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格格怎麽想起把鄭三白扮作宮女?”德妃笑著好奇地問。(.無彈窗廣告)


    皇上和德妃坐在紅木茶案上首,十四和老四分坐兩旁,姣嬌跪坐在下方,不敢抬頭看皇上和兩位阿哥,心知大家見了鄭三白的樣子忍俊不禁。小臉上滿是穩重地道:“回娘娘。臣以為這樣才不易驚擾到那怪物,若是那怪物知道我屋裏暗藏有侍衛,再來時一定會格外小心。”


    錢姣嬌總是給人出其不意的新鮮。


    皇上笑道:“那你可有重新布置好如何捉它?”


    錢姣嬌謹慎地環顧一下四周,小聲道:“回皇上。臣已經布置好了。隻要它再來臣的屋裏,就一定跑不掉。”


    十四和老四都被錢姣嬌的樣子逗笑,她看上去根本還是個孩子,可這謹慎老沉的樣子,簡直就象個老戰將。十四爺有很久沒看到她,笑問:“怎麽布置的說來聽聽,讓皇上和大家一起斟酌一下,看是否有漏洞。”


    鄭三白側立在一邊,緊張地道:“奴才以為不可說。這怪來去無形,讓它聽到奧妙就不靈了。”


    皇上“哈哈”地笑了起來。鄭三白他幾個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當初把他們幾個派給愨惠貴妃,就是為了讓這個親表妹能夠安然富貴到老。“看鄭三白這情形。朕放心了。想必你們的法子一定不錯。”


    鄭三白抬起頭望著皇上,瞪圓一雙細目,道:“錢格格的方法很嚴密周到,即使它跑脫了,除非它真是神仙和鬼,不然就……咳咳……大羅神仙救它不得的。”


    “好。”德妃對錢姣嬌越來越看好,這丫頭年紀小,腦瓜想的東西卻稀奇,她被怪物害過後,隻隔兩晚就差點抓住它,有了上次的經驗,相信她一定能辦成這事。隻是擔心那怪不會即時來。“要是怪不進這屋裏怎麽辦?”


    皇上起身抖抖衣袍,道:“我們出去看看園子建得怎樣了。別悶在屋裏談這事。”


    姣嬌鬆口氣。萬一皇上或者德妃或者哪個皇子,去她書櫃上一翻,發現那半張臉的畫像,和她寫的前世的一些詩詞,問起來可不好作答。


    出了北遠山舍,皇上帶著大家往福海方向走去,侍衛太監宮女等分散在四周跟隨。


    “皇阿瑪,兒臣怎麽覺得這行園還是小了點。”十四直率地提出自己的感受,“而且景觀和亭舍修得不夠多,有好多靠圍牆的地方都還是野生的土坡。”


    德妃嗔一眼十四,道:“你皇阿瑪不是奢侈的國君,沒到必要時,總不肯先修若大個園子來閑著。到有必要時,自然會擴建的。”


    十四皺下眉,看眼四哥,他也太為皇阿瑪節約了。


    老四的眼神隻跟著皇上和德妃,對姣嬌似乎看都不看的。


    “還是你額娘最懂朕。老十四啊,在節儉方麵,你和眾兄弟們可得向你四哥學習。你看他身上這身襖子,衣袖都磨得又舊又光,連縫都不好縫了,他還舍不得更換。早上我問他為什麽這樣,他說大清剛剛平安下來,正在修養生息,民間的百姓好多連件完好的補丁衣服都沒有,我們吃的穿的卻是最好的。真是令朕好生感慨。”皇上說話時聲音裏有些酸澀,老四這一方麵最象他,總是令他感動。


    老四在旁邊低著頭沉聲道:“皇阿瑪,兒臣隻是想作個愛國愛民的良臣。”


    皇上點點頭,心裏明白,眾皇子中,隻有交給老四辦的事,耗銀最少,而且不爭功勞,他實在是難得的輔相之才。


    姣嬌跟在德妃身後,不敢輕易說話,聽得這番談話,斜睨一眼四爺,隻見他俊挺的側影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泊。四爺果然是個狡猾的老謀深算的,穿得比宮外的富家子還寒磣。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讓皇上對他毫無防備和懷疑。


    “平湖秋月?”


    穿過三架水橋,眾人來到靠近福海的一座亭榭,皇上笑著讚揚:“這名字取得好。是老四取的吧?”


