我的軟肋


    梅玲的話說中了我的軟肋,我笑著點點頭:“好吧,我保證不說,可是,別人的嘴巴我卻做不了主,比如,要是那小姐說出來,我可是管不了的……還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擊報複那小姐,我饒不了你……”


    梅玲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喲——做過這麽一次,還有了感情了,還知道疼人家了,還值得為了一隻雞和我翻臉啊……好了,隻要你不會說出來,別人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也絕對不會為難那小姐的,這樣的人,值得我為難嗎?”


    我點點頭:“好,我記住你的話了!”


    梅玲氣哼哼地坐在後麵喘粗氣,好一會才平息。


    一會,梅玲又喃喃說:“你知道不,你這個事情,很難說清楚的,這樣的事情,無法證明啊,我今天下午想趕緊結束調查,想就按你的說法匯報上去,也算證明你沒有這回事,可是,柳月卻不同意,非要究根問底,她這可是打著為你好對你負責的名義把你往火坑裏推啊,她是想在領導麵前賣好呢?為了讓領導賞識,把你踹進去……你這個傻瓜,現在誰對你好,你明白了吧?真正對你好的,是我啊……”


    我靠在椅子後背,閉上眼,不理梅玲。


    梅玲繼續說:“這件事,按我的意思,就是趕緊結束,就給領導匯報經過調查,你是清白的,季主任說的不實,不要繼續追查,就算領導不相信,我也可以給你通融的,從張部長到馬書記,我都可以通融好,並做好保密工作,把這火滅了,保證不會對你有什麽處理,可是,你看看柳月,看看她這股勁兒,關鍵時刻,她為了自己,不管你了,是非要把你整死的架勢……你要知道,如果真證明你是嫖娼了,真的公開了,誰都無法保你,按照規定,是要雙開的……如果這樣,你就真的死了……你真的以為柳月進去找那小姐能問出什麽真實的情況來嗎?幼稚,笑話!哼——”


    我繼續不理梅玲。


    梅玲說:“其實,隻要你聽我的,隻要你和我好,我保證能擺平這件事,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你,來處理你,就是柳月,也無可奈何……別看她是副部長,分管紀檢,哼,在張部長麵前,聽誰的,還不一定呢,我就不信扳不倒她,為了保護你,為了不讓你受委屈,隻要你和我好,我一定堅決和柳月鬥爭到底,決不讓她把你弄死……”


    我懶洋洋睜開眼:“好了,梅社長,住嘴巴,休息一會……我可不敢勞你大駕,我是死是活隨它去,無須你操心……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就死了你這份心吧……”


    “有家室的人?哈哈……”梅玲帶著譏笑的聲音:“就你那個小晴兒能看住你?她傻乎乎的能管得住你?恐怕你不知道給她帶了多少頂綠帽子了吧?”


    說著,梅玲的聲音又恨恨起來:“你真犯賤,在外麵找那麽多女人玩,找雞玩,就是不找我……我到底哪裏不好,我還比不一隻雞?”


    我說:“對了,梅社長,你真聰明,你說對了,你真的比不上一隻雞,雞還知道吃了食物下雞蛋,你呢,吃的那些人間糧食,卻什麽都出不來,連屎都不拉,都在你肚子裏攢著,成了一肚子壞東西……”


    “你——放肆!”梅玲氣的叫起來,臉色發白。


    我收斂起表情,看著梅玲:“梅社長,在人前我尊重你,當你是領導,在人後,其實我一樣也想尊重你,可是,你卻不尊重我,我想,我們,彼此互相尊重是最好的……我不想得罪你,也不想觸犯你,可是,你不能逼人太甚……我給你說吧,我現在除了我老婆,我沒有任何女人,你不要隨便汙蔑我的清白……還有,我知道你手裏有我的把柄,可是,我手裏現在也有你的把柄,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心裏是有數的,最好,咱倆都不要惹事,我不惹你,你也別惹我,這事咱倆相互抵消,好不好?”


