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鷸蚌相爭
第二天午膳後，三娘子將淡墨丫頭送來的包裹攤開來，圓球般大小的包裹裏麵放著的飾品倒也不少，不過多數是些銀飾，原本便是用舊的東西，又因為屋子裏光線不足，一堆銀飾糾在一塊也看不出原本的光澤來；倒是少數幾樣的赤金鐲子和釵環，那表麵的光澤明顯好上許多。
記憶中的大姨娘時常都是幾枝玉釵或是銀釵，頸上常掛著檀木佛珠，腕間從來隻有常見的一兩隻玉鐲，扳指玉戒更是少之又少，走的是這樣清爽簡約的路線，因此麵前這些飾品還都是三娘子一點也不熟悉的東西。
撿起幾塊品質不怎麽樣的玉鐲看了一下，那些手感和重量又並無可疑，三娘子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了；大姨娘既然寫了信來後，淡墨丫頭竟然還敢冒險出府送東西，這些東西怎麽會沒有問題？又或者，問題在淡墨身上嗎？
回想起那次在船上與淡墨的對話，淡墨當時可是將知道的全吐露出來，當時確實說過大姨娘曾囑咐過她要救濟自己的親戚這回事，或者事情沒有自己想的複雜？飾品早就放在淡墨身邊了，這次送信既然是跟大家的一塊送過來，以大姨娘的精明，信裏頭肯定是幾句家常話，不可能將太重要的信息寫在裏頭以防萬一。
雖如此想，三娘子仍是小心的將每件飾品都拿出來打量了一番，直到最後仍然是沒有什麽收獲，三娘子這才歎了一口氣，暗道一身鬱悶，看來最好的辦法是盯著淡墨，看看大姨娘那些沒落的親人到底是些什麽人，順藤摸瓜或許才是對付大姨娘最好的辦法，在這之前卻得讓淡墨打消疑慮，讓她放鬆些才能做得到呢！
正這般想著，虛掩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外頭是夏雨的聲音道：“姑娘，大姨娘院裏的淡墨正在院外頭，說是要進來見見姑娘呢！姑娘可有時間見她？若沒時間，奴婢就讓冬雪去打發她了。”
三娘子手一頓，沒想到淡墨來得還真是時候，幸好有丫頭們攔著她在院子外頭了，不然這要闖進來，見她翻了那包裹，心裏大約要有許多想法了！“夏雨，將她帶到前廳去，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出來了！”話未落，手頭上就飛快的動作起來，將首飾都按著記憶裏打開包裹時的模樣裝了進去，最後包裹打結也是按著打開的模樣做好。
到前廳，三娘子臉上扯了笑，朝站在一旁臉上還有些惴惴的淡墨道：“淡墨，許久不見啊！這段時間我都在王府，不知道你在宅子裏怎麽樣啊？大姨娘的院子可是收拾妥當了？若是缺什麽少什麽你可定要跟靖媽媽說才好！”
淡墨曲了曲腿算是見禮，“三娘子離府這樣久，奴婢很是想念，不過王府可是皇親貴族，奴婢知道三娘子在王府一定會好好的！靖媽媽這段日子勞心勞力的管著內院，也是將奴婢們安置得妥妥當當的！隻是奴婢自己不爭氣，前些天腦子發熱，竟然想偷跑出府去，實在是愧對三娘子的信任呢！”
淡墨說完便是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似乎是真心後悔，三娘子按下嘴角的笑，過去將淡墨矮下的身子扶了起來道：“這件事我可聽靖媽媽報過了，淡墨是要幫大姨娘去送些首飾過去接濟一下遠親對不對？我知道淡墨你肯定是擔心大姨娘的那些親人會有什麽意外發生吧！
這也難怪，這次京裏這暴雨那樣急，疫情的消息雖然有心隱瞞，可是人多嘴雜肯定瞞不住！大姨娘也是關心則亂才會叫你這樣急著去送的吧！”三娘子早就幫淡墨想好的借口，這時候說來更是順口得很，臉上更有一番關情表情。
