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的第三天,以見不得人的手段贏了比賽的張芳曉像往日一樣,在幾名狐朋狗友的簇擁下,走到了操場上。


    李曦宿舍的那一群人還是用惱恨得眼神瞪視著她。張芳曉才不管這些,她若無其事地走過了人群,和幾個交好的男生閑聊了起來。


    她突然停了下來,看向了李曦的身旁。一個剔著超短平頭的“男生”?


    “是那個膽小鬼,”張芳曉旁邊的女生嘀咕著。可不是麽,站在李曦她們身旁的不正是夏悠麽。


    陸遜和任明航走過來時,也看到了“包紮”完畢後的夏悠。陸遜本還想詢問,為什麽她昨天去包紮後,就沒有再返回操場。喉嚨裏像是卡了塊魚骨,話一時竟吐不出來了。夏悠的將頭發剪掉了。


    陸遜名義上的妹妹,丁玲也有一頭長發。長度和夏悠差不多,記得又一次,她在修頭發時,理發師稍微多剪掉了些,丁玲就發了老大一通脾氣。


    夏悠的頭發又黑又直,垂在了腰下的長發,比丁玲還要漂亮許多的頭發,卻被她剪掉了。而且還剪得那麽徹底,貼著頭皮,隻留下幾毫米的長度。


    據說大多數的男人都有長發情結,世俗讓男人很難蓄發,女人卻可以理所當然的留發,因為求不得,所以才珍貴。夏悠難道沒有一絲做女人的覺悟。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偎依在男人的臂彎裏,由著他情意綿綿地撫摸著自己的長發麽?


    在所有人都對夏悠剪掉頭發的舉動感到詫異時,她很坦然地接受著所有人的注目。她的頭發就像是那天她脫去的諾梅克斯軍服一樣,隻是累贅而已。


    脫去了軍服的夏悠靠著她近乎是完美的身體吸引著人的視線,而今天她又用近乎不可思議地坦然和所有人對視著。


    既然張芳曉能夠那麽坦然地做出那樣卑鄙的動作,那麽她夏悠又為什麽不能坦然地以全新的麵貌站在操場上。


    包在下巴上的紗布。(.好看的小說)在一周後取了下來,磕碰的傷痕已經消失了,四肢上也沒有留下疤痕。那場接力賽事故。似乎就這樣隨著傷口的痊愈而平息下來了。


    可能是擔心再發生不必要的傷害事故,此後的軍訓,陸遜再也沒有安排過接力比賽。也虧了那場事。夏悠和室友的關係也融洽了起來,尤其是李曦。總是找著各種機會和場合跟夏悠套近乎。


    就比如說兩周後的一天,全體學員在陸遜的安排下練習實彈射擊,一隻槍由兩名學員輪流替換使用,李曦就硬纏著和夏悠一組。


    華國是現今的兩大軍事強國之一,和美而堅國的槍械許可證管理不同,華國實行槍支管製。普通人很少能直接接觸真槍。考慮到龍芝學院畢業後,很可能進入軍隊。所以陸遜就安排了這次實彈體驗,這也是此時軍訓唯一的一次槍支射擊。


    在等待輪靶的時間裏,李曦在旁評論著夏悠的新發型,“看習慣後,你的發型還是很不錯的,要不改天我也去試試,”李曦也隻是說說,剪這樣近乎算是光頭的短發,是很考驗臉型和頭型的。


    夏悠的頭發已經長出了幾公分,摸起來有些刺手。頭發剪短後,她顯得過於幹淨的五官,看著更加緊湊了。側臉看去,就像是一座雕工細致的石膏像。在操場上。站正步時,金色的眼光照過時,無論怎麽曬太陽都不會起蛻皮起黑斑的臉上就似蒙上了紗巾,貼了分神秘感。


    “你們手中的槍分拆開後,共分彈夾,槍蓋,衝簧,主槍機機身以及衝頭,還有衝氣管,主槍身七個主要部分。這個隻是基本常識,畢業後,你們中如果有人能加入武裝部,你們就能接觸到最精良的槍械,”陸遜拆開了他手中的槍,他邊拆槍,邊解說著,“現在讓任教官給你們演示槍支組合。”陸遜剛一回頭,發現任明航已經沒了影。


    幾名女學生正圍著他,聽著他演示射擊要領。和整天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陸遜比起來,任明航為人和氣,見人也是客客氣氣的,再加上他剛畢業,就佩了中士的軍銜,在龍芝學院幾年後,很可能直接進入蘭德軍區,前途無量,所以在軍訓的這幾周以來,任明航已經是和大多數的學生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射擊首先要練習的是如何端槍,一名出色的射擊手,在端槍時手要穩,可以站立式射擊,也可以半蹲式射擊。”任明航細心地糾正著一些不正確的動作。