    我不想和梅玲翻臉,因為我還沒有等到最佳的將她置於死地的時機,我仍然需要等待和堅忍。


    梅玲聽我這麽說,臉色緩和下來:“嗯……你這麽說還差不多……其實,你不了解我的心,我說手裏有你的把柄,其實,哪裏是你的把柄呢,我怎麽會用這個來害你呢,我怎麽舍得害你呢,我主要是用來對付她的……”


    我打斷梅玲的話:“對付她也不行,對付她就等於對付我……”


    梅玲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什麽?”


    我急忙補充一句:“因為這事是和我連在一起的,你對付她,就等於對付了我,所以,我說,你手裏把柄,我手裏的把柄,咱們互相抵消,都不提了,好不好?”


    梅玲聽我這麽說,臉色緩和下來,點點頭:“嗯……好吧,既然你這麽說,我答應你,我聽你的話,這事我保證以後不提了,可是,我那事,你也要保密,不準給我到處抖落……”


    “那個自然!”我說。


    其實,我在和梅玲說話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相信梅玲的保證,對於梅玲來說,起誓下保證就像喝白開水一樣簡單容易,她的話,根本就不可信,我要是信了她的話,那我這25年就真的白活了。當然,既然我這麽想,我自然也就不會替梅玲來保住這個秘密,我目前不會大肆張揚的,但是,柳月那邊,我是沒打算保密的。而且,即使以後傳播開來,梅玲也未必就敢說是我搗鼓的,她做的這些事,知道的人肯定還有,別的途徑傳播出來,也很正常。


    梅玲聽我這麽說,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說:“其實,我是很關心你的,我一直很關心你,我是真心實意關心你的,不想某人,關鍵時刻為了自己把你往火坑裏推……這事,我一定會幫你的,幫你擦幹淨屁股……”


    我說:“謝謝了,不用你幫忙,我本來就是清白的,我相信組織上會給我調查清楚的……”


    “唉……你太幼稚了,組織算個屁,這年頭,關鍵還得靠關係……”梅玲說:“目前,在報社,就你和劉飛是最突出的青年領導幹部,最有前途的拔尖人才,下一步的提拔,肯定要在你倆之間展開競爭,而你們倆的提拔,關鍵在於馬書記和張部長,這兩個領導,我都能說上話……劉飛現在找了一個人事局局長的老丈人,靠山很硬了,你呢,什麽關係都沒有,你會吃虧的,我可不能看著你吃虧……”


    我說:“再次感謝胡領導,真的不用,不勞你費心了,我提拔不上去,說明我能力不行,關係不硬,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哼……你這麽說,是不是覺得你有柳月,你覺得柳月是你的靠山,你以為她能為你的提拔進步幫忙是吧?你就傻吧,到時候,你讓人家給賣了都不知道是怎麽賣的!”梅玲說。


    我笑下:“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我想,我的事情真的不用你操心,多謝了……哈哈……”


    梅玲冷笑了一聲:“看你笑得很舒心啊,這個時候你還能笑出來,我看你能笑多久……”


    正在這時,柳月和劉飛從酒店走出來,往車的方向走過來。


    我不再說話,梅玲也閉了嘴,坐在後麵又發出一聲冷笑。


    不知為什麽,梅玲的冷笑突然讓我打了一個寒噤,雖然車裏並不冷。


    柳月和劉飛上了車,駕駛員也趕緊從遠處跑過來,發動車。


    柳月的神色有些不快,眉頭緊鎖,對駕駛員說:“回去!”


    車開動後,梅玲問柳月:“柳部長,調查情況咋樣?澄清事實了吧?”


    柳月看了一眼梅玲,舒展眉頭,笑了下:“嗬嗬……很不巧啊,那個小姐正好今天辭職不幹了,我們來的時候,她正好辭職走了不久……”


    我一聽,心裏一驚,我靠,怎麽會這麽巧,巧掉了鼻子!


    “啊——怎麽會這麽巧啊?”梅玲做大驚小怪狀,說:“那趕緊去找啊,找到了,就可以幫江主任洗清不白了?”


    劉飛說:“沒法找的,找不到的,幹小姐的,從來就沒有什麽地址的,酒店說她匆忙辭職就走了,到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柳月也點點頭,然後突然看著梅玲的表情。


    梅玲回避開柳月的眼睛:“哎呀——真可惜啊,要是我們早過來就好了,這下子,可不好辦了……”


    我心裏一陣沮喪,拔涼拔涼的,***,怎麽這麽倒黴,老子這不清之白難道真的無法洗清了?