淡墨有一瞬間的吃驚，明顯三娘子的反應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她知道三娘子因為那次迷真香的緣故對自己和大姨娘有許多的親近，可是沒料到三娘子能親近成這樣，半點的指責也沒有！“姑娘，奴婢是昏了頭了，靖媽媽當時讓人來攔下奴婢時，奴婢就知道錯了！我怎麽可以偷出府去，萬一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三娘子忙點著頭，“萬一你被人盯上了要怎麽辦？外頭情況不好，有哪個丫頭還敢獨自上街晃蕩的？要是被暴民發現你手裏的包裹，你可就危險了！”
“奴婢真是太衝動了！”淡墨說話時喉間已見哽咽，仿佛是內疚到了極點。
三娘子趕忙拍拍淡墨的手，十分關懷道：“不過你不要擔心了！這幾天外頭的情況好了許多，想念再過幾天京裏便會恢複正常了！到時候你再去給大姨娘送東西吧！不過幾天時間而已，還怕別人等不了嗎？對了，你還是自己把包裹拿回去吧！我說不定過兩天又要去王府，可沒時間幫你顧那些東西！冬雪，去我房裏找找昨天靖媽媽送來的包裹吧！好像是放在書櫃下頭，不對不對，就在書桌底下堆著呐！你仔細去找一找！”
淡墨難得心裏一定，看三娘子的模樣似乎沒有翻過包裹，她便覺得三娘子對她是沒有一點懷疑的了；果然一會冬雪拎來了她之前送來的包裹，隻是那外頭的藍錦布上還有許多的灰塵。
“姑娘，你把這東西放在書桌下頭，昨天我們可沒有發現，灑掃的時候把灰塵都沾上去了呢！”冬雪皺著眉，有些不樂意的把包裹一放，兩隻手飛快的拍起灰來。
三娘子尷尬一笑，將那包裹推了推道：“淡墨，你回去把這外頭清一清，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了，將這東西擱在角落裏沒注意呢！你弄幹淨了再送過去，免得讓人誤會我們不當一回事！”
“三娘子還是這樣心善！奴婢心裏感激得很！還有人說三娘子管理這後院名不正言不順，我看她們都是些愛多嘴的人，姑娘得老爺看重，將這府裏事情打理得妥妥當當的，不過是兩個丫頭而已竟然還敢說這閑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淡墨突然有些氣衝衝的說道。
“淡墨，你在說什麽呀？是誰又說了這樣大不敬的話？我非得讓靖媽媽將她們發賣了出去，正好外頭閑得人多得很，江府要找幾個聽話懂事的可是輕鬆得很！”雖然心裏知道淡墨說的是哪兩個，但她還是裝著不知道的說道。
“不過是兩個不懂事的丫頭罷了！三娘子不要生氣，說不定是我聽錯了！反正等老爺回來就能看得到，姑娘把這內院處理得多好！”一聽三娘子要發賣了丫頭，淡墨又不敢多說了，雖然她是恨那兩個女人出賣自己，可是這兩個婦人可是姨娘要用的棋子，她可不敢壞了姨娘的事情。
“姑娘，雲蓉院的秋蓉、梧桐院的玉燕來見姑娘！姑娘可要見她們？”冬雪在外頭問道。
屋裏正尷尬著，淡墨一聽這兩人來了，眼中閃過怨氣，但還是笑著道：“三娘子，這兩位也趕著過來見您了，奴婢就先回院去了！姨娘來信囑咐我空時抄些佛經為老爺和少爺祈福呢！”
“呀，這等事可要辛苦你了！如此你便先回去吧！東西過兩日情勢好了你再去送，可再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了！”三娘子一副關係的樣子囑咐，回頭又大聲吩咐道：“冬雪，讓她們進來吧！剛好我也有事要見見她們。”
秋蓉玉燕二人隻見淡墨趾高氣昂的從三娘子的院裏出來，手裏還提著那個熟悉的包裹，也不見有一絲的難過，心裏暗忖淡墨與三娘子是什麽關係，為何做了錯事卻沒事的樣子。玉燕心思靈活，此時隻道莫非淡墨在三娘子麵前扭曲事實，所以三娘子才沒有施以懲罰？
“三娘子，多日不見，奴婢們可是想念得很！”剛一進屋，玉燕便嗔聲說道。
“我在王府裏也是念著想回家，可是外頭的形勢不大好，連我也不敢輕易出門呢！誰都知道京裏有疫情了，要是出門不小心染了疫病，到時候可是大事了呢！”這兩位都算是父親的通房丫頭，沒抬身份前也不好稱呼，三娘子隻能含含糊糊的不去扯這些事情。
