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盤了開盤了,賭一下這次攻城方能剩幾個人!”短暫的沉默過後,臥龍君興致勃勃地叫起來。


    月暝等人紛紛湊過去押注。


    大部分人都不看好攻城方這一波攻勢的結果,偏偏唐時卻押攻城方的先鋒部隊至少能剩下三分之二。


    而水鏡看到唐時押攻城方後,就緊跟著他押下去。


    “誒,你們倆這是故意要照顧我們嗎?”輕聲細語驚訝地問道。


    唐時淺笑不答,水鏡則說:“我信時光的判斷。”與大大咧咧的萬敵不侵不同,見有外人在,水鏡就很自然地改稱唐時的新名字,而不是繼續叫他“行舟”。


    看這兩人一副默契十足的模樣,殺意如風想了想,跟著押注到攻城方身上。


    “一麵倒的話賭起來就沒意思了。”對自己的行為,殺意如風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輸錢我不賠的,別想像當初一樣把你的損失算到我頭上。”想到前些日子莫名其妙就讓殺意如風當了自己債主的往事,唐時淡淡提醒道。


    殺意如風張狂一笑。


    唐時越想讓他改押守城方他就越不會改。倒不是純粹為了挑釁唐時,更重要的是憑著以前收集的情報和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殺意如風確信唐時這一注不是隨便下的,他自有他判斷的依據。


    而事實也的確如殺意如風所想。


    厄洛斯本土的守城公會剛才那一下是清楚示範了係統賦予他們的強大力量,很震撼。但以唐時看來,朝著城牆正下方的攻城部隊扔巨石,除了妨礙守城方自己的視線之外,根本沒多大的用處――為什麽攻城方的先鋒部隊會像壁虎一樣緊貼著牆壁橫著走?除卻為了避免城牆上的守城弓手看到己方人員飛箭襲擊以外,原本也是把滾石之類的傳統防守手段列入了考慮範圍。


    那些巨石從城牆上麵滾下來。看似把進攻方的人全壓扁了,但唐時卻觀察得很仔細,那漫天飛灰當中。並沒有多少白光亮起。


    這就表示進攻方其實傷亡並不嚴重。


    巨石體積太大,沿著城牆滾下來的時候進攻方的人甚至都不必趴倒在地,隻要蹲低身子。等巨石落地抵住牆麵就可以了。頂過第一波巨石的攻擊,接下來的幾波滾石攻勢進攻方就可以借著最早落下來的巨石跟牆壁之間的空隙藏身避過。


    而城牆上的守城方看不清楚下麵的情況。如果天真的以為靠著滾石就把敵方的先頭部隊解決了大半的話……也許他們會開城門掃蕩“殘餘人馬”。


    唐時在腦海中演練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時,落石激起的滿天塵埃終於也慢慢被風吹散了。


    伴隨著“吱呀”的一聲鈍響,厄洛斯北門緩緩開啟。


    城裏麵的人還沒出來,城外圍觀的觀眾們已經發現了異常的地方――北門外剩下的攻城方人員明顯還有不少!


    之前那次攻城,有細心的人曾經大致算過攻城方的人數,大約是200人左右。現在遠望過去雖然一下子數不出具體的人數,但是從門口的人口密集程度就可以看得出……


    “我怎麽覺得進攻方的人不但沒少。反而多了?”威武的坦克驚訝道。


    北門那邊現在已經開始了第二波交火,雙方群攻技能大比拚,城門口五彩的技能光效跟代表玩家犧牲的白光交相輝映,熱鬧非常。


    轉身嗬嗬一笑:“看來這次厄洛斯這邊的攻城指揮很能幹啊!這是趁著剛才視線受阻的機會又傳送了一撥人過去吧?”


    末日神話沉默地點了點頭。


    就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剛才那短短的時間裏,城內的守城方隻想著等塵埃落地以後出來收割殘餘的攻城方先鋒部隊,而攻城方呢?則趁著這個機會又輸送了第二批人過去。


    由法師和牧師這兩個職業組合而成的第二方陣火力與近戰為主的第一方陣截然不同,一登場就霸氣十足地與守城方對轟,直接把守城方堵在門口的人牆炸出了一個口子。隨後留守營地裏的攻城方人員也不甘寂寞了,有坐騎的上坐騎。沒坐騎的邁開雙腿跑,直接豪邁地緊隨第二方陣衝進城裏麵去。


