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博小玉將喬木做的稻香肉吃完,喬木又親自調了碗去臊味的羊奶給博小玉喝。


    博小玉吃飽喝足,微帶皺紋的臉變得紅潤起來。


    喬木便瞅準了這個時機,說:“母親,大哥要為小侄兒舉辦三歲宴,妾身孤陋寡聞得很,倒是不知要送什麽賀禮才妥當。”


    博小玉與一般的貴婦人一樣,對禮節上的事十分感興趣,這婚事,宴席,送什麽,不能送什麽,她都如數家珍。


    她說:“自己人送賀禮,倒是沒必要過於隆重,太隆重倒顯生份了。孩子才三歲,送些項圈之類的就可以。隻不過,這類東西送的人太多了,倒是沒什麽新意。”


    喬木一臉謙虛受教地說:“母親說得極是,隻是妾身想,不如送副手鐲子,在手鐲上刻上一條金龍,一定是極有新意,母親認為如何?”


    博小玉一怔,連忙捂了喬木的口,“你瘋了嗎?這龍如何可以隨便刻的。”


    喬木笑道:“母親,大哥遲早都是做皇帝的,大哥的嫡長子今後也自然是太子,妾身送一條龍,隻不過是祝福大哥早日登基罷了,必能得大哥大嫂喜悅。”


    博小玉聽了,心裏大悅,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做皇帝的。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生活在博大玉的壓製之下,一朝翻身自然是希望解氣得快些了。


    “你想送就送吧,你這孩子,就是想法與眾不同。真拿你沒辦法。”看來博小玉是默許了!


    喬木趁機說道:“隻是可惜,大哥近來透露著愁煩,若是想做皇帝,還有兩個人沒有解決。”


    博小玉眼光一顫。“阿榮想處斬他父王與太後?這種有背人倫的事,本宮第一個不許。”


    喬木歎息道:“可若是不這樣做,隻怕大哥登基為帝,還是不合適的。”


    博小玉也憂愁起來,“阿止怎麽說?阿止聰明絕頂,他一定有辦法。”


    “夫君是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卻怕傷害到母親,所以遲遲沒有做。”


    “既然有辦法,還怕什麽傷害不傷害的,就應該馬上去做呀。究竟是什麽辦法。你快說呀。”博小玉焦急地說。


    喬木注視著地麵,不敢看博小玉的眼睛。說:“就是,撮合父王與博大玉,真的在一起。”


    此言一出,博小玉全身一顫,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喬木大氣也不敢出。等著博小玉主動問她話。


    這時,喬木必須不能主動說話。要不然,博小玉一句“我不想聽”,她想說也不行了。


    她必須“欲擒故縱”。


    果然,過了一會兒,博小玉將迷亂的心理理順,開口問道:“這計策既然是阿止想出來的,必是可行的。你倒是講得具體些。”


    喬木心內一悅,便將顧止的計策大意講了一遍。


    博小玉靜靜地聽著,眼神一會兒落寞一會兒發光,過了半晌沒說話,喬木說:“母親。隻有這樣,才可以真正找到一個理由。大哥順利登基。”


    博小玉歎了口氣:“其實,這事你們不必問過我的。今後有關他的事,都不必問過我。雖然名義上我還是他的妻,可是……”


    喬木說:“母親,雖然如此,可是博大玉隻能進門作妾室,斷不能奪走母親您的正室地位。”


    這古代正妻與妾的地位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裏的,當然不能讓出正妻的位置!


    “阿止計劃一向周全,就依阿止的計策吧。”說是這樣說,可是博小玉的心,哪能這樣容易釋懷?


    喬木回去後,將這事講與顧止聽,顧止說:“母親終是想通了。”端起一杯茶凝眉喝著,似乎在思索。


    喬木見顧止喝的是春茶龍井,說:


    “好香的味道。夫君,這龍井很嫩,萬不可煮燒,隻要加小片,用熱水浸泡便可。”


    顧止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嗯。”


    她又說:“夫君,三歲宴可是由嫂嫂操辦?也不知嫂嫂辦得怎麽樣了,我想去看看。”


    顧止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既然顧榮會成為鐵定的皇帝,那麽若芷就會成為鐵定的皇後了。及早與皇後打好關係,總是好的。