    柳月接著又看了看我的表情,咬了咬嘴唇,說:“今天先這樣吧,我回部裏先給張部長匯報……這事,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大家遵守組織調查紀律,不要對外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


    柳月的表情很嚴肅。


    “那是自然!”梅玲和劉飛都點頭答應。


    柳月看了看梅玲和劉飛,沒有說話,臉上卻有一絲隱憂。


    車先到了報社,梅玲和劉飛先下車,我剛要下車,柳月說:“江主任,你先不要走,跟我到部裏去!”


    我又回來坐下,車子門關上,直奔部裏。


    車發動的一刹那,梅玲站在車下,陰沉地看著我們的車子離去,眼裏有些不安,又似乎有些妒火。


    車子開動後,柳月的眼神突然變得焦慮,眉頭緊緊鎖起來,專注沉思的看著我。


    而我,也眉頭緊皺,在琢磨這小姐突然離開的事情,這事情太蹊蹺。


    駕駛員在車上,我們什麽都不能說。


    到了宣傳部,我和柳月下車上樓,到了柳月辦公室,柳月打開門,對我說:“你在我辦公室坐一會,我先去張部長那裏!”


    我點了點頭。


    “抽屜裏有茶葉,鐵觀音,你自己泡水喝!”柳月說,嘴角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出去了。


    第2495章 充滿了堅定和堅毅


    柳月出門前最後的那一眼裏充滿了堅定和堅毅,那一笑讓我的心輕鬆了一些。


    我關上柳月辦公室的門,坐在柳月的座位上隨意擺弄著電腦鼠標,突然快速打開柳月的電腦,快速直接打開柳月的那個文件夾,輸入密碼,也就是我和柳月第一次酒後發生關係的日期,打開文件,腦袋湊近電腦屏幕,急切想看看柳月最近的記述。我很想看,卻又害怕看,很矛盾的心理。但我終於還是要看,我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


    最近的一次是在前天,我屏住呼吸快速瀏覽起來: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又是一個加班的深夜,我終於忙完了……站在窗口,在席卷而來的黑暗和冷寂裏,我仰望星空……夜的深沉讓我把這辦公室站成一個廣袤的宇宙,而我,成了天邊那顆暗淡的孤星,沉浮在時空的變幻之中。


    “耳邊隱隱傳來若有若無,恍如發自靈魂深處的聲響……這樣的時候,我不由想起了我的愛。愛,對我而言,可遇而不可求,又顯得是那麽珍貴,甚至成為了一種奢求。這輩子也許我身處其中而不自知,抑或以為自己得到了,到頭來卻是一場鏡花水月。


    “看盡了漫漫紅塵,看穿了淒涼人生,卻看不透那纏棉的愛,為什麽有人為之滿足、沉迷,也有人為之掙紮而心傷。它究竟是相濡以沫,彼此溫暖,互相陪伴慢慢變老?還是欣喜於兩顆心靈的撞擊所迸發出來的一瞬間的美麗……我不由心裏惶然而困惑,我感到自己此刻異常孤獨,孤獨如洶湧的黑夜彌漫在我寂寥的心裏……


    “曾經,我以為自己懂得愛,我也曾衝動,執著熱烈,愛得欲生欲死、驚天動地,殊不知,激晴的愛之後早已埋伏著虛弱的火花。閱曆的淺薄,性格的遊移,在未深刻地認識這個博大的物質世界之前,又怎麽可能精確地把握一個更為廣大的心靈世界呢?也有痛,也有淚,卻隨著歲月的更替,四季的輪回漸漸地一點點飄散。回首昨日,隻有淺淺淡淡成長的足跡和模糊虛幻的麵容,如一陣輕風拂過,飄揚了青春,在心中不起一點漣漪……除了他,他,他!


