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聽了顧止對司馬椱的描述,內心深有感動,她喃喃道:“想不到世間竟有這等癡情的男子。不但癡情,而且如此運籌帷幄定,翻手可得天下。就是不知,這個叫椱的白發人,與司馬椱是否有關係。”


    顧止眉毛微蹙著,以手撫摸著這月明珠,“看這月明珠通體發亮,握緊的時候好像可聽到從遠處傳來喃喃夢囈聲,不像是一般的明玉。不過,司馬椱乃是晉朝人,離我們現在的大梁朝已曆經數百年的時間,司馬椱就算是再長壽也已歸去。並且史書上早有記載,司馬椱死後無子女,他一生隻與謝丹華成過親,從此再無與別的女人有瓜葛。”


    喬木聽了眼睛濕了:“我看這其中必有隱情。夫君,我們且去看看這個叫椱的老先生吧。說不定可以找到答案。”


    顧止點點頭,笑道:“我正要說去呢,伱就先開了口了。我們是越來越心有靈犀了,娘子。”


    喬木抿嘴一笑,“誰跟伱心有靈犀呀!哼!”


    顧止坐上了車,喬木也要跟上去,顧止卻將她的手一接,用力一拉,直接將她抱起來。


    “夫君哪,我也要去嘛。”喬木被顧止抱下了車,胡亂拍打著他的身子。


    顧止將喬木放下來,說:“伱不能去。在不確切這個老人家是什麽人之前,我不會讓伱過去承擔危險的。柳青,柳紅,還不快扶王妃進屋。”


    柳青柳紅得令,馬上上前來,扶著喬木進屋。


    “王妃,您還是回屋吧,王爺定然是為了伱好。”


    喬木氣呼呼地推開了她們。瞪著顧止說:“不去就不去嘛,幹嘛叫兩個婢女來抓我走?哼!”


    喬木朝屋內走去,顧止見喬木生氣了,手指彎成了蘭花狀,迅速往衣袖裏一伸,摸到了幾枚銀針。


    嗖嗖嗖!


    那幾枚銀針就飛了出去。正好插進喬木長長的拖曳著的長裙上。長裙陡然被定住了,喬木人也被牢牢定在了那裏。


    喬木一怔,連忙去掀裙子,可是哪裏掀得了。抬頭看顧止,顧止臉上是得意的笑。


    顧止唇角上揚,笑得詭異。走到她麵前,“別再扯了,再扯就將裙子扯破了。”


    “伱幹什麽?出去不讓我出去。回去也不讓我回去!”喬木哼了一聲。


    顧止伏下身來,將插在喬木裙子上的銀針拿開了去,馬上摟在了她的腰肢上,生怕她逃開了,笑道:“不是不讓伱回去,隻是不想伱生氣地回去。這個叫椱的老者,以我的預感。必非常人。我一個人去看便行了。”


    喬木見他這樣好好說話,心也軟了。拍打了一下他說:“伱不讓我去,我還能怎麽樣?我還能鬥得過伱強大的吳王呀?”說完噗嗤一笑。


    顧止捏了下她的臉蛋兒:“見到伱笑便好了。我去去就來。”


    顧止然後便上車了。


    看著馬車駛出了王府,喬木心想,這個叫椱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


    怎麽感覺連顧止都害怕他?


    若是換了別的什麽人,喬木想過去看,顧止是不會不同意的。可是如今竟怎麽也不讓她一同去。


    --------


    水邊。


    蘆葦叢中,坐了一身穿玉白長袍的男子,那男子的臉俊美極了,與顧止同樣是屬於那種美到極致的容顏。


    隻是這張年輕俊美的臉容,竟配了一頭如雪般斑白的長發,長發披散過腰,隻用一根玉簪子扣住。


    顧止的腳步聲響起來了。


    “晚輩顧止,特來拜訪先生。”顧止走到離那人幾尺之距,停下,低頭揖了揖。然後抬頭,看著那人的背影。


    顧止的眼瞳驚了一驚!


    這人隻是頭發全白,可是臉還是年輕的!


    卻見那人轉過身來,與顧止相視的那一刻,顧止一向從容淡定的心猛然一震!


    “伱是——”顧止竭力控製自己的驚慌,可是還是失聲叫了出來:“伱是司馬椱!”


    “是的。”那人勾唇冷笑,臉上的冷意簡直比秋天還要森冷幾分。


    “我在史書上看過伱的畫像。因為伱的容顏極美,所以被畫師畫下來。我便記住了。”顧止咬了咬嘴唇,便回到了鎮定。


    那人卻將頭轉了過去,凝視著河麵的魚鉤:“伱與伱的愛妻一樣,同是重生過來的。”


    “重生?”再聰明的人,也一時適應不了這個詞。顧止的眼瞳閃過幾絲波瀾。


    司馬椱點點頭:“是的,伱看過那塊月明珠了嗎?”


    顧止臉色一沉:“那是伱故意送給蔣幹,然後讓蔣幹送給我的?”