    “木兒,你在宅子裏忙上忙下了,還要為我官場上的事奔波,我不想你太累。”顧止有點懷念過去,喬木天天關在府上養花種草,無所事事的日子。


    那時的顧止很強大,武功第一,可是現在,他沒有了武功。至少三年內不會再有。


    喬木如今與顧止是心心相通,她知道他關心自己,他一向希望自己做她最強大的夫君,她越是幫他,他越顯得自己不夠強大。


    雖然忙是幫上了,可是他卻會想到自己失去武功這一層上去,心情低落是難免的。


    她便溫柔地抱著他的腰,仰頭看向他的眼睛,說:“夫君,其實,我並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呢。自從上回代替夫君做了回大都督,木兒忽然發現自己的才能也是無限的,木兒想好好發揮一下,這樣才配得上夫君呀。(.)”


    他很想告訴她,感情沒有什麽配上配不上的問題,可是她早已抱著他的脖子,開始撒嬌了:“夫君,你就讓木兒鍛煉一下嘛,畢竟夫君是要做大事的人,而這些小事,哪裏能輪得上夫君親自動手?”


    這話暗暗奉承了顧止,顧止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的確是越發聰明了。


    過去顧止對她,是完全地掌控的感覺,如今,喬木露出了另一麵,引起了顧止作為男人的新鮮感。


    “那麽木兒,你可不要太累著。有空沒空,都叫下人們給你燉補湯喝。瞧你,最近都瘦了。”喬木既然執意要做,顧止便同意了。


    喬木帶了一些從川西運來的特級牛肉幹,來拜見若芷。


    若芷正與府上資深的媽媽們在商量辦三歲宴都要準備些什麽。剛剛商量好,就聽見喬木來了,目光一喜,說:“我這個弟妹哪,聰明得很,我且拿這些方案問問她。”


    喬木過來後,若芷果然將剛才的方案講與她聽:“我們打算將朝中大臣全請過來,也順便看看,哪些是我們的人,哪些還是太後的人。我們就趁這個宴,分清敵我。鏟除奸惡,這樣安排,如何?”


    喬木點頭:“嫂嫂可真賢惠,如此為王爺著想。就算是給孩子辦三歲宴,也馬上想到了政事上去。”


    “王爺若是喜歡便好。”若芷歎了口氣。


    於是喬木拿出了牛肉幹。二人邊吃邊聊,然後喬木便幫著若芷一齊置辦三歲宴。就這樣呆了一天,倒與若芷感情越來越好。


    喬木要回去了,卻看到過去被顧榮占過身的貼身奴婢紫煙,正跪在地上,府上的王媽媽正用鞭子打她。


    那王媽媽下手極狠,直往紫煙臉上打去,紫煙用手護住臉。王媽媽罵道:“你這個賤奴婢,以為長了一張狐魅臉就可以得到王爺的寵幸了?看我不打死你!”


    若芷見了,恨恨地對喬木說:“弟妹,家醜不可外揚,本來你來了。我不該當著你的麵,處置這賤丫頭。可是這丫頭委實可惡。日日霸占著王爺,昨日一查,竟還懷了孕。這種隨便的賤丫頭,誰知道她是與哪個奴才私通懷上的,可是王爺卻一口認定是他的骨血。本宮非打死她不可!”


    喬木一聽糟了,既然紫煙業已懷上了顧榮的孩子,若是芷芷將她打死了,顧榮一定不會放過若芷的。


    到時候休掉了若芷,那麽誰做這個皇後?


    顧止說了,皇後隻能由若芷來做,大梁朝才會有安寧。


    可是看到若芷這恨恨的樣子,喬木想她若是明著勸她,她必定是不會聽從的。


    於是喬木繞著圈子說道:“嫂嫂若是要處置這等下人,不必如此當著眾人的麵,既然大哥已認定這孩子是他的,嫂嫂這樣做,隻怕大哥對嫂嫂誤會會越來越深的。”


    若芷一時氣頭上,哪裏收得住脾氣,喬木繼續說道:“嫂嫂,她不過是個卑微的下人,嫂嫂若是在人前放過她,反而顯得嫂嫂寬容大體,大哥對嫂嫂會越發喜歡。若是想到一個法子,讓大哥親自將這個下人趕走,隻怕比嫂嫂來趕,要好得多。”


    若芷一怔,她知道喬木鬼點子多,便揮手讓王媽媽停下來,“將她帶回去,給她看看傷吧。”