“三娘子說得是，這段日子我與玉燕可都是安份守己的呆在府裏頭，半步不敢出去，連原本身邊沒幾件替換的衣服，也是兩人將就著穿舊裳，可真真不敢給府裏、給老爺添麻煩呢！”秋蓉小小聲的說道。
“嗯，你們可是吃苦了，這些天那些裁縫店怕是不敢開門！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靖媽媽提過來，過幾日就去置些夏衫夏裙，反正府裏頭人少，便都置些時興的衣裳穿一穿，就當是獎勵大夥這些天的堅守了！”原以為秋蓉是個麵團性子任人揉捏，卻原來也會話裏有話，三娘子突然覺得淡墨在這兩個丫頭麵前，或許真是難討到便宜了。
玉燕臉上一喜，眼角都飄過媚意來，三娘子願意置些時興的衣裳，她便想著到時候老爺從外地回來看到盛裝的自己……，想想她就有些飄；不過她也不是個忘性子，方才秋蓉的話讓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呢！
“姑娘可真是個好性子，這些天大夥可都是安安份份的，除了淡墨那丫頭時常四處轉悠，有次還被我們姐妹二人發現她提著包裹跑到院牆邊呢！三娘子你也知道，我們姐妹們倆膽子很小的，也不知道淡墨是要做什麽，隻能趕緊讓人請了靖媽媽過來看一看，這才將淡墨攔了下來呢！真不知道要不是我們湊巧看到了，淡墨那丫頭會不會偷跑出去？那丫頭也太膽大了些！”
“淡墨是個膽大的，奴婢看她是沒想過外麵發生的事！不過反正她也沒出去，玉燕姐就不要說這些了！”秋蓉紅了臉頰，有種背後說人的羞愧感。
“我不也是為了府裏人著想嘛！”玉燕臉上一白，有些惱怒的瞪了秋蓉一眼，心底暗恨秋蓉太老實了。
“嗯，淡墨這件事確實有失考慮了！若不是看在她沒出府的份上，我定要好好處罰她一番！就像她自己方才跟我說的，丫頭要是不聽話又愛背後嚼舌根，不如發賣了出去！我啊就是最受不了丫頭這些的！”三娘子淡淡一笑，心裏對這出鷸蚌相爭的看得有些興起，忍不住嚇起人來。
玉燕那心思，果然猜到淡墨告了狀，一張臉頓時花了，原本還有些要扯的話都不出口了。
第二天午膳後，三娘子將淡墨丫頭送來的包裹攤開來，圓球般大小的包裹裏麵放著的飾品倒也不少，不過多數是些銀飾，原本便是用舊的東西，又因為屋子裏光線不足，一堆銀飾糾在一塊也看不出原本的光澤來；倒是少數幾樣的赤金鐲子和釵環，那表麵的光澤明顯好上許多。
記憶中的大姨娘時常都是幾枝玉釵或是銀釵，頸上常掛著檀木佛珠，腕間從來隻有常見的一兩隻玉鐲，扳指玉戒更是少之又少，走的是這樣清爽簡約的路線，因此麵前這些飾品還都是三娘子一點也不熟悉的東西。
撿起幾塊品質不怎麽樣的玉鐲看了一下，那些手感和重量又並無可疑，三娘子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了；大姨娘既然寫了信來後，淡墨丫頭竟然還敢冒險出府送東西，這些東西怎麽會沒有問題？又或者，問題在淡墨身上嗎？
回想起那次在船上與淡墨的對話，淡墨當時可是將知道的全吐露出來，當時確實說過大姨娘曾囑咐過她要救濟自己的親戚這回事，或者事情沒有自己想的複雜？飾品早就放在淡墨身邊了，這次送信既然是跟大家的一塊送過來，以大姨娘的精明，信裏頭肯定是幾句家常話，不可能將太重要的信息寫在裏頭以防萬一。
雖如此想，三娘子仍是小心的將每件飾品都拿出來打量了一番，直到最後仍然是沒有什麽收獲，三娘子這才歎了一口氣，暗道一身鬱悶，看來最好的辦法是盯著淡墨，看看大姨娘那些沒落的親人到底是些什麽人，順藤摸瓜或許才是對付大姨娘最好的辦法，在這之前卻得讓淡墨打消疑慮，讓她放鬆些才能做得到呢！
正這般想著，虛掩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外頭是夏雨的聲音道：“姑娘，大姨娘院裏的淡墨正在院外頭，說是要進來見見姑娘呢！姑娘可有時間見她？若沒時間，奴婢就讓冬雪去打發她了。”