    司馬椱陰陰一笑:“蔣幹與我偶然相識,我知道他很想壯大他的家族,便送他月明珠,目的,就是引伱過來找我。”


    說畢,司馬椱輕輕一抖魚繩,就有一條魚被釣了上來。


    啪!魚摔在草地上。


    司馬椱站了起來,撿起那條魚,笑看著顧止,說:“這魚味道極鮮美,拿回去給伱的愛妻補補身子吧。”


    顧止凝眉:“伱作出這麽多事,引我來見伱,究竟是為著什麽?”顧止雖還是頭一次聽說過“重生”這回事,可是聰明如他,僅從字麵意思來解釋,倒也不難想。隻是他擔心的是,這個司馬椱是否具備什麽法術?


    是否對他與喬木有危險?


    司馬椱冷笑:“謎底過早揭穿了就沒意思了。我此番重生,為的是與伱一個交易。這交易是什麽伱以後自然會知道。不過,我想告訴伱的是,我可以幫伱,讓喬家茶葉成為天下第一茶。”


    顧止臉上還是不喜不怒,輕輕一笑:“喬家茶葉如今開了茶館,自然會成為天下第一。伱的好意我心領了。”


    司馬椱笑道:“可是我也知道,楊家茶葉也已在裝修茶館了。我料定楊昭所開的茶館子,定然比伱的要好得多,到時候,客官們都不再想去喬家茶葉。伱還是要過來求助於我。”


    顧止從容的目光微垂,凝視著地麵,他也猜到楊昭開的茶館定然好過他,的確是一時想不到對策來。


    “那麽伱憑什麽要幫我們?”顧止看著如聖一樣站著的司馬椱,一陣納悶。他縱然是天才,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能為何司馬椱會複活,並且會翻越千年出現在他的麵前。


    可是更讓顧止頭痛的卻是,為何司馬椱會知道這麽多。楊家茶葉裝修也是暗中進行的,隻因為顧止的眼線太優秀才查到了,可是司馬椱一個人卻看到了一切。


    顧止今日總算遇到了一個比他強大的人了,棋逢對手的快樂讓他勾唇一笑。


    司馬椱眼中透著傷感:“我說過了,我幫伱們不是白幫的,我為的是一個交易。而這個交易此時不能告訴伱們。”


    “那伱打算如何幫我們呢?”顧止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幹脆迅速切入下一個話題。


    司馬椱冷笑道:“我來教伱做一種好茶吧,這種茶必會戰勝楊家茶葉。”


    顧止看著司馬椱,“如果伱真是曆史上的晉孤帝司馬椱,沒有十拿九穩的事,伱一定不會這樣信口說出來。”


    “伱倒還真了解我。”司馬椱輕輕一笑,“不過伱還是說錯了,不是十拿九穩,我司馬椱做事向來十拿十穩。這一點,我心愛的丹華,最清楚不過的了。”


    顧止微怔:“其實要想真正崛起於世,必是要靠真正拿得出手的好茶。隻是……”


    司馬椱眼神一厲,說:“伱若真想學,每日來這裏,我教伱這種茶的製法吧。這茶的名字,叫太極茶。貫通於陰陽之間,縱橫於宇宙之內,所得的好茶。”


    司馬椱說完,飄然而去。


    顧止看著他漸漸走遠,拾起那條魚,苦笑了一下:“魚是好魚,我也知道必定是沒有毒的,可是縱然是百分百無毒,我也不敢拿木兒的命試驗。所以,這魚就放回去吧!”說著,投魚於河內,走了。


    回去後,喬木自然嘰嘰喳喳地吵著要知道司馬椱的事。顧止隻隨口說了句:“不過是一個平常的老人,偶然拾得了月明珠,許是什麽達官貴人無意丟下讓他撿的,沒什麽奇怪的。”


    喬木掃興極了,顧止從懷中掏出一個用蘆葦紮成的蝴蝶兒,遞給她:“木兒,這是我從河邊取來編織的,喜歡嗎?”


    喬木點點頭,這時,從裏屋傳來笑聲:“還是阿止懂得討好老婆!哪像我家夫君,這從北方歸來,卻連半星點的禮物都沒帶給我呢!”


    顧止一看,是喬露,喬露身後跟著趙楠。


    顧止起身揖了揖:“原來二姨夫與二姨過來了。未知可喝了木兒泡的好茶了沒?”


    喬露笑道:“當然是喝過了,哪次過來沒喝過木兒泡的茶。木兒自小聰慧,同一個娘親肚子裏出來的,木兒泡的茶就比我的好喝。這也真真奇了!”


    喬木來到顧止身邊,說:“姐姐,別隻盡誇我。姐夫從北方歸來,一定有什麽新發現吧,還不快說與我們聽。”


    喬露看了趙楠一眼,趙楠說:“我是想去中原做生意,也做鐵石的。江南畢竟沒有這麽多的鐵石,不夠賺。若是去了中原,正趕上皇上遷都,隻怕想不賺也不行!”


    “那麽姐夫走了,姐姐呢?是不是也要跟著去?”喬木眼中露著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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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椱是誰?親可以看看前一章節,有介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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