    王媽媽在府上可是祖輩級的人物,過去本來也是不聽若芷的話的,如今她看中若芷日後一定會是皇後了,這才見風使舵,投靠了若芷,她點頭哈腰地說:“是,王妃,您要奴婢打,奴婢就打,您要奴婢不打,奴婢就不打。”


    若芷聽了臉色都白了,喬木在心裏偷笑,這個王媽媽虧得年紀這麽大,卻是個笨的,這樣說來,顧止的奶娘李媽媽不知要比王媽媽聰明多少呢。


    若芷自然是不希望讓人知道,是她命令王媽媽打紫煙的,王媽媽本想阿諛奉承的,誰想這話反而讓若芷更加生氣。


    喬木說:“王媽媽,你這話就說錯了,分明是紫煙做錯了事,被你逮住了,是你要打紫煙的,與我嫂嫂有何幹係?你可不要亂說。”


    王媽媽怔了怔,也算是見過世麵的,立馬就明白過來,說:“是的,不關王妃的事,是奴婢的意思。”


    “你下去吧。”若芷不耐煩地說。


    王媽媽帶著紫煙走了,若芷氣得鼻孔都變大了,“府上竟都是蠢笨的,沒有幾個聰明的。聰明的,全讓顧止分家時,帶到蒼梧院去了。”


    喬木說:“嫂嫂可以好好整頓一下內院,將不經用的趕出去,再讓牙婆找些合嫂嫂心意的,重振家風。”


    若芷點點頭:“等三歲宴辦好了,就開始整頓。木兒,剛才多謝你了。”


    喬木壓低了聲音說道:“嫂嫂,如今最重要的,是保得住大哥的心,如今雖然我與我夫君,還有母親都是站在嫂嫂這邊的,可是如果大哥對嫂嫂不滿。隻怕會影響到日後的東宮之位。嫂嫂萬不可因小失大呀。”


    “隻是那個賤胚子竟將王爺迷得日夜留在他那裏,真是氣死我了。”若芷其實內心沒多少自信,因為,她雖然過去貴為公主,可是卻不過是太後的工具,她沒有娘家人,早就是孤兒,根本沒有勢力。


    喬木說:“嫂嫂,大哥既然要做皇上,就免不了會三宮六院的。嫂嫂既然要成為一國之後,就隻能接受這個現實。嫂嫂隻要將後宮管好。做好皇後的本份,愛不愛,其實對皇後而言,沒那麽重要。”


    若芷細細思量著,歎息道:“木兒。你的意思我懂。我們皇家子弟,生來就注定不能完美。隻是。你有所不知,我自嫁入門後,你大哥竟是從未多看我一眼,跟別的女人倒是風流不斷。”


    喬木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顧榮這一點很像顧爾袞。


    “嫂嫂,你也說作皇家子弟就是不完美的了。嫂嫂何不學會做一個快樂的正妻?隻為了立一代賢名,不要愛情。”喬木說。


    若芷眉毛皺著,這時,奴婢將孩子顧瑾抱了過來,若芷馬上顯出了十二分的母家。對小瑾兒又抱又哄的。


    喬木說:“嫂嫂,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瑾兒想想,如果嫂嫂不是皇後,那麽,瑾兒就不會成為太子。日後,就會成為他的皇弟們的眼中釘。”


    這話讓若芷內心一觸。


    “木兒,你說得對。為了瑾兒,我怎麽也要成為一代皇後。”若芷緊緊抱著孩子,說。


    喬木能勸的話都勸了,便走了。


    喬木卻看若芷這當兒,顧止早早從軍營中回來了。


    他正要駕車去攝政王府去接喬木回來,卻有一輛馬車將府門給堵住了。


    下來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婦,顧止認出她們來。


    她們不是顧榮的兩個愛妾嗎?


