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葉淩歡說道,想要推開葉嫻玉,或者逃跑,隻是以她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甚至,她要保持著清醒而不是徹底昏死過去,都是一件極為艱辛的事情了,“這麽做……對你沒好處……”


    “怎麽沒好處?”葉嫻玉從那個小瓶子中,倒出了藥丸,聞了聞,麵頰微微一紅,“這藥效還真是十分強烈,爹說,三皇子對你既然心存好感,如果你處於這種必須需要男人的情況下,他一定會救你的,到時候……”


    “哈,就算如此,夏寒也不會放棄。”葉淩歡輕聲說道,“我是不是完璧之身他都不會介意,他隻是要我給他生孩子。”


    “對,他隻是要你給他生孩子,所以,你不能活著。”葉嫻玉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你別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所以你要做什麽?”葉淩歡問道,心裏更冰冷了,拚盡了全身的力量站著,她不想在葉嫻玉麵前倒下,“讓三皇子殺了我?你有什麽把握三皇子就一定會殺了我?”


    “當然會,雖然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三皇子亡妻的死和端木族脫不開關係。”葉嫻玉輕聲說,“到時候他為了救你,一定會看到你後背上,端木族女子特有的守宮砂,那麽也就確定了你的身份,然後……他會殺了你。”


    “我若是端木族人。整個仁和伯府都要陪葬的。”葉淩歡說道,咬破了嘴唇。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你別忘記了。你也是其中之一。”


    “當然不會,我會給你機會說出隻有你是端木族的人,其他人都不是。”葉嫻玉說道,“三皇子的為人,絕對不會輕易就讓整個仁和伯府陪葬的,他會給你機會讓你說出來的。”


    “你有什麽把握讓我按照你說的來做?”葉淩歡問道。看著葉嫻玉的臉,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臉這麽扭曲過,“你不怕我將夏寒也是端木族的事情講出來,你不怕我將你和夏寒的關係也都抖露出來?”


    “你不會。”葉嫻玉十分篤定。“因為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娘親和弟弟,我想你肯定不舍得他們和你一樣,這麽慘烈的事情,所以,我想你會一個人抗下所有的罪過的。”


    “你……”葉淩歡沒辦法反駁,葉嫻玉是威脅到她了。


    “你死了,換你娘親和弟弟的安全,成全我和夏寒,當然也許夏寒不會要我。但至少夏寒不會讓你折磨了。”葉嫻玉繼續說道,“三皇子對亡妻愛之深,不管他對你如何,他都不會放過一個端木族人,這是夏寒親口對我說過的話,他說他對端木族的恨意超過任何人。”


    葉淩歡咬咬牙,沒有說話。


    “好了,為了給你機會讓你說話,這顆鴛鴦。我隻給你吃下一半。”葉嫻玉像是很滿意交代完了,舒了一口氣,拿著手中那顆藥丸,輕輕的一分為二,一半放入了她瓶子之中,另外一半送到了葉淩歡的唇邊,“來,張嘴,我不想用什麽粗暴的手段強迫你,來吧。”


    就算她不強迫,她現在也都隻有乖乖認命的份兒,將那顆香甜的藥丸吃了下去,立刻有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蔓延向五髒六腑,蔓延向四肢,整個人從剛剛的冰冷狀態中脫離了出來,進入了一個暖洋洋到幾乎有些發燒的狀態。


    唯一沒有變化的是,她的身體還是那麽癱軟,幾乎不能動彈,大腦也越發的迷糊的,最後的理智好像也在一點點的崩潰著,一些綺麗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慢慢的升起浮現,讓她麵紅耳赤。


    “很好,這藥效果然非同凡響。”葉嫻玉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記得我說的話,為了你娘親和弟弟的安全,你最好一個將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然後迎接一個痛痛快快的死亡吧。”


    這是葉淩歡聽清楚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她就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


    “熱……”葉淩歡在似夢非夢之中醒過來,發出了一個短短的聲音,也是她現在最強烈的感覺,口幹得不得了,想要喝水,“熱死了……”


    她睜開眼睛,這是一間布置雅致的房間,比較寬大,她躺在一張鋪著錦緞的軟榻上,前麵有張桌子,桌子上有水壺,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根本不行,身體軟綿綿得不像是自己的。


    全身如同被細小的螞蟻輕輕爬著,一種十分麻癢的感覺,這種感覺一波接著一波,然後通通匯聚向小腹,陌生異樣,難受得不得了,像是渴求著什麽,但是卻根本得不到的。


    外衣裙子已經不見了,她隻剩下一個肚兜和一條襲褲,而頭發也是全部都披散下了來,她伸手摸了摸身體和臉頰,手腳是冰涼的,可是其他地方的皮膚溫度高得驚人,像在發燒一樣,額頭還有汗水滲出來了。


    鴛鴦,春/藥,葉淩歡的大腦在遲鈍的轉動著,剛剛葉嫻玉說的話都在她耳邊重新回響,難怪身體會是這樣的狀態,那麽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這裏是不是水榭軒,李承峰很快就要到了吧?


