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所說的老大是他的長子垣(yuan)辛,垣辛是個頭腦敏捷,手腳利索的小子,一直也很得老國公爺的喜愛,除了讓他照看莊子之外,每年外地的租子也都是讓垣辛和二福一起到外地去收取。大福有兩子一女,還有一個女兒名叫娉娉,排行第二,老三也是個小子,名喚堆狁,三個孩子的名號都是老國公爺所賜。女兒早就嫁人,是劉天如做的媒人,嫁給了她們家一個旁支的庶子做姨娘,因為生了三個孩子,也算是過得過去,三子從小喜歡習武,從小送到武當山去習武後有六年未回京都。


    劉老國公爺點了點頭說道:“進兒才來對我說想帶著幕幕去南方走走,到時候會沿著長江而下去武昌,過金陵,你如果覺得合適了,我想借著進兒他們去湖北之際,讓他們幫著把堆狁帶回來,你看如何?”


    大福聽了熱淚盈眶,回道:“這都是老爺的恩典,奴才還有什麽不願意的。“


    劉老國公累了一夜,也覺得乏了,遂說道:“你自個去安排吧,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切不可讓四皇子察覺到,眼下最要緊的是保存實力,而且還不能和四皇子明麵上結仇,堆狁的事我會單獨吩咐進兒。“


    大福聽了垂首而退,高高興興的辦差事去了。


    劉老國公爺不知不覺就在大迎枕上睡著了。


    劉進,劉婷,穆幕茗三人來給劉老國公爺請安的時候,劉老國公爺還在熟睡中,劉進心知肚明。劉婷和穆幕茗還以為是老頭子最近元氣還未恢複,也沒什麽疑問。


    隻是穆幕茗見老頭子院子裏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不免有些生氣,喊了月娘進來,問道:“老頭子身邊的人呢?”


    月娘見穆幕茗滿麵怒容。道:“老爺身邊一向都是大福侍候,這會怕是準備早膳去了。”


    穆幕茗臉色微霽,轉頭問了問劉進:“你書房那邊墨青一個人侍候就足夠了吧!這段時間就讓月季來幫著料理爹爹吧。等過些時候,我再買些丫頭進府。”


    劉進回道:“買人倒是不必了,你要是缺人。隻管跟我說。我給你弄幾個回來。”


    穆幕茗調侃道:“真是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豈不是把牙人的生意都強了,還有什麽是你做不了的,我看你呀,就是個八麵玲瓏的主。”


    當著劉婷的麵,劉進不好說是因為劉府身份特殊,通常情況下,是不能隨意在外麵買丫鬟婆子小廝之類的人的。劉府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在外麵收留的孤兒孤女,從小培育,讓他們從小對劉府就有一種感恩戴德的心理。隻有有了這樣一種心理才能全心全意的為劉福辦事。當然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怕動機不良者混入劉府。


    轉性之後的劉婷總是讓人感到意外。“弟弟,幕幕,眼下大伯睡得如此香,我看我們還是回避的好。”以前她哪裏會說出這麽關心人的話。


    穆幕茗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遂吩咐進出的人小聲的退出了劉老國公爺的屋子。


    劉進走在最前麵,穆幕茗居中,劉婷尾隨最後。


    穆幕茗尋思著今日張豔豔要來府裏做客,就邀請了劉婷作陪,將劉進支了出去。劉進滿臉的不高興,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沒有穆幕茗陪著,不管到哪裏都無趣,有穆幕茗陪著,無論在哪裏都是高高興興。


    劉進帶著三福和範隨在大街上閑逛著,三福上前提議道:“要是少爺無處可去,要不咱們去駙馬府上找駙馬去。”


    劉進抬了太眉頭,回道:“這注意甚好,正好可以喝他小酌幾杯。”


    張豔豔前腳進的門,馮嫣然後腳就來了。


    紅雲將兩人同時迎進來的時候,穆幕茗還笑說道:“你們兩個像是約好了似的,這麽準時,一前一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左鄰右舍的住著。”


    張豔豔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兩個還不是想早點看看你是拿什麽稀奇玩意出來招呼我們,這國公府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宅子啊。”


    穆幕茗撞了撞張豔豔,對著她暗地裏朝著劉婷努了努嘴巴。


    張豔豔這才看見是劉進的姐姐。


    穆幕茗不提醒的話,張豔豔還真是一點都沒注意到。


    張豔豔二話不說的上前給劉婷福了福,馮嫣然也照著樣子做了一下,劉婷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見麵禮塞給了兩人,張豔豔是一個翡翠的玉鐲子,馮嫣然是一對鎏金的吊墜耳環,都不是凡品。


    兩人都依著禮節推辭了一番,劉婷笑著說道:“都是自家姐妹,你們和幕幕既然已經以姐妹相稱,我和幕幕又是這麽親近的關係,若是再推辭我就生氣了。”


    穆幕茗對兩人笑著說道:“是啊,是啊,姐姐說得極是,收下吧!”


