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璃知道,靈酒年份的問題,遲早都會被人發現其中的貓膩,她最近兩年一直都在鑽研時沙之陣,並耗費大量材料製作出一個小型的時沙之陣陣盤,這是她兩年內煉製出來的唯一一件法寶(指合格成品,中途煉廢的不算)。(.好看的小說)


    許長老接過她遞過來的金屬圓盤,翻來覆去看了看,小心謹慎地運用元力觸發了其中的法陣。


    他實在沒有見過這麽複雜的陣法,薑璃又賣關子不說話,那麽檢驗的唯一辦法便是親自去感受它。


    一個淡淡的乳白色圓形從許長老的頭頂罩下,將他整個人籠罩進去後消失於無形,但現場所有人都知道,許長老被某個法陣圈住了。


    許長老站在原地,伸胳膊抻腿的,每當觸碰到陣法的邊緣,空氣中便會蕩起一陣陣如波浪一般的漣漪,看起來十分神奇。


    許長老表情越來越驚訝,張嘴在喊什麽,法陣外麵的人卻是一句也沒聽見,看那嘴形,似乎在說“太神奇了”。


    薑璃嘴角含了笑,用手指指許長老手裏的陣盤,表示您老人家玩夠了該出來了。


    許長老按了陣盤上的機關,乳白色的圓形罩子從地麵往上收縮,如一縷輕煙,呼地一下鑽進了陣盤裏。老頭兒興奮地捏著陣盤,看樣子沒有歸還的打算,“小璃子,這陣法叫什麽名兒?老夫從未聽聞過?”


    薑璃僵著笑容,對小璃子這個昵稱表示接受無能,“長老,人家都是十七歲孩子的媽了,能不能不要叫小璃子?”


    許長老想想也對,“那就阿璃?”


    薑璃高興地應了,“哎!長老,這叫時沙之陣,是薑璃從不知名的師傅留給我的玉簡裏發現的。一旦觸發,它可以小範圍地改變時間的流速,目前最大的比例是一比一百,最大的直徑範圍是十米。材料有限。隻能這樣湊合了。”


    “在陣裏呆一天,相當於外界的一百天?”許長老和另外三人都狂吸氣,這樣的陣法要是用來種植靈藥,那豈不是千年份的珍貴靈藥隨手可得?人若是在陣法裏頭修煉呢?


    許長老他們在想什麽,薑璃當然很清楚,她笑著搖頭,“長老沒發現麽?陣法一旦形成。裏麵便是一個隔絕的空間,空氣靈氣什麽的,都是沒有辦法和外界流通的。”


    許長老象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下來,“是啊,沒有空氣,活物在裏麵呆不了兩天就要失去生機了,沒有靈氣。在裏麵呆得再久,又於修煉何益?”


    這樣的簡易版時沙之陣,埋酒可以。種植和修煉就不要想了。這是薑璃死了很多腦細胞,把完整的時沙之陣改了又改,最後才整出來的殘缺之陣,不然的話,會招來大禍的。


    許長老把玩著陣盤不肯放手,薑璃便一直一直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搞得他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最後隻得戀戀不舍地還了陣盤。


    “小阿璃,若是老夫能夠找齊材料。你能不能幫老夫煉製一個這什麽時沙之陣?”


    “行呀,這是材料單子,您自個找去。”


    薑璃隨手扔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材料單子,上麵當然不止是簡易版時沙之陣所需要的東西,裏頭還添加了許多用來迷惑人眼的珍稀材料,看得許長老眼角直抽抽。


    看來。這份材料的珍稀程度,也讓他這財大氣粗的元嬰老怪為難了。薑璃才不管,單子給你了,我也沒說不給你煉製,舍不舍得,那是你的事情。


    許長老是怒氣衝衝地離開天玄峰的,回來的時候表情很古怪,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高興?


    守傳送陣的金丹真人將疑問藏在心裏,畢恭畢敬地送走這尊大神,不久之後,刑律堂傳公布了雷鳴中毒事件的處理辦法:掌門大弟子郭海,被判處思過崖上麵壁十年,他所享受的門派待遇全部取消,直至刑律堂認為他真心悔過,方可放回。[]


    這個判罰決定一公布,玄門上下一片嘩然,高層的金丹老祖和元嬰老怪們卻集體沉默不語,沒有一人敢對許長老的這個決定提出質疑。


    也是,天悠掌門都捏鼻子認栽了,誰還會多事去參合,吃飽撐的麽。


    刑律堂的執法隊,當天就把郭海扭送到位於天玄峰後山的思過崖去了。後麵他們也沒閑著,在玄門內四處走動,各靈峰的傳送陣頻頻開啟,平時跟郭海來往過密的修士更是被逐個喊去談話。


    這些人回來之後臉色極度難看,分明是被嚇的。有心人從旁打聽,卻一點有價值的情報都沒有探出來,隻是知道郭海真的栽了,栽在烈焰峰的新人薑璃和雷鳴手上,而且郭海的師傅天悠掌門,一點兒報複欲望都沒有。


