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近日雪山雲霧和大杯可樂的香囊,麽麽!今日兩更!)


    “並無大礙?這怎麽是個並無大礙?三丫頭如今臉還白得跟張紙一樣,這也叫無大礙?”本就有些喧鬧的月下閣驟然爆發出江老爺的大吼聲,嚇得院外徘徊的丫頭婆子們都是肩頭一抖,麵如土色的躲回了自已的房內。(.)


    三娘子這房間內,太太的臉色如同被人掌摑了一般,變得一塊紅一塊白的,她不過是複述一下張大夫的話,卻不想自家老爺反應如此之大;他這一聲吼,也讓她心裏十分的難受;雖然她也知道,自家老爺這聲吼並不是針對她。


    不過說來也奇怪,先前的張大夫明明捏著胡須保證說,三娘子隻是受了涼寒之氣,因此會有腹痛腹瀉之症,情況會慢慢好轉,可現在都快過了大半個時辰了,為什麽這三娘子還是一臉要死要活的模樣,絲毫不像已經好轉?連那個下人房的丫頭都已經好轉,剛才還下地過來瞧了!


    “老爺,保濟堂的張大夫明明說了,三丫頭這症狀很快會好的,隻是著涼後絞痛的症狀,待過些時候便無礙了!”太太輕聲說道,她就不明白了,不是說三娘子隻用了一塊那梅花香餅麽?怎麽用三塊的都好了,這用一塊的還躺在這裏?說來這張大夫也是一個人精,揣著明白當糊塗,什麽涼寒之氣,說不得就是糕點裏下了什麽料;偏偏三娘子服下一碗藥後仍不見好轉,她本想將事大化小、小化無,隻怕如今又沒法子這樣了。


    “胡說八道,如果隻是受涼,三丫頭哪裏會痛成這樣?壽生,立馬去城中將劉大夫請過來,我倒是親自問問劉大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不是三丫頭頭上的傷又有些不好?”江老爺眼一瞪,根本就不相信太太的話,隻想著這城裏如今看得過去的大夫就是劉大夫了,除了劉大夫,他對其它大夫明顯不大信任。


    壽生在外頭應了一聲,就要走;太太見此立馬大聲阻止,並道:“老爺,張大夫並沒有看錯!其實三丫頭,她這不是受涼,而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江老爺忽的轉過身來,滿臉怒意道:“夫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三丫頭到底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竟會痛成這樣?莫非還是什麽毒藥不成?”


    江老爺這句毒藥不過氣極之語,不料太太一聽竟是立馬變了臉色,眼神不自禁的飄到了別處;對於江太太這個小習慣,江老爺可是最清楚不過的,記得當年自己還曾取笑過自家夫人,一到心虛的時候就是眼睛望到了門外邊;如今江老爺這才猛的一頓,有些不置信的陷入了訝異中。


    一旁痛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三娘子努力的昂著頭,想要聽一聽自家父親說的話,可是自己的意識早已不能控製的想要昏昏欲睡;她真想說一句,自己真是中毒了!可是偏偏沒有力氣說出口。(.無彈窗廣告)


    莫非這一局真要因為母親的刻意掩飾而全盤皆輸麽?再過不到半個時辰,她自閉的穴道就會解開,到時候疼痛消失了,她可怎麽辦才好?不是說爹爹最疼她的麽?怎麽也不見他多問一句?


    三娘子急得臉上的汗又冒了一出,終於等來了江老爺一句嘶啞的話,是對太太說的:“巧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在作弄三丫頭?”


    三娘子聽了這句,總算心裏一鬆,知道自家父親已經有所發現,便專心的對付起腹中的絞痛,迷迷糊糊的打算著過後該怎麽來調理被她亂來的身體了。


    江老爺都已經如此問道,太太自然不能再有隱瞞,便將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邊說她還邊打量著自家老爺的神情,眼看著老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淡,越來越平靜,她的心裏也是愈發的心驚。自家夫君久經商場,所以便有一種自己的冷靜方法,愈是危急的時刻愈冷淡,愈是生氣的時刻愈平靜!


    那麽此刻,她家老爺已是怒到極點了麽?三娘子看來真是她的軟肋!太太看了看床上半闔半閉著眼的小女孩,不由得又是羨慕又是憐惜,這樣一個小女孩,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江老爺聽完,幾乎下一秒便吩咐壽生去找二娘子過來,自己卻走到床邊,輕輕握住三娘子有些冰涼的小手,眼睛裏一片黯然和內疚。


    二娘子和她的丫頭們匆匆的趕到了月下閣,甫一進門便看到江老爺冷冷的眼神,頓時心裏的一絲僥幸化做了虛無;那邊太太見她過來,忙是露出來了無奈的神色,似乎有著什麽話想要說,卻又開不了口似的。


    二娘子心一慌,眼睛裏差點流下淚來,但想到自己姨娘的吩咐,卻硬是將那淚咽了回去,而且還很是認真的行了禮,裝成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問道:“爹爹使人將女兒叫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還是三妹妹一人太寂寞了,所以讓女兒過來陪陪她麽?”


    “你做的好事!”江老爺森冷的說道,“小小年紀便心思惡毒,你可知你三妹妹如今有多痛苦?”江老爺望著眼前自己這個二女兒,心裏非常的難受;在他心裏固然是三丫頭比較重要,但是二丫頭也是他的女兒,他並不想讓任何一方受到傷害。可惜世事就是如此,你愈是不想發生的事,它卻偏偏發生了!


    二娘子像剛知道似的望向錦榻,一張白得幾近透明的臉龐跳入眼簾,連她明明有所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怎麽可能?她明明隻是餅中放了一些巴豆粉,雖然是被人改良過的巴豆粉,但是到底還是這個東西,頂多讓人肚子不舒服,有些疼痛而已,又怎麽會弄出現在這副模樣來?


    疑惑歸疑惑,二娘子還是努力的裝作毫不知情的驚訝道:“三妹妹,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你還說,你三妹妹可是吃了你那碟梅花香餅,這才疼到如今這模樣;琪雅,你說說你到底放了些什麽?”太太接過話頭,痛心嫉首的說道。


    二娘子聽太太這樣說,先是一驚,便是迅速的跪倒在地,眼淚刷的流了出來;“母親,爹爹,琪雅冤枉啊!那兩碟糕點的確是女兒所贈,可是,女兒是萬萬沒有放什麽東西的!


    女兒是想著三妹妹眼睛不便,怕爹爹歸來時若要食些可口的糕點,才著人送糕點來的;就算女兒平日裏與三妹妹多有不合,也萬萬不敢在這上麵做手腳!”


    “那丹桂花糕裏,可確實是被放了東西!連大夫都已經證實了你還在狡辯?”太太接著問道。


    “這!女兒求爹爹、母親懲罰!定是我那丫頭紫雪自做主張,在送糕點之時放下那等害人的東西,以此來討好女兒的!”二娘子一陣抽泣,便對著自己身後的門外一聲尖叫:“紫雪!你個賤婢,是不是你在這背後做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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