    李承峰會跟葉嫻玉說的那樣,殺了她嗎?他的亡妻真的和端木族脫不開關係,讓他這麽痛恨端木族的人嗎?葉嫻玉應該不會拿這個冒險的,她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那麽,如果李承峰殺了她,葉胡氏帶著人過來會看到怎樣的一幕呢?然後那些人知道她死去之後,又會有什麽反應呢?


    葉淩歡一邊想著,一邊一寸寸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現在這個身體根本就不那麽像是她的身體了,廢了極大的功夫,她才將自己滾下了床,提著冰涼的地麵竟然會有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不過接觸到這地麵,那種異樣的感覺就濃烈了,她覺得在無意之中,她的呼吸好像都加重了很多,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她該怎麽辦?是不是隻有認命呢?一會李承峰會來吧……


    水,這是她身體十分渴求的東西,她拉翻了好幾個凳子之後,終於扶著一個椅子站了起來,直接抓起水壺,抱著就開始灌水,這輩子她都沒有覺得這麽口渴過,這該死的春/.藥,也不知道有沒有解藥呢?


    涼涼的水進入身體之後,好像讓剛剛身體的灼熱感有些緩解,她覺得四肢至少沒有那麽發軟了,能夠扶著東西勉強走動一下了,她想找東西蔽體,不管她是否相信葉嫻玉的話,她都應該找個東西將自己裹起來。


    隻是這個水榭軒好像沒有準備什麽衣服,除了桌子,那邊便是一把古琴,還有一張案台,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另外有一排書櫃,放著書籍,整個寬大的房間一目了然,根本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她抱著水壺,赤腳走著,身體一開始燥熱發軟,就灌入一些涼水,來保持著她可以繼續行動。這還隻是半顆藥丸的效用,若是一顆,大約貞潔烈婦都會變成淫/娃蕩/婦吧。


    最後葉淩歡的目光落在了剛剛躺著的軟榻之上,隻有軟榻上麵才有錦緞,不知道能不能扯下來披一下。


    手中的水壺已經見底了,她將水壺放在了案台上,然後扶著牆磕磕碰碰的回到的軟榻邊上上,力量又在消失了,火熱麻癢的感覺再一次襲向她的全身,伸手無力的扯著那錦緞,卻怎麽也扯不下來。


    正在此時,葉淩歡聽到了門外好像傳來了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現幻覺了,似乎有人正在過來。


    不要過來……葉淩歡徒勞的想著,心中一慌亂,好像讓那藥效的勁力更大了一樣,她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身體的每一個觸覺都異常敏感,就算隻是劃過軟榻的邊緣,都能讓她顫抖不止。


    空虛,渴望,一寸寸的蔓延開,她想用力咬自己的嘴唇都不行,因為她好像連這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視覺聽覺都在消失,好像全部都給了觸覺,汗毛一根根的立起來,骨頭心兒都是酥軟的。


    陌生的欲望,雖然她未曾經曆過,但也知道這欲望代表著什麽,銷魂蝕骨,並非意誌能夠控製。


    “咚咚咚。”恍然中,似乎聽到了敲門聲。


    是李承峰嗎?葉淩歡用混沌的但鬧想著,又想起了葉嫻玉的威脅,她此時還坐在地上,也沒有力氣能夠爬回床上去,她將背部轉向了後麵,好像這麽做了,李承峰就不會看到她背後的朱砂了一樣。


    “吱嘎”,門被推開了,白衣用金線繡著祥雲,好像李承峰不是穿白衣的吧,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有些迷離的看向眼前進來的人,不過卻不能看得很清楚,所有的都像是幻覺一樣。


    怎麽不像是李承峰?她揉揉眼睛,仔細的看著來人,半晌,喃喃念出了三個字來:“李承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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