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中心地帶的昌德宮建於朝鮮李氏王朝第三代王——太宗時期,意味讓揚“德”道,流傳後世。(.無彈窗廣告)(《大長今》中王宮的場景選擇在這裏拍攝)


    昌德宮的後園“秘苑”是與昌德宮同時建立的,附近的昌德宮敦化門右側的錦川橋,據說建於太宗十一年(1411年),是漢城的石橋中最古老的。昌德宮的正殿——仁政殿是舉行王位登基儀式、接見外國使節等國家重要活動的地方。以日月五嶽圖為背景的仁政殿,現在正是朝鮮國王光海君李琿接見中華靖海王使者的現場。


    光海君李琿是現實主義者,實際上李氏王朝曆代國王都是現實主義者。由於朝鮮國處於我赫赫天朝與野心勃勃倭國之間,李氏曆代國王對現實政治情況都非常敏感,向強者妥協以及與弱者保持關係,這類踩鋼絲一般的政治伎倆,他們都非常擅長。


    陪同光海君接見使者的是右副承旨李元翼。此公已經73歲,是扶持光海君上位的所謂“大北派”領之一,朝鮮百年黨爭曆史上的著名人物,字公勵、號梧裏。他乃朝鮮太宗之子益寧君四世孫,是朝鮮旁係王族。李元翼曆任了刑曹參判、大司憲、戶曹判書、禮曹判書、吏曹判書兼都總管、知義禁府事等官職,可謂朝鮮政壇元老。“壬辰倭亂”爆後與金命元等人鎮守平壤。平壤陷落後組織義軍打擊日軍,幫助明將李如鬆收複平壤,立下戰功,受封為明朝的“崇政大夫”。


    朝鮮國國王的權力實際上被兩班貴族所限製,很多時候都是得依靠這些政壇元老人物來統治國家。因此,在嚴格遵守儒家尊卑等級觀念的李元翼堅持下,光海君高高坐在王座上,竭力保持威儀,看著中華靖海王的使者曾山、顏思齊等人步入大殿。


    曾山是為了朝鮮國投降一事緊急從台灣趕來的。


    顏思齊的第五師現在控製著大同江以北的北朝鮮,如果不是因為天氣實在太冷,北朝鮮的蓋馬高原實在難以通過,顏思齊早就帶著部隊打入建州女真部的地方了。(.)尹峰深怕他在朝鮮北方待著無聊而生出事端,命令他陪同曾山去見朝鮮國王。


    顏思齊很不樂意幹這趟活,他陪著曾山滿心不高興地走入昌德宮仁政殿,見兩邊朝鮮文武百官神態各異地看著他倆,挺起胸膛昂大步走向前。幾名禮部引導官忽然現這個海寇軍的將領自顧自地大步流星越了他們,一陣慌亂,趕緊趨前想攔住這個不懂禮儀的蠻子。顏思齊見有人擋住自己,怒氣衝衝地說:“爾等意欲何為?”


    “這位上國使者,見我國國主,需得下跪……”


    “去你的!我顏振泉平生隻跪拜父母與我家大王,你家國主是什麽東西?”


    兩名朝鮮禮部引導官嚇得臉色慘白,無助地麵麵相覷。朝鮮國眾大臣也是臉色大變,互相麵麵相覷,卻無一人出聲。


    此刻的昌德宮外,1ooo餘裝備了大炮燧火槍的黑盔黑甲的中華軍士兵把整座宮殿包圍著。整個漢城內外,全都在中華軍步軍與水軍的控製下。朝鮮國的一幹大臣,誰都不想惹來殺身之禍。


    曾山上前拉住顏思齊:“算了,不要為難這等小官了。”


    他上前向朝鮮國王拱手道:“我乃中華靖海王使者,為訂立雙方盟約一事而來覲見國主。”


    “你等為何不跪拜國主?”


    說話的聲音顯得蒼勁而有力,正是站立在國王左下手的“大北派”領袖李元翼。


    見有人開了頭,一名朝鮮文官跳了出來指著曾山大喊:“你家主公不過是天朝一總兵官而已,自稱為王,實在是大逆不道,亂臣賊子而已。你們有何資格站立在此處!”


    朝鮮國王光海君臉色白,在上並無言語。卻見朝鮮文武百官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際,又有幾人跳出來說話:“天朝叛逆,何敢在此放肆!”


    “爾等海寇,無端犯我天朝藩屬疆界,不日天朝大兵至此,必會為我國做主!”


    曾山忽然明白了:這朝鮮人在軍事上吃了虧,現在是有預謀地打算在禮儀上扳回一局。(.無彈窗廣告)現在的這種場麵,明顯是有計劃刻意而為的。


    他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顏思齊,微微點點頭。顏思齊冷笑一聲,從腰間拔出中華軍軍官專用的鍍金燧手槍,上前幾步,“呯!”地一下,幾乎是頂著對方腦門,將那名第一個跳出來言的朝鮮文官一槍擊斃。


    仁政殿內外頓時鴉雀無聲,隻有這槍聲似乎還在大殿屋梁間回響。


    “噗通!”那名文官身子倒地,腦袋撞在地板上,暗紅色的血頓時流趟了一地。


    大殿內的所有人都被這種駭人聽聞的舉動嚇呆了,剛才還大言不慚的一幹朝鮮官員,當場有幾人嚇暈過去。


    殿外稍稍有點騷動,很快也就平息了,幾名和中華軍士兵手持上好了刺刀的火槍,衝進了仁政殿大門,無聲而且迅地在大門口兩邊一站。


    曾山皺皺眉頭,他本來隻是暗示顏思齊動手教訓一下那幾個喊話的文官,沒想到顏思齊一出手就是這樣暴力,隻好無可奈何地在心底裏歎口氣。


    顏思齊大聲道:“此人妖言惑眾,意圖破壞我家主公與朝鮮國的親好關係,死有餘辜!誰還有話說?”


