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淘氣,臉紅紅地並不拒絕,“曆哥可有媳婦了,。抱著媳婦當枕頭,睡覺才不冷。晝兒也要這麽美貌可愛的姑娘。”


    姣嬌看一眼馬齊,“馬老,聽到了吧?晝兒要個美貌的。本宮本來覺得副都統五什麽圖的女兒甚好,可是本宮怕五什麽圖的女兒不夠晝兒的要求呀。”


    馬齊連忙道,“若論美貌,五什圖女兒長得比我家槿兒更好。”


    “真的?”弘晝兩眼放光,看著槿兒,想這姑娘都這麽好了,比她還好,那一定是更美貌了。


    槿兒粉麵嬌羞,微低著頭,任他們開玩笑。


    弘晝卻惡作劇地與弘曆開玩笑,“曆哥哥,你會不會嫉妒我娶個比你媳婦漂亮的女人?”


    弘曆哈哈笑道,“曆哥哥不會。”


    “你說的哦,到時,可別反悔。”弘晝也要娶親了,他高興得不得了。


    弘曆的親事重大,下午皇上從暢春園過來,見過槿兒,也十分滿意。姣嬌提到弘晝的事,皇上次日召見了五什圖的女兒,覺得甚好,下旨為弘曆和弘晝賜婚,並於次月完婚。


    兩子的婚事辦得並不鋪張,這個時候朝庭裏營私結黨之風仍重,雖然打擊了一批貪贓枉法的重臣,國庫還不充盈。


    夏夜,圓明園湖畔蟲鳴哇語,弘曆和槿兒居住在月壇雲居,弘晝夫婦居在北遠山舍。兩對新人新婚燕爾,一起在湖海賞夜景。


    姣嬌和耿佳氏在淡泊寧靜的另一處水景邊,攜手清談。皇上還在暢春園裏處理國事。


    耿佳氏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紀,但是與世無爭的令她身心輕鬆,看上去隻三十歲的年紀,仍是佳人一枚。


    姣嬌感歎。“想想那時沒有孩子時,成天補身盼懷,一轉眼我倆都是婆母了。”


    弘晝長大以後。耿佳氏的性格回複了不少原來直率和天真,咯咯笑道,“沒準明年就抱孫子呢。”


    春娥和桃枝已是嬤嬤。跟隨在一邊,也暗暗好笑。尤其春娥。看到弘晝這麽幸福,心裏比耿佳氏更快樂。


    “哈哈哈……”平湖秋月傳來年輕人清脆快樂的笑聲。


    兩對新人一起賞罷夜景,分手各自回屋,弘曆看到四下無人,一把抱起槿兒,香香她素淨的臉,槿兒保持著關外女子的作風。不配金玉,隻以通心草織絨飾,衣著樸素,身上有股好聞的草木香,令弘曆喜愛無比。


    “槿兒,明年你可得給我生個孩子。”


    弘曆到此時的成長十分健康,也無風流男子的習性,對發妻很是疼愛尊重。


    “槿兒隻能努力了。”


    姣嬌和耿佳氏在暗處聽到年輕人對話,相視一笑,這情景頗有些象十多年前的她們。


    “淡泊寧靜裏有人。”槿兒非常靈敏。從弘曆懷裏跳下來,弘曆連忙攙著她,“槿兒小心。”


    槿兒頑皮地衝他一笑,然後躡手躡腳地向淡泊寧靜亭裏走去。姣嬌看著她的影子移動進來,哈哈笑道,“槿兒,想嚇額娘嗎?”


    “果然是額娘。”槿兒溫婉端莊,卻也不失天真活潑,對婆母毫不懼怕,上前端正行個福禮,便歡跳過來,摟作姣嬌,如花似玉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迷人。姣嬌看得都醉了,槿兒這丫頭真是討人喜歡。


    弘曆新婚不久,經曆男女之事後,成熟許多,反而略有羞澀,隻是喚聲,“額娘”,卻不再象從前那樣跑過來摟著額娘。


    耿佳氏看得眼紅了,“我也回去看我的兒子和媳婦了。”


    和桃枝挑著燈籠往北遠山舍走去,她的住處多,杏花春館裏仍有她的房間,弘晝夫婦在北遠山舍裏也有為她布置房間。


    “額娘。今晚你也去月壇雲居住吧。”槿兒盛情邀請。


    月壇雲居後來又修了幾間屋子,但還是沒有北遠山舍屋子多。姣嬌把北遠山舍給了弘晝作新房,乃是不想養成弘曆處處都有優越感的毛病。


    槿兒又是個極溫賢的女子,對此並不在意。


    姣嬌直搖頭,“我就不去摻合在你們中間了。不過,槿兒,額娘有話想和你說,曆兒先回去一會,待會額娘給你把槿兒送回來,好不好?”


    弘曆臉紅紅地點點頭,便出了亭子。


    “槿兒,你和曆兒成親了,是大人了。世人常說女子水性,其實男子也水性,就象荷葉上滾露珠,這邊缺了那邊圓,你可懂這意思?”


    姣嬌握著槿兒嫩滑的手,慈愛地看著她。


    槿兒想了想,“是不是說男子也水性楊花?”


