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福伯振臂一呼,他的聲音直達九天之上傳達的音浪之高瞬間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這番召喚讓王嬋張若虛不由警惕望著天上。


    下一瞬但見得天空濃鬱的烏雲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火焰從他們的瞳孔中綻放而出,那是棉虒方向一團洪荒業火突然從天而降。


    那業火聲勢浩蕩滾滾熱浪攜帶著強大的音波席卷八荒,特別是棉虒方向那如紅蓮般綻放一瞬間便撞的天幕上的五方誅妖陣潰散出一個大洞。


    轟隆隆……


    沉悶有力的炸響從天邊傳來,緊接著炙熱的罡風吹來西嶺拍的王禪幾人衣袖狂舞。


    “不好!”


    這一刻不僅王禪張若虛,就連遠在四個方向其他幾人也明白大事不好。


    “陳摶失守!”


    “魏轍師兄速開傳送陣……”


    龍潭水鄉不遠處本還在乘勝追擊血魔的管輅望著周遭空間被天邊業火影響變得扭曲,陰沉下臉立馬放棄追擊直奔棉虒而去。


    而本在地底逃遁的血魔回頭見到管輅調頭而去的方向邪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天降業火……”


    土門鎮內袁天罡怔怔望著天邊絢爛綻放的業火嘴唇煞白顫抖。


    哈哈哈咳!


    “袁天罡,恭喜你又應驗了一卦.....”


    隨著骨妖苟延殘喘的聲音響起不適時宜的將袁天罡從業火的震驚中將他的思緒收回,他略微低頭望著此刻獸陽陣裏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的骨妖淡漠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奉承,你還是把命留下吧。”


    此刻的骨妖胸口被貫出一個大洞不受控製的流淌著烏稠的鮮血,同樣的還有他的右眼眼眶早已爆開顯得無比猙獰。


    這樣的傷勢是被袁天罡洞穿舊疾所導致,他的肉體和神識已經如殘燭一般快要熄滅,就連身後的獸陽陣也早以崩塌,他的敗北已經是注定,隻是時間問題。


    可就算這樣一聽袁天罡此言他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他一邊笑一邊捂著自己的傷口:“袁天罡啊袁天罡,你真以為你今天殺的了老夫嘛?”


    “老夫測過字,今日是老夫氣運勝天的日子,必能逢凶化吉,任何人都不能逆天而行要了老夫的命!”


    “至少今天,誰也做不到!”


    說完這些他一雙凹陷進去的眼珠像要迸發出來一般直勾勾望著運籌帷幄姿態的袁天罡。


    即使鮮血從他高高的額骨上滑落進他唯一一隻能看見東西的眼珠裏,他依舊死死撐著眼皮一動不動。


    這一刻他與袁天罡的廝殺已經換成了對天命的感知上,誰輸了那麽誰就不配推演天道。


    “無聊~”


    望著骨妖信誓旦旦的模樣短暫鼻息過後袁天罡不可奈煩的抬起手,伴隨著他這一手勢他手中的兩儀器頓時金光大作瘋狂轉動。


    “今日我殺你,就要逆天而行!”


    袁天罡看的出來骨妖命格旺盛,今日必有天命加持,可那又如何?今日如此大好良機擺在眼前,若不動手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替他趙升師兄報仇。


    這一舉動立馬嚇得骨妖瞳孔一震,他本想撒腿就跑可下意識的他不相信自己就會折戟與此讓他不甘心的一動不動與袁天罡僵持不下。


    望著骨妖這幅自尋死路的模樣袁天罡微不可察的一笑,剛邁出一隻腳準備洞穿骨妖天府之時耳旁響起的魏轍聲音讓他生生停住腳步。


    “陳摶失守,師弟速速歸陣!”


    “師兄等我片刻……”


    袁天罡愣了一下閉上眼傳音道。


    “胡鬧!”


    魏轍頗顯焦急,不等袁天罡再次反對他三令五申道:


    “棉虒失守,郭璞陳摶如今生死未卜,師兄知道你隻差一擊擊殺,可萬事還以兩位師兄生命為重!”


    “聽見沒有!”


    魏轍的聲音充滿不可袁天罡反駁的意思,讓袁天罡不得不就此罷休。


    他一睜眼望著與他用性命豪賭的骨妖信誓旦旦說了句狠話最終隻能含恨收手朝著棉虒趕去。


    “汝的性命終歸還是吾來取....”


    “那我便等你!”


    死裏逃生的骨妖望著袁天罡離去的方向說了句便一頭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死裏逃生的他渾身冷汗自嘲笑了笑隨後身影模糊也朝著棉虒而去。


    這一刻像是征兆一般,七十二道與妖潮都調頭朝著棉虒撕開的口子而去。


    西嶺方向王禪望著屍山血海的天上急行的各路妖魔鬼怪和趕來攔路阻殺的七十二道冰冷說了句:“去棉虒!”


    “好!”


    張若虛點點頭直接攙扶著王禪飛到鎮妖塔內,隨後張若虛解開靈蝶之術收回分身,此刻的他必須將全部法力灌輸到令牌上開啟傳送到棉虒法陣。


    但在發動陣法前他還是忍不住關切問了句王禪:“師兄,你道心有裂痕,承受的住法陣的狂暴之力嘛?”