    局麵急轉直下。


    “差不多就這樣了吧?浮生一度的這個城肯定是守不住了,就看接下來攻城的這邊哪個公會比較強,可以拿到城主的權限。”臥龍君長出了一口氣道。


    唐時默默朝他攤開一隻手:“願賭服輸。”守城方慘敗。剛才押攻城方輸的人自然得賠錢了。


    本來想裝作沒這回事的臥龍君頓時哭喪了一張臉,痛苦不堪地從儲物袋裏一個金幣一個金幣地掏出來數給唐時――他本來以為自己這副可憐兮兮的姿態可以讓唐時心軟一點來一句“算了”的,結果唐時當真是鐵石心腸,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禽獸。”交清該給唐時的部分,又把殺意如風和水鏡兩人的賬結了,臥龍君小聲道。


    “謝謝誇獎。”唐時淡定地回答,完全是不痛不癢的模樣。


    “時光,”在唐時心情愉快地清點收入的時候,末日神話忽然主動叫了他一聲,“剛才那場交鋒,如果你是守城方的話會怎麽做?”


    “老大?”暗夜騎士的其他人有些搞不懂末日神話忽然問這個小法師這樣的問題有什麽用意。


    末日神話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


    他隻是想,時光那麽篤定地投注在攻城方這邊,肯定是早就看出守城方的破綻。既然能看出守城方的破綻,那是不是代表著,如果換時光是守城方的話,他會有別的應對辦法?


    他這個疑問沒有答案。


    因為唐時隻是平平淡淡地說:“我反正是無所事事的旁觀者,怎麽想不重要。”


    這就是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了。


    末日神話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性格,唐時的態度都已經明確地表示出他不想回答了,末日神話再好奇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太損眉角了。但是稍後聽到唐時跟水鏡的交談時,盡管極力控製住自己,維持著淡定的表情,末日神話的大半注意力卻還是飄到那兩人的對話內容上去。


    水鏡在跟唐時討論接下來守城方會不會有什麽動作。


    按照目前的局勢進行下去的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守城方是完全劣勢了。盡管有係統軍隊的輔助,但係統提供的兵力是有限的,城戰中投入的衛兵經過群眾們的一番觀察比較,也發現其實力並不如平時那麽強悍――那是當然的,如果城戰中分給守城方的衛兵還是平時那些一刀秒一個玩家的彪悍貨色的話,這爭奪戰也就不必打下去了。


    雖然唐時跟水鏡都是玩傭兵團的,理論上對公會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實際上,傭兵團在平時做任務的過程中總免不了會跟各式各樣的公會打交道,久而久之,對這些公會玩家們的思路不說百分之百了解,卻也是能猜中八成。


    “學剛才攻城方的辦法,開傳送門偷襲攻城方營地吧。”唐時說,“目前被攻破的隻有北門這邊,守城的可以開別的城門悄悄出來,然後傳送到這邊比較弱的公會營帳偷襲,先最大限度減少對方後援。”


    “有用嗎?”水鏡覺得問題應該沒這麽簡單。


    唐時眼神閃了閃道:“如果是剛開戰的時候還有點用,現在嘛……”


    旁邊有陌生的玩家喊出在別處圍觀的朋友傳遞來的信息:“哎喲!聽說西城門衝出來一團守城的,用傳送陣衝到那邊的挑戰方營地去了!”


    係統既然給攻城方也設置了營地,那當然不是擺好看的。你攻城方可以進攻主城,守城方卻也可以進攻營地爭取主動。按照規則,一方陣營徹底失守,或者時限到了一方積分占優,都算勝負分出。在積分上,現在守城方已經明顯落後,自然是想在時限到來之前盡力多刷點分補回來。


    其他不管認識不認識的,一聽剛才那玩家嚷的這嗓子,全湊到他旁邊去問東問西,那人也得意洋洋毫無保留地擔任起了播報員。


    “守城部隊成功衝進一飛衝天公會的營地了!”


    “啊啊,聽說衝進營地的那些人全部踩到機關師事先布置的陷阱……”


    “有三個攻城公會的人去援助一飛衝天……”


    隨著戰報接連傳到,在場的人都預見到了這場城戰的最後結果――守城方完全被攻城方的計謀玩弄於股掌之間,翻身無望。


    水鏡沒有繼續聽那名玩家的轉播,隻對唐時說:“我們走吧?”反正這邊勝負已定,再圍觀下去也沒意義,不如先到厄瑞波斯去。他的複活點都還沒綁定好呢,萬一不小心掛掉又要千裏迢迢從許配利翁走回來,太累了。


    聽說唐時跟水鏡要先走,月暝立刻表示跟他們一起:“這邊現在太亂了,根本沒法練級。”


    “你就不怕去到厄瑞波斯那邊城戰也開打?”唐時玩笑地問。


    “呸呸呸,不要烏鴉嘴……”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走遠,輕聲細語跟威武的坦克無奈地對看一眼,默默跟上月暝這個隨心所欲的家夥。至於殺意如風,本來也想走的,卻被末日神話叫住了,說有事商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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