    “有時,可以這麽說。”


    “額娘是不是讓我把曆阿哥管起來,不要他以後變成個風流的男人?”


    “管得住人管不住心。”姣嬌意味深長地與她道。


    “唔。曆阿哥和我說,我們要象額娘和皇阿瑪一樣恩愛,他還說他不要再納側福晉了。”


    “生在帝王家,你覺得可能嗎?”


    別說弘曆現在隻有一個妻子,就是皇上現在後宮已經納了數位佳麗,雖然他不寵幸,但名義上都還是他的女人。而弘曆和他父親的不隻性格不太同,就是體質也不同的,不知是不是懷弘曆前吃了鹿血,那小鹿子來投了生,弘曆的身體強壯非常,從生理角度看,姣嬌其實有點擔心槿兒,她畢竟才十五歲,用現代人的標準來看,這根本不算成年,身體和器官都不成熟的。


    槿兒搖搖頭。


    “側妾肯定還會有。但是你在正位,額娘希望你們夫妻永遠恩愛,感情和睦,廝守到老。也希望曆兒將來作一位明君,不要沉迷在女色之中。但這並不是說不讓他失去夫妻間的快樂,你明白嗎?”


    槿兒粉臉通紅,點點頭,“槿兒知道了。”


    “曆兒。”


    皇上從亭外進來,卻叫了一聲。


    “好呀,曆兒偷聽額娘說話。”姣嬌笑了起來,早該想到的,弘曆怎麽舍得把槿兒扔在這裏就走了。


    皇上揪著兒子走出來,弘曆低著頭,咬著嘴唇直笑。


    “半夜三更的,你們在玩捉迷藏?”皇上已經快滿五十了,雖然龍體貴重,保養得好,但國事繁雜,滿臉疲憊。


    “曆兒槿兒你們回去。”


    “紮。”


    小兩口行禮先退。皇上看著他們往月壇雲居的花徑走去,拉著姣嬌,小聲道,“曆兒剛才是不是偷聽你和槿兒說話?我們去偷聽一下他們說什麽。”


    姣嬌掩嘴一笑,“我們兩個老不正經。”


    “看到曆兒長得青春強壯,懷抱小媳婦,我這心裏真是有點不甘老,想想我原來是他這麽年輕力盛的。”皇上攬著姣嬌依然結實的小蠻腰,“不過,你倒是沒變多少。”


    “你知道自己年輕過,還不甘心?”


    “走,偷聽一下去。”


    老夫妻頑心大發,悄悄往月壇雲居走去。


    弘曆和槿兒往前走了一段,要經過幾處黑黑的地方,弘曆抱起槿兒,“我抱你。”


    槿兒摟著他的脖子親了親,嬌聲道,“你以後可得做我的好夫君。”


    “知道呢。額娘怕我將來成為一個水性男子。我弘曆是熹妃娘娘的兒子,怎麽可能做那種男子的嘛?”


    “那不一定。”


    “你不信,回去我就證明給你看。”


    “哼。你現在寵嬌妻,以後小妾一多,還不是要喜新厭舊。”


    “我發誓,我隻愛槿兒,沒有人能取你你。你看別的公子哥就愛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但我卻偏愛你身上的草木香。這世上哪會再有第二個槿兒呀。”


    “要是有一天有呢?”


    “我也隻我的槿兒。跟你在一起,你不僅是我的好妻子,還讓我覺得你有時象我娘一樣。”


    槿兒咯咯笑起來,“你還把我當娘了?”


    “在這世上,我心裏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我娘,一個是槿兒。”


    “好吧。饒了你。”


    老夫妻跟了一段,到一黑暗處,皇上抱起姣嬌,親了一親,小聲道,“你兒子都愛你,讓我吃醋了。”


    “老不正經。那是母子之情,你還要當我是你娘不成?”姣嬌放下心來,曆兒本性是個有責任重道義的男子。


    “我們回去了。”


    皇上抱著女人,大步往杏花春館走,可是沒走多遠,便累了,隻得放下,直喘氣,“是你長肥了,還是我老了?”


    姣嬌摸摸自己的腰,又反手掐掐背,感覺自己沒長胖呀,可是又不能說皇上老了,笑道:“你夠厲害了,快五十了,抱著我走了這麽長一段。”


    皇上搖搖頭,他聽太監說弘曆和兒媳婦晚上恩愛時,是情長意長時間也長,深吸一口氣,想和兒子較個勁,又抱起女人快步往杏花春館走。


    回到屋裏,不肯放過女人,雖是老夫妻,床第之歡卻總是如同新婚。


    可是畢竟快五十的人,最主要的是他整日國事太重,精神肯定不如以前,又想和少年強壯的兒子較勁,這怎麽可能?


    事畢,竟然心生遺憾和難過,心想難道我真是老了?看看懷裏嬌美的女人,還那麽年輕美貌,心裏酸溜溜的,我怎麽能這樣就老了呢?就是老了,我也不能令她不幸福的。


    愛最害人。


    他太愛這個女人,雖然姣嬌總讚揚他是天下好的男人,可他骨子裏是個追求完美的男人,對自己有點老了,有了不滿,便想彌補。這世間的事,有時越補越拙,甚至會誤入歧途。真真是因愛犯錯,而留下無盡的遺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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