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和場外的人都驚呆了。情況陡轉而下,母狼在生死之間,做出了全力一擊。


    一戒手中的便攜手炮呆舉在了空中,他不能開槍。


    0號的手架住了母狼的身體,狼爪刺破了她的野戰服,進了她的肩骨。痛意鑽進了她的大腦。


    血不斷地噴湧了出來,接觸了狼爪的血,變成了黑紅色。母狼眼窩裏流出來的血,滴在了她的臉上,狼毛和額發混在一起,遮擋住了母狼的的嘴臉。


    (真要命,這隻母狼是拚了命也要和你同歸於盡了,你得撐住,比起狼爪來,狼牙才是最厲害的武器。最多不超過三分鍾,等到毒針的毒性蔓延開,就成了。)小八倒還算鎮定,情況並沒有到最差的地步。


    母狼勢單力薄,0號還有幾個夥伴。再說了母狼受了傷,0號隻受了些輕傷。


    就這樣,一人一狼相互角著力。


    這種情況下,0號的那幾個夥伴也不敢貿然行動,稍有差池,很容易誤傷了0號。


    “老大,怎麽辦?”500號沒了主意,圍著一戒直打轉。他擔心上前幫手,激怒了母狼,萬一母狼一個發狠,咬斷了0號的脖子,那就完蛋了。


    “老大?”500號叫了聲,見一戒沒有反應,又叫了一聲再瞄了一眼。這一眼可了不得,當場就讓500號沒了聲。


    一戒包紮好的右眼,已經被染紅了。可能是由於失血過多,他的臉看上去青白相間。他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住了。


    就在他走動時,“啊嗚”,母狼嚎了一聲。


    這一聲,是警告。誰要是靠近。它就立刻咬斷身下人的咽喉。


    地上踏出了兩個腳印,一戒麻掉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指甲深摳進了肉裏,痛楚從手心一直竄到了心底,又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擴散到全身。手臂失掉的知覺和悔恨。接踵而來。


    是什麽讓他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性,他該保護好0號...不僅僅是0號,還有分隊裏的每一個成員。他承認,剛才的那番配合的成功,讓他一時昏了頭腦。


    一戒撕開了右眼前的包紮物,費力地看著場中的情景。從物理攻擊力上看。母狼受了傷,又受了刺激,這會兒的攻擊力。並不遜色於血狼王。


    0號的身手,一戒是知道的,她這會兒一定是努力在支持。他必須想法子,在確保她安全的前提下,救出她。


    “隊長,我猜那女的活不成了,血狼的拚死一搏。可是出了名的厲害。隻要瞅準機會,狼牙可以咬斷一頭水牛的咽喉,”對於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們來說,血是鬥獸場的趣味劑,死亡時鬥獸場的奏響的樂曲。


    “隻要她還有一口氣,紫語就能救活她,”阿波麗並不讚同那名隊員。但是如果那名女軍人抵擋不住母狼的攻勢,被一口咬斷了咽喉,那就算是紫語也救不了她了。


    0號的眼前已經被血水模糊了,她隻能模糊看清母狼的越來越近的身影。伴隨著肩部的大量出血和狼毒侵蝕進了骨頭。


    全身的力氣在節節流失。


    “小八,你騙我,”0號怒吼了一聲,用最後的幾分力氣將母狼推開了幾公分。


    說了三分鍾,三個三分鍾都要過去了。


    (你罵我做什麽,我說得三分鍾...是現實中的三分鍾。)小八孩子啊狡辯,她也沒想到母狼的意誌力竟會如此驚人,突破了它的極限。


    一般獸類早該毒發身亡了,但經曆了喪子和喪侶雙重痛楚的母狼,全身的狼血裏的瘋狂都逼迫了出來。


    它的皮毛,如澆築了銅皮,它的脊背,如鍛造的鐵骨,這會兒,就算是一戒真的敢用手炮擊殺,它也會拖著身下的這個女人,一起死。


    像是替自己打氣般,母狼的咽喉裏,嚎叫聲接連不斷,狼涎不斷的滴落。


    嚎叫聲像是無數枚炸彈,0號感覺到她的血管裏,血像是得到了呼應般,由靜止不動的一潭死血,溫熱了起來,成了怒騰起的海洋。


    她體內的血,經曆了血蛹試煉的血,也跟著發出了嚎叫。


    那是最原始的呼喚,獸血對獸血的呼喚。


    (沒有法子了,我犧牲點,做好臨陣脫逃的準備,)小八設想著,憑空消失在鬥獸場裏的0號,想來會引起一陣轟動。


    “畜生,”當所有人都關注著人和狼的絞殺時,一戒戾喝一聲,他的手中,執著那具死透了幼狼屍體。


    母狼深插入骨的狼爪鬆懈了些,它的耳朵轉動著,被仇恨迫紅了眼珠呆滯著,盯著0號。


    身下的女人頭發散亂,血汙沾滿了臉,她的手因為長時間的支撐,栗抖不止。


    是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親手射殺了它的狼崽,還有狼王。


    一戒手中的狼屍,冰冷的柔軟著。他在賭,賭母狼會舍棄0號,倒殺向自己。他有五成把握,可以躲開母狼的致命一擊。


    血凝固在他的右眼前,變成了一張血膜,手指因為等待而變得僵硬。


    觀眾席上,白拓很是讚賞得點了點頭。那個帶隊的男人,很冷靜,他在盡力挽救回局麵。不過...


