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幕茗在西大街上碰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月季。(.)月季本欲裝著沒瞧見穆幕茗,穆幕茗喊了聲月季之後,月季就不得不停下打算離去的腳步。


    劉進知道穆幕茗不會無緣無故地叫住個小姑娘,不待穆幕茗解釋,就找了個幽靜的茶館,送兩人入了一個雅間,就去了隔壁的一個小房要了一壺烏龍茶。


    穆幕茗看著清瘦了許多的月季,不忍說什麽,先是問了些近況,又問了些在姨娘身邊可好之類的話,問得月季眼淚直落。


    穆幕茗見月季一聲不吭,重重的歎了口氣岔開話題說道:"你不是在東月寺陪著姨娘的嗎?怎麽這會到西大街來了。"


    月季趕緊抹了眼淚:"二小姐,魏姨娘雖說現在六根已淨,但是畢竟放心不下大姑奶奶,就求了我出來給大姑奶奶買些物品送過去,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也是她的一片心意,我不忍拂了她的意思,這才出來了。"


    "看你氣喘籲籲的樣子,先喝杯茶吧!"穆幕茗還是想緩和下月季的心情,多少從她那套出點當初的話來。


    月季比牡丹要精明得多,穆幕茗的一句無關的話她都已經猜到了小姐想問她什麽。如果沒有二哥這檔子事情,月季將來做個屋裏的管事娘子那是綽綽有餘的。


    "月季,你如果不想告訴我實情,我也不勉強你,母親跟我說了一些,但是我總覺得母親隱瞞了我什麽,你不對我說實話我也不好替你說話。難不成你打算在東月寺呆一輩子。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得為你年幼的弟妹和你娘老子考慮考慮啊!"穆幕茗最怕的不是遇到問題,而是不知道問題所在。


    月季聽了就有點動容,原先打算就這樣過一日是一日的心態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穆幕茗見有了轉圜之地,就追問道:"你知道我二哥去了哪裏麽?"


    "我。。我。。怎麽會知道二公子的去處。"月季紅著臉答道。


    穆幕茗哪裏會信月季的話,月季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勉強,隻好揀了個月季可能感興趣的話題:"你還想回穆府麽?"


    月季滿臉愧色說道:"奴婢沒臉回去見夫人!"


    那就是想回去了。


    "月季,今日我已經是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乘著今日你有機會,你全告訴了我,我心裏有了底,也好早做打算,現在你什麽都不願意說,你讓我怎麽幫你。"穆幕茗做起身裝,如果月季還是不願意說,她也實在沒辦法了。


    月季突然起身跪在地上拉住穆幕茗的裙擺哭喊道:"二小姐,都是奴婢的不是,產生了逾越之心,對二公子產生了不該有的愛慕。"


    "你的意思是二公子對你。。。"穆幕茗不願意將月季的自尊粉碎,就頓了頓。


    月季的表情看得十分的痛苦:"二小姐,是奴婢一廂情願!"


    這就是正麵的承認了自己的單相思了。


    穆幕茗就替月季分析道:"所以你就在老爺打二哥的時候,替二哥頂了,實際上二哥是可以避開的,結果二哥對你隻是單單的對一個丫鬟的關心,你就傷了心,失了望,在母親麵前說了不該說的話,讓母親一氣之下把你送到了東月寺,是這樣的嗎?"


    "小姐,正是如此,奴婢對不住您,更對不住夫人,要是二小姐可憐奴婢,就將奴婢的小妹月月帶在您的身邊調教幾年,等她到了歲數就配個小廝。。。。奴婢。。。。。這一輩子都沒臉見夫人了。"月季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


    穆幕茗仍舊不死心,勸道:"你不要總是覺得對不住誰誰誰,你現在隻須告訴我,你想不想回來?"


    月季一汪死水的眼睛頓時活絡起來:"二小姐,我。。。我還能回去嗎?"


    穆幕茗笑道:"當然能,為什麽不能呢?"


    月季激動不已,又跪下給穆幕茗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小姐,奴婢就全指望您了,如果能重新回來,奴婢定當銜草結環,以報答小姐的再造之恩。[.超多好看小說]"


    穆幕茗如釋重負:"我盡力而為吧,行不行,還是母親說了算。"說著就將月季扶了起來:"你盡早去大姐那裏吧,我也該回去了。"


    月季聽了趕緊起身,對著穆幕茗福了福,就無聲的出去了,月季剛出門子,劉進就竄了進來,一進來就又是一頓炮轟:"真是弄不清你腦袋裏想的是什麽,一個丫鬟三兩句就說得你什麽事情都應下,我說的你一個都沒答應,不知道是該說你好還是說你傻!"


    穆幕茗心情甚好,對劉進的話不以為然:"我什麽時候沒答應你說的事了,你要香囊給你鏽了吧,你要襪子給你做了吧。"


    劉進聽了直搖頭:"你還好意思說,香囊不是你親手繡的,襪子到現在都沒瞧見影子?"


    穆幕茗被劉進說得無地自容,這不是變相的說自己鏽活很差嗎,就算是再好的性子,女兒家的必修課都不行,還是被他說,穆幕茗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怎麽招,現在知道嫌棄了,哼。。。有本事你找人給你鏽去啊!"


