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了偉大的第一步,接下來的時間裏,風李茜童鞋施展出全身解數,與風雀衣的友誼一日千裏,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終於,在風雀衣的美言下,大祭司解除了對她的管禁。


    第二天,風李茜滿懷希望的搬到了後山。還是獨自一個人住草棚。不過,她和風雀衣做起了鄰居。


    風雀衣的草棚右側有一塊空地,那裏種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風李茜一樣也認不得,有心求解,可惜人家忙著修練,沒空搭理她。


    據說,這後山是風氏一族的聖地,一般人那是不能隨意進來的。所以,怕一不小心又衝撞了什麽忌諱,風李茜不敢出去亂晃悠,隻能悶在自個兒的草棚裏對著鳳玉牌發黴。期間,無論她怎麽摳,還是摳不去鳳玉牌外麵的沙土層。貌似它以後就這模樣了。


    好不容易瞅著風雀衣拿著一把小石鋤從屋裏頭出來了,她連忙歡歡喜喜的跑了出去:“雀衣姐,你練完功了。太好了,我來幫你種花。”心裏卻是老淚橫飛――為了認識幾棵花花草草,姐容易嗎?二十多歲的人啊,跟七八歲的小屁孩一樣扮天真無邪。


    風雀衣笑著糾正道:“這些不是一般的花,它們是我從外麵采集回來的靈草。喏,這一行就是三葉草,是回春丸的主藥……”竟然一一詳盡的介紹的那些靈草。


    風李茜聽得很認真,暗中記下了這些靈草的名字與功效。


    不到一刻鍾,她便記下了這些靈草,略一清點,大概有十來種之多。附帶著,她還知道了蘊靈丸和回春丸的主要成分。


    “謝謝你,雀衣姐。”她真誠的道著謝。


    風雀衣擺擺手,斂了笑意,正色道:“沒什麽。這些都是修士們必須掌握的一些基本知識。可兒也是知道的。所以,大祭司命我找個機會傳授予妹妹。還有一些靈草,我這裏沒有種。不過,藥廬裏都有儲備。等用過午飯後,我陪妹妹過去看看。”


    風李茜滿頭黑線――她費盡心思去打聽,不想,人家根本就是打算詳詳盡盡告訴她的。(.)


    這叫什麽?


    自作聰明,有木有!


    不老實,是吧?怎麽樣,被原始社會的老祖宗當猴耍了一把狠滴吧!


    風雀衣瞅了她一眼,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戲謔,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為難的蹙眉:“時間隻有三天,妹妹要學會的東西太多了。我知道妹妹的通用語說的不錯,隻是不知道妹妹的字寫得怎麽樣?”


    分明是問自己識字不,好不好!姐堂堂的名牌大學曆史學院考古專業的優秀畢業生、知名考古研究所的助理,在原始社會被人嫌疑是目不識丁的文盲!


    可是,此時的風李茜童鞋哪裏還敢擺現代人的譜!


    在沒有實力前,低調是王道――老院長生前語錄。所以,她很低調的答道:“隻是略微會寫幾個字而已。”


    “識字就好。”風雀衣一抬右手,掌心多了一隻龜殼,“這上麵記著的是可兒修行的功法口訣。本來妹妹不是修真者,是不能接觸功法口訣的,但是大祭司說,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這也是妹妹的造化。時間不多,希望妹妹能盡快記下口訣。”


    風李茜咬牙道了謝,雙手接過。


    還沒等她看清上麵刻的是哪種文字,風雀衣又老神在在的說了:“修真功法至上神聖,不可褻瀆,本應該是用玉簡記錄的。我也應該把刻錄功法的玉簡傳給妹妹。但是妹妹沒有靈根,用不了玉簡,所以,大祭司命我把功法刻在了這隻龜殼上,傳予妹妹。隻是,妹妹要記住,此龜殼千萬不可示於人前,以免讓人質疑妹妹的身份。還有,妹妹如若有什麽不懂的,這兩天可以隨時來問我。”


    丫的,說得這般委屈,好象姐辱沒了妮瑪的功法一般。風李茜這回是真的傷自尊鳥。


    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半點不滿。


    因為修真廢材桑不起!


    “謝謝雀衣姐。”她生生的忍了,低眉順眼的笑道,“到時還請雀衣姐不要嫌我愚鈍。”


    風雀衣用悲天憫人的眼光看著她,翹起嘴角:“那我就不打擾妹妹用功了。”


    言下之意,下課了。妮怎麽還不趕快回屋去做家庭作業!


    於是,風李茜如珍似寶的捧著龜殼,老老實實的回屋去“發奮鑽研”。


    鑽研個球啊!她剛剛瞟了一眼,龜殼上的字分明就是後世所謂的甲骨文。她熟著呢。


    說起來,她之所以認得這些字,還得歸功於老院長。


    老院長酷愛青銅器。他說自己小時候家裏窮,條件不好,供不起書。所以,他沒有念過正規的考古專業,這一輩子隻能自己業餘時間玩個票。


    不過,以風李茜的專業眼光看來,老院長已經很了不得:他認識的甲骨文和鍾鼎文比她們係裏一般的教授多得多,說起青銅器來,更是一套一套滴。


    在老院長的熏陶下,風李茜也對這兩種文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大學裏,她主攻的就是鍾鼎文。而老院長對她自然是傾囊相授。


