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收回飛劍,看了看滴血不沾的劍身,終究是心理建設不足,沒有吞回丹田溫養,而是係在了腰間。


    在他的周圍,躺了十多條狼屍,個個超過三米長,在他的不遠處,一同出來巡邏的烈焰峰弟子個個臉色卡白,有個女修扶著樹幹在嘔吐,她的腳下躺著兩具呻吟不止的人體。


    這撥偷襲的狼群被雷鳴帶的巡邏隊撞上了,本來也沒想把它們趕盡殺絕的,畢竟殺生有違天和,眾人便打算著隨便嚇唬嚇唬,趕走它們拉倒。


    誰曾想,狼群中竟然隱藏著一頭狼妖,冷不丁的噴火出來,燒傷了兩名弟子。這下好了,不打都不行了,總得給同門兄弟報仇吧?


    雷法是所有生物的克星,雷鳴夥同李原幹掉了還未成氣候的狼妖,剩下的狼群就不足為懼了。


    “趕緊打掃打掃,血腥味會引來大家夥的。”雷鳴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派人送傷員回營,又給冒真人發了傳訊玉符,詢問他那有沒有什麽好的燒傷藥,這邊遇上了狼妖,有人被燒傷了。


    小鴿子飛走沒一會,冒真人閃過來,嗅了嗅空氣,胡子眉毛皺成一團,“還真是火妖狼。小鳴子,你沒事吧,傷員在哪裏?”


    “多謝真人關心,小子無事。傷員剛剛送回去了,沒有內傷,就是表皮燒得利害。”雷鳴把收進戒指的火妖狼的屍體放出來,給冒真人看。


    其他狼屍都被埋掉了,獨獨這狼妖的屍體被雷鳴收了起來。其皮骨血髓都是極好的材料,即使自己用不上。回頭處理一下,能換不少靈石。


    正說著,又有小鴿子從別處飛來,冒真人捏碎了鴿子,說聲:“趕緊回去,我到別處去看看,明早再叫人送藥過來。”一下就沒了人影。


    雷鳴心情越發沉重,似乎不止是烈焰峰這邊的宿營地發現狼群,其他地方可能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這才是出來第一天,就碰到大規模的獸群襲擊。這不是個好兆頭啊。


    領著烈焰峰的弟子回到營地,雷鳴吩咐前來接班的下一撥值夜弟子,不要輕易離開防禦陣,有事立刻傳訊他。事情已經引起老祖們的注意,老實呆在陣內應該沒事了。


    弟子們點頭應了,沒有大聲呼喝,看過兩個焦黑的傷員後,大夥的心情都不好。離開山門那會兒的意氣風發。變成了小心謹慎。


    雷鳴輕手輕腳進了小樹林,看到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擺著阿媽的熊皮睡袋,一張白皙的小臉向著火源。睡容安詳。


    而睡袋的旁邊,阿爸在打坐,隻是不怎麽專心,時不時就睜開眼睛看阿媽的方向。雷鳴幻滅了,他竟然看到阿爸眼裏有溫柔和寵溺?


    雷鳴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阿爸這是想起來了麽?


    他快步跑過去,被雷恩狠狠地瞪了一眼,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炸響:“別吵!阿璃在睡覺!咦?你身上有血腥味,快點走開,別熏著她了。”


    雷鳴頓住腳步,捂臉不動,心裏極度挫敗,阿爸的腦子還是空的,愛他寵他的人還是沒有回來。


    男孩的指縫中掉下一顆清淚,無聲無息,雷恩沒有發現,以為是雷鳴身上的狼血。


    雷鳴跑出樹林,到了小溪邊,脫下法袍施了除塵術,再用水洗刷掉殘留的血腥味,拎起來用法術把水分蒸幹,穿戴整齊,這才回到阿媽身邊,翻出熊皮睡袋躺下,頭部頂著阿媽的頭部。


    雷恩眼睛瞪得大大的,羨慕嫉妒一閃而過,又傳音過去:“怎麽你們晚上都不修煉的麽?”


    雷鳴悶聲道:“阿媽說,多吃多睡長得快。”


    “可是你已經十七歲啦,是大人了呀。”雷恩覺得多出來的這個睡袋十分礙眼,似乎那個位置應該是別人的。


    雷鳴騰地坐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問:“你怎麽知道我十七歲了,貌似我沒有告訴過你?”


    “我……”雷恩茫然地托腮望天,“對呀,我怎麽知道你十七歲了呢?貌似你沒有告訴過我……”


    雷鳴無語,倒頭就睡,不理那個腦子不見了的家夥。


    雷恩還在那裏嘀咕我為什麽知道他十七歲,薑璃嘴角勾起,翻了個身,麵對著雷恩的方向,繼續呼呼。


    母子兩個鼻息漸重,雷恩還在望天,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靈氣在源源不斷地聚集過來,飛蛾撲火般潛入薑璃母子的身體,滋養他們的髒腑,強壯他們的筋骨,壯大體內的真元。


    即使是在睡覺,他們所修習的仙法也會自動自發地運行,使他們的修為一直在持續穩健地增長,這個秘密是絕對不可能外傳的。


    天亮了,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斑斑點點的光斑灑在薑璃的臉上,感覺到臉上的溫暖和明亮,她揉著眼睛爬起,看到臉上戴著黑眼圈的雷恩,嚇了一跳。“你,你昨晚做賊去了?”