    “我以為自己早已過了多情的歲月,卻不知自己為何仍舊如此多情?不知道自己為何心中仍舊難以泯滅那昨日的傷與痛,那昨日的愛與哀愁,卻不知自己為何仍舊無法舍棄對他的牽掛……經曆了生活的重重磨難,在成功與失敗的體驗中,我感悟著愛,幸福著,也痛苦著。


    “我終於深切體味到,愛與痛幾乎是形影相伴的姐妹,陪著我走過長長的生命曆程。愛而不能、愛而不得是痛苦,得到了卻終究失去是痛上加痛,在愛中患得患失、愛到深處人孤獨又何嚐不是一種痛苦的煎熬?渺茫無期的等待,催人心魄的思念,足可消磨我的意誌,讓我痛斷肝腸。也許每個人都是個體的存在,絕不可能完全融入另一個生命,相互的思念,心靈的撕裂,也是滋生痛苦的根源吧……


    “像詩人那樣,隻為一個單純的信仰,我深知完美主義者與理想主義者失敗的必然,因為有些東西是永遠不可企及的。我絕望的等候著,期待時間的累積可以締造理想,我孤單的忍受著單調重複的無聊,或許是習慣了、適應了、陶醉了……多少年,我慢慢地走過青澀邁向成熟,拋卻了那麽多的外在與情感的拖累,改變了太多,甚至有些與生俱來的。


    “我必須要麵對現實,現實是不可逾越的,現實是殘忍而冷酷的,生活教會了我很多,我必須要虔誠地去尊重生活。我是如此,我想,他也知道應該如此,對他而言,現在,必須責任和習慣要大於愛情……他是一個男人,必須要負起他應負的責任,他的意識會逐漸適應從愛情到婚姻的轉變的,一切都會轉變的,時間可以帶走一切……


    “我知道,他的心裏很苦,他的心有時候會流淚,可是,麵對現實,我終究要這麽選擇,我無路可走,我隻能如此……我曾經的男人,我看見了你在哭,那寒風的嗚咽就是你的哭泣……其實,我也在哭,此刻,我的眼淚在心裏和臉上肆意奔流……”


    看到這裏,我的眼睛濕了,我的心開始流淚。


    我抽出柳月桌麵的紙巾,擦擦眼睛,狠狠咬著下嘴唇,關了電腦,然後繼續坐在柳月的位置,托著腮幫,怔怔地看著柳月的電腦屏幕發呆。


    我的心緒變得極其糟糕,心裏充滿了酸痛和悲楚,還有迷惘的憂鬱和痛苦的孤獨……


    我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想把自己撕裂,撕成齏粉。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過來,我一聽那聲音就知道是柳月的腳步,我忙坐正,拿起一張報紙看起來。


    柳月推門,卻不進來,衝我輕聲說:“江峰,來,跟我來,張部長要見你!”


    我忙站起來,走過去,柳月看著我說:“張部長聽說你在這裏,要見見你,不要慌,沉住氣!”


    “嗯……”我點點頭,跟著柳月後麵去了張部長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張部長坐在辦公桌後的大轉椅上,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我。


    “張部長,小江來了!”柳月進門後隨手關了門,然後對張部長說。


    張部長“嗯”了一聲,繼續看著我,然後說:“小江,過來,你坐到我對過來!”說著,張部長指指自己對過的椅子。


    我看著張部長的臉色,有些遲疑,站著沒動。


    “快啊,過去坐!”柳月在我身後輕聲說,同時用手推了我的腰一下。


    我走過去,坐在張部長對過。


    張部長看著我:“柳月剛才給我匯報了今天調查的情況,這件事到底結果如何,還要繼續調查,既然發生了,既然被揭出來了,就必須要查清楚,小江,你談談你自己的想法?”


    我說:“我沒有什麽想法,我相信組織,相信上級,相信領導,相信黨……”


    張部長看了柳月一眼,接著對我說:“小江,你是不是有什麽情緒?”


    我說:“我沒有任何情緒,我完全服從配合組織對我的調查,我毫無怨言,我服服帖帖……”


    張部長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有沒有情緒,你自己知道,你心裏有數……不管你有沒有情緒,出了這樣的事情,影響都是很壞的,特別是作為新聞記者,還是新聞部的負責人,這樣的事情,和糾風辦主任酒後無照駕車逃逸找人頂替一樣影響惡劣,有過之而不及……”


    我平靜地看著張部長:“張部長,我沒做那事!”