    隻見龜殼上麵歪歪扭扭的刻著:通天訣序,大道無情;有情亡,無情生;欲求大道,必先絕情。


    除此之外,毛也木有了。


    風李茜巨汗,差點暴笑:這算哪門子的功法口訣!分明就是避邪劍譜的第一句改寫滴嘛。怪不得那個風可兒修練了五年,還不能引氣入體。


    還好她的《通天寶典》沒給她整出這些玩意兒來。不然,她非拍飛了丫的不可。


    樂過之後,看著手裏的龜殼,風李茜心事漸沉:在這個時代,識字應該是件非常了不得的字。據她所知的曆史知識,隻有祭司之類的才有可能識字。所以,不識字才是正常的。


    再者,風氏一族真的象是被詛咒了。這個家族留不住人才。無論是萬餘年前殞落的天才聖女,還是先前那個早早嗝屁的五靈根小聖女,以及一個月前離奇失蹤的風可兒,她們的遭遇就是最好的明證。


    況且,她越回味大祭司說過的話,就越發覺,貌似大祭司很樂意她是個廢材。想想也是,她越廢,不就表示越好掌控麽!


    一想到大祭司隻要皺皺眉頭,身上就會迸發出如泰山壓頂的威壓,似乎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來得容易,風李茜頓時隻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作為一個現代人在文明傳承這方麵的優越感也被這陣陰風吹得無影無蹤。


    風李茜扼腕:人在矮簷下,哪有不低頭?從現在開始,姐就是個文盲!


    殊不知,她在琢磨大祭司,而大祭司也在跟風雀衣念叨她!


    聽完風雀衣的匯報,大祭司的一雙秀眉在眉心處擰成了墨疙瘩,雙眼微頜,久久沒有吭聲。


    風雀衣略作遲疑,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祭司,她隻是一介沒有靈根的凡人,我們有必要防備她嗎?”再怎麽廢材,她也是堂堂的修真者。修真者自有修真者的驕傲,區區的凡夫俗子怎麽入得她們的眼?更不用說防備!


    大祭司聞言,猛的睜開雙眼,斥責道:“糊塗。事關我族的生死存亡,豈能兒戲?從麵相上看,此女不象是個安分老實的主兒。可是,我幾次用觀心鏡查看她的心海,都沒有查出異樣……總之,你把人給我盯緊了,不要出了紕漏才是。”


    “喏。”風雀衣嘴上應了,心裏卻沒當回事,暗道,大祭司也太小心了些。一個凡人而已,螻蟻般的存在,她能動什麽異樣的心思?既然沒有查出異樣,那就是沒有嘍。


    大祭司看透了她的心思,從鼻子裏輕哼一聲,臉上非常不悅,嘴上卻耐心的告誡道:“雀衣,凡事都沒有絕對。一般來講,觀心鏡隻有碰到以下兩類人才會完全無所得,一是,修為高於自己的修士。這時,運用觀心鏡,你看到會是一片雲蒸霞蔚的雲海;二是,死人。死人的心海是漆黑的一片。可是,你知道我看到她的心海是什麽樣的嗎?”


    “什麽樣的?”風雀衣很好奇。她沒有觀心鏡,又是練氣期修為,施展不了高深的視心術,隻能使用窺心術。練氣期的修士一般輕易不會使用窺心術的。因為有很多的高階修士喜歡使用斂靈符。他們的修為會遠遠高過表麵上顯露出來的境界。一旦對這樣的修士使用斂靈符,輕則靈力大損,重則傷及根本。


    她那天之所以會耗盡靈力,就是因為對風李茜使用了一次窺心術。她已經夠小心了。是再三確定風李茜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她才敢對其使用窺心術的。


    結果,她的神識碰到了一團白熾化的強光。那團強光溫度非常高,她當即意識到危險,慌忙運功護住神識逃離出來。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她的神識也被炙熱的高溫輕微燙傷,同時,她的靈力眨眼就虧耗掉三分之二。她暗中服用了一粒回靈丸,卻於事無補。接下來,她還來不及應對,就因為靈力耗盡而被通言術反噬。


    當然,這事她不好意思告訴大祭司――因為偷窺一個凡人的心海而受傷,實在是太丟人了。


    所以,她特別好奇,大祭司看到的又是一副什麽情形。


    “旋渦,一個巨大、炫目的白色旋渦。”大祭司陰沉著臉說到,“我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怪事,連聽都不曾聽到過。”


    風雀衣震驚了――心海裏有一個巨大旋渦的女子!世上怎麽有這樣的人?


    “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可再對人言。”大祭司複又閉上眼睛,揮手示意她離開。


    風雀衣離開後,站在風李茜的草棚外麵,一連做了n個深呼吸才穩下心境。


    不想,接下來風李茜的話令她功虧一潰。


    風李茜說她不認得龜殼上的字。


    “我們那裏的字不是這樣子的。”老天可以做證,這句話絕對是真滴!


    堂堂的聖女目不識丁,青雲宗的人能相信嗎?風雀衣隻覺和自己的兩個太陽穴“突突”的狂跳,有氣沒力的答道:“沒關係,我教你。”心裏使勁的祈禱:盤古大神在上,保佑這丫能在三天內學會上麵所有的字。


    呃,盤古大神一如既往的不甩她。三天後,風雀衣無比沮喪的向大祭司匯報:“稟大祭司,她已經能認全上麵的字了,但是還有一半的字不會寫。”


    大祭司歎了一口氣:“行了,你去招呼她沐浴更衣。莫雪仙子剛剛發來傳訊符,說正午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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