    一個是張氏,另一個是吳氏。


    顧止還沒有說話,她們就迎上來,身後的奴婢都拿著重禮,“都督,妾身們此番來,是有要事與都督商量。還請都督居尊一下。”


    按理說,這作小妾的,是理應守規矩不得出府的,並且也不能見外客的。可是如今她們不但出了府,還過來見顧止。


    他們是顧榮的妾,自然待遇不一樣,顧止如果回絕了她們,就怕顧榮會認為他沒將顧榮放眼裏。


    若不是急事,她們倒是極少找過他。


    可是私下見大哥的妾室,容易讓人嚼舌頭。


    顧止想,這下可好了,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


    顧止想,不如先問明她們的來意。


    張氏先說了:“妾身昨日去廟裏,特為都督夫人求簽,那解簽人說,都督夫人今年還會有喜事。所以妾身特趕來告訴都督,並將這簽文送來給都督過目了。”


    顧止心想,原來就為了這麽點事,這兩個妾室就這樣不顧形象地趕來了?


    吳氏見顧止沒有迎她們入府的意思,想著站在門口說話怪別扭的,便說:“走了好長的路,口有些渴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顧止請她們進去喝水。


    可是顧止哪裏肯,笑道:“這可真不巧了,我正急著要去接內人。二位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先去廳上坐坐,等我與內人回來,再好生招待二位。”


    張氏與吳氏聽了,一陣懊惱,張氏說:“既然都督有事,我們便不再打擾了。這簽文是我們特意為都督夫人求的,而這送子觀音,也是廟裏的和尚根據這簽文送的。”


    張氏與吳氏說完,就走了。


    顧止打開那簽,裏麵的意思就是今年會再得一子。


    顧止笑笑,隨手將簽文丟給侍衛,心想,這兩個人本來是想過來拍喬木的馬屁的,可惜卻拍到了馬腿上。


    喬木最不喜歡這些玩意兒了,每次去廟裏,就她,堅持著從不給佛像下跪。她又怎麽會要這簽?


    身邊的紀雲看到了,(紀雲跟著顧止分出了家,現在在蒼梧院管院子)。說:“都督,張氏與吳氏與我們素來無交往,今日卻私下來找我們,隻怕也是局勢所逼。”


    顧止點點頭,輕輕一笑:“就連這些妾室都知道。我顧止幫誰,誰就會是未來的皇後,難怪我大哥對我是越來越心有忌憚了。”


    顧止駕車接喬木回來,一夜無話。


    喬木令人打造了金手琢一對,並請來最好的雕刻師,在手鐲上刻上一條龍。


    “夫君,你瞧,這上麵的龍竟如此惟妙惟肖。”喬木拿手鐲給顧止看。


    顧止撫摸著龍上的胡須,說:“可以在手鐲上刻龍,這手藝的確是精得很。也可見我們的確是花了一費苦心。大哥大嫂必是喜悅得緊。木兒,你有心了。”


    喬木見顧止滿意。一喜,“夫君,這親戚間送禮的事,本來就是要由作妻子的來準備的。木兒不過是做了份內事而已。”


    顧止點點頭,捧著她下巴。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說:“明日便是三歲宴了。今晚要早點休息。畢竟是兄長在辦,我們理應早些過去,幫著他們做準備才是。”


    喬木於是給小虎洗了澡,讓小虎睡下了,便也與顧止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顧止便與喬木抱著小虎同來攝政王府上。


    大紅漆桌,雕花桌。烏木檀香桌,都搬到花園裏,鋪上繡金線的喜鵲紅布,一色的奢華。


    府上的奴婢忙上忙下的,東西雜亂堆放一邊。顯得很亂。


    自從顧止與紀雲離開王府後,這裏的管理便一塌糊塗了。幸好喬木這些日子都有過來,幫著若芷操辦,才勉強算過得去。


    隻是臨到陣前,又亂了。


    早有前一天,顧止就讓紀雲住在王府上,幫著若芷操辦,可惜若芷這人不是好相處的主,她雖然讓紀雲管家,可是卻不放權,大大小小的事還是要問過她的意思才行。


    這樣,效率便低下,紀雲更沒有用武之地,等於沒來一樣。


    顧止看了歎了口氣,對喬木說:“木兒,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若是我們遲來了,隻怕三歲宴,嫂嫂也不能及時辦好。”


    喬木說:“夫君,雖然如此,可是,夫君是做大事的人,並且今日來的客人都是高官貴族,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夫君在這裏管家,隻怕會讓人笑話。夫君還是卻與大哥在一起喝茶吧,這兒的事,交給我,我會幫大嫂辦得好好的。”


    顧止聽了,凝視著喬木,心想,、他的愛妻真的是越來越有本事了,他應該放心下來了。


    他點點頭,將手放在喬木肩膀上:“木兒,你可不要太累著了,有什麽事,來大哥房內找我。”


