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雖然圍了不少人,但是大都知道這魏爺的來頭,雖然眼中都帶著怒色,但卻都沒敢給地上的兩個人說句公道話。


    就在這時,人群後麵突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開,讓開!”


    眾人以為有人要出頭了,忙將路讓了出來。


    隻見一個背有些微駝的,幹幹瘦瘦,看起來土不拉幾的老頭從人縫中擠了進來。


    大家還以為是誰要幫霸王和虞姬出頭呢,這時一看,竟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鄉下老頭,不由的大失所望。


    那老頭走到前麵,沉著臉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如此對待他們!”那老頭一指趴在地上的“霸王”和“虞姬”道。


    魏爺眼一瞪,囂張的喝道:“哪裏來的糟老頭,敢管本大爺的事?想找打嗎?還不快給爺滾開!”


    那老頭一聽之下,麵現怒色的喝道:“放肆!”那老頭看上去像是一個鄉下老頭,但這麽一聲“放肆”喊出來,整個人都像是高了一頭一般,看上去頗具威嚴。


    “放肆!”那魏爺腰一挺,也跟著大喝一聲:“他奶奶的,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他眼睛在人群中掃了一眼道,冷哼道:“今兒個是什麽日子,怎麽是人不是人都敢跟本大爺叫板?來人!給我打!”


    隨著他一聲令下,從他身旁衝上去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照準那老頭兜頭就是一拳!


    鄂勒哲本來就忍不住了,現在一看他們連個老人都要打,更是怒發衝冠,跳了出來:“住手!”


    “噯呀!”那老頭已經挨了一拳,踉蹌著往後退。


    葉朔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關切的問了句:“老人家,你沒事兒吧。”


    魏爺望向鄂勒哲,哼哼著:“喲嗬,又出來個找打的!”


    “找打?!”鄂勒哲一挽袖子,冷笑道:“誰打誰還不知道呢!”


    魏爺哈哈一笑:“好好好,今天不怕死的人還真多,爺不打得你滿臉開花,爺就不姓魏!”他說完,手一揮:“給老子上!”他話音一落,站在他身旁的那幾個早就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家丁就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見鄂勒哲動上了手,葉朔和福康安也不能作壁上觀,也衝了上去。眾人一看打起來了,慌忙向四下散開,一時間,裏麵乒乒乓乓打做了一團。


    葉朔、鄂勒哲和福康安三人都是軍人,尤其是葉朔,對打架最為精通,那魏爺的手下雖多,但又怎是葉朔他們的對手,沒一會兒功夫,就被揍的滿地找牙,躺了一地。


    尤其是那魏爺,更是被他們三個狠狠的修理了一頓,揍得滿臉開花,躺在地上直哼哼,這魏爺也是個無賴,他躺在地上,邊哼哼,還邊放著狠話:“你們……噯喲,知道老子……哎呀是什麽人嗎?老,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噯喲!”


    他話音未落,鄂勒哲又是一腳踹了上去:“老子管你是誰,照打!”


    鄂勒哲話音剛落,眾人突然聽見門口處傳來一陣喧嘩聲:“誰啊,誰啊?天子腳下,誰敢在這兒鬧事?!”


    隨著嚷嚷聲,一大群穿著軍服的人衝了進來。


    鄂勒哲一看:“噯喲!壞了!”他一拉葉朔和福康安道:“不好不好,這人認識我,快走,快走。”


    那魏爺躺在地上,見鄂勒哲一臉驚慌的模樣,忙大聲哼哼起來:“救命啊,殺人啦!快攔住……他們啊!哎喲喂喲……”


    為首的人一眼掃過來,目光落在鄂勒哲的臉上,微微一愣:“咦,這不是世子嗎?”


    鄂勒哲連忙擺擺手道:“你什麽都沒看到,我也什麽都沒看到,我們先走了,先走了!”說完,三人便一溜煙的躥了出去。


    那些兵丁見自己的頭兒好像和那些人認識,也沒擋,就這麽放他們過去了。


    魏爺一見,登時大急:“你們怎麽不攔住他們!”


    那軍官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話,眼睛一溜,便瞅見了一旁捂著肩膀往外走的老頭,他一驚,忙快步走過去,一躬身道:“這不是……”


    那老頭擺了擺手道:“那幾個人,該打!”他說完,便離開了。


    那軍官望了眼那老頭的背影,再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直哼哼的魏爺,苦笑著道:“哎,你知道剛才那些都是什麽人嗎?我哪有這個膽兒,敢攔住他們?”


    那魏爺氣的麵色發青,哼哼唧唧的道:“那你知道我又是誰嗎?”


    那軍官歎了口氣,對著一旁的圍觀人群說:“看什麽看?散了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


    延禧宮


    乾隆走進延禧宮的時候,見整個宮院都靜悄悄的,他眉毛微微一皺,這是怎麽了?他納悶的往正殿走去,剛走入殿內,就見臘梅扶著令皇貴妃迎了上來:“臣妾恭請皇上聖安。”


    乾隆一眼就看見令皇貴妃那紅腫的雙眼,不由的一怔道:“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令皇貴妃微微側過頭,低聲道:“早起的時候,風迷了眼睛。”她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搽了搽眼角,強笑道:“皇上今日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乾隆皺著眉,走到暖閣內坐下,拉起令皇貴妃的手摩挲了下道:“你別哄朕,宮裏頭哪裏會有什麽風讓你迷了眼睛的?到底是怎麽了?說出來朕聽聽。”


    令皇貴妃聞言,也不說話,隻是低下了頭,微微啜泣起來。


    乾隆看著愛妃梨花帶雨的模樣,心疼不已,臉色一沉,看著臘梅,怒問道:“怎麽回事兒?”


