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霽打開家門,聽到一陣輕微的啜泣聲,他急忙尋聲而去,走進姐姐的房間,看到媽媽坐在床邊一邊流著淚一邊整理姐姐的衣物。


    “媽媽!”向北霽走到媽媽的身邊,秦筱晗抬頭望見是兒子,倒在他的身上抱著他哭得更傷心了。


    “別難過了,”向北霽心痛地安慰道,“還有我呢!”


    秦筱晗又哭了一陣,兒子的體貼懂事讓她慢慢地平靜下來,她拭幹了淚痕說道:“北霽別擔心,媽媽不難過。再過兩天就是你姐姐的忌日了,媽媽想把這房間再整理整理。趁這幾天陽光好,把你姐姐的衣物被褥拿出來洗洗曬曬,你姐姐最愛幹淨了……”秦筱晗又是一陣心酸,可在兒子麵前忍著沒再流淚。


    向北霽望著媽媽仔仔細細地折著姐姐的衣服,鼻子也一酸,其實姐姐長得很像媽媽,這般清秀可人,可是還未等歲月也給她留下媽媽這樣成熟嫵媚的痕跡竟然就離去了,向北霽憎恨自己為什麽去名執銳的尚茗公寓找姐姐的那個晚上不果斷地把姐姐拉走,否則姐姐絕不會被名執銳半路仍下車,自己坐在計程車上發生墜橋車禍,他怎麽能指望名執銳會好好照顧他的姐姐呢!


    向北霽努力克製著心裏的恨意,向家對名家的仇怨是一定要報的,隻是他不想讓爸爸媽媽知道姐姐去世的真正隱情,他不想讓他們多承受一重怨恨的痛苦,可是對名家父子的仇怨他向北霽是一定會報的!


    向北霽坐到姐姐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問道:“爸爸呢?”


    “去買東西了,”已經哭了很久的秦筱晗鼻音重重的,“去準備一些祭拜用的物品。他怕我受不了,說他自己去。”


    向北霽沉默了,他的思緒紊亂,接不上話來,隨手擺弄著梳妝台上的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竟愣住了,皺緊眉頭從這盒首飾裏挑出一條紫水晶手鏈,仔細辨認,和他還給明學長的那條紫水晶手鏈一模一樣!再認真看看。(.無彈窗廣告)又有區別,這條手鏈的墜子上沒有刻字,而明學長送給姐姐的那條手鏈的墜子上是刻有“明雪”兩個字的!


    “姐姐怎麽會有兩條一樣的手鏈呢?”向北霽喃喃自語。


    “怎麽了?”秦筱晗疑惑地問,她看到兒子對著他姐姐的手鏈發愣。


    向北霽回過神來問道:“這個首飾盒是在哪裏找到的呢?”


    “揚漪小姐幫忙收拾雪的……東西時,把這小盒子放在雪的行李箱裏麵,媽媽拿回來整理時看到它,就一直幫雪擺在她的梳妝台上。”


    向北霽回避媽媽的眼神,媽媽並不知道其實姐姐後來並不住在揚漪姐姐家。而是和名執銳住在一起,行李箱是姐姐自己收拾的,是他要姐姐離開名執銳!想到這些,向北霽又是一陣懊惱!


    “呃?”秦筱晗突然側耳傾聽,可似乎又什麽動靜也沒有,她輕聲地詢問。“北霽,你有沒有聽到門口有小銅鈴的聲音?”


    “啊?”向北霽凝神靜聽,“沒有啊!”


    “可是剛才,我好像真的聽到了!”秦筱晗站起來執意要去看個究竟。向北霽覺得媽媽是精神恍惚了有些幻聽,但為了打消媽媽的餘慮。也跟了出去。


    向北霽打開門,竟然真的看到有一個小銅鈴掛在他家的鐵門上!


    秦筱晗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她拿起小銅鈴驚異地說道:“是一樣的!”


    向北霽急忙安撫道:“媽媽,隻是一個普通的小銅鈴而已,在昆明哪個景點都能買到的,也許是哪個小孩淘氣掛在這裏。”


    某種奇異的感覺湧現在秦筱晗的心裏讓她的雙眸濕潤了,哽咽著說道:“去年你爸爸也是這麽說的。(.無彈窗廣告)”


    “去年?什麽時候?”向北霽突然警覺地問道。


    秦筱晗還記得清清楚楚:“去年五月四號那天晚上,也是這樣的一個小銅鈴,這樣地掛在鐵門上,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小孩掛上去的。”


    一股惱恨霎時湧上向北霽心頭,他咬牙說道:“也許還是那個混蛋小孩!”


    向北霽說著衝下樓去,秦筱晗連忙喊道:“北霽,你去哪裏?”


    向北霽已經衝下了兩層樓,回一聲“我出去一下”,也不知道媽媽聽不聽得見。


    向北霽跑到樓下,迅速環視一周,沒有人影,又立即向小區的主幹道跑去,果然,向北霽對著前方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怒吼一聲:“名執銳!”


    名執銳停下腳步,轉身等怒氣衝衝的向北霽向他走過來,向北霽怒目瞪著名執銳,大聲質問道:“你想怎樣?”