    張部長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沒做,為什麽人家本子上記著你的名字,為什麽不記別人的名字?現在你不承認,誰來相信?你拿出證據來?為了能給你洗刷清白,我甚至都批準柳月帶著人屈尊去酒店找小姐核實情況,可是,又怎麽樣呢,證明了你的清白了嗎?別說沒找到那小姐,即使找到了,又能怎麽樣呢?”


    我不說話,看著張部長。


    “你為什麽就這麽不爭氣,為什麽就不停惹事?”張部長的火氣有些大了:“按說你的級別輪不到我來訓你,你歸馬嘯天管,自有馬嘯天來訓你,我今天是實在氣壞了,實在忍不住了,你說說,為什麽每次出事都少不了你,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自律一點?年紀輕輕就出去找女人,嫖娼,可恥啊,玩物喪誌,花花腸子……”


    我的肚子有些起火:“張部長,我說了,我沒幹這事,我是清白的!”


    “哼!清白的……”張部長哼了一聲,接著看著柳月:“柳月,你給我聽著,你給我記住了,這事,必須給我查清楚,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我不想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想丟這個臉,宣傳部門出了這樣的事,丟人啊,丟報社的人,丟宣傳部的人,丟我這個宣傳部長的人……


    “這事,查出來確實江峰沒幹,我親自給江峰正名,查出來江峰幹了,我親自宣布開除江峰……現在,柳月,你給我帶人,帶著梅玲和劉飛,盡快給我找到證據,找到確鑿的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


    “嗯……好的!”柳月點頭。


    “如果查出來是我幹的,不用您宣布開除,我自己就主動辭職!”我說。


    張部長看了我一眼,鼻子裏又哼了一聲,對柳月說:“這事注意保密,在沒有查清之前不準對外張揚!”


    “嗯……我已經給梅社長和劉飛說了!”梅玲說。


    張部長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接著對我說:“在調查期間,不要有什麽情緒,要保持正常工作狀態,要努力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也是一個考驗……”


    我點點頭:“知道了!”


    張部長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出去吧!”


    我和柳月出了張部長辦公室,回到了柳月的辦公室。


    坐定後,柳月出了一口氣:“怎麽會出了這種事啊,老天,小祖宗,你可真能惹事啊!唉……”


    我說:“我確實沒幹這事!”


    柳月說:“我相信你沒幹,可是,除了我,誰會相信呢?這樣的事,人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甚至包括張部長,誰會相信一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沒幹呢,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我說:“你信就行,其他人,愛信不信!”


    柳月說:“我信有什麽用?必須讓大家都相信,必須有確鑿的證據!你知道不知道,這樣的事,一旦說不清楚,一旦認定了,重則雙開,輕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就是再輕,這一輩子,你的名譽就算完了,以後的前途提拔進步,都完了……


    “在官場,最忌諱的就是生活作風問題,甚至比經濟問題影響還要大,我在省委宣傳部的例子,不就說明了這一點?這事,必須要找到確切的證明,證明你確實沒有幹!”


    我低頭不語,心裏也有些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2496章 正好就辭職不幹了


    柳月說:“今天去那山莊找那小姐,那小姐就那麽巧,正好就辭職不幹了,真巧啊……我怎麽感覺很蹊蹺呢?下午在小會議室,你提到那小姐的時候,梅玲突然變了臉色,態度大轉,是怎麽回事?這件事,是不是牽扯到梅玲的什麽東西了,她突然有些緊張的樣子,還有,她的突然鬧肚子……我總感覺梅玲後來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包括那小姐的突然辭職……”


    我突然想起了梅玲接的那個電話,問柳月:“你們有沒有問起酒店,那小姐是哪裏人?”


    “哈爾濱的,酒店說那小姐辭職不幹,家裏出了事情,要緊急回家!”柳月說:“怎麽了?”