    雷恩苦惱得抓耳撓腮,湊近薑璃問她:“你說,我為什麽知道他十七歲了呢?貌似他沒有告訴過我?”


    薑璃很想暈倒,可憐的老公,竟然為了這個問題一晚上不休息。


    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很可憐。失憶症病人是敏感的,雷鳴無意間的話語,觸到了他內心深處的記憶鏈,他覺得這是個線索,於是便揪著不放,想要釋放出整個記憶庫。


    “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呀。你不要著急,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薑璃見他愣怔的樣子,心一軟,又道:“雷鳴是沒有告訴過你,可是我跟你說過他十七歲了,到明年的六月,他就滿十八。”


    “哦!原來是你告訴我的!”雷恩如釋重負,挺直的背一下子塌了下來,臉上疲憊盡顯,這一夜苦思,耗費了他大量精神力。


    雷鳴從外麵走進來,看見他家阿爸的頹廢樣,皺眉道:“他又怎麽了?”


    薑璃輕笑,“沒什麽,讓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雷鳴知道他家阿爸一晚上嘀咕的原因,心裏不是沒有愧的,當下也不問了,告訴阿媽準備一些早飯,老祖們剛剛傳訊過來,今天要晚些出發,老祖們想吃完早飯再去周圍查探查探妖獸的蹤跡。


    薑璃洗漱之後便著手做飯,煮一大鍋小米粥,煎了一百張豬肉韭菜餡餅、一百張牛肉酸菜餡餅,用法術做餅,做多少張她都不會累。


    有了煎餅就不需要多少小菜了,一個蔥花炒蛋,一個麻辣蘿卜幹,一個黃瓜皮炒肉絲,再一個水煮花生,齊活了。


    兩百張餡餅,都是十厘米直徑的,堆起來就象兩座小山,薑璃覺得實在太礙眼了,最後給分成四盤,擺在長桌兩頭,中間放了四個小菜和一碟辣椒醬、一碟番茄醬。


    薑璃認為老祖們是一直在盯著自己做早飯的,這不剛擺好飯,人就瞬移過來了,大大咧咧地喊聲小璃子早,便抓起筷子狂吃。


    雷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幫忙盛粥,心道我媽心理素質比我強,老祖們突然間冒出來,她眼睛都不帶眨的。


    “哎呀,叫你別再跟著我!聽見沒有!給老子滾!”


    樹林外突然傳來許岸的吼聲,在座的諸位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紛紛掉頭去看,隻見許岸滿臉怒容地闖進來,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眉清目秀,溫婉可人,一身玄門築其修士的標準打扮,仍然無法掩飾她的青春氣息。


    “喲,這小可憐是誰呀?過來過來,別理那個大老粗,薑姨稀罕你。”


    薑璃眉開眼笑地上去拉小姑娘,身後眾人狂冒冷汗,人家好歹是築基巔峰的修為,你比人家低了兩個境界,居然叫人家小可憐?


    還別說,那小姑娘一見薑璃不嫌棄她,眼睛立刻就紅了,撅著粉嫩的小嘴兒,嬌滴滴地喊了聲:“薑姨~~~”


    現場的男子同時發抖,這一波三折的聲音,真讓人受不了哇。


    雷鳴和李原用同情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許岸,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許岸哭喪著臉攤手,“薑姨,我可沒欺負她,不信你去問我劍峰的兄弟。”


    薑璃摟著小姑娘,不滿地挑眉,“剛才大家夥兒都聽見你罵她了,還叫她滾。”


    “我!我冤枉啊!”許岸以頭搶樹,悲憤地述說自己的悲慘遭遇。


    原來小姑娘叫梅子,是許夫人那頭不知隔了多少代的遠房親戚,因資質不錯,打小跟在許夫人身邊修煉,這回許岸出山曆練,許夫人的唯一要求就是帶上梅子,於是梅子姑娘緊迫盯人,走哪跟哪,鬧了一些笑話,弄得他很頭大。


    昨晚上許岸好不容易甩掉了梅子姑娘,偷跑過來蹭飯,回去之後被數落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她更是寸步不離,怎麽趕都趕不走,這不,跟到這邊來了。


    “我看梅子姑娘修為比你高,跟著你,那也是為了保護你,對這樣一個好姑娘,你應該珍之重之才對。”


    薑璃拿出長輩的派頭,毫不客氣地教訓許岸,其實心裏快要笑成內傷。明眼人都知道,這梅子是許夫人給許岸培養的雙修伴侶。


    哈哈,性子跳脫的小岸子,遇上老實巴交的梅子姑娘,日後的雙修生活一定很可樂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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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苓感冒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低燒,實在沒有多少精神碼字哇,今天就這麽多了,一會早點睡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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