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嬌雙手抄在衣袖裏,慢慢地踱步走出亭子,走了十幾米,叫聲:“二哥。[]”


    伊阿鬆跟著她出來,在外邊給她放著哨的,怎麽沒了人影?莫不是有急事,先回去了。


    姣嬌噴口長氣。心裏嘟嚷著,做人真是不容易。做胤禛的女人更不容易。明明心裏在意許多,還得處處做得不在意。


    冷不防黑暗裏閃過人影,抱著她,把嘴在她毛領間吻了幾下。


    “你又回來了?”不用看,就知道他是阿明。他剛才在暗中一定有偷聽到她和娘的談話。


    “我再不回來,那凶巴巴的丈母娘就要劫走我的愛妻了。”他心情很好,本以為姣嬌接收年麗欣很勉強,原來真是為他著想。“難為你想得那麽長遠。隻是你怎麽知道年羹堯將來要為我所重用?”四爺甚感詫異。她勸他這麽說時,他會認為有些公事化,可是她這麽對她娘說,那說明她對年家早有透徹的看法。


    “那是唬我娘的,免得她亂殺人。”姣嬌淡淡地道。


    “嶽母大人已經成了你的棋子了。”四爺覺得她娘倆之間的事很有趣,輕輕點下她冰冷的鼻頭,擁著她給她強大溫暖。


    “伊阿鬆被你支開了?”


    “嗯。”他在想她先前說的那些話,以及晚上那拉氏和他說的,讓年麗欣新婚後回府住的事,笑道:“我也覺得年麗欣過門後,回府住較好。”他可不想有個小小的女人夾在他和姣嬌之間。等年麗欣長大後,又得多分一點心思出去,在她長大以前,還是多享受一下和姣嬌獨處的幸福吧。


    “唔。”


    有的話無需多說,更無需解釋。姣嬌毫不否認有讓年麗欣回府住的意思。


    “不說年麗欣的事了。(.無彈窗廣告)說說我們。你什麽時候才能懷上我們的孩子呀。”他心裏好生遺憾,為什麽想要個他們的孩子,上天都不給。


    “急什麽?他到了該來時,自然會來的。”


    姣嬌不得不利用先知的優勢,安撫著他。想來這孩子真不能早來,若早來,將來如何當得了皇帝?


    她覺得自己變了,不僅支持著阿明的大誌,連兒子將來會當皇上的事,都理所當然地順應了。


    得到姣嬌的鼓勵和支持。四爺心裏的內疚少了許多,對她更加寵愛和信任。


    ……


    卻說李敏兒一直被八爺冷置後。所有的心思轉移到挽留八爺的心上。


    由於仇蠱,她越設法喚起八爺的情意,八爺對她越抵觸反感,勒令不許她回府,隻許呆在別院裏麵壁思過。怕她會用空間害他身邊的人。警告她:“若是我身邊的人有一點不妥,一定都是你害的。我真越發不能原諒你。”


    這令李敏兒很頭痛。不能對郭羅絡氏等胡來。若是和八爺鬧到絕裂的地步,恐怕隻有自己吃虧的。


    李敏被八爺冷了一個多月,脾氣變得古怪,對身邊的人左右挑著不是。


    小柱子和小栓子對她忠心,見八爺不來別院,感覺問題嚴重。想當初太子犯了大事,成全抄經都得到了翻身的機會。敏格格這事。應該沒有太子嚴重,就慫恿她抄經。


    李敏兒有著天賜神物,卻不敢妄用,束手無策下,聽了他倆人的建議。每日在屋裏抄經,不隻抄。晨昏都要誦念。


    這晚臨睡著,她盤坐在床榻上,嘰嘰咕咕地念著經。困意陡來,手中的經書滑落,掉進床榻前的火盆裏,高高的火焰燒著一處被角,屋裏失起火來。


    曾佳嬤嬤正給她送參湯進來,見屋裏燃起來,放下湯,大叫著,“失火了。”將李敏兒從床上抱起來,李敏兒醒來,唬得一身冷汗。


    小柱子、小栓子和小楠子他們衝進來撲了火,但床上燒得一塌糊塗。李敏兒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和八爺之間的怨情似乎輕了許多。


    這夜八爺在府裏,挨郭羅絡氏睡著,翻來覆去睡不著,腦裏莫名閃過原來和敏兒恩愛的時光,她為了他,不惜一切地付出。心裏有些莫名地掛念,不知這麽久以來,一直未去看她,過得可好。


    怨結一產生,一時間難以消除。他雖有了掛念,仍然沒有去別院看她。隻讓人給別院捎了話去,說冬天了,要注意防寒防火患。


    八爺有口信來,就表示還記掛著別院的人。小楠子覺得敏格格每日誠心抄經誦經有功,若繼續堅持下去,要不多久八爺就會回來。


    每日有點事做,李敏兒覺得日子沒那麽難捱,想這麽久了,八爺終於有口信回來了,應是抄經誦佛有了效應。便更加勤奮地抄經誦福,還在暖閣裏擺了觀音像,請了開光的木魚回來,每日在屋裏敲得“空空作響”。


