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早就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隻是仍舊和穆幕晨談笑風聲,他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但是他知道目前最最要緊的還是把穆幕茗的婚事確定下來,他才能安心的去解決自己心中的疑問。


    穆幕茗哪裏知道那麽多,旁邊的牡丹看著二小姐難受的樣子,便大聲的對穆幕晨說道:“大公子,二小姐難受極了,讓馬車停下歇歇吧。”穆幕晨回頭看了眼穆幕茗,蒼白的笑臉哪裏還說得出一句話,便對穆幕茗說:“妹妹,不是哥哥不想讓你歇息,實在是爹爹吩咐的緊,說必須在日落天黑之前回府,要不這樣吧,你下來,坐在哥哥身後。”


    穆幕茗是嚐過在馬背上的滋味的,慢慢走還好,要是馬狂奔起來,那不起坐在馬車裏麵難受,便對穆幕晨搖頭道:“大哥,我看我還是在馬車裏麵待著吧,別聽牡丹的,隻管趕路就是。”穆幕茗也是極想知道父親這麽著急的想自己和娘回去的原因的,她恨不得自己能長一雙翅膀,免得遭這份罪。


    劉進聽著兄妹的對話,雖然心裏關心得不得了,但是畢竟男女有別,就算他和穆幕晨的關係極好,對兄妹的話也是插不上的,便一直靜靜的坐在馬背上。


    穆幕茗把頭伸進馬車之前又看了劉進一眼,感覺他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對誰都是滿不在乎的,怎麽這個本尊在夢中見到的又是一個那麽溫柔的人呢,而且自己對他似乎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一行人緊趕慢趕還是沒在黃昏前道府,到達穆府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劉進向穆夫人和穆幕晨告辭的時候,正好遇到穆大人出門看他們是否回府,穆大人一愣,穆幕晨便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他們是如何碰見劉進,如何一起結伴回府的,穆大人便對劉進感謝了一番,劉進客氣後就帶著三福和範隨離開了穆府。


    劉進離開穆幕茗的視線後便對三福吩咐道:“以後範隨就是橙組的組長,你找個時間和範隨大致的講下幾組的人員和紀律。你立即吩咐靛組的嶽魂來見我。”


    三福應了句是,他知道最近劉進讓靛組的嶽魂在查老爺太太的死因,但是已過去半月有餘,仍舊是任何線索都沒有。


    嶽魂進來見劉進的時候,劉進正在畫一幅畫,嶽魂隻看了一眼,就驚呆了,他連忙收回心神,半跪下去:“主上,屬下無能,未能查到任何線索,忘主上降罪。”


    劉進早就預料到,如何是自己能輕易查到那幫人,那麽他們就不會有得手的機會,他幽幽的說道:“這件事情先放放,你從今日起,密切關注穆尚書的幼女穆幕茗被指婚哪位,一有消息立馬回報,如若我不在,可直接告訴三福,三福會告知我的。”


    “穆家二小姐?”嶽魂不相信的問道,穆家二小姐和自己的主上從小青梅竹馬他是知道的,難道穆家二小姐不是被指婚主上嗎。心裏雖這麽想著,但是嘴邊沒慢分毫的說道是,便退了出去。


    穆大人都等不及穆夫人梳洗,便屏退眾人,留下大兒子,三人在房中關著門密語著。


    穆幕茗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實在難受得不行了,便扶著牡丹的手回到自己的房子梳洗睡下。躺著的時候,又睡不著,眼前總是浮現劉進緊鎖雙眉的神色,翻來覆去到三更的時候才睡著。


    次日一早,穆大人和穆幕晨就上朝去了,穆夫人似乎蒼老了許多,一雙眼睛也是紅腫的。穆幕茗看見的時候,對牡丹和月季使了使眼神,二人便會意的退了出去。


    房中就隻剩下穆夫人和穆幕茗的時候,穆夫人便眼淚隻往下掉,拉著穆幕茗的手說道:“幕幕,叫娘如何跟你說呀,娘也知道,你心中是喜歡劉家大公子的,劉大公子對你也是有意的,本來這也是莊好姻緣,但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隻怕以後劉大公子心中對你有的隻有怨恨,還不如嫁給太子位側妃,雖是妾,起碼一生平平安安。”


    穆夫人的眼淚本來就讓穆幕茗慌了神,這樣一聽,心中更是霧蒙蒙的。急著問道:“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還記得你九歲那年被劉大公子帶出去一段時間,說是出去遊玩,你回來之後便對我和你父親說去了悠悠庭院,本來這也是沒什麽的,去了就去了,但是近日你父親才得知住在悠悠庭院的那位你說的兩位可愛和藹的老人正是劉進的親身父母,現在的劉國公不是劉進的親身父親我們也是知曉的,隻是不知道劉進的親身的父母是誰而已,這還不算什麽,重要的是劉大公子的親身父母是劉國公的弟弟和弟媳,但是早在二十年前,劉大公子的母親本應是劉國公的未過門的妻子,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成了他弟弟的妻子,而且劉國公自那之後就去了西北,一去就是五年,等到回來的時候,腿也斷了,便也沒了娶妻的打算,當時就請求當今聖上將自己唯一弟弟的唯一兒子,就是現在的劉大公子過繼給自己,以延續國公之位。”