    這地方有名字了?姣嬌這兩天沒太出來逛,沒發現有的地方已經有了名字。


    老四低頭答:“還請皇阿瑪指正不妥之處。”


    “對你的學問和學識,朕不懷疑。我們就在這坐會吧。張公公,讓人把茶點送到這來吧。”


    張公公連派人送了錦墊上來鋪在石凳上,皇上和德妃坐下,又命兩個皇子和姣嬌都坐下。


    “現在可以再談捉怪那事,這裏視線開闊,沒有遮擋,四周又有侍衛,不怕那怪物藏在哪偷聽我們說話。”皇上選擇這裏卻是這個原因。鄭三白站在旁邊道:“皇上想得周到。”


    這時,老四握緊拳頭,憤然道:“那怪真是可惡。得設個法子引他來北遠山舍,不能由著它再在皇宮裏胡鬧。”


    “就是。”老十四義憤填膺,雖然他其實並不能體會怪物鬧事的恐怖,但那怪竟然敢去永和宮,這就是罪該萬死。


    小杏子和阿珂上了茶點上來。皇上喝口噴香的‘嚇煞人香’,問:“怎麽引?”說著又看著姣嬌,笑道:“你既然布了局,想必有引它的法子吧?”


    姣嬌粉麵通紅,咬咬嘴唇,抬頭看看大家,抿嘴道:“依臣之淺見……”


    “你盡管說來,妥與不妥,都不會有人責怪你,你小小年紀便要捉怪,已是難得英勇豪傑。”皇上打消她的顧慮。


    德妃更是體貼,還輕輕地把一盞茶往她麵一推,道:“天冷,喝點熱茶再慢慢說。”


    姣嬌抿著嘴大方地端起茶盞優雅地啜了兩口,淺笑道:“臣以為,這怪物好象對我們三個格格不太喜歡,尤其臣又不是天貴星,對臣特別不喜歡。想想,怪與人之間,本來互不相幹,它為什麽要不喜歡臣呢?臣為此百思不得其解。經過思慮後,認為這怪是不是受製於某個人?而這個人在皇宮中,極不喜歡臣,或者是嫉妒臣從個小宮女,變成了尊貴的格格,因此就想對臣施殺手。”


    眾人點頭。


    皇上期待地望著她:“那如何引它來呢?”


    姣嬌微皺著眉道:“臣以為。不妨再刺激他一下,讓他心裏難受,便會想再次除掉臣。”


    十四笑道:“如何刺激?封你為妃?”


    姣嬌羞得滿臉通紅,道:“十四貝爺這話有偏頗。”


    老四卻道:“先聽格格說吧。”


    “嗯。”皇上喝口茶,點點頭。德妃給皇上撥個龍眼放到他嘴邊,皇上一口咬住龍眼,看錢姣嬌不說了,有點著急:“錢格格接著講呀。大家都不許打斷。”


    姣嬌望著他,心中一顫,他這著急樣子和說話的語氣跟王良成著急時一個樣。德妃看她不敢講了,鼓勵道:“姣嬌。把你想法說出來吧。不管如何,皇上不會治罪,也不會有人笑話你的。你可是在為皇上和本宮分憂啊。”


    姣嬌回過神,喝口茶,直言道:“那主使的人嫉妒臣成為格格,無非是怕臣得到比別人多的好處。不妨以此為誘,皇上回宮後發個聖旨,賞點臣特別的東西,容易引人關注或不安的聯想,那怪看臣的風水見漲,憎惡和嫉妒必然隨之膨脹,便容易出手相害。”


    十四哈哈笑道:“沒有什麽,比皇阿瑪賜個貴妃給你更刺激人了。”


    德妃雙眼一掄,拿帕子重重打下十四:“你不小了,夫人孩子一大堆,說話還這麽頑皮?”


    十四吐個舌頭,低下頭,含笑飲茶。


    皇上皺著眉思索格格的建議,要賞個什麽才能刺激那個人呢?封貴妃肯定是不可能,為了除怪,而突然封個貴妃,說不過去的。於是望著老四:“你可有什麽辦法能刺激那怪背後的主使者?”


    “兒臣有個想法。”老四思索片刻道,“這是錢格格帶給兒臣的啟示。想必那幕後主使十分關注錢格格這邊的情況,不如我們回家後,暗暗利用謠言一番。事後,對任何一種傳聞,皇阿瑪都不必履行,至於捉住怪物,皇阿瑪賞格格什麽,那是另一回事。”


    鄭三白和錢格格要的就是這意思。


    德妃心中立即有了主意:“本宮懂你們的意思了,這事讓本宮來辦。”


    皇上想了想,道:“如果僅有謠言還不夠……”


    老四道:“北園這邊的配合由兒臣來辦。”


    皇上笑道:“朕就靜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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