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心裏偷偷一笑,裝著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坐在石凳上輕言道:“剛才是我二伯父家的堂哥林立宗,他從小就喜歡習武,準備過幾天考武舉人,二伯父和二伯母都不同意,報名需家人簽字擔保,想著讓我爹爹勸勸二伯父,所以冒然闖了過來,還請蔓藍姐姐多擔待,”邊說邊仔細觀察許蔓藍的表情,果然,看出她很認真的傾聽。[.超多好看小說]


    許蔓藍聽到林月兒的解釋,臉更有些紅,低頭垂下眼簾說:“沒事的,他事情緊急,不算是無禮。”


    林月兒嘴一抿,偷偷的笑了一下接著說:“多少年前,我的伯祖一家被匪患所殺,祖父就將二伯父過繼到伯祖名下,作為伯祖一支子嗣傳承。”


    二伯父雖然出身是庶子,可是過繼後成為嫡子,這樣的商戶出身也能說得過去吧,頓了頓,偷偷打量許蔓藍,看到她聽得很用心,更確定她已經對林立宗動了心思。


    喝了一口茶接著說:“二伯父很能幹,在京城的商戶中名聲很好,二伯母脾氣性格爽朗,待人熱情體貼,三堂姐林媛兒跟二伯母一個性格,已經於平定縣的孟家定親,她的未婚夫孟凡剛成為舉人,明年開春要來京參加會試,七堂妹林惠兒今年九歲,有些調皮搗蛋,一心夢想著成為江湖女俠,嗬嗬…”林月兒說著說著,心裏滿滿的幸福,這就是對親人對家人的依戀吧。


    許蔓藍跟著林月兒一起笑了起來,林立宗家裏情況竟然這樣簡單,跟自己家世相比可以說是單薄寒酸,想到自己一大家人,想到娘親每天處理眾多繁瑣的事情。笑容淡了下來,眉頭也觸起,她不想再攀高枝進入世家或大族或權貴的家裏,不想跟母親一樣,每天在各種爭鬥中汲汲營營的生活,她很喜歡林立宗的家境,雖是商戶,隻要他能成為舉人。即使是低嫁又如何?至少以後沒有那許多的煩心事,想到這裏,臉越來越紅。


    林月兒之所以這樣說,一方麵怕許蔓藍對林立宗有了心思,等了解家世後再遺憾,另一方麵將這些擺明,她要是真有心思。那就是從內心已確定了的,唯一能成的條件,恐怕就看林立宗能不能考上武舉人吧。


    她是支持成就這段婚姻的,二伯父一脈子嗣很少,隻有林立宗一人傳承,對於他以後的發展。需要有自己的基礎,需要有一個龐大的妻族支持,而許蔓藍正是有這樣家族的人,此姻緣一旦成功,讓林立宗發展的不足填滿,使二伯父這一脈增加了雄厚的基礎。


    她扭頭看看許蔓藍滿臉的緋紅,心想:看樣子她已經動心,不知許大人和許夫人怎麽看。更不知她的祖父和家族人怎麽看,哎…二伯父家的地位太低了,隻能盼著立宗哥哥考取武舉人此事還能有些希望吧。


    兩個人低頭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這時,亭子裏衝進來一個小身影。丫鬟婆子在後麵喊:“七小姐慢點七小姐慢點,”後麵還有林媛兒的聲音:“惠兒。你個野丫頭,沒看月兒那有客人嗎。別把客人衝撞了,給我站住。”


    林月兒一聽這樣的聲音,臉上立刻浮出笑容,剛站起,林惠兒就撲到她的麵前說:“月兒姐姐,今天有時間嗎?給我指導一下劍法唄。”


    “惠兒,這件事不著急,來,先給蔓藍姐姐見禮,”林月兒笑著,溫和的拉著她走到許蔓藍麵前說。


    “蔓藍姐姐好,”林惠兒沒有行女孩的半蹲禮,而是很豪情的一抱拳。


    許蔓藍驚訝的望著她,忘了回禮,林媛兒走進亭裏,敲了林惠兒一個腦門說:“你還不是江湖女俠,怎能抱拳行禮,快行女子禮,別讓人笑話,丟了林家的臉麵,”說完笑著對許蔓藍說:“讓這位小姐見笑了,我妹妹的魯莽沒有嚇到您吧?”


    林月兒忙介紹說:“這是許大人之女許蔓藍小姐,這是我三堂姐林媛兒。”


    雙方見禮,林惠兒補了一個半蹲禮說:“怎樣行禮蔓藍姐姐不會介意的對吧?蔓藍姐姐?”


    許蔓藍在家中被限製很多,大家族人多口雜,促使她平時行事低調小心謹慎,恐怕被人抓住話柄而被恥笑或利用,沒有遇到過這樣寬鬆隨意境況,竟不知該怎樣回答好。


    林月兒剛要解圍,林媛兒又給了林惠兒一下說:“不管蔓藍姐姐會不會介意,你也不能那樣行禮,要是娘知道,看怎麽懲罰你,到時我可不會給你求情。”


    轉頭對許蔓藍說:“我妹妹從小跟我哥哥學武,行為粗劣些,還請蔓藍姐姐多原諒。”


    許蔓藍對於她們的隨意真誠率真很是欣賞,讓自己也心情愉快耳目舒暢起來,也真誠的說:“沒事的,我很喜歡惠兒的率真。”