    穆幕茗聽了這回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似乎又是一場弟奪兄妻的豪門恩怨,怪不得那個悶葫蘆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幕幕,母親還沒說完呢。”穆夫人看著穆幕茗在走神,抿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半月前,悠悠庭院的所有人,包括劉二老爺,劉二夫人,丫鬟,婆子,全部都無辜枉死,甚至連屍首都找不到。劉二夫人以前還是我閨中的密友,自嫁入劉二老爺之後,我們都未曾見過,沒想到就這麽慘死了。”說著穆夫人的眼淚又直往下掉。


    穆幕茗聽完,按照母親剛才說的,那就是說自己去過悠悠庭院,悠悠庭院本身就是個偏僻的地方,殺人的要想找到那裏,必須有人告知才對,可是自己又沒有殺人的動機,為什麽要告訴別人呢,自己也就是告訴父親母親了,父親母親也斷斷與這幫人無關,父親在朝中為官雖然掌管兵部大權,但是從不與人為敵,而且為人耿直,應該是不會與人為敵的。想到這裏,穆幕茗稍微放了心,便安慰道:“母親不必著急,不管怎麽說,我們行得正,不怕魑魅魍魎,擔心那麽多也無用。”


    “這我也知道,可是你爹的意思是,不管這件事情怎樣,多是還是與我們家有關的,現在劉大公子爺是有意思娶你為妻的,所以你爹希望你嫁過去,為劉家好多開枝散葉,也好彌補你爹的過錯。”穆幕茗聽完忙說道:“娘,不,不是的,為我爹彌補什麽呀,我爹也沒做什麽。”


    “你爹曾經聽你說悠悠庭院一事,便照著你說的繪製了一份地圖放在家中,當時也沒想什麽,誰知道這份地圖後來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起初也沒引起注意,以為是弄到哪裏不見了,可是現在得到這個消息,你爹才知道是有人偷了那份地圖,然後就。。。。。”穆夫人說完已經泣不成聲了。


    穆幕茗頓時冷在那裏,她明白了,是自己的親爹間接的害死了劉進的父母,現在母親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去還這份殺人償命的債。她現在哪裏還有主意,隻是一味的想著,劉進以後知道了這事情肯定恨死自己了,哪裏還會有好日子過。但是看著穆夫人滿臉的眼淚,穆幕茗正了正自己的心思,堅定的對穆夫人說道:“母親,您放心,女兒定會好好的去劉家還債,母親隻管跟女兒說,女兒該如何去做。”


    穆夫人聽了,抱著穆幕茗哭了半天才緩過氣來。


    穆幕茗回到房中,坐著站著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一會想著母親剛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一會想著這以後要是自己不愛劉進還好,反正就是躺著兩腿張著,讓自己懷個孩子還不容易,一會又想著要是自己愛上劉進,那不是活活折磨自己嗎?想著想去也沒想出個什麽,最後幹脆就放下思緒,叫上牡丹,去花園的後院蕩秋千。


    坐在秋千上的穆幕茗很快就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不管以後的日子怎麽過,不管怎麽說,自己是來自21世紀的人,難道還搞不定一個古人嗎。她開始在心裏計劃著以後該怎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該怎麽更好的去取悅劉進。想著想著就在秋千上睡著了,自己的大哥穆幕晨過來的時候也毫不知道。


    穆幕晨輕聲讓牡丹退下,自己則動身上前將妹妹抱起,看著妹妹睡著的麵容,簡直宛若桃花,又似初生無煩惱的嬰兒,可是現在,爹為了這個家,為了自己的前程,讓這個無煩惱的嬰兒去做那個冷麵兄的妻,穆幕晨的心都在拉扯的疼,不管怎麽樣,以後定要護妹妹周全。


    穆幕晨對劉進的了解不亞於任何一個人,穆幕晨不但和劉進一起長大,而且兩人一起受教於太子太傅,一起學武藝,隻是師從不同,劉進師從他父親也就是劉大老爺劉國公,而穆幕晨則是自己的爹。不管是在謀劃還是在武藝上,穆幕晨都是遠遠不及劉進的,穆幕晨從未妒忌過劉進,隻是現在卻因為看到妹妹的睡顏,穆幕晨突然間很妒忌劉進,他何德何能,要妹妹自動去魅惑他,去迷惑他讓妹妹成為他的妻子。就隻是因為爹無意中的那幅地圖,穆幕晨當時恨不得馬上就去跟爹娘說,不能這樣讓妹妹去涉陷呀,可是到嘴邊的話總是在喉嚨的打了個轉又回到了肚子裏麵。穆幕晨隻能在心裏暗暗發誓,妹妹,以後不管怎樣,哥哥定會拚進全力護你周全,便大步的踏出了穆幕茗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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