三娘子手一頓，沒想到淡墨來得還真是時候，幸好有丫頭們攔著她在院子外頭了，不然這要闖進來，見她翻了那包裹，心裏大約要有許多想法了！“夏雨，將她帶到前廳去，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出來了！”話未落，手頭上就飛快的動作起來，將首飾都按著記憶裏打開包裹時的模樣裝了進去，最後包裹打結也是按著打開的模樣做好。
到前廳，三娘子臉上扯了笑，朝站在一旁臉上還有些惴惴的淡墨道：“淡墨，許久不見啊！這段時間我都在王府，不知道你在宅子裏怎麽樣啊？大姨娘的院子可是收拾妥當了？若是缺什麽少什麽你可定要跟靖媽媽說才好！”
淡墨曲了曲腿算是見禮，“三娘子離府這樣久，奴婢很是想念，不過王府可是皇親貴族，奴婢知道三娘子在王府一定會好好的！靖媽媽這段日子勞心勞力的管著內院，也是將奴婢們安置得妥妥當當的！隻是奴婢自己不爭氣，前些天腦子發熱，竟然想偷跑出府去，實在是愧對三娘子的信任呢！”
淡墨說完便是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似乎是真心後悔，三娘子按下嘴角的笑，過去將淡墨矮下的身子扶了起來道：“這件事我可聽靖媽媽報過了，淡墨是要幫大姨娘去送些首飾過去接濟一下遠親對不對？我知道淡墨你肯定是擔心大姨娘的那些親人會有什麽意外發生吧！
這也難怪，這次京裏這暴雨那樣急，疫情的消息雖然有心隱瞞，可是人多嘴雜肯定瞞不住！大姨娘也是關心則亂才會叫你這樣急著去送的吧！”三娘子早就幫淡墨想好的借口，這時候說來更是順口得很，臉上更有一番關情表情。
淡墨有一瞬間的吃驚，明顯三娘子的反應不在她的預料之內，她知道三娘子因為那次迷真香的緣故對自己和大姨娘有許多的親近，可是沒料到三娘子能親近成這樣，半點的指責也沒有！“姑娘，奴婢是昏了頭了，靖媽媽當時讓人來攔下奴婢時，奴婢就知道錯了！我怎麽可以偷出府去，萬一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三娘子忙點著頭，“萬一你被人盯上了要怎麽辦？外頭情況不好，有哪個丫頭還敢獨自上街晃蕩的？要是被暴民發現你手裏的包裹，你可就危險了！”
“奴婢真是太衝動了！”淡墨說話時喉間已見哽咽，仿佛是內疚到了極點。
三娘子趕忙拍拍淡墨的手，十分關懷道：“不過你不要擔心了！這幾天外頭的情況好了許多，想念再過幾天京裏便會恢複正常了！到時候你再去給大姨娘送東西吧！不過幾天時間而已，還怕別人等不了嗎？對了，你還是自己把包裹拿回去吧！我說不定過兩天又要去王府，可沒時間幫你顧那些東西！冬雪，去我房裏找找昨天靖媽媽送來的包裹吧！好像是放在書櫃下頭，不對不對，就在書桌底下堆著呐！你仔細去找一找！”
淡墨難得心裏一定，看三娘子的模樣似乎沒有翻過包裹，她便覺得三娘子對她是沒有一點懷疑的了；果然一會冬雪拎來了她之前送來的包裹，隻是那外頭的藍錦布上還有許多的灰塵。
“姑娘，你把這東西放在書桌下頭，昨天我們可沒有發現，灑掃的時候把灰塵都沾上去了呢！”冬雪皺著眉，有些不樂意的把包裹一放，兩隻手飛快的拍起灰來。
三娘子尷尬一笑，將那包裹推了推道：“淡墨，你回去把這外頭清一清，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了，將這東西擱在角落裏沒注意呢！你弄幹淨了再送過去，免得讓人誤會我們不當一回事！”
“三娘子還是這樣心善！奴婢心裏感激得很！還有人說三娘子管理這後院名不正言不順，我看她們都是些愛多嘴的人，姑娘得老爺看重，將這府裏事情打理得妥妥當當的，不過是兩個丫頭而已竟然還敢說這閑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淡墨突然有些氣衝衝的說道。