    “沒用的,那隻母狼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阿波麗櫻唇微張。母狼就如女人,她比身旁的白拓和那個屹立在場中的男人更了解女人。如果換做了是她,在一無所有之後,隻會拚個魚死網破。


    (瞅準機會,)小八心底暗念。


    母狼揚起了頭,它的毛發上,帶著公狼的血肉,它的耳邊還回響著狼崽剛才的那一聲嚎叫。


    狼的四肢最後一次發力,0號的身體立刻陷下了幾分。母狼高嚎了一聲,下一刻,它的狼牙就要咬斷0號的咽喉。


    所有人,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鬥獸場裏,又會多一塊任憑雨水如何衝刷也洗不幹淨的紅壤。


    “住手,”一戒心底一涼。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


    阿波麗嘴角多了抹嗜血的笑容。白拓想看清狼腹


    看台上,不少看客伸出了舌頭,像是舔食著空氣中即將飄起的那陣芬芳的人血。喜歡看鬥獸的人,骨子裏,都留著原始的蠻血。


    “你tmd的嚎夠了沒,給我死,死啊。”血味炸開了,濃鬱的讓人作嘔的血味。濺落的血水如箭般。浸濕了野戰服。沙地,和血狼的毛發。


    那是怎樣的場景。皮膚撕開,銅皮又如何,骨骼斷裂,鐵骨亦粉碎。


    沒有血肉模糊人頭和屍身斷開的可怕情景。母狼的脖子被硬生生扯開了。堅韌的皮毛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破裂聲,筋絡寸斷。骨頭吱嘎著碎裂開。


    帶著體溫的熱血,哧哧著如同箭雨般,狼頭飛甩到了一旁。那雙返程了白色的狼眼裏的偏執和瘋狂,還來不及褪去。


    0號的兩隻手臂,如同從血裏拔出來般。被蒙在了血下的眸子,已經成了血色。


    周邊的情形,全都不重要了。


    夕陽暮下,血珠在她的臉頰上滾落。0號聽到了她全身的血管在沸騰,嘶吼著。像要炸開般,。


    視線模糊了,可又那麽的真實。手麵上的皮膚因為用力過度,龜裂開來,狼骨的碎屑刺進了皮膚裏。


    就在剛才,在剛才那聲叫罵出口時,0號眼前一片血紅,無數的殺意支配著她,她的手和腳全都不再是屬於自己的,腦中好像有個莫名的聲音,告訴她:“殺,殺,殺。”


    索菲亞專家說得沒錯,那股混合後的血中的某一部分,可能是虎狼之血,也可能是更加殘暴的暴龍血,悄然在她的身體裏,發揮著作用。


    (0號...)


    “...”


    一戒丟開了狼屍,走向了0號。


    “老大,”500號打了個冷丁靈,那陣血雨腥風的暴戾屠殺,真的是那個看著弱不禁風的0號做出來的。


    “你們不要過去,”紫語製止了500號的行動。主人現在需要冷靜。


    她就像是狼神上身般,瞬息間,就解決了那匹母狼,就是最靈敏迅捷的獵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你都叫了些什麽變態的貨色過來啊,那可是直接撕裂啊。”肉山砸著嘴,剛才0號的那個動作,幹脆利落,就算是他或者是一戒來做,也絕對做不到。


    肉山他們哪裏知道,並不是0號發揮出了剛才的那番作用,而是她身體裏,那股沉澱了幾千萬年之久的獸血。一頭暴食恐龍爆發出來的撕咬力,又怎麽會是一頭普通的母狼可以媲美的。


    血刺激了她體內的血性,嚎叫激發了被壓抑住的那股血。


    “比賽結束,”鬥獸場內的人跑了進來,清理起了現場來。


    聽到了比賽結束的訊號後,喝彩聲和跺腳聲,一下子衝上了鬥獸場的穹廬。為強者,為生者而歡呼。


    一戒走近到0號身旁,她的眼還是血紅色的,薄薄的一層。盡管有無數的血汙,她的眸還是很幹淨,不參雜一絲雜質。


    “你...”比賽已經結束了,一戒複雜地看著0號,這個女人,每每到了生死關頭,都會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來,“都已經結束了。”


    他攤開了臂膀,接納著一個在殺戮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0號遲疑著,身子移了移,那雙強健的臂膀離她很近,男人的眼裏還帶著憐惜。


    “都結束了,”她吸了口氣,沒有再往後移。那雙手臂將她抱緊在了懷裏,嚶嚶的哭聲和著眼淚,染濕了一戒的衣服和心。


    (關於這本書,我本該寫得更好,卻因為某些原因,寫成了今天這樣不倫不類的樣子,謝謝那麽幾個一直在支持我的人。這類型的書,等我的筆調更成熟些的時候,會再寫一本的,希望那時候,能讓大家滿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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