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突襲!


    “別傷害我,求你了”他的英語音雖然很不標準,不過卻還算流暢:“阿裏讓的臥室在消防局的三樓東邊最盡頭。他就在裏麵。”


    “是麽?”我冷笑著一拳打在他那受傷的膝蓋上。


    “饒了我吧”他慘呼連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我說了真話,不要再折磨我了”


    我要是相信他那可就見鬼了我的記性好得很,我記得消防局的三樓隻有兩間房亮著燈,那兩間房都不在東邊。再說了,現在時間還不算很晚,阿裏讓兩個多小時前才襲擊過我,失敗後溜回來,絕不可能這麽快就熄燈睡覺,而且瓦塔不是進去了嗎?阿裏讓作為團夥的頭頭,就算他的臥室在三樓東邊,此時也應該在某個會客廳之類的地方與瓦塔談話。


    我從地上拾起了那把斧頭,然後用鋒利的斧刃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神立即慌亂起來。


    “你隻有最後一次機會了,真的。”我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剛才有個小子進了消防局,阿裏讓一定會跟他有一場談話,通常這樣的談話地點一定會亮著燈,如果你說錯了一個沒亮燈的房間,哈,相信我,殺人對我來說很容易,我隻要輕輕一劃,你立即就會感覺到大腦缺血時所產生的那種迷幻的快感,想要試試麽?”


    “二樓,最正中的地方是阿裏讓平時會客的地方。”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快說道:“你可以看到那兒現在正亮著燈,拜托,你隻要伸頭出去看一眼,就可以證明我說了實話,放過我吧。”


    “你們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什麽行動。”我繼續問道:“比如去收拾某個外國人。”


    “你就是那個外國人?”他瞪大眼睛望著我:“是的,先生,我聽說了這事,不過我沒有參加,我的任務就是守在塔上。半個小時前他們回來了,並且似乎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我們損失了三個人。據說其中一個被人捅死,另外兩個被人用槍伏擊了。先生,我就知道這麽多了我以前是個警察,我曾經是個好人,放過我吧”


    “坐起來”我拿開了斧子喝斥道。[]我相信他這次說了實話,他不可能隨便瞎編一個房間來騙我,因為他並不像我這樣知道哪個房間沒開燈。


    待他坐起身子後,我一掌劈在他脖子後麵,他立即暈了過去。我沒有把他捆起來,因為這兒很顯然沒有繩子。再說,通常當人的後頸受重創後,血液會暫時在那兒阻滯,大腦的蘇醒最少也需要十五分鍾,足夠我完成剩下的事情了


    接下來,我去到探照燈的旁邊,扭轉了它的方向,讓它對著消防局值班室前麵大約兩三米的距離,中國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待會我去到消防局的車庫門口開鎖,萬一出響聲引來了守衛,那麽當守衛衝出來的時侯先就會受到強光源的幹擾,為我贏得反擊或是逃離的時間。


    然後我擰斷了探照燈側麵支架上的一截鐵絲,鐵絲原本是作為活扣拴在窗台上用以固定探照燈位置的,待會將會被我用來作為開鎖的工具。


    下塔的過程無比順利和快,雖然旋梯有些傾斜,讓我總是產生一種在原地旋轉的錯覺,可當我大開塔底的門時,依然看到了滿天的繁星月亮,已經下山了。手表告訴我,現在是晚上11點38分,我已經用掉了過半個小時的時間。


    必須抓緊了我持著利斧迅越過瞭望塔與消防局所間隔的操場,然後貼著消防局的樓體溜到了車庫門口。


    車庫的門鏽跡斑斑,不過鎖頭倒顯得嶄新完好。我能理解這一點,太子港陷入混亂不過才幾個月,鎖頭沒這麽快生鏽。


    新鎖總是比生鏽的舊鎖要好開得多,我花了不到一分鍾,就成功進入了車庫裏,而正門處的守衛完全沒有覺。


    車庫裏停著消防車,大概是缺少油料的緣故,它的上麵滿是灰塵,好像很久沒有行駛過了。在車旁大約兩米遠處,便是通向上一層的滑柱。


    滑柱很光滑,要想爬上去穿著皮靴可不容易。於是我把斧頭在身後插緊,脫掉了皮靴和襪子,用力地搓動雙手,很快手掌就濕潤起來。沿著柱子向上爬了一會,很快我的頭部就率先進入二樓了,視線裏一片漆黑,除了柴油電機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響。看起來阿裏讓對他的瞭望塔和機槍太過於自信了,他沒有派人在這個地方把守。


    這間房子沒有從外麵上鎖,我進入走廊中,立即能看到前麵拐角處有著燈光,有人在那邊大聲的說著什麽,那種語言是克裏奧爾語,我聽不懂,不過說話的其中一人,我能認出他的聲音,那是瓦塔阿裏讓的會客室,果然在二樓


    從拐角處探視出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都是一個個關閉的房門,走廊上沒有人,最中間處是一個樓梯口,樓梯口對麵是一個門,燈光和人聲都是從那個門裏傳來的。


    我右手拔出了肋下的瓦塔送給我的那支槍,左手拉出了插在腰後的利斧,然後沿著走廊走去,剛才脫掉皮靴的舉動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這讓我行走時沒有出聲音。到了門邊上,我正麵緊貼著牆蹲下來,偷偷伸頭向內張望。