    林惠兒一聽她這樣說,興奮的抓著許蔓藍的手臂,得意洋洋的對林媛兒做了一個鬼臉說:“我一眼就看出蔓藍姐姐是個好人,怎麽樣?蔓藍姐姐都不介意,你看給你急的。”


    林媛兒氣的咬牙切齒的說:“你…好,等咱們回院再說啊。”


    許蔓藍被這對姐妹逗得笑了起來,從沒有這樣的輕鬆愉悅過。


    林月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拉著大家分頭坐了下來,林媛兒和林惠兒都是直爽之人,沒有虛情假意那一套,想到什麽說什麽,一時間亭子裏笑語晏晏,氣氛真誠熱烈。


    許蔓藍也許被氣氛感染也許對林立宗印象很好,不管以後怎麽樣,希望自己能在他妹妹的心裏留下好的印象,所以不在沉靜,跟著活絡起來,氣氛更為熱鬧隨意。


    這時,葒荔郡主帶著林瑤兒和林珊兒走了回來,見到她們這樣說笑不屑的皺皺眉頭,林珊兒察言觀色很厲害,忙說:“那是二伯父家的女兒,跟她娘一樣。行為粗劣,小家出身,沒有見過世麵的。”


    說完恭敬的將葒荔郡主讓進亭子裏,林瑤兒則對林媛兒說:“哎呦。我當是誰呢,這樣大嗓門的笑,原來是三堂妹啊,真跟二伯母一個性子,都很爽利啊。”


    聽到林瑤兒不顧客人在。依然對自己的娘親詆毀,林媛兒不客氣的回擊:“哈哈,這話真真奇怪,我不像母親難道還像大伯母一樣每天誦經嗎?再說,我們也沒有象你們有那樣多的煩心事不是。”


    “你…”林瑤兒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伯父去年又娶了一位側夫人,是招遠縣縣令的庶女,前幾天傳來音訊。誕下一子,老來得子讓大伯父對這位側夫人很是疼愛,又加上側夫人娘家背景雄厚,這無形給大伯母增添壓力,大伯母娘家衰敗,沒有依仗。又色老顏衰,為了兩個女兒長期在外,看樣子老家已經成了側夫人的地盤,要不是為了林立楊,大伯父恐怕該有休妻念頭了。


    而林立楊卻沒給大伯母省心,因賭博欠下巨款,大伯父不舍用銀子還上,隻好答應賭場老板的條件。讓林立楊娶他的女兒為側夫人。


    大堂嫂氣的回娘家哭訴,竇縣令知曉後憤怒難平,立刻讓竇縣令夫人去林家老宅,與林則軒當麵交涉,拋出狠話:要是非要娶賭場老板的女兒為側夫人。她就立刻帶女兒回家與林立楊和離。


    林則軒聽到此話,知道竇縣令動怒。隻好退了一步,兩家最後定下。隻能娶其為妾,不可為側夫人也。


    賭場老板見縣令震怒,也隻好委屈同意自己女兒做姨娘,但必須舉行儀式,林則軒隻好答應。


    娶妾本就一頂小轎抬入府中的事,現在卻大張旗鼓的辦起儀式,這不能不說是打了竇縣令的臉。


    為此,竇縣令對林則軒很怨恨,林立楊娶這樣一個妾室,就是與黑道有了牽扯,讓他的官途不明,別人很容易抓到話柄,自己不好唐突給林竹軒寫信告知,隻好更加檢點行為,謹慎為官,同時通過在京好友,看能不能找門路與林尚書聯係上,好將隱患告之。


    林則軒沒有因此事驚醒,反而洋洋得意,覺得林立楊娶了這房妾室,讓自家的生意在黑道上有了依仗,對於林立楊以後的發展也大有好處,可是他沒有考慮到,黑道猶如一條毒蛇,當他翻臉不認人,為了自己利益時,會毫不客氣的反咬一口,這一口足以使人致命。


    這許多的事,怎麽能不讓大伯母誦經?怎麽能不讓大伯母堵心?怎麽能不讓她憂慮?像二伯母那樣沒心沒肺、快樂無憂成了她遙不可及的奢望,林瑤兒怎會不知?所以她氣的無言以對。


    林珊兒上來打破尷尬說:“三堂姐,咱們今天可是有貴客的,別讓客人受冷落,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咱們的貴客啊,”說完,拉著林媛兒來到葒荔郡主跟前,熱情的介紹,又將林惠兒拉過來與葒荔郡主見禮。


    她這樣一鬧,將氣氛恢複一些,林瑤兒則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兀自在那生著悶氣,想到自家的煩心事,更是鬱氣難消。


    葒荔郡主沒有將商戶出身的林媛兒和林惠兒放在眼裏,之所以對林瑤兒和林珊兒那樣熱情,純粹是為了個人目的。


    葒荔唱著主角,又有林珊兒和林瑤兒極力捧場,一時間心花怒放又得意洋洋,不時用眼角撇著林月兒,想從她的臉上看到自慚形穢,看到妒忌煩悶,看到崇拜敬仰,可是讓她遺憾的是,林月兒一直保持得體的微笑,除此之外,竟沒有任何表情流露,沉靜的雙目,也很難發現有情緒的閃動,這樣小小年齡竟能沉穩如此,難怪能吸引季華,必有其贏人之處。


    又過了一會,王氏的大丫鬟望棠走進亭裏說:“各位小姐,夫人請您們去餐堂用膳。”


    林媛兒和林惠兒想就此告別,被林月兒阻攔,既然認識個兩位小姐,不見夫人豈不沒有了禮儀,就拉著她們一起往餐堂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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