“淡墨，你在說什麽呀？是誰又說了這樣大不敬的話？我非得讓靖媽媽將她們發賣了出去，正好外頭閑得人多得很，江府要找幾個聽話懂事的可是輕鬆得很！”雖然心裏知道淡墨說的是哪兩個，但她還是裝著不知道的說道。
“不過是兩個不懂事的丫頭罷了！三娘子不要生氣，說不定是我聽錯了！反正等老爺回來就能看得到，姑娘把這內院處理得多好！”一聽三娘子要發賣了丫頭，淡墨又不敢多說了，雖然她是恨那兩個女人出賣自己，可是這兩個婦人可是姨娘要用的棋子，她可不敢壞了姨娘的事情。
“姑娘，雲蓉院的秋蓉、梧桐院的玉燕來見姑娘！姑娘可要見她們？”冬雪在外頭問道。
屋裏正尷尬著，淡墨一聽這兩人來了，眼中閃過怨氣，但還是笑著道：“三娘子，這兩位也趕著過來見您了，奴婢就先回院去了！姨娘來信囑咐我空時抄些佛經為老爺和少爺祈福呢！”
“呀，這等事可要辛苦你了！如此你便先回去吧！東西過兩日情勢好了你再去送，可再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了！”三娘子一副關係的樣子囑咐，回頭又大聲吩咐道：“冬雪，讓她們進來吧！剛好我也有事要見見她們。”
秋蓉玉燕二人隻見淡墨趾高氣昂的從三娘子的院裏出來，手裏還提著那個熟悉的包裹，也不見有一絲的難過，心裏暗忖淡墨與三娘子是什麽關係，為何做了錯事卻沒事的樣子。玉燕心思靈活，此時隻道莫非淡墨在三娘子麵前扭曲事實，所以三娘子才沒有施以懲罰？
“三娘子，多日不見，奴婢們可是想念得很！”剛一進屋，玉燕便嗔聲說道。
“我在王府裏也是念著想回家，可是外頭的形勢不大好，連我也不敢輕易出門呢！誰都知道京裏有疫情了，要是出門不小心染了疫病，到時候可是大事了呢！”這兩位都算是父親的通房丫頭，沒抬身份前也不好稱呼，三娘子隻能含含糊糊的不去扯這些事情。
“三娘子說得是，這段日子我與玉燕可都是安份守己的呆在府裏頭，半步不敢出去，連原本身邊沒幾件替換的衣服，也是兩人將就著穿舊裳，可真真不敢給府裏、給老爺添麻煩呢！”秋蓉小小聲的說道。
“嗯，你們可是吃苦了，這些天那些裁縫店怕是不敢開門！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跟靖媽媽提過來，過幾日就去置些夏衫夏裙，反正府裏頭人少，便都置些時興的衣裳穿一穿，就當是獎勵大夥這些天的堅守了！”原以為秋蓉是個麵團性子任人揉捏，卻原來也會話裏有話，三娘子突然覺得淡墨在這兩個丫頭麵前，或許真是難討到便宜了。
玉燕臉上一喜，眼角都飄過媚意來，三娘子願意置些時興的衣裳，她便想著到時候老爺從外地回來看到盛裝的自己……，想想她就有些飄；不過她也不是個忘性子，方才秋蓉的話讓她想到了一些事情呢！
“姑娘可真是個好性子，這些天大夥可都是安安份份的，除了淡墨那丫頭時常四處轉悠，有次還被我們姐妹二人發現她提著包裹跑到院牆邊呢！三娘子你也知道，我們姐妹們倆膽子很小的，也不知道淡墨是要做什麽，隻能趕緊讓人請了靖媽媽過來看一看，這才將淡墨攔了下來呢！真不知道要不是我們湊巧看到了，淡墨那丫頭會不會偷跑出去？那丫頭也太膽大了些！”
“淡墨是個膽大的，奴婢看她是沒想過外麵發生的事！不過反正她也沒出去，玉燕姐就不要說這些了！”秋蓉紅了臉頰，有種背後說人的羞愧感。
“我不也是為了府裏人著想嘛！”玉燕臉上一白，有些惱怒的瞪了秋蓉一眼，心底暗恨秋蓉太老實了。
“嗯，淡墨這件事確實有失考慮了！若不是看在她沒出府的份上，我定要好好處罰她一番！就像她自己方才跟我說的，丫頭要是不聽話又愛背後嚼舌根，不如發賣了出去！我啊就是最受不了丫頭這些的！”三娘子淡淡一笑，心裏對這出鷸蚌相爭的看得有些興起，忍不住嚇起人來。
玉燕那心思，果然猜到淡墨告了狀，一張臉頓時花了，原本還有些要扯的話都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