    不料許久沒有回應,張若虛下意識看了眼身後,隻見臉色頗顯蒼白的王禪雙眼複雜空洞的望著前麵。


    他順著目光所去,原來王禪一隻盯著的是福伯身後的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同樣目光複雜一直注視著王禪,這讓張若虛頗為震撼,他明白這兩人的眼神,但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出現在王禪與一個妖身上,這簡直不能讓他接受。


    “若虛,咱們看樣子要在棉虒見麵了。”


    福伯笑嗬嗬的看著這一切隨後大聲吆喝道將眾人驚醒。


    王禪被這一吆喝立馬回過神來,望著福伯身後妲魅那幽怨的眼神,在想到夢中那荒唐的一切,他就渾身如同被浸泡在水裏,在呆一刻他都感覺自己的道心要徹底碎掉:“我們走!”


    轟!


    隨著王禪的吩咐張若虛毫不猶豫的發動陣法一聲驚雷炸響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亮起一道長虹貫日將二人的身影徹底抹平的幹幹淨淨。


    “妲魅,妖帝的本意是讓你毀了王禪的道心,而不是讓你把自己搭進去,明白嘛?”


    望著王禪消失不見的位置福伯噓聲長歎的回過頭來望著妲魅,可望著妲魅原本清澈如水的雙眸裏充滿了桃花之色讓他忍不住再三告誡道:“你那麽聰明,一定要明白你在那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而已!”


    “明白了沒有?”


    一個夢嘛?


    妲魅聽見福伯的話五味陳雜的望著王禪離開的地方失神的點點頭。


    是啊!


    那隻是一個夢。


    夢中,他許了自己一生一世。可夢醒,他卻離自己而去……


    她心底這樣想的,試圖讓自己認清事實,卻不知道,唯有淪陷者,愚不可及。


    棉虒。


    棉虒上空隨著妖潮滾滾襲來整個棉虒頓時漆黑一片,而後妖潮內無數妖魔鬼怪如下雨一般從妖潮內降落到棉虒街道上,隨著死寂片刻後整個棉虒頓時響徹起凡人驚恐的叫喊聲。


    而也正是此時棉虒鎮妖塔突然轟的一聲爆發出強烈金光,待到金光退去隨之而來的正是郭璞與陳摶一起傳送到鎮妖塔上空。


    “拓跋餘。”


    “末將在!”


    “去替本帥招呼下客人。”


    “領命!”


    九天之上望著直衝雲霄的金光,如同小孩一般的寶魑隻是冷冷一瞥便直奔陣法上空而去,畢竟相比傳送而來的未知對手,他對號稱能困住千萬妖魔的五方諸妖陣更感興趣。


    不過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條堪比蛟龍的黑蛇倒是極速從頭而落朝著鎮妖塔奔去。


    “你有傷在身就別打架了……”


    望著天幕上來者不善的妖怪,陳摶頗為大義的拍了拍郭璞的肩膀一躍而出。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望著搶先一步踏出鎮妖塔的陳摶郭璞忍不住笑罵道,他明白陳摶哪裏是心疼他,分明就是自己技癢難耐找不到發泄的地方。


    這不有此良機,他怎能輕易讓給郭璞,不過郭璞倒也無所謂,畢竟他在地府早與五官王活動過筋骨,想到此處郭璞立馬雙手合十全力起陣。


    而陳摶一踏出鎮妖塔便感覺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讓他不由皺著眉頭。


    轟。


    就在此時他眼前不足十來丈一座龐然大物從天而落,巨大的身軀筆直落在地上其掀起的滾滾塵土瞬間將陳摶世界淹沒。


    而下一息身處在分不清黃沙還是黑霧中的陳摶親眼見到大小如屋舍瘮人的碧眼朝著他靠攏。


    “嘶~老夫以為這次的對手有多厲害,原來隻是區區一個九品大羅金仙……”


    一陣沙啞嗓音響起隨後陳摶麵前黑霧退去,一隻才百丈大小的黑蛇盤旋著它那遍布黑色鱗片石墨般的身子來到陳摶麵前。


    隨後那黑蛇吐著猩紅的信子昂首俯視弱小陳摶,在他看來妖帥讓他一個三品大將來對付陳摶這個區區一介九品大羅金仙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凡人經過修煉成大羅金仙後會按實力分品階,從九品往上,一品最強,九品最弱。


    一品大羅金仙數千年來隻有張道陵一人,實力與神族太上老君,西天如來,妖族一品妖帥齊平。而二品不出百人,皆為七十二道宗主和天師府十傑。


    至於往下則越來越弱,更別提九品了,九品實力在三界中給別人提鞋的資格都沒。


    至少以黑蛇的三品修為來說,在它麵前展現出九品實力的陳摶簡直就是一個廢物。


    “老夫寶魑大帥中軍帳下三品前鋒大將拓跋餘,雖是奉命來要汝這小命,但汝這修為還真讓老夫提不起興趣,若是汝能跪下磕頭求饒好,老夫心情好尚能留汝一條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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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拓跋餘仿佛是看待一個可憐死屍一般戲虐調侃道。


    “恬噪!”


    聽著眼前黑蛇喋喋不休發牢騷陳摶頗為不滿,他一踏步出便轉頭離開想就此避過這黑蛇先去凡人城鎮裏救人,卻不想這拓跋餘不依不饒用自己百丈大小的身軀將陳摶圍繞困住。


    “嘶~真是個有趣的小家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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