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四兒給朕做的荷葉豬心湯?”皇上握著老四的手,激動地問。


    姣嬌連忙道:“四爺說阿瑪病了,便親自煮了這湯,說這湯補心清神。兒臣偷嚐過,真的好好吃。”


    四爺看眼姣嬌,愣了下,道,“兒臣真的好擔心阿瑪。”


    皇上半坐起身子,笑道:“吾兒孝順。姣嬌調皮,竟敢偷喝吾兒給朕煮的湯。”


    “兒臣甘願受罰。”姣嬌連忙認罪。


    “你最淘氣。偷喝一口湯,就要罰,那以後誰給朕奏這麽好聽的樂曲?”皇上醒來,心情大好。


    張公公激動得捂著嘴,哭了起來,“皇上,你可真是醒了,老奴都快給你急死了。你若再不醒來,讓老奴如何是好?”


    皇上笑道,“沒事。一切有朕在呢。四兒煮的湯真好喝,明天可否再為朕煮一缽?”


    “兒臣領命。”


    滿屋俱喜。皇上不僅醒了,還自己要湯喝了。看樣子,他心中的結也應該會打開了。


    皇上睜開眼前,腦裏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麵,此時喝了湯,精神漸有了。又問姣嬌:“憶如,你剛才所奏的曲子,從哪裏學來?”


    姣嬌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必須瞞住這事,即使皇上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也當先瞞住此事,弄清他的情況再說。便道:“小時,有個討飯的從家外經過,我娘給他吃了一頓飽飯。他便拉了兩首小曲。不知怎麽地,我就記住了。”


    皇上默思,要飯的,會拉曲,還這麽好聽?再看看老四,先前在迷夢裏,明明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給他熬荷葉豬心湯,她身邊有小男孩,她叫他金也。金也端著湯到他麵前:“爸爸。喝點娘熬的荷葉豬心湯,你的病就好了。”


    心中一陣惆悵,看眼姣嬌年輕的麵龐和窈窕的身影。想自己是作了個夢吧。便道:“憶如這曲奏得好。以後每天給朕奏一個時辰,可好?”


    “兒臣遵旨。”


    老四的一個伺女用鍾樂敲醒了皇上,老四又做了豬心湯讓皇上吃得很滿意。這消息立即又傳遍宮中上下。


    德妃放下心來,打有錢妃之後。她一直沒能好好安一天神。本來錢妃死了,終於可以好好休養一陣。可是太子又弄了這麽大個事出來。


    四兒倒底是個孝順的孩子。這也打開了她心裏一直憂纏多年的心結。孝順的孩子,再怎麽都不會對父母作出多出格的事。


    他此番對皇上的孝心,著實也感動了德妃。還有那個伺女,怎麽會想出這麽個妙法,以鍾樂刺激醒皇上呢?想不到老四身邊還有這樣的人才。


    現在所有的麻煩,都消除了。皇上病情好轉了,德妃又有了精神。她要召見那位侍女,看看那是怎麽樣一個神聖。


    不隻德妃,別的妃子對老四身邊的那們侍女都好奇得很。


    皇上每天都要聽姣嬌奏一個時辰的曲子。尤其愛聽《鈴兒響叮當》和《甜蜜蜜》。


    過幾天。皇上身體又好轉一些,宜妃、惠妃、良妃、愨惠貴妃、瓜佳妃和德妃約在一起,選準時機,來景仁宮看皇上。正逢老四和姣嬌在景仁宮裏,皇上剛喝一荷葉豬心湯。姣嬌正欲奏曲。皇上見幾位愛妃都來了,便請他們一起聽曲。


    姣嬌不敢再奏現代的曲子。所以準備了幾曲古典曲。一場演奏下來,所有的妃子對那兩首現代曲都格外有興趣。宜妃才情極好,現場便要姣嬌教她奏曲《鈴兒響叮當》,姣嬌隻教了一遍。她便能即興演奏。


    德妃一直暗暗觀察憶如,發現她很麵熟,無論神情、舉止還是五官和錢姣嬌極相似,隻是臉上長著幾塊大紅記。這個憶如讓她陷入許多回憶裏,曾經她對錢姣嬌有極大的期待,對她也灌注了心思。隻可惜後來她弄得滿宮風雨,還成了錢妃,自作業不可活,好在她死了。


    可是憶如讓她看到從前的錢姣嬌,尤其她的才幹,錢妃與之無法相比。心裏有些複雜和淩亂,奇怪老四怎麽會看中這樣一個女子,若是看中她的才華倒罷了,可是她這模樣,老四對她鍾情得很呢。


    見宜妃一學就會,瓜佳妃也躍躍欲試。愨惠貴妃道:“瓜佳妹妹,宜妃學會了第一曲,你可不能學相同的,當學第二曲,以後我們想聽這曲時,找你們倆,隨時都可以聽。”


    瓜佳妃落落大方地,上前向姣嬌請教。她年輕,本來就通音律。也隻一遍,便學會了《甜蜜蜜》。


    滿屋甜蜜的樂聲和歡笑聲,皇上消沉的心緒,得到一些提振。重賞了姣嬌,又褒揚了老四的孝順和忠誠。


    眾妃奇怪,老四怎麽會寵愛這麽一個醜陋女子。


    愨惠貴妃尤其奇怪,章憶如和錢姣嬌的言行舉止五定極象。召來鄭三白,秘密盤問:“你原來可見過老四身邊那個章憶如?”