    兩人這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眾人分主次圍坐在抄手回廊的小亭子裏。


    穆幕茗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張豔豔內心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好問,隻好不停的給穆幕茗使眼色,穆幕茗不急不徐的說著笑話給大家聽,絲毫沒有單獨跟張豔豔說話的意思。


    張豔豔暗自思忖,穆妹妹明明說了有私事找自己,這都過去一個時辰了,眼看著午膳將近,難不成今日就這麽過去了。


    張豔豔在腦中飛快的想著法子。


    總不能這麽一味的幹等,還是要化被動為主動。


    穆墓茗眼觀鼻,鼻觀心,見張豔豔十分火急的樣子,暗地裏搖了搖頭,很想對張豔豔說一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張豔豔找了個理由起身出去了,崔盼過了一會就來跟穆幕茗說道:"少夫人,我們家小姐說有點不舒服,想先行回府。"


    一邊的劉婷和馮嫣然見了,神色各異。


    劉婷聞音知雅,帶著吳媽媽和紅鴦回了自己的屋子。既然有話不能當著自己的麵說,那自己也要知趣,張豔豔和馮嫣然都是弟妹的好友,若是得罪了,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馮嫣然則是關心的問道:"張姐姐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麽說不舒服就不舒服了。"


    穆幕茗笑笑,道:"她怕不是什麽不舒服,怕是得了病!"


    馮嫣然聽了大急,道:"張姐姐得了什麽病,嚴重不嚴重啊。"


    一句話直問得來報信得崔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穆幕茗替她解了圍,道:"嫣然妹妹,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馮嫣然點頭讚成。


    張豔豔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之際,看見劉進和穆幕茗聯袂而來,高興的迎上,道:"你們兩個總算是來了!"


    穆幕茗笑而不語。


    馮嫣然則是滿臉關切地問道:"張姐姐,你身上哪裏不舒服了,你等著我們來有什麽用啊,還不趕緊去請了大夫來。我和幕幕姐姐又不是大夫,怎麽能治你的病呢。"


    穆幕茗捂嘴直笑,道:"這回還真被嫣然妹妹說中了,張姐姐的這個病啊,還真隻有我醫得了,換了個人呀,那怕是診治不好。"


    馮嫣然被兩人一唱一和弄得滿臉惘然。


    張豔豔一麵笑一麵說道:"你這個小妮子,淨知道拿我尋開心,也不掂量一下,你這樣一耍,誰還敢求你辦事。"


    穆幕茗雙眼狡猾的眨巴一下,道:"好好,現在有人不願意求我,我正好落得個耳根清靜。"


    張豔豔本也是個聰明的女子,隻是被情事衝昏了頭腦,要真是實打實在的比心計,比謀略,穆幕茗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哪會讓穆幕茗鑽了空子,敗得如此落花流水。


    穆幕茗見笑也笑了,遂點到為止,言歸正傳。


    "紅雲,你帶著筱菊給我們三人沏壺茶來,順帶準備些點心。"穆幕茗將屋裏的丫鬟支走,三人遂開始小聲的說起話來。


    "豔豔姐姐,等會子你回府了,和令尊商量商量,看何時有空閑,我爹娘想去拜會。"穆幕茗話一說出口,張豔豔就激動得站了起來。


    "這件事情母親在跟我說的時候就已經吩咐過,切不可對我三哥講。前些日子我三哥寫了一篇文叫嶺南文"借前朝的嶺南王造反一事闡述了嫡庶之重,借此說了嫡庶對社稷之重,很是得皇上的眼,皇上就尋思著將三哥調入禦書房侍候,這些日子我都甚少見到三哥,怕是在為此事準備。"穆幕茗這番話主要是為了安張豔豔的心。


    關心則亂,把張豔豔的心安好了,三哥那裏就不會出什麽岔子。


    張豔豔感激的看了一眼穆幕茗,道:"妹妹盡管放心,姐姐也不是那種鼠目寸光,頭發長見識短的無知婦人,孰輕孰重,姐姐還是心中有數的。擇日不如撞日,姐姐早已經和家父商量好,端午節的時候上穆府拜訪,現在隻不過是倒過來而已。"


    穆墓茗聽了就覺得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道:"姐姐想的如此周到,我就等著做十全夫人了。"


    穆幕茗是皇上欽點的棲霞夫人,有她做十全夫人,那是最好不過了。


    馮嫣然從中插道:"妹妹做嫂子的十全夫人,這倒是頭一回聽說。"


    穆幕茗附和道:"嗬嗬,那我就做從古到今第一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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