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風伏羲”這三個字,風可兒便恨到牙根癢癢,從鼻子裏冷哼道:“這丫倒是裝得挺象回事。(.好看的小說)”


    胡狸略一沉思,眼裏精光乍現:“主人的意思是,風伏羲其實才是真正的幕後推手?”他一點兒也不懷疑風伏羲的能量。因為這位是七夜天君的獨子!


    一想到七夜天君,他的心便猛的提到了嗓子眼裏,啞聲驚呼,“莫非神界的勢力也有介入?”


    “難說。”眼中精芒驟斂,風可兒皺了皺眉頭,“反正都是些狗咬狗的醃髒事,與我們無關。倒是西靈洲那邊,你收到了什麽情報嗎?”


    也是,對於青丘峰來說,眼下沒有什麽事比八天後出征西靈洲更重要的事了。胡狸斂神:“昨天我們商議後,今天一大早,青二已經領著第二小組趕過去了。不管那邊情況如何,他們三天後定將返程。”


    “如此甚好。”風可兒點頭。她向來堅信胡狸與死神之組的辦事能力。


    瞥了胡狸的丹海一眼,她張張嘴,欲言又止――要不要將自己這次的閉關心得道與胡狸聽呢?畢竟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同的,她的修行之法未必會適合胡狸。


    胡狸捕捉到她眼中的猶豫,心事漸沉。他發現,自家主人這次出關後,心思越來越能看懂了。他已經很努力了,可是,他的思維卻不能再象以前一樣,與主人保持同步。他揣磨不出主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樣的感覺讓他很無措,同時,也很無力。心裏生出五分落莫,三分惶恐……百種滋味湊在一起,便在心裏匯成了一碗濃稠的苦湯。


    見他眼神漸暗,風可兒暗地裏歎了一口氣:貌似這家夥又誤會了什麽。唉。可見這人呀,心思不能太重了。不然,無端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來。


    也罷。她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正色道:“狐狸,這次閉關,我有所得……”


    胡狸錯愕的看著她,霎那間,整張臉都象是被點著了,火辣辣的。燒得厲害。這回是愧疚的。主人毫無保留的傳給他氣功八式,現在又第一時間與他分享修行心得,可他呢……神啊,他都在胡猜些什麽!


    一時間,他尷尬極了。恨不得能挖個地洞,趕緊鑽進去。無顏以對呀。


    “主人,我,我還有事……”話沒說完,人已經落荒而逃。


    留下風可兒張嘴結舌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空蕩蕩的洞口。


    她以為胡狸肯定會對接下來的話題很感興趣的。畢竟,對於修士來說,還有什麽能比修行更重要的嗎?更何況,她記得很清楚。當初胡狸身為堂堂的下界妖王,有三萬多年的道行,卻不惜倒貼,當她這個無名小輩的本命守護獸,所圖的是什麽。


    這一刻,某人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什麽青丘峰近況。什麽靈界大事,什麽享閉關經驗……好吧,那些統統都是借口。五百年不見,她真的隻是想跟胡狸單獨呆一會兒,多說幾句話而已。


    可惜,人家不上當。


    腦海裏又回現出胡狸剛剛那張窘得通紅的臉,她隻覺得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得厲害。


    該死的萬年狐狸,肯定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他果斷的逃了,就連她的修真心得也不稀罕了。


    風可兒悵然的倚坐在石床邊沿上,慢慢的揉著太陽穴,嘴角悄然淌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貌似從來就是她在自作多情。


    幸好,現在她知道的還不晚。


    唉,罷了。


    重新收拾好心情,風可兒走出洞府,準備隨處逛逛。她必須用最快的時間平複心情。因為那個躲在暗處的強敵,不可能給她很多的調整時間。


    青丘峰的設置和靈界大多數的寶山不同。開山初設的時候,在天氣、季節等方麵,風可兒基本上參照了下界的規律。是以,青丘峰四季分明。


    此時的青丘峰正值金秋時節。


    這是一個豔陽高照、清風送爽的午後。太陽光象一杯濃灩的香茗,照得人的心裏暖融融的。


    風可兒立於山巔,沐浴在這樣的陽光裏,任清風輕拂而過。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就這樣,盡情的賞受陽光、清風……


    “主人……”胡狸鼓足勇氣,又折了回來。


    風可兒聞聲轉過身去,看到他雙頰飛紅,額頭亮晶晶的,滿腦門的熱汗,撲哧樂了:“狐狸,什麽事把你急成這樣?”


    胡狸看著這樣子的她,不禁有些癡了。打了一千遍的腹稿象放心的白鴿,撲楞撲楞翅膀,轉眼就飛得沒了影。


    “我……”心中一急,他徹底暈菜了。


    風可兒收回目光,指著金浪翻湧的山腳靈田區,笑道:“今年的收成不錯哦。走,陪我下去看看。”說完,也不管胡狸答應與否,她率先走向下山的羊腸小道。


    胡狸眼巴巴的追隨著她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懊惱的跺跺腳,疾步追上去,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胡三,你今天沒帶腦子出門,是吧?笨,真笨。


    之前,胡狸一氣逃到山腰,紮進一處僻靜的小樹林裏。過了許久,才褪盡臉上的躁熱。


    同時,他那燒得滾燙的腦瓜子也徹底恢複冷靜。


    再一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他毫不客氣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笨蛋,你跑什麽呀!