    喬木笑道:“夫君,我都這麽大的人了,你就放心吧。”


    顧止便走了。


    喬木便去幫若芷了。


    桌子擺哪裏,怎樣擺,花盆擺哪裏,怎樣擺,廚房裏的食材是否準備齊全了,一應大小事務,喬木都細細查好。


    總算在巳時前全操辦好。


    顧榮與顧止走出來,若芷與喬木便對著他們行禮。“見過夫君。”


    顧榮讚賞地看著喬木,對顧止說:“這娶老婆,就應該娶喬木這樣的!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阿止,你可真好福氣!”


    說得若芷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顧止輕輕一笑,沒有回答,隻是拿眼睛溫和地看著喬木。


    客人們一個個入場了。


    最先入場的是喬越他們。


    “親家,你們都來了。”博小玉也從孤院裏出來了,她臉上的神情很淡然,雖然眉毛是緊緊皺著的。


    今日是顧爾袞與博大玉要在一起的日子,她就算是看淡了,也不能太高興吧。


    喬越對著博小玉行禮。


    博小玉問:“喬家茶葉都重新運作起來了吧?”


    喬越看了顧止一眼,笑道:“阿止幫著我,將被燒掉的全部重建起來了,一切安好如初。”


    “這就好,這就好。”博小玉釋然地歎了口氣。


    喬木撲到楊氏懷裏,“娘親,娘親。”撒嬌個不停。


    楊氏撫摸著喬木的發辯,心疼地說:“娘都聽說了,兒呀你現在可能幹了,將宅子裏的事管得和風細水,顧止每逢見到我一次,就說一次你是他的賢內助。木兒,你真的長大了。”


    顧止將手放在喬木肩膀上。將她往懷中一摟,喬木嘿嘿一笑,看著顧止,撅著嘴說:“你竟在背後說我。”


    顧止說:“在背後稱讚你,還不高興?”


    “就不高興。”喬木撇著嘴說。


    楊氏說:“剛剛還誇你長大了,這不,馬上就又是撒嬌又是撅嘴,又是個孩子了。”


    喬木搖著楊氏的手說:“娘親,你總幫著夫君。”


    顧止笑道:“看木兒撒嬌都習慣了,若是一天沒看到木兒撒嬌。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麽一樣。”


    說著,顧止深深地看了喬木一眼。心想,這天下也隻有他的木兒,就連撒嬌也是這樣地好看,這樣地可愛。


    不一會兒,周權進來了。顧嫣卻沒有來,前幾天喬木就收到了顧嫣的紅包。原來顧嫣也剛剛生下了兒子,正在做月子呢。


    周權說:“顧止,喬木,這節日真是一個接一個地來,這會兒你們辦好了三歲宴,就得來我府上,吃我兒子的出生宴了。”


    顧止與喬木笑道:“自然。”


    喬木說:“不要忘了。吃完了你們家的出生宴,你們又要趕到我娘親,給我娘親祝壽呢。”


    楊氏就要過壽辰了,眾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笑。


    這時,紫煙提著兩個燈籠出來。走到若芷麵前,肚子微微鼓了起來。


    喬木一怔。生怕若芷會給紫煙臉色看。


    誰知,若芷反而對紫煙身後的奴婢斥責道:“死蹄子,你如何辦事的?本宮令你扶侍嚴夫人,你明知道嚴夫人懷著身孕,竟還讓她做事?”


    說著,上前就給了那個奴婢兩個巴掌。


    喬木很奇怪,怎麽若芷叫紫煙為嚴夫人了?的確紫煙是姓嚴,可是,她不過是被顧榮私下占有的無名夫份的一個奴婢,怎麽會是夫人?


    難道紫煙已升為妾室了?