    我腦子裏豁然開朗,將前後細節都想了一遍,突然一拍大腿:“對了,這事是梅玲搗鼓的,梅玲的拉肚子是假的,她一定是在背後做了手腳……”


    “怎麽回事?”柳月說。


    “那小姐那天和我談話的具體內容就是和梅玲有關的,那小姐以前在梅玲美容城幹的,梅玲的美容城是個高級妓院,出了做美容業務,還專門為高官提供性服務……”我說。


    接著,我把具體的情況和梅玲接聽電話的事情和柳月說了,柳月沉思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梅玲從你的談話裏聽出了倪端,聽說我們要去調查,借口拉肚子,出去打電話安排了人,威脅恐嚇那小姐,將她逼走了,送上火車離開江海了……怪不得梅玲今天的表現這麽反常……”


    我說:“是的,無疑了,就是這麽回事!”


    柳月的臉色憂慮起來:“這樣,調查的難度就更大了……這事,不能久拖,越拖對你越不利,這事,說不定很快就會滿城風雨,很快報社、宣傳係統,甚至市委大院都能傳開……如果不能找到確鑿的證據為你洗清,對你會很不利……”


    我也有些擔心,又說:“可是,你不都已經囑咐他們不要外傳了嗎?張部長也說了!”


    柳月苦笑一下:“幼稚!你以為他們就那麽聽話?他們就是傳出去了,也不會說是他們說出去的,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又不是就我們幾個,他們到時候完全可以死不認賬,往其他人身上推,比如紀委的人,糾風辦的人,交通稽查的人……”


    我有些喪氣:“媽的,活該我倒黴!”


    柳月不再說話,皺著眉頭思索著,輕輕地用手指敲著腦門。


    我說:“算了,愛死愛活隨他去吧,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操——大不了我滾蛋,反正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大不了回家扛鋤頭種地去!”


    柳月抬起頭看著我:“不要胡說,沉住氣——我再琢磨琢磨……你先回去吧,這事不要在家裏說,不要和別人談,這兩天,正常上班,正常采訪,正常寫稿,不要背負思想包袱,不要有壓力……”


    我點點頭,站起來:“嗯……我知道了!”


    柳月看著我:“江峰,記住我曾經和你說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氣餒,永遠要保持客觀的精神狀態,天是塌不下來的……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即使我這個副部長不做了……”


    柳月的生聲音很舒緩,很堅定。


    那一刻,我的心裏異常感動,感動於柳月對我的奉獻和信任,男人和女人之間,信任比金子還要貴重。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的名譽,甘願付出自己的仕途,這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懷?


    我心裏燃燒著激烈的情感,感動地看著柳月,一會說:“謝謝你……可是,我不允許你為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我不值得你這麽付出……”


    柳月緊緊咬住嘴唇,搖搖頭:“你不要多說了,我既然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也不能改變我,包括你在內……我不僅僅是想為你付出,我更是為了我自己付出……”


    柳月的話我似懂非懂,我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看我的樣子,柳月突然輕鬆地笑了起來:“嗬嗬……我想,還不至於到我說的那麽嚴重的程度吧,多大的事啊?嗬嗬……莫要太放在心上,回去好好吃飯 ,好好睡覺,明天好好上班……有什麽事情,我會聯係你的……”


    正在這時,我的傳呼響了,一看,是晴兒打來的:速回電話!


    電話號碼是家裏的。


    我摸出大哥大給晴兒回電話:“晴兒,怎麽了?”


    晴兒的聲音有些生硬:“你在哪裏?”


    我說:“我在宣傳部!”


    “你不上班,去宣傳部幹嘛?”晴兒問道。


    “我經常來宣傳部啊,我來這裏辦公務啊!”我的聲音故作輕鬆狀。


    “你還沒忙完?”晴兒說。


    我說:“忙完了,這就要走的!”


    晴兒說:“你回家吃飯不?”


    我說:“回家的,這就要回家的,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晴兒說:“沒什麽事情,既然你回家吃飯,那就好,那就等你回來再說吧!”


    說著,晴兒扣死了電話。


    晴兒今天打電話的態度很不正常,我打完電話,心裏有些發愣,拿著大哥大怔怔地看著。


    柳月看著我:“是小許打來的吧?”


    我點點頭:“是的!”


    柳月說:“怎麽了?看你的神色怎麽不大好,你和小許吵架了?”


    我說:“沒有,就是……”


    柳月說:“就是什麽?”


    我說:“就是小許剛才打電話的語氣不大對勁……她放寒假了,自己在家裏的……”


    柳月的神色閃過一絲不安和異常,接著說:“哦……不要多想,小許是自己在家裏悶,想你了呢,嗬嗬……趕緊回家吧……”


    我點點頭:“嗯……那我走了!”


