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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簾,快點把窗簾拉上!”我嘴裏一邊叫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撲向窗邊,“哧哧”兩聲將墨綠色的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


    好吧,我明白這樣做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可是,你我都知道,有一個陰魂如今就在我家的窗戶外頭,我看不看得到,又有什麽區別嗎?再說,那家夥投射在窗玻璃上的影子看著跟個異形似的,我何必緊盯著她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們幾人狼狽地趴在地上以手肘和膝蓋前行,先後爬到窗戶下麵,肩膀靠著肩膀,時刻關注著窗外的動向。唯有緹月躲在沙發下,連頭也不敢抬一下。


    有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抬了抬眼,就見樂平正用他那雙沉靜如水的眼睛望著我,嘴唇微動,無聲地道:“冷靜點。”


    我衝他點了點頭,反手握住他的兩根手指。


    隻要現在我們大家在一起,對我來說,其實就沒什麽好怕的。


    手腕上金珠的光芒愈加明亮耀眼,發出“嗡嗡”的輕微響聲,隻是這一次,我再不會像在空璧山時那樣焦躁不安,心裏反而覺得十分平靜。


    我知道這是司徒厲的功勞,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滿臉的警覺,單手從衣服下擺穿進去撐在後腰上,顯然是早已握緊了別在腰間的短弓箭。


    “叩……叩叩……”窗玻璃上傳來有節奏的擊打聲,聽起來就像是窗外那個陰魂正在用指甲敲擊鼓點,同時,她又開始唱了起來。


    “我誤君累你同埋葬,好應盡禮揖花燭深深拜,再合巹交杯墓穴作新房,待千秋歌讚注駙馬在靈牌上……”


    靠。這唱詞當真越聽越不吉利,老娘與她無怨無仇的。就算她奉命前來完成任務,也用不著這麽詛咒我吧?


    女人的歌唱聲戛然而止,手指的敲擊聲也停了下來,許久,窗外沒有發出一丁點動靜。我忍不住想爬起來掀開窗簾朝外覷探一番。身體才動了一下,立刻被司徒厲迎麵一巴掌扇了過來,正打在腦門上。


    我不敢說話,隻能用自以為能殺死人的目光狠狠瞪視他。他卻是一臉的怡然自得,甚至還非常欠揍地衝我晃了晃腦袋。


    “唉,你們真打算躲在窗戶底下。一晚上也不出來和我見麵?”那陰魂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很惋惜地道,“我可是特意選了這《帝女花》唱給你們聽,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對我避而不見。當真一點禮貌也沒有。我不來也來了,莫非你們還指望著我會自動離開麽?”


    屁話!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現在是淩晨的三點鍾,最多再過兩個鍾頭,也就到了雞鳴時分,我倒不相信。她真能傲然矗立在窗外,對陽光毫無畏懼!


    “你們不露麵。我卻是有任務在身的,不得不和你們相見一番,如此,我就進來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話音未落,窗戶上的玻璃立刻開始劇烈地抖動,緊接著,“砰”一聲巨響,玻璃應聲而碎,四散著灑進屋內,我趕忙抱緊了頭,生怕一個不當心,被碎玻璃片劃到身上。聽聲音,外麵那個陰魂應該是個女的呀,居然比我還暴力!


    室外秋天的涼風“呼”地倒灌進來,將茶幾上的一疊報紙吹得嘩啦啦作響。我的頭頂好像飄過一道暗影,晃晃悠悠地從半空落下,軟綿綿地停在了客廳中央。


    我微微偏過頭,借著房間裏明亮的燈光,輕易將那個鬼魂的樣貌看了個分明。


    那的確是個女人,方才她在窗外,我之所以會覺得她形狀詭異,隻不過是因為她從頭到腳穿著一整套的鳳冠霞帔,與中式婚禮中新人會穿的那種有些區別,看上去,更像是舞台上的戲服。


    她微微一動,頭上鳳冠垂下來的珠串便相互碰撞,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我忽然覺得,那“叮叮當當”的脆響之中透出一股極其詭異的吸力,仿佛輕易就能將人的魂魄奪走,投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坑爹呀,這女人該不是會什麽妖法吧?


    她定定地站在我們對麵,眼神說不清是什麽含義,既包含著嘲諷,又仿佛隱隱之中有些憐憫,嘴角微微上翹,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沒錯,滿屋都是人,這女鬼卻偏偏隻盯著我一個!我說,她該不會是蕾絲邊吧?老娘有那麽漂亮嗎?雖然我一直期盼著司徒厲和緹月早日出櫃,自己卻並沒有這個打算啊!


    許是因為剛才玻璃完全碎裂的聲音驚動了附近的住戶,一個男人的叫罵聲從樓下穿了上來。


    “大半夜的砸玻璃,你們作死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真的很想探出頭去,誠懇地讓他不想死就老實點,然而,我隻是輕輕抬了抬頭,一臉無辜地看著那一身紅色嫁衣的女鬼,口中道:“看吧,你吵到人休息了,還不趕快向人家道歉?”