    當下,紫煙跪下,“請王妃不要怪罪她吧!這是王妃賜給妾身的奴婢,是妾身管教不好。不關她的事。”


    聽到紫煙竟稱呼自己為“妾身”,喬木是傻子也猜到了,自從上次喬木給若芷分析了大道理之後,若芷已然想通,一定是她自己,勸說顧榮給紫煙一個名份。


    不過是抬了一個通房丫頭為妾,這可不是什麽值得榮耀的事,就算是要喜酒也是簡單得很,所以外界,包括喬木根本不知道。


    若芷扶起紫煙,臉上是溫和的笑:“紫煙妹妹,還不快將燈籠放下?這些事,全交給下人們去辦吧,如今你已不再是下人了。”


    紫煙低著頭,將燈籠給了那奴婢,很安份地立在若芷身後,迎接客人。


    喬木真想不到,若芷不但不再怪紫煙,現在反而稱呼紫煙為妹妹,二人表麵上,似乎相處得還算好。


    不過這是她的家事,喬木也懶得管,隻要若芷保證能作皇後就行,管紫煙是奴婢還是小妾?


    文武百官,幾乎都到了,還有不願意到的,都是那些冥頑不靈的死腦筋,他們認為,顧榮與顧止這樣是在謀反,他們隻聽從並且從表麵到內心都一致地聽從顧福臨一人。


    顧榮全記下來了,日後少不得要找他們算賬。


    當然來的這些官員們,也有不服顧榮的,可是懾於顧榮與顧止的權勢,不敢不來的。


    這類人一般是笑麵虎,肚皮想什麽臉上是看不到的,是要放在宴席上將他們給檢測出來的


    這便是顧榮開辦這個宴席的目的之一,認清朝中陣營,服他的,自然要好好地用,不服的,可先拉攏,不能拉攏的,殺之。


    官員們都坐下來了,博小玉讓若芷到桌子正中,擺上一對玉珊瑚雕塑。


    那雕塑閃著紅光,簡直價值連城,就連皇宮中都沒有這麽寶貴的東西。


    博小玉故意這樣擺著,然後顧止與顧榮暗中察看各官員的神情。


    有的眼睛直盯著那珊瑚,羨慕不已,有的眼中是憤怒,顧榮隻是臣,卻擺了皇宮都沒有的寶物,這分明就是僭越!


    顧止顧榮看著,一一記在心裏,等下一一對付他們。


    女眷們都還沒有入席,當然除了博小玉。


    大家都有些餓了,可是桌子上除了一些點心瓜果,還是沒上菜,顧止這時站了起來,對著大家一揖,說:“承蒙各位前來,參加我兄長的宴席。其實此番請諸位前來,還有一要事相商。”


    話音剛落,人人都屏了息。


    如今顧止的話就是比聖旨還要重要,誰敢不堅起耳朵聽?


    顧止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北方連年饑荒,所以我與兄長召集諸位,有錢的捐錢,有糧的捐糧,給北方應急之需。”


    眾皆嘩然。


    大梁朝還有不少貪官汙吏,他們自己府上的糧食爛了吃不掉,可是一談到捐獻,他們卻是吝嗇得很!


    看到大家都不情願的樣子,顧止看了博小玉一眼,博小玉笑著站了起來,指著那紅珊瑚說:“本宮第一個捐獻,這個價值連城的紅珊瑚,願意換作糧食,給北方百姓盡點薄力。”


    眾皆鼓掌!


    顧止輕輕一笑:“既然連太王妃都願意捐出如此大手筆了,諸位還坐著幹什麽?”


    礙於麵子,的確有幾個人站了起來,說:“事情太突然,我願意將家中的玉器捐出來。”


    “我願意捐出十鬥糧食。”


    說捐十鬥糧食的人,引得哄堂大笑!


    十鬥糧這麽少都說得出口,自然會讓人笑話了,可是也足見捐獻者的不情願。


    顧止眉毛一皺,從桌子邊上走出來,從大臣們身邊走過,大臣人人後背都起了一股冷氣.


    顧止是什麽樣狠厲的角色!


    他們現在都是身在顧府,自然是會害怕的了.


    很快,更多的人開始捐獻上.


    顧止冷冷地說:‘諸位家中糧食都堆滿成山,卻對北方災民無動於衷.諸位不要以為,那些隻是北方百姓,與你們無關.若是北方不好,南方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到時,若是胡人打過來,我們拿什麽與胡人拚?‘


    -------------


    親們,舒舒更新勤快不?嘻嘻,舒舒每天碼字不易呀,若不是因為太愛這個故事,太愛這裏麵的人物,也太不想讓一直跟讀的讀者失望,舒舒也沒這麽大的動力呢.隻求親們回報給舒舒的,是訂閱.訂閱與打賞是對舒舒的一種肯定.舒舒會高興的.謝謝親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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