    身為一隻活了幾萬年的老狐,他竟然就這樣跑了!真tmd丟臉丟到家了!


    除此之外,他悔青了腸子:他家主人別的什麽都好,就是在情字一事上,是活生生的蝸牛性子。好不容易,主人終於從殼裏探出頭來……


    該死的。都怪他笨得要死,一點眼力勁也沒有。這下。蝸牛肯定又縮殼裏了。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樣黃了……胡狸一邊糾結的揪著手邊的枝枝葉葉,一邊腦門子飛轉,尋思著如何再折回去。勾搭蝸牛繼續那個還沒來得及開始的話題。


    揪樹葉呀……搜腸刮肚的打呀打腹稿……


    幾乎將身邊的灌木叢都揪成了光杆司令,某狐終於謀定,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信心百倍的再上山巔。


    他以為他準備好了……


    不想,和以前一樣,隻要與自家主人一照麵,所有的準備又立刻傾刻間化成了一江東去水。而他,又毫無懸念的淪為江邊的那塊笨礁石。


    心煩氣躁的跟在自家主人身後,胡狸暗地裏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那不爭氣的老臉,百般的恨鐵不成鋼:胡三啊胡三。你確定你真的是隻銀狐?呀呀呸,你其實是隻蠢笨的野豬精,對不對!


    可是,接下來,風可兒好象什麽事也不曾發生過一樣。說說笑笑,待他與平常沒兩樣。


    等吧,等吧,隻要還能守在主人身邊,總會找到機會的。胡狸糾結的如是勸說自己。


    人人都說快樂的時光象淌水一樣,一晃就過去了。可是,胡狸卻發現,其實糾結的日子,也同樣過得飛快。


    轉眼。三天過去了。


    不等胡狸找到他認為的合適機會,青二和死神二組從西靈洲回來了。


    於是,風可兒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西靈洲之上。


    胡狸暗地裏氣得肝疼、胃疼……各種疼,也沒辦法。因為他終於意識到,不管他樂不樂意,或者再怎麽追悔莫及。總之,這一頁,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在他家主人那兒翻過去了。


    更何況,這次是青丘峰的首次出征。全峰上下都在緊鑼密鼓的為出征做各種準備。他身為青丘峰的實際大當家,更是忙得兩腳不沾地。


    主人說得對:青丘峰是我們共同的家。當務之急,是我們青丘峰必須上下一心,福禍同當,共度難關。


    唉,“家”事當前,個人之事……等忙完這陣,再說。胡狸隻能如是的自我寬慰――反正,他已經是真仙,天壽是以百萬年計的,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青二等人帶回來的消息並不理想。他們趕到西靈洲的時候,聯盟接引司的人已經清過場了。前一天還鬧哄哄的渡頭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們往靈洲深處走了將近三百餘裏,竟然沒有碰到一個會移動的活物――之前的大肆屠戳,對這裏的魔獸們來說,無疑是一場浩劫。靠近渡頭的外圍區域,那裏的很多魔獸種群都已經滅絕了。


    整個西靈洲籠罩在灰色的魔障之中,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青二神情凝重的總結道:“我們從渡頭,橫穿過整個靈洲大陸,然後,又分成兩路,反方向包抄回來,在渡頭合會。沒有發現魔頭出沒的蹤跡。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西靈洲的魔氣確實盛於以往。”


    風可兒問道:“封印呢,你們去查看過沒有?”她的意思是,魔氣變強了,很有可能純粹隻是因為封印更鬆動了的緣故。她去過西靈洲,深知魔氣形成的魔障對於修為在假仙期以下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麽。在變得更濃的魔氣麵前,根本就不用什麽魔頭出沒,很多人隻要稍微粗心一點點,就會稀裏糊塗的掛掉。


    青二搖頭:“封印在西靈洲以西的雲海深處。那裏是禁地。沒有盟主特簽的玉牌,任何人私闖禁地,都是死罪。”


    風可兒還是頭次聽說這事。聞言,她垂眸尋思良久,嗬嗬輕笑:“原來是這樣。”


    在場的眾人聞言,忍不住探著身子,齊齊問道:“是怎麽樣?”


    “也許就隻是一場人禍而已。”風可兒抬眼,望著東靈洲方向,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冷笑,“想我風可兒何德何能,竟勞幕後之人如此費盡心機!”


    nnd!姐前世肯定是把人家的獨苗苗給扔井裏了!除此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麽時候惹了這麽一個不折不撓的死對頭。


    想玩把大的,是吧?行,姐就陪你玩到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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