    話一出口,身旁的胡沁薇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司徒厲在我背上狠狠捶了一拳,就連膽小的緹月,也從沙發下探出一顆腦袋,瞧怪物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司徒厲那一拳打得險些吐出血來,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背脊。


    真遺憾,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我的朋友,卻根本猜不透我的心思。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沒錯,現在我的確是身處危險之中――事實上近一年以來,我幾乎沒有過一天安生日子――然而在這種環境裏,一味的閃躲逃避,並不見得就是最好的選擇。或許我是弱者,但我並不想讓自己的對手認為,我真就是那麽好欺負的。


    那女鬼嘴唇一抿,對我露出一個十分甜美的微笑,伸出一根手指點住了我的臉,軟語輕言道:“嘖嘖嘖,你膽子好大呀,不怕我發起怒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嗎?人常說我是為戲而生,隻要鼓點一響起來。立即就會多了兩分甩不掉丟不下的癡意,如今看來,你的‘癡’比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不過,我是為了唱戲而癡,你卻是為了個男人。這可不值得啊!”


    我冷冷地瞥她一眼:“值不值得,跟你沒半分關係,更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我勸你省點心吧。”


    身畔的司徒厲聞言竟是大驚。口中反反複複念叨著“為戲而癡”四個字,忽然猛地一抬頭,看向那女鬼。道:“難道你是陰司四大高手中的‘戲魘’?”


    “嗬嗬嗬……”女鬼眼中似有讚賞之意,衝司徒厲點了點頭,道,“這位小哥,你倒還有些見識。我瞧你右手拇指與食指間生了一層厚繭。方才又一直將手放在後腰間,若我沒猜錯,你是使弓箭的?莫非是茅山臭道士和清的徒兒?他現在坐上掌門的位置了嗎?”


    司徒厲愈加訝異:“你認識我師父?”


    “早年和他戰過兩場,或許是我僥幸,或許是他不願意打女人。反正兩次,都被我贏了。由此你們也該知道。憑著你們著點雞毛蒜皮的小本領,要想和我作對,實在是螳臂當車,何苦來呢?”


    我用手肘捅了捅司徒厲:“她什麽來頭?”他卻隻是僅僅皺著眉,根本不搭理我。


    戲魘見他不說話,倒也不以為意,轉臉看向樂平,道:“你一個男人,日日躲在女人背後,由著她為你赴湯蹈火,心裏就不覺得愧疚嗎?自己闖出來的禍,自已承擔責任是理所當然的,你躲得了一時,還躲得了一世嗎?”


    樂平頓時怔住了,雙眼裏透出哀傷,身體也不自覺地動了動,竟似乎有站起來的意思。


    我見勢不妙,連忙伸出胳膊將他攔住,沒好氣地衝那女鬼嚷道:“說說說,說你妹啊!你還真夠嘮叨的,這些事說白了是我的家務事,跟你有毛線關係啊!”


    “小丫頭嘴硬。”女鬼笑嗬嗬地嗔了我一句,這一回,她又將目光放在了胡沁薇身上。


    “小妹子,你長得這麽可愛,又千辛萬苦才和咱們冥界的勾魂使時大人重逢,應當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啊。這趟渾水,你該躲得越遠越好,怎麽反倒跳進來?”


    胡沁薇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平靜的,毫無感情地抬眼看了看她,淡淡地道:“攻心?省省吧,這招對我沒用。”


    戲魘表情如常,但雙眼之中卻有微光閃過,仿佛多了兩絲怒意。


    我簡直想仰天大笑兩聲,再狠狠親胡沁薇兩口,這妮子實在太給力了!司徒厲和樂平都被這女鬼說得啞口無言,仿佛連心都亂了,唯有她還保持著臨危不亂的態度,事實證明,到了危急時刻,還是女人更靠譜啊!


    “喲,倒遇上個棘手的。”戲魘抬起手來,儀態萬方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轉著腦袋往屋裏看了一圈,最後,盯住了趴在沙發後麵隻露出一顆腦袋的緹月。


    “小兄弟,別癡心妄想了,你師哥不喜歡你――確切說,他根本也不喜歡男人。他心裏藏著個女人,就在這屋裏。”


    這一句話,不僅令得緹月萬分吃驚,我們這些圍觀群眾,也受到了很大的震動。


    我回頭看了看司徒厲,見他用一隻手遮住了臉,幾乎要將腦袋別進褲腰帶。以他的反應來看,戲魘所言,倒有八九分可能是真的。


    就在這屋裏?以他平常對我的態度來看,幸運兒決計不會是我,難道他暗戀胡沁薇已久?


    “騙……騙人吧?”緹月瞪大了眼睛朝我和胡沁薇看了看,“師哥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你不要說瞎話!”


    胡沁薇拽了拽我的袖子,伏在我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這女鬼應該和我一樣,也能看穿人的心思。”


    戲魘哈哈大笑起來:“對呀,你猜,是我瞧得準,還是你看得分明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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