    名執銳沒有回答,向北霽再吼:“你在我家門上掛個銅鈴算什麽意思?”


    名執銳抑製著悲傷,說道:“希望你們能當雪的笑聲又回來了,不要難過了。”


    “我們難過都是拜你所賜!”


    “對不起!”名執銳愧疚地道歉。


    向北霽語塞,捏緊兩隻拳頭想揍人,他忍受不了怎麽會讓他碰到這麽混蛋的人!


    旁邊的計程車司機推開車門出來朝這邊叫道:“你還去不去了?”


    名執銳剛想說“請等一下”,向北霽警覺地叫道:“你要去哪裏?”


    名執銳誠實而平靜地回答:“墓園。”


    向北霽重重地“哼”一聲,徑直向計程車走去,拉開車門坐進後廂裏,名執銳走近問:“你去哪裏?”


    “你不是說去墓園嗎?”向北霽沒好氣地叫道,“上來!”


    名執銳坐到了向北霽身邊,向北霽甩了甩頭惱恨地叫道:“該死!我竟然跟你坐同一班飛機回昆明,我竟然沒有看見你,否則我直接把你從飛機上扔下去!”


    一路毫無交流。


    向北霽和名執銳到達墓園時滿天的紅霞已經慢慢變得暗淡,一片寂靜,氣氛肅殺,依然沉默,一前一後走到向南雪的墓碑前。


    向北霽側頭看了一眼肅穆的名執銳,對著姐姐的墓碑說道:“名執銳,有些話我們現在當著我姐姐的麵說清楚,以後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家人,包括我姐姐!我問你什麽,請你不要對我說謊!”


    “我不會說謊。”名執銳望著墓碑上雪梨渦淺笑的照片凝重地說道。


    向北霽直接問道:“去年‘五一’假期我姐姐出走是不是因為和你吵架了?她根本沒去三亞,而是回了昆明是不是?”


    “是,”名執銳誠實地說道,回憶曾經美好的往事讓他此時的語氣哀傷,“我們在昆明待了兩天,雪帶我去看了她以前讀書的小學和中學,還跟我講了小時候你幫她在小榕樹上擰銅圈做記號的故事,後來我們去了金殿,雪買了一個小銅鈴,說你們的媽媽說她的笑聲像小銅鈴聲一樣歡快,雪讓我替她把小銅鈴掛在家門上,雪怕你們的爸爸媽媽為她擔心,一直都沒有回家。”


    “你為什麽會來昆明追我姐姐,難道你愛過她?”


    “不是愛過,是一直都愛!”


    向北霽懷疑地輕哼一聲:“既然愛我姐姐,為什麽和夏芷橙一而再地傳緋聞?”


    名執銳不堪回首地解釋道:“第一次傳緋聞是一個誤會,我因為雪回家晚了跟她發脾氣,她就賭氣說她第二天會去商場做一款男士潤唇膏的促銷員,她會親吻第一個買潤唇膏的顧客,我也為了跟她賭氣,第二天早早就去商場買了十支潤唇膏,可是雪卻騙了我,親吻第一個顧客的人是這款潤唇膏的代言人夏芷橙。當時我受騙了在氣頭上,也想惹雪生氣,於是我請夏芷橙跳了一支舞,可是我沒有吻她,隻是用舞步借位貼了一下她的臉頰,可因此被媒體渲染變成了緋聞。其實我……是我太不成熟了,我應該……直接走到雪的麵前,當著所有人的麵,告訴她,我愛她,是不會吻別的女孩子的!我不應該……繼續跟雪慪氣!”


    名執銳追悔莫及,想到和夏芷橙的再次糾結,更是惱恨:“第二次傳緋聞是一個惡性陷害,那天傍晚雪說你把大學生家裝設計大賽唯一的一張助威親友的門票送給易揚汐了,我看到雪心情不好,為了哄她開心,就答應晚上帶她去看你的比賽。不巧原來的頒獎嘉賓――昕翔集團的總裁臨時有事來不了,讚助商代表柯非東請求我幫忙,我為了幫朋友的忙就答應做頒獎嘉賓。可是在夏芷橙來邀請我上台的時候,她右腳的高跟鞋鞋跟鬆斷了,她順勢抓緊了我的手,因為當時是直播,為了救場我就扶著她和她一起走上台,可是竟然被媒體拿來炒作!不僅如此,那個別有用心的幕後推手還偽造了我送夏芷橙回家還在她家留宿的照片!是我太大意了,我應該對雪解釋清楚,解釋到她相信我為止!我以為她相信我了的,卻不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離開我!”


    這件事會有這樣的隱情嗎?向北霽感到混亂,他也親曆了現場的,散場後那個和他一樣追汐姐姐的龍端陽還拿出兩張寫著名執銳和夏芷橙住址的紙條嘲諷他和中傷他姐姐,如果這真的是一場陰謀,是不是意味著龍端陽是知情者?!


    向北霽甩甩頭,追問道:“如果那天晚上你沒去夏芷橙家,那你去了哪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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