    柳月點點頭:“走吧,時間不早了,不要回單位了,直接回家吧!不要在外麵逛遊,不要在外麵喝酒……”


    “嗯……”我點點頭,看著柳月:“你也早回去吧,好好休息!”


    柳月衝我溫柔地笑了笑:“嗯……你先走吧……”


    我離開柳月的辦公室,帶著鬱鬱的心情回了家。


    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晴兒頭發披散,正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紅紅的兩眼憤怒地瞪視著我。


    我心裏有些發毛,有些發虛,強顏歡笑走過去:“怎麽了?自己在家裏悶得慌,想我了?”


    說著,我過去抱晴兒。


    “走開——不要碰我!”晴兒突然大叫起來,我的手剛伸出,還沒有碰到晴兒的身體,她就觸電般往後猛地一縮,縮到了沙發的角落。


    我心裏一個咯噔,頓時覺得自己心裏好像有鬼一樣,仿佛自己真的是做了對不住晴兒的事情,好像覺得自己真的是嫖娼了,不由心裏更加發虛,繼續強笑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副無辜的樣子,看著晴兒:“咦——小娘子,你怎麽了?”晴兒聽我這麽一說,眼睛瞪地更大了,看著我尖聲叫著:“不許過來,不許碰我——”


    我於是就站在晴兒身邊大約不到1米的地方,就站在那兒不動,看著她:“好,好,我不碰你,告訴我,怎麽了?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晴兒朝我翻了一下白眼,沒做聲,我看到晴兒的眼神裏流露出複雜的神情,厭惡、傷感、懼怕……晴兒對我的這種神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心裏一陣冰涼,加上白天所受的折騰,感到心裏很疲勞,又很倦怠。


    我於是搬了一張椅子在晴兒身旁坐下來,看著晴兒,臉色平靜地說:“晴兒,到底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告訴我!”


    晴兒臉色陰冷著,悲傷著,憤怒著,不說話。我想緩和一下氣氛,就去拉晴兒手,剛摸到晴兒的手,晴兒一把就甩開了。


    我有些不耐煩,又忍住,不再去招惹晴兒,就坐在那裏,半天沒說話。我不說話,晴兒也不說話,鼻孔裏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看得出很憤怒,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下來。


    我不再問晴兒,勉強笑了下,打個哈哈,站起來走進廚房,廚房裏冷冰冰的,飯菜都沒做。我就自己動手做飯做菜,很快就做好了飯菜,端到飯桌上,叫晴兒過來吃飯:“晴兒,來,吃飯!”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晴兒低沉的聲音。晴兒不吃,我自然也不能吃,何況我其實也真的沒有食欲。我再次來到晴兒跟前坐下,表情認真起來,看著晴兒:“晴兒,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我那時其實已經預感到是什麽事情了,雖然我很奇怪晴兒怎麽這麽快就知道。雖然我有預感,但是我並不打算先說出來。


    晴兒突然坐起來,接著站起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去了衛生間,我聽到衛生間裏傳來水聲,那是晴兒洗臉的聲音。幾分鍾後晴兒出來了,頭發整得潔淨了,兩眼無光,默默坐到我對麵的沙發上,低頭不語,過了大約5分鍾,在窒息的尷尬裏,突然就抬起頭來,看找我:“我們談談……”


    看到晴兒那副審訊的目光,想到我白天裏受到的委屈,我的心裏一股怨氣生出來,口氣也變得有些生硬,點點頭:“好吧,你說吧……”


    “你愛不愛我?”晴兒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大山。


    我點點頭:“愛!”


    “我對你怎麽樣?”晴兒繼續說。


    “好,很好!”我說。


    “我們夫妻生活好不好?”晴兒又說。


    “好,很好!”我繼續點頭。


    “我有不讓你滿意的地方嗎,在夫妻生活中。”晴兒說。


    我搖搖頭:“沒有!”


    “我的身體對你沒有吸引力嗎?”晴兒說。


    “有,很有吸引力!”我說。


    “你在我身上不能得到滿足嗎?”晴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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