    “任教官,我的手不知怎麽回事,”張芳曉刻意拉起了袖口,伸出了雙沒曬黑的手臂,那把並不算沉手的槍在她手裏像是扶不住了一樣。張芳曉也注意了任明航好一陣子,對他的脾氣和為人都有些了解了。和其他人不同,對於任明航,她還了解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消息。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任明航走上前去,將她略顯彎曲的手拉正了,再托住她的手肘,對準槍靶。可是張芳曉的手卻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很快又彎了回來,在托著自己的那雙強健的手臂上不停地磨蹭著。任明航有些尷尬,他鬆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手臂像是拉弓一樣,猛地繃直,早上沒吃飯是吧?”陸遜毫不留情地一把拉直了張芳曉的手臂,他下手不輕,就真像拉弓似的,張芳曉隻覺得手筋被人猛地一抽,疼的叫了出來。手肘再也不敢彎彎曲曲,硬是拉直了,手也沒有再打顫了。


    “教官,我們的槍有問題?”李曦舉手示意著。


    “我去,”任明航自告奮勇,快步走了過去。過去幾周裏,他和所有的學生都搭上了話,就是和夏悠沒說過幾句,唯一的幾句話也是:“報告教官。再見教官。教官早上好...”總之,說話的機會少得可憐。


    和幽靈針射槍不同,夏悠她們分配的槍分量更重些,按下扳機時。扳機像是卡住了,死死的。


    任明航接過了手槍,拆開了槍支。發現裏麵少了根彈簧,“少了配件,你們先用我的吧。”任明航手邊的佩槍是一把柯爾特手槍。槍身一上手就很沉。


    夏悠接過了手槍,剛抬起手。就感覺手感不對。她的手指很纖細,按下扳手的時候,遲疑了片刻。


    “男式手槍坐力較大,你扶槍時要雙手握槍。”任明航走到了她的身後,扶住了夏悠的肩膀。


    夏悠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對準了對麵的靶子。


    “剛開始時。用單眼來瞄準,”任明航的聲音在耳邊輕拂著。李曦站在了旁邊,心裏嘀咕著,任教官的語調溫柔到爆。


    手臂比抬高了幾公分,和肩膀成90°角,夏悠側了側頭,看到了任明航的側臉,手又被扶正了。


    張芳曉剛將手裏的槍交給了室友,就看到了不遠處那一幕。


    這算是哪門子教槍?


    高大的任明航伸直的手,將夏悠整個人環在了裏麵。從側麵看過去,兩個人猶如抱在了一起。


    “手不要發抖,”任明航看到自己那把柯爾特手槍在發抖。


    “她沒發抖,是你在發抖。”陸遜的聲音,像是記悶錘,一下子敲在了任明航的心上。


    “哦,”任明航慌忙撤了手,果然,槍就沒有發抖了。


    “將槍借給女人用,小心以後失了準頭,”陸遜警告著。


    “砰砰砰,”連著三聲,聲音還撞擊在陸遜的耳膜上,這個該死的女學員,在陸遜還沒及戴上耳塞時,連開了三槍。


    “你...”陸遜正要訓話,練槍的靶子已經自動輸送到了夏悠的眼前。


    “六環,七環,七環。小悠,你好厲害。”和其他被設得脫靶,亂七八糟的練習靶不同,這個被柯爾特手槍射出了三個彈孔的靶子上,還算整齊地落在了槍靶上。


    “槍和人不同,是不會狗眼看人低的,”夏悠將槍遞還給了任明航。


    似乎有一種不明的強大氣流,在周邊形成著,李曦打了個哆嗦。任明航撓了撓頭,尷尬地笑了幾聲。


    “你得慶幸,陸教官一年才來龍芝一次,要不然以後四年你的日子就難過了,”走出了練槍室時,李曦一臉的心有餘悸。


    不需要四年,隻有再一周就夠了,夏悠無所謂地笑了笑,隻要她順利結束了這一次的軍訓,她就不需要再對著陸遜了。這個冷麵冷臉的男人,光是和她站在一起,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張芳曉一行人怒氣衝衝地走過,看到夏悠時,剜了她一眼。


    “得了,以後四年已經不太平了,”陸教官是不在龍芝,可是任教官還有那個明顯看著就是對任教官有好感的張芳曉可是要呆足四年的。李曦想著就覺得頭疼,看看身旁的夏悠,她還是一臉的常色,看不出任何懼色。


    張芳曉很惱火地回到了寢室裏,她之前軍訓完後,就主動向任明航要手機號碼,哪知道任明航卻以軍訓期間,不使用手機為由,拒絕了她的詢問。讓張芳曉稍微安慰些的是,任明航也拒絕了其他女學生的問手機號碼的要求,看著似乎是一視同仁的。


    “女學生中,也就隻有那個夏悠還有那個男人婆李曦對任明航沒獻什麽殷勤,估計她們也還不知道任明航的身份。可是...”張芳曉在離開射擊時,剛巧看見了任明航正拎著自己的那把手槍嗬嗬傻笑著,再加上之前他教夏悠練槍時的特殊樣,難保他不對夏悠有好感。


    “芳曉,聽男生說,下周三我們的軍訓就要結束了,最後一天,我們要實行軍三項對抗,地點都選好了,說是在龍芝山六百米處開始,一直到山頂,這幾天教官他們都已經開始設置路障和做準備了,到時候再教訓她好了。”一名室友走了進來,將剛到手的消息報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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