    房內很寬闊,也許以前是個會議室也說不定,或許是為了省電的緣故,房間裏的那些小射燈都沒有打開,隻有天花板中央的一盞大燈照明如果凝神望去,可以看到那燈罩內的燈管並不多,隻有三根而且還緊密的並列在一起。


    房間周圍的人不少,十幾個人的樣子,或坐或站在房間四周,我猜他們都有槍,其中幾個還誇張把槍套露在腰間。


    有兩個人分立在門邊,不過卻都背朝著外麵,恐怕他們的注意力正在房子中央,因為房子中央,瓦塔正跪在地上,與麵前的一名中年男子在交談。


    雖然我聽不懂克裏奧爾語,但是克裏奧爾語本身就是法語和非洲語混合而成的,我能聽懂部份法語,自然更能聽懂瓦塔口中對那名中年男子的稱呼“阿裏讓”,一個有點法式的名字。


    阿裏讓是海地少有的白人,身材並不高大,瘦削、陰騭、蒼白,我猜他能統領這夥暴徒的唯一原因,是他足夠狡猾和凶殘。


    接下來的行動會非常冒險,不過我沒有其他選擇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手中的槍,這槍沒有專門的保險手柄,它的保險非常隱蔽,竟然位於扳機之上,準確的說保險就是扳機上的一個小按件而已,雖然我對槍械不是太熟悉,不過我仍然能判斷出,這支槍是一把大威力的射手槍,保險有等於無,隻要扣動扳機時多使點力,保險就會隨著扳機一同被按下,子彈就會飛射出。當然,在這個夜晚的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這把手槍的型號是格洛克17。


    管它什麽型號,隻要是射手槍就行了我小心翼翼從門邊露出槍口,瞄準了天花板上的那盞中央大燈,接著連續扣動扳機


    連續幾聲槍響過後,中央大燈的幾個燈管完全破裂,整個房間裏瞬間陷入一片漆黑暴徒們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的叫罵聲、腳步聲、拉槍栓聲混亂無比,而我這時已經躍入房內,鋒利的斧子左右揮舞,立時把門口處的兩人砍翻在地


    “瓦塔走”我大叫一聲,然後沿著房間的一側連續攻擊,用利斧劈倒任何碰上我的人我看不清任何人,可是別人更看不見我,這裏沒有任何光線,我的斧頭成了這兒唯一的利器,因為他們都不可能在這時胡亂開槍就算在我所位於的房間一側,有慘叫聲接連響起,他們也多半不會摸黑射擊


    暴徒們在屋子裏亂作一團,相**踏咒罵我能感覺到有很多人試圖向門口湧去甚至我在混亂中分辨出了一聲叫喊,是的,我是不懂克裏奧爾語,但你應該知道,我是一隻野獸在無數次的廝殺裏,我早就擁有了一種獨一無二的本領,不管我的敵人是人類還是諸如狼群之類的動物,我都知道該怎樣去分辨他們或者它們的領哪怕我看不見他或者它,哪怕我隻是聽到了他或者它的聲音


    那聲叫喊與其他聲音是不一樣的在那短促響亮的語音背後,有一種堅定,有一種威嚴,那種微妙的感覺,若非你曾經與野獸相處,若非你有野獸般原始的本能,你肯定不能在刹那間察覺出來


    我能察覺出來那是阿裏讓他在試圖穩定局勢指揮暴徒們冷靜下來我聽不懂克裏奧爾語,但那聲音出之處,必是阿裏讓所在的位置無疑


    我扔掉了手裏的槍,一手執斧一手前探,用最簡潔的步伐最敏捷的動作循聲而去,就在那兒,就在那個聲音出的位置,我的手突然觸碰到了一個人麵龐,是的,我身材高大,而阿裏讓的身材遠不如我


    也許他也有著高度的警惕和本能,反正他就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刹,他的臉部肌肉猛然僵硬起來,他能感覺到碰他的人,不是同夥,而是敵人


    可那又怎麽樣呢?在這樣近的距離內,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逃脫我的攻擊呢?嗯?多少?


    我的手才一碰到他的臉,立即閃電般的變換了手型,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我巨大的手掌和我強大的力量足以牢牢抓住一個人的麵部,讓他臉部骨折,窒息而死


    我抓住他的時侯,他甚至都不出聲音,他的手上或許拿著槍,不過我根本不可能給他任何傷害我的機會,我是左手執斧的,我的左邊就是他的右手,在我抓他臉龐的瞬息之間我就已如驚鴻般迫到他麵前,左手飛向下,不我不是砍他的手,我距離他如此的近,就像兩人擁抱在一起那般,我的右手向下後,猛然將他的右手死死夾在了肋下,他沒有任何可能朝我開槍


    一秒,兩秒,無法呼吸的他的身體有些軟了,我放開了他的臉,我可不想他死去他大口喘著粗氣,我夾著他的手向後用力一縮身體,他的槍就掉在了地上


    從我進入房間到現在,時間總共最多也就過了十幾秒屋裏的混亂仍在繼續,我抓住阿裏讓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別出聲親愛的,跟我走,如果你不想脖子斷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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