    許長老在處理完這樁案子之後,又悄沒聲兒地回到烈焰峰。這回他沒有動用權力使用傳送陣,而是踩了飛劍飛過來的,趁著天黑黑,鑽到烈焰峰後麵的群山去了。


    仙山人傑地靈,美景多不勝收,養育了上百萬與天爭命的修士,同時也孕育了無數強大的妖獸。各靈峰護山大陣之外,便是妖獸的天堂,也是修士們曆練的聖地。


    和其他靈峰一樣,烈焰峰周圍也有幾處所謂的禁地,修士們自從拜入山門,便被告知某某地兒千萬千萬不能進去,否則後果自負,小命難保。


    許長老所去的,便是這樣的一處禁地。


    泉水叮咚,幾十米高的溪流沿著山壁緩緩滑落一汪深潭。除了滴水,周圍寂靜無聲,氣氛靜得有些詭異,仿佛有什麽東西一直在壓製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鼠一兔,無端端地讓所有物種都喘不過氣來。


    當然,來者除外。


    許長老淡定地站在深潭前,衝著山壁打出一記法訣,圓形的空氣波浪滾滾前進,撞上泉水又撞進山壁,須臾,泉水竟一分為二,象窗簾一般卷向兩邊,山壁無聲地移動,露出一個三米高的洞口來。


    洞裏有光,也有人聲,聲音蒼老而堅韌,“許老頭?進來吧。”


    許長老眉頭微皺,腳下生風,飄飄忽忽地進了洞府,山壁緩緩關閉,泉水也恢複平時的流向,一切就象什麽都沒有發生。


    神秘洞府內極為簡陋,一桌一床,全是隨手切石而成,左側有兩間石門,此刻緊閉著,裏頭不知是人還是什麽。


    石桌前後擺了兩個軟布墊子,許長老進去時,石桌後方的老者便目光炯炯地盯著他,蒼白的胡子一抖一抖,“老家夥可是帶了好酒?我聞到味兒了,別想藏私!”


    許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姓丁的,你是屬小狗的吧,收在儲物戒指裏的靈酒你也能聞得出來?”


    老者正是薑璃四處尋找的丁長老,隻見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黃牙,“誰叫你偷吃了不懂抹嘴,來之前沒忍住,悶了一口吧?”


    許長老下意識地去捂嘴,大叫失策,又連連吐苦水:“老夫不遠千裏來看你,走到半路被大風吹得難受,喝口酒暖暖身還不行啊?”


    丁長老心懷感激,輕輕點頭,“行,怎麽不行?你能抽空來看我這把沒用的老骨頭,哥哥我高興還來不及哦。”


    “去去去,你少占老夫的便宜!我是沒娘的孩子,不知生辰幾何,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許長老嘴裏打著官司,一屁股坐到丁長老對麵,左手從石桌上劃過,一壇靈酒便陡然出現,接著是一隻燒雞、兩個鹵豬肘子、一碟花生米,還有一碟椒鹽蝦。


    如果薑璃在這裏,一定會喊出來:“許長老,這些菜都是你從我那順走的!”


    桌上每出現一樣東西,丁長老的小眼睛都更亮幾分,吞著口水從自個戒指裏抹出兩隻玉碗兩雙玉筷,便忙忙地動手倒酒。


    玉碗才成人巴掌大,丁長老滿滿的一碗靈酒灌下肚,樂得眉花眼笑,許長老便點著他的鼻子調侃他:“看看,看看,一口酒都把你樂成這樣兒了,這要是把你泡進酒缸子裏,那不得瘋嘍?”


    丁長老連幹三碗靈酒,這用袖子把嘴巴一抹,瞪眼道:“你少唬我,就你那能耐,這樣好的靈酒能到兩壇子都不錯了,還酒缸子呢?”


    許長老往嘴巴裏丟了兩顆花生米,抿了一口酒,眯著眼睛歎氣道:“你還別說,這回老夫還真找到一個大酒缸子,而且酒缸子的主人,跟你還有點牽扯。”


    丁長老上次出關,就回天玄峰打了個轉,專門向長老會說了雷恩的事情,然後又急急忙忙地隱藏了行蹤,跑回烈焰峰守著他的寶貝徒弟,壓根就沒仔細打聽玄門的情況。


    而烈焰峰這邊,也就靈藥閣的李長老跟他打過招呼,說有疑似雷恩的家人正在四處找他,具體情況也沒細說。所以說,這丁長老還真不知道薑璃母子在烈焰峰上鬧的那些事。


    許長老現在這麽一說,丁長老回味過來了,頓時拍案而起,“你是說,這酒是那個叫薑璃的女子釀的?憑什麽啊,老子才是她丈夫的師傅!憑什麽孝敬你不孝敬老子!”


    許長老哧溜了一口小酒,用鄙夷的目光斜睨對麵的老夥計,“德性!你還有臉說,還她丈夫的師傅!你藏著人家相公,十幾年都不讓人見上一麵,你這樣跑出去跟她說是她丈夫的師傅,她不罵你都算好的,還想喝她的酒吃她的菜?沒門!連窗戶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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