    臘梅聞言,瞄了眼令皇貴妃,慌忙跪下道:“回皇上,奴婢聽說,娘娘的侄兒被人打成重傷,連床都下不了了。”


    乾隆聞言,登時大怒:“天子腳下,誰敢這麽目無王法,把人打成這樣?!”他說完,從令皇貴妃的手中將她的帕子抽了出來,親自替她拭淚,哄著她:“愛妃,你放心,朕給你做主。到底是誰?誰這麽大膽子,敢欺負你侄兒?”


    令皇貴妃柔弱的往乾隆靠了過去,靠在他的肩上,卻也不說話,隻是難過的搖了搖頭,啜泣聲稍微大了一些。


    她的哭聲聽得乾隆心裏是一抽一抽的,他一手摟著令皇貴妃,一手指著臘梅,皺眉道:“給朕說清楚!”


    臘梅跪在地上,叩頭道:“回皇上,奴婢也不太清楚,隻是昨日,娘娘的嫂子入宮時說起,說是,說是……有人欺負一個戲子,娘娘的侄兒看不過眼,打抱不平,結果被痛打了一頓。”


    乾隆聞言,氣的一拍桌子,喝道:“誰這麽大膽!說!”


    臘梅搖搖頭,牙齒咬著下唇,一臉驚慌的道:“奴婢不敢說。”


    乾隆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他腦海中霎時轉過了無數個念頭,最後,他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著臘梅道:“在朕麵前,還有什麽不敢的,說!”


    臘梅聞言,怯生生的看著乾隆,猶豫了一下,才道:“奴婢聽說,是,是……大公主的世子。”


    乾隆一愣:“啊?鄂勒哲??”


    臘梅不敢再說話,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乾隆看著臘梅的頭頂,喃喃自語道:“鄂勒哲?不會吧?這孩子一向都很聽話的……”


    令皇貴妃一聽,微微一掙,脫離的乾隆的懷抱,跪到地上,用帕子搽著眼睛道:“皇上,都是臣妾侄兒的錯,您千萬不要因為這事兒怪罪世子啊,”她說到這兒,又是傷心難過的說:“隻可憐臣妾那侄兒,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啊……”


    乾隆一聽,又是感動又是有些氣憤,他站起身來,把令皇貴妃扶了起來皺眉道:“鄂勒哲什麽時


    候變成這樣了?愛妃,你放心,朕馬上就把他召進宮中,問個清楚,要是這事兒真如你所說,那朕定會為你做主!”說完,乾隆就沉著臉,怒氣衝衝的回了養心殿。


    乾隆走了之後,臘梅才小心翼翼的把令皇貴妃扶著坐好,又擰了帕子,把她臉上施的粉兒啊什麽的搽掉,才低聲道:“娘娘,您說皇上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兒?”


    令皇貴妃歎了口氣道:“皇上向來寵愛鄂勒哲,再加上大公主的緣故,他頂多是訓斥兩句,不會當真。”令皇貴妃說到這兒,又是恨恨的說道:“隻是本宮的侄兒被他們這樣欺負,本宮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當晚,養心殿中,吳書來從外麵進來,走入暖閣中跪下道:“回皇上,您吩咐的事,奴才已經查清楚了。”


    “說。”乾隆眼睛依舊盯在奏折上,頭也不抬的道。


    “嗻。”吳書來說:“奴才查到,這事兒起因是因為魏家那位公子欺辱那兩個戲子,還說要把其中一個賣到像姑堂子裏去。”乾隆聽到這兒,眉頭就有些微皺了,他沉聲道:“那鄂勒哲呢?他又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摻和進這事兒裏了?”


    吳書來道:“回皇上,聽說當時劉墉劉中堂在場,聽說劉中堂想要製止那位魏公子,卻還被打了,世子、靖郡王和富察都統剛好也在場,才跟他們打了起來。”


    乾隆一驚,砰的一拍桌子:“什麽?!劉墉被打了!?”


    吳書來道:“回皇上,是的。”


    乾隆霎時大怒:“中堂都有人敢打,想造反不成?!”此刻他完全把自己答應令皇貴妃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去:“去把打他的人全都抓了,直接交到刑部去!”


    “嗻!”吳書來忙躬身應道,退了出去。


    乾隆獨自一人坐在養心殿內,麵色陰沉的想著,吳書來定然是不會說謊的,那肯定就是魏氏說的話有問題了。她當著朕的麵,說的是她侄兒打抱不平,被打成重傷,現在倒變成了她侄兒為惡被打成重傷……這樣的話,乾隆的食指輕叩著龍案,再加上以前十二身上發生的那些事,乾隆突然覺得,自己寵幸多年的愛妃,竟令他感覺的有些陌生起來。


    這時,養心殿福總管太監進來回話,說是延禧宮大宮.女臘梅奉了皇貴妃的命,來給皇上送參湯了。


    乾隆正不高興,聞言,便臉一沉道:“你去告訴她,朕今日不去延禧宮了,讓她告訴皇貴妃,就說朕說了,讓她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侄兒,這次他連中堂都敢打,那下次,是不是連朕也敢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令皇貴妃:黃桑~送您一碗參湯,今晚要給力喲╭(╯3╰)╮


    乾隆:滾你丫的,先把你侄兒教好了再說!我靠( ‵o′)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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