    鄭三白暗中也見過章憶如,道:“不曾見過,不過這個章憶如給奴才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麽,你都覺得熟悉?本宮看到她就覺得她簡直就是原來那個錢格格。”愨惠貴妃對原來的錢格格仍有好感,歎道:“隻可惜後來她卻變得不可思議。”


    “原來錢格格出事時,四爺曾說過,那個格格可能有問題。當時我們也覺得有問題,可是查了許久都沒找到破綻。後來皇上又納她為妃,我們就不敢再懷疑她了。”鄭三白他們在牢裏被莫名其妙關了一陣,說到錢妃,就迷惑。


    愨惠貴妃眉頭緊皺,蒼桑的臉上布滿思索。良久道:“真是奇怪。那錢妃在圓明圓時就中了慢性奇毒,後來在行宮死了,死得不象人一般。”


    鄭三白痛惜道:“其實不隻我,伊阿鬆和小鐵子都有同感。不知是否有怪附到了錢格格身上。”


    愨惠貴妃點點頭,吩咐他暗中多注意章憶如。


    德妃更是納悶,一回寢宮,感覺錢姣嬌活過來樣,滿屋都是她原來乖順聽話的樣子,一會臉羞得紅紅的,一會滿臉天真地寫字。悶了兩天這事,終於不耐疑惑,讓人把老四召來,旁敲測擊地打聽章憶如的來曆。


    四爺見她神思恍惚地,想憶如總有天要麵對她。便試探道:“額娘覺得憶如如何?”


    “這孩子好。就是……這讓人遺憾。”她尖長的指甲握著個絲帕,指指自己依然白嬾光滑的臉。


    “額娘和阿瑪不是一直教導兒臣,一個人活在世上,人品和才能當數第一嗎?”老四猜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反詰道。


    德妃點點頭,道:“說實話。她長成這樣是好事,免得宮裏再來個錢妃第二。”


    老四盯著她,又惱又好笑。都說母妃智慧非凡,對此事的見解和尋常人都差不多。


    德妃歎道,“要說她真是個好的。隻是我們身在帝王之家。這臉麵上的事,跟裏子一樣重要。莫說帝王之家,就是大戶人家也講究這個的。除非是寒門小戶。唉。人的模樣其實也很重要的。”


    老四心裏生出反感,本想和她說如實相告,立即改了主意。


    “不知這章憶如來自何處?家是哪裏的?”德妃問。


    老四淡淡道:“她不過是個尋常的女子。兒臣覺得她的家庭出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個好女子,對兒臣很重要。”


    德妃從他淡然的話裏,聽出幾分意味。她不該小瞧他看中的女人。母子間的氣氛變得有幾分緊張起來。


    “母妃,四哥。”這時,十四滿臉笑顏地走了進來,坐到老四旁邊,拍下他的肩,笑道:“四哥。你的保密功夫好好。若不是我先前打髒了衣服,剛才讓察哈爾幫我看著上駟院,回來換個衣衫,還不知章青娘是你的寵妾呢。”說罷格格地一笑,衝他擠眉弄眼幾下,又用胳膊碰他,“我可是送了章青娘賀禮的哦!”


    德妃心中一震,看來這章青娘不簡單,連十四兒都知道,連忙問:“老十四,你怎麽認得人家的呢?章青娘是什麽名諱?”


    十四笑道:“青娘是清雲齋茶樓殺青手的名稱。章青娘可是個好女子呢,對人可好著呢。”


    老四暗道,真是天意,還是讓十四撞進來給說破了。算了,順其自然吧。


    “章青娘家是哪裏的?”德妃追問。


    十四道:“聽說個腦摔壞的姑娘,她自己都記不得家在哪裏,不過她人真的極好。”


    德妃心想,定是老四慈悲,又看上了她的人品。笑道:“想必章青娘定是茶中好手,不如找個時候,請她為我們烹點妙茶,看看她是否名符其實。”


    十四笑道:“母妃。人家不是煮茶妙手,你卻讓人家煮茶給你嚐,有些牛頭不對馬麵了吧?”


    德妃揚揚手帕笑道:“十四有所不知。擅殺青者,大多妙手矣。不知老四可否同意額娘這個請求?”


    老四隻得點頭道:“挑個時間,讓她試試吧。正如十四弟所說,到時她煮的茶若是不合額娘口味,還請諒解。”


    德妃笑道:“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認識一下她,謝謝她照顧好了我的四兒。這次又治好了皇上。”


    當即,她和老四約好,三天後,帶章憶如來永和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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