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張宓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老者,她明顯已經感覺哥哥在樓底下很生氣了,所以她才主動上來教訓這個狂妄之徒,卻不想這老者還越講越激動:“是的咧,我還能騙娃兒你不成?”


    “你可知天師府是八百年前改名的?原名是正一道!”


    “知!”


    “對嗖!”


    “我師傅和張天師當年是共同創立正一道的,後來因為對道的理解不同拆分成了兩派,想如今三界赫赫有名的天師府十傑,還是我師傅當年瞧著你們張天師門下沒什麽人才,半推半就送給張道陵的....”


    “你的意思是,天師府十傑是你師傅瞧不上的?”


    踏踏踏。


    小道士眉眼倒豎走上樓梯怒氣衝衝看著這個老者,這個老者滿麵油光,渾身肮髒,一看就是一個雞鳴狗盜之輩。


    不曾想,在這裏又讓他碰上一個欺世盜名之輩!


    又?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位是?”老者見著少年上樓有些疑惑問道。


    “這位是我哥哥!”


    “好呀好呀!果然是一表人才。”老者忍不住拍起了手掌,這沒曾想今天收徒可是買一贈一,卻不想下麵一句話讓他大跌眼鏡。


    “我哥哥和我便是天師府門人!”


    靠!


    老者仰天長嘯有些想不通:“張道陵有啥好的!一個欺世盜名之輩而已!要是沒有我師傅當初他什麽都不是!還妄圖做正道之首,門徒遍布天下!”


    想不通啊!


    “哎,想不通,我鄭隱這麽正直,卻連一個徒弟都找不到!”


    想到自己八百年來一個徒弟都沒收到,這個對比太讓人傷心了,他獨自傷神一旁小道士可不會給他自怨自艾的機會。


    “拿下他!”小道士徹底怒了,他一聲令下,那叫鄭隱的老者知感覺背後一涼,側頭一歪隻見一把寒光四射的劍身貼臉而過。


    “花霽!”


    鄭隱瞳孔放大!隻覺得渾身發抖!他伸手想去抓住卻不料劍的主人抽劍而去。


    四周人群一看這動刀動槍的局麵,立馬鳥散而去。


    刷!


    一劍落空,再來一劍。


    “這是我師傅的劍!還給我!”爭鬥間鄭隱義正言辭的叫道。


    “無恥老頭!”張宓此番也怒了,竟然敢說她的劍是別人的,她一怒之下提劍穿刺而去。、


    鏘


    卻不料竟被老者雙掌死死接住,而且老者接住後還大力一拽,試圖將他的劍拽走,就在此時她冷笑一聲掐訣道:“落花雨!”


    劍柄消散,桃花刹那間充斥戲台搖曳,鄭隱雙手落空,還麵臨花霽劍殺招來臨,不僅如此他還聽見身後一直為動手的少年冷冷道:“無邪!拿住他!”


    花落之時,黑暗將至危機四伏,鄭隱冷汗滑落,無邪,花霽,他太熟悉了。這兩柄神兵利器的威力,加上和他實力旗鼓相當的丫頭片子,還有那個從未施展身手的少年。


    爭鬥下去對他太不利了,於是他一跺腳一手坐托,一手端決,搖頭晃腦:“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乾坤大挪移!”


    轟。


    須彌之間無邪花霽雙雙落空刺中鄭隱剛才所在的位置,此時此刻已經空無一人。


    “逃了?”小道士麵色不悅,張宓更是第一時間步罡踏鬥追了出去,小道士一看連忙將劍召回急匆匆追出戲台。


    戲台外此刻熙熙攘攘的人群對著追出來的小道士竊竊私語,這場麵讓小道士眉頭不悅,他冷眼掃了一圈:“諸位有什麽問題嗎?”


    見著小道士開口一白發蒼蒼的老者恭恭敬敬出來揖禮:“這位仙人可是二十多年前來過水鄉?”


    老者名陶字淵明,算得上是水鄉頗有威望的老人。


    這一次他本聽逃竄出戲台的看官們說有人在古戲台打架,想請他過去勸架,他第一反應便是:“能在古戲台打架的,不是瘋子,就是神仙了!”


    因為猶記得二十多年前他的兄弟陶春鑫曾和他說過,天師府的道人曾幫他測過字,他還親眼目睹仙人在古戲台抓了蠱惑人心的假妖道,這一次會不會還是那位仙人呢?


    卻不想他匆匆趕來剛巧見著竄出大門的小道士,這越看他便越看小道士越像二十多年前在此處幫兩位戲子伸冤的少年。


    隻是眼前這位除了衣著與以前無異以外,一頭滄桑灰白之發和不近生人的冷峻麵龐讓他多了一絲猶豫。


    “沒有!”


    小道士想也不想淡淡道,他這明明是第一次前來,就在老者還欲多言之時張宓確是從天落了下來。


    “哥哥.....”


    張宓一落地道:”“那老頭身法很怪!竟然比天師府的天罡踏鬥還快!”


    “這麽厲害?”小道士也頗為驚訝。


    恩!


    張宓點點頭卻見四周人群齊刷刷跪拜下來,讓二人處境十分尷尬。這群凡人還真是,隻要看到點超出常理的就隻能跪拜了事,真頭疼。


    “先走,此地不宜講話!”