    小楠子是個有主意的人,借八爺有口信來,跑了一趟府裏,給八爺捎了口信回去,說李夫人每日在家抄經誦佛,為八爺祈福。


    八爺麵上沒有感動,心裏卻為此舒服了不少。但仍不願意輕易去別院看李敏兒。


    大雪後,皇上突然恢複了他的貝勒爺爵位。郭羅絡氏是個口快的,當時失口道:“難道真是李敏兒祈福靈了?”她身邊的丫環,無意間將這話傳了出來。小楠子他們幾個為了搓合好八爺和李敏兒,暗中使了大力,拿錢收買了府裏一個太監,暗地裏將話傳給了小楠子。


    小楠子覺得機會來了。


    把八爺複複爵的事告訴了李敏兒,給她出了個主意。李敏兒覺得他的主意極好,拿出錢來,讓小楠子他們去安排,拿了兩個屋子專門設了佛堂,自己穿著素衣,吃住都在佛堂裏。


    八爺複爵後,心情好了許多。這晚剛送走九弟和十四弟,小柱子就來報信,哭著說李夫人每日吃齋念佛,在佛堂裏暈倒了。


    “她一下怎麽這麽虔誠?”八爺不敢相信,李敏兒有這麽在的誠心。


    “爺,你不回去。她傷心難過得很,便開始抄經誦佛,說要為爺祈福。後來入了道,就設了佛堂,請了菩薩,置辦了法器,每日除了佛堂,哪裏都不去,就要為爺求回富貴。也不準我們告訴爺這些,說,若是說出這些事,怕不靈驗。可是我們怕她這樣下去,會拖壞身子,那有半夜裏睡著睡著,就起來念經敲木魚的?就是寺院裏的和尚,尼姑晚上都要睡覺的。”小柱子滿臉焦急,抽泣道。


    八爺依然不肯輕易放下臉麵,皺眉道:“你來叫我回去看看嗎?”


    “我們不知道怎麽辦,隻是想請爺出個主意。敏格格好歹是皇上賜封的人,若有三長兩短,我們怎麽給皇上交差?”


    “你先回去吧。我明日下朝後,順道去看看就是。”八爺的倔強不是一般,心裏已經擔心了,卻不立即行動,依然要做足麵子。


    小柱子得了這話,也不逼他,哭哭滴滴地,頂風冒雪地就回別院去了。


    半夜小柱子帶回佳信,李敏兒謝天謝地謝菩薩,跪在菩薩麵前許願:“若是我夫妻倆能恢複從前的關係,往後,別說初一十五吃齋念佛,一個月三十天,我拿十天都要吃素。而且,以後八爺沒允許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擅自作主。”


    次日半上午,八爺果然回來了。


    見李敏兒衣著單薄地,跪在佛掌裏,臉色蒼白,一幅懺悔的樣子,想著她做的所有事情,均係為他,如今爵位得複,前程光明,心中柔情複起,攬著她,“愛妻,愛妻”地叫個不停。


    嚴子風因皇上給四爺賜婚的事,這陣把注意力用到年家上,把年家的根根底底查了個透徹,查到年公的口碑極好,為人情正,不貪不媚,年羹堯繼承其父的風範,到任四川後,一心為地方百姓作事,可謂“甘心淡泊,以絕徇庇”,不失為百姓的父母官。年麗欣體弱病多,是個品性端正,為人賢慧的孝順女子。認可了姣嬌對年家寄以重望的看法。


    弄清年家的底細後,再關注到李敏兒,發現她和八爺仇結消失,兩人的恩愛更勝從前,李敏兒對八爺更加柔順。


    細細暗查,原來李敏兒屋裏失過一場後,將床榻和床上的被枕燒壞,燒死了枕頭裏的伊蠱。


    想著太子正在漸漸恢複正常,終需有人與他對抵,八爺要與太子對抗,離不開李敏兒的神奇的‘遁形術’,與其費盡心思去挾製李敏兒,不如暗中伺機利用。便暗中不動,將注意力用到查紅蛛的事上。


    紅蛛案件一直沒有進展。嚴子風經過反複考慮,覺得還是應細查當初和姣嬌一起進宮,比較熟識的宮女。那招蛛香包衝姣嬌而去,絕非衝著李敏兒,紅蛛咬到李敏兒和含月,絕非她的本意。隻是陰差陽錯,李敏兒替姣嬌挨了咬。


    那個時候,誰會那麽恨姣嬌呢?那個時候,四爺和姣嬌不熟,隻有太子有表現出對姣嬌有意。送香包的人,一定是深愛太子的人。


    如是尋常的宮女太監,怎麽會弄到紅蛛這樣奇異的東西呢?而且這種紅蛛來自大漠。於是,嚴子風把視線,鎖定到太子身邊的女人身上,逐一細細調查她們的身世背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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