    他瘦削陰沉的臉上還沾著死者飛濺出的鮮血,舉目環顧四周,所有還能站立的朝鮮文武百官全都低下頭去,不敢正視他。


    曾山上前一步,再次拱手道:“我們兩家的盟約,現在能夠簽字了嗎?”


    光海君似乎是剛剛睡醒一般,顫抖著說道:“好,好,我這就簽……”


    “噗通”一聲,卻是領參政李元翼被氣得暈倒了,花白頭的腦袋撞在了地板上。光海君一陣慌亂,從王座上站起來打算去看護李元翼。卻聽又是“呯!”地一聲,光海君一下子像是身子被定身法定住了,呆呆地看著下。


    顏思齊再次開槍,將另一名剛才言的文官打死了。


    顏思齊將槍口對準了正在呆的朝鮮國王,冷冷地說:“快點簽字,別磨蹭時間!”


    ……


    旅順城中,中華軍老營內,尹峰的書房外,趙鐵和曾慶正在小聲聊天。


    “那兩個朝鮮妞你見了嗎?”趙鐵笑著問曾慶。


    “見了,真是水靈靈的小姑娘,白嫩清秀,看著才十四五年紀,這朝鮮國王也真出得了手。”


    趙鐵嘻嘻一笑:“船主可有豔福了,隻是不知道李大夫人會怎麽想,哈哈!”


    曾慶冷笑道:“我已經讓人查了,這現任朝鮮國主的女兒才1歲,這兩個所謂的王室公主,還指不定是朝鮮國哪家王公貴族的女兒呢。”


    趙鐵皺起眉頭:“有這等事?要是這兩個妞不過是什麽平民女子,那朝鮮國王豈不是在糊弄我?這不成!曾九爺,這事你得查清楚了,我家船主大王可不能吃這個虧!”


    曾慶點點頭:“我已經派人去朝鮮國內查探了,軍情部的人員到時可能要讓您的部下協助一下。”


    “這個沒問題,我會傳令下去,全力協助軍情部工作。對了,那個前來拜年的朝鮮使者,應該知道一些什麽吧?”


    曾慶笑道:“這種小角色,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不過,這兩個‘公主’,琴棋書畫多才多藝,教養良好,應該是朝鮮李氏王室中人,至少其出身非富即貴。”


    一名尹峰的親衛忽然出現,向兩人橫手敬禮:“趙將軍、曾主管,大王請你們二位入內。”


    兩人剛走入書房,就見幾名遼東百姓的代表正在跪拜尹峰,尹峰一一將他們攙扶起來,好言安慰著送他們出門。


    人所共知,尹峰生性平易近人,不喜歡擺什麽架子。即使在稱王後,其王府也和以前的總統領住所沒什麽兩樣,出行也就帶著自己的親衛,沒有什麽儀仗可言。不過,曾棋、徐鴻基等一幹文士加入他的團夥後,竭力主張所謂“威儀”及“尊卑”。現在除了趙鐵等那些“馬尼拉逃亡者”一類的老夥計,一般的中華公司人員及其統治區的百姓,見到尹峰時都已經不由自主地想要下跪拜見。尹峰無法一一阻止,也無力顛覆千年的陳腐習慣,暫時隻能在中華軍內部保持不準跪拜的規定。


    尹峰見到兩人一齊進來,苦笑著坐回自己:“你們這是嫌我後宮太清閑吧?弄兩個蘿莉來,……”


    趙鐵忙問:“啥是蘿莉?”


    尹峰趕緊搖搖頭:“別管她們了,先說說朝鮮國內的情況吧。”


    趙鐵將幾份文件交給曾慶,曾慶並沒有看文件,開口緩緩道來:“朝鮮國內八道十六府,我軍已經控製了平安、鹹境、黃海、京衢四道的大部地區,江原道西北部一帶也已被我軍占據。朝鮮國北方大部地區,鴨綠江南岸一帶地方已經基本被我軍占領。這些地方有幾處已經出現所謂勤王‘義兵’,不過多為烏合之眾,不足為慮。隻是朝鮮國內兩班士紳大家,多在各地擁有田土佃戶,其家族勢力盤根錯節,暗中對抗我軍,卻是心腹大患。”


    曾慶將幾份文件遞交給尹峰,繼續說道:“顏思齊在王宮內開槍殺人之後,那些高官顯貴到是很識時務,我軍征糧征夫,當地官吏都很配合。那些在本鄉本土橫行的士紳,卻是陰奉陽違,與我軍處處掣肘。”


    趙鐵接著說道:“眼下我軍要將重型大炮和大量軍火運抵鴨綠江邊,必須要拓寬朝鮮國內的土路,還得在山區開路,所需人工實在太多。在當地征糧征夫,都得靠朝鮮官吏。必須讓朝鮮國的官兒們好好為我們出力,這是當務之急啊!”


    尹峰點點頭:“是啊,我們事先把事情想得簡單了,沒想到朝鮮北方如此偏僻無人煙,幾乎沒什麽像樣的大路。這事還得落實在朝鮮國王頭上。趙大哥,過完年你就回朝鮮,帶上新到的外籍雇傭軍團去。用什麽樣的手段逼朝鮮國王就範,那是你和顏思齊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就是把朝鮮國翻個底朝天,也得趕在大雪融化前修完道路。”


    趙鐵獰笑這站起身,舉手敬禮道:“您放心吧!明年開春之前,那幾條路一定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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