    說完,小道士便讓張宓拽著他施展步罡踏鬥離去。沒辦法,誰讓他渾身一點修為都沒。


    入夜。


    荒山密林間。


    小道士看著跳躍的燭火一陣神往:“你是說。白日裏,你在天上看到很多道友在往青山城飛去?”


    張宓點點頭,一邊將熬好的湯藥逼到一隻精細的陶瓷碗上:“是的,看衣著還是全真教的人,隻是我並沒有過去交流,但我聽到他們為首的一個年輕人說上洞八仙都在朝青山城趕去.....”


    “這麽說....青山城地宮的事情十有八九便是真的了?”小道士思索間卻見張宓端著瓷碗到他跟前。


    “先喝藥!”


    小道士聞言裝作沒聽見,不僅如此還故意頭撇到一邊裝作深思:“地宮裏會有什麽?”


    “哥哥!”


    背後傳來張宓生氣的聲音,小道士苦於無奈連連說好了好了,隨手端過張宓手中瓷碗。


    看著黑漆漆飄著古怪味道的湯藥小道士差點作嘔,瞧見他那副比死還難看的表情張宓伸手揉了揉小道士的腦袋:“哥哥乖啦,這藥是葛洪師兄親自幫你調配的,喝了它不僅對你頭發恢複有好處,還能慢慢根絕你的枯脈症!”


    這是獨屬於張宓和小道士二人親密的動作,小道士喜歡用板栗敲張宓的腦袋,而張宓則會在小道士不聽話的時候撫摸他的腦袋,這樣他就會乖乖聽話。


    果不其然,小道士被安撫的明明白白,閉著眼咕咚咕咚就將藥喝了下去。


    喝下去後小道士連連幹嘔,而張宓則在旁邊沒心沒肺嘻嘻笑著。


    “以後情願死!我也不想喝這玩意兒!”


    小道士發自肺腑吐槽。


    入睡之時,小道士頭枕著草地仰望夜色突然還是理不清今日所聽所見之事:“你說地宮那邊到底有什麽,值得上洞八仙都去了?”


    “想不通的話明日我陪哥哥去看看!”


    小道士一聽側臉看向在樹上打坐的張宓,張宓笑嘻嘻低下頭來:“反正我們去北方冰源不是剛好要路徑青山城嗎?”


    “而且據我所知,青山城連接北方冰源的九龍陣好像還能用!說不定我們還能啟動陣法節省一些路上的時間!”


    “那咱們就去地宮瞧瞧看看!”小道士被張宓這麽一提醒激d動的差點跳起來,卻被張宓一道清風決重新拂回地上:“好好好!那哥哥你要好好休息,你的身子可還是凡胎肉體,折騰前需要養好精神!”


    小道士一陣哀怨倒地,說真的,他快討厭死自己的身體了,一點法力都沒,還真是個徹底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


    隻有他自己知道曾花費多少個日日夜夜打坐修心才脫離人生病災柔弱,那種一朝功費的頹廢,讓他這時候無比感同身受起月飛來。


    不過,隻要他活著,一定還有機會恢複法力的!


    想罷,他閉眼萎靡睡去。


    夜風微涼。


    寂靜的大地上刮起一股刺鼻血腥味,青山城內到處都是殘壁斷舍,自二十多年前張道陵在此與妖族一品妖帥睚眥大戰過後,此處在也沒有恢複過生機,徹底淪為一座連野獸都不會出沒的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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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道陵撞擊過的深坑,神兵降落壓出的裂痕,滿目瘡痍,曆曆在目。唯一的變化便是新鮮的屍體四處倒落。


    新鮮的屍體再次染紅這片大地,在經曆過上一次青山城大戰後這裏再次集結了無數妖獸和仙神廝殺於此。


    “殺!”全真教呂天奇怒吼一聲一劍兩斷斬斷妖獸的身體,隨後他回頭朝著與無數妖獸苦戰的眾人道:“各位,衝過去,就能進入地宮!”


    “雙笙子,小心!”說完,呂天奇不由再次聲音提高八度讓一位背對著他的藍衣姑娘。


    那姑娘經他一提醒立馬回頭轉身一掌。


    轟!


    一掌落試圖偷襲她背後的一隻饕鬄被炸成一朵絢爛的血霧,霧氣退散終於露出名為雙笙子女子的嬌容,但見她麵目眉清目秀,生的十分可愛。


    “多謝呂道友提醒!”雙笙子解決掉妖獸後不由衷心言謝一句。就在此時身旁更多妖獸衝擊而來,這畏難之時,卻見她眼神突兀一變突然殺機暴起整個人像換了個人般清喝一聲:“何仙姑,彈腰獻酒醉蕩步!”


    嘩!


    話語落隻見雙笙子橫腰跌倒伸掌環圈一身轟飛一片衝擊而來的妖獸,看的呂天奇目瞪口呆:“沒想到她如此年輕便得何仙姑醉八仙真傳!”


    “早聽聞二十多年前被何仙姑收為關門弟子的有緣人身懷兩個靈魂,看樣子果不其然,以她如今的實力來看想必未來很有可能成為超越天師府十傑的天才!”


    呂天奇身後傳來嘖嘖稱奇之聲,呂天奇頭也不回便知道說話之人是他師傅兼師兄曹景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見曹景休如此捧雙笙子高台,他冷不住潑水道:“若說天才也是分等級的,雙笙子隻是天才,而我!屬於妖孽天才!”


    這話讓身後曹景休忍不住放聲大笑,果然,少年人輕狂,若給他資本怕是敢於天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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