    這是個什麽事,說上兩句玩笑話就生氣了。


    劉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寵溺的目光在穆幕茗的身上轉了一圈:"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該回了吧!"


    穆幕茗這才回過神來,光顧著和劉進拌嘴去了,都快忘了時間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每次和這廝在一起,日子就過得特別的快。


    回到穆府,紅雲都快急得跳腳了,雖說有劉進陪著,沒回來總歸是不放心的,好不容易等到二小姐回來了,紅雲也輕鬆的吐了口氣。


    穆幕茗跟劉進道別後,劉進就上馬疾馳而去,穆幕茗的嘴角就不自覺的翹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什麽事如此著急?"穆幕茗看紅雲的樣子有點著急,想著她肯定找自己有事。


    "我的好小姐啊,你總算是回來了,張小姐吵著要回興榮呢"紅雲一邊接過穆幕茗手上的包裹一邊說道。


    "哎呀,我怎麽把這檔子給忘記了,走,我們先去張姐姐的屋裏。"穆幕茗提起裙子一路小跑去了張豔豔的屋子。


    張豔豔正在指使崔盼和紫淩清理箱籠,她來時帶的東西本就不多,現在清理起來也就多了三個箱籠,裏麵裝了些在京都采買的衣物,穆夫人賞賜的物什,穆幕茗送的金銀首飾。


    張豔豔看見穆幕茗進來了,抬頭說了句:"回來了。"手上並沒有停下來。


    穆幕茗就有點氣不過,一把拉過張豔豔手上的衣服:"張姐姐,不是說好了九月末走嗎?怎麽現在就開始收拾起來?"


    張豔豔連眼都沒抬:"妹妹,我父親來信,他病得不輕,我必須回去了。"


    穆幕茗怔在原地,她原本是打算再去跟母親多說幾次的,等實在勸說不了母親,再去找父親說說,父親一向不是很注重門第之分,隻要人不錯就行,跟父親說說肯定會同意,指不定到時候父親就把母親說動了。可是,現在張姐姐要回去,那這件事情就要另當別論了,而且自己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


    "那張大人信中有沒有說得的是什麽病?"穆幕茗不放過一絲希望。


    "說倒是沒說是什麽病,隻希望我能盡早回去。"張豔豔從未對自己的父親如此重視過,現在知道關心父親了,穆幕茗認為,總歸是件好事。


    "既然沒說是什麽病,想必也不甚嚴重,不如這樣,明日我找母親拿了對牌,讓三個作陪,帶著你我去鬧市買些吃食玩物,帶回去送給張大人,也算是對他我們在興榮被照顧的感謝。"穆幕茗實際上是想拖延幾天的時間。


    張豔豔哪裏不知,一把拒絕的道:"不了,父親等著我回去照料,我多留一日,父親就多一日嚴重的風險。"


    "你又不是大夫,就算吃回去兩日又有什麽關係呢。"穆幕茗有點氣急。"妹妹,姐姐就跟你說實話吧,父親。。是思慮成疾,隻有我回去了,他才能痊愈。"張豔豔極力控製著眼中的眼淚。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穆幕茗也不好再勸:"那我三哥知道你要走麽?"


    張豔豔想不到穆幕茗的話題跳躍得這麽快,來了個猝不及防,磕磕碰碰地回道:"不。。知道。。吧,這幾日我也沒見著三公子。"


    "那。。你總得給我三哥道個別不是!"


    "不了,明日一早我就走。"


    穆幕茗想不到張豔豔這麽急,見怎麽也勸不住她就吩咐了紅雲去找穆幕來,自己則去了穆夫人的靜寧閣。


    穆夫人和穆大人正在用晚膳,見穆幕茗風風火火的進來了,就問用過飯沒有。


    穆幕茗搖了搖頭:"父親,女兒想跟你說個事情。"


    穆大人疑惑的掃了穆夫人一眼:"你不是什麽事情都對你母親講的麽?難道你母親也處理不了。"


    穆夫人聽了就擱下碗筷,心裏也明白了七七八八,阻止道:"幕幕,你父親今日也累了一天了,好生陪你父親吃個飯,有什麽事明個兒再給母親嘮嘮。"


    穆幕茗不但沒聽穆夫人的勸,反而開門見山地說道:"父親,女兒不明白母親為什麽就是不同意張姐姐和三哥的婚事。"


    "胡鬧!"穆大人的放映大大出乎穆幕茗的意料。


    她起初以為父親不說支持,起碼是不會反對的,如今父親卻比母親的反對之聲更大,不僅不問緣由,就直接對著自己大呼小叫,而且還摔了筷子。


    "父親,連你也不同意?"


    "你給我跪下,看來真是我和你娘將你寵壞了,你連你三哥的婚事都開始插起手來了。兒女的婚事,一向是父母作主,既然你母親都已經告訴你不成了,你還指三道四,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我看你母親把你拘在菊園不許你和張豔豔見麵輕了點,從明日開始,你就好好的給我待在自己的屋子裏閉門思過吧。"穆長風從未在穆幕茗的麵前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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