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杖自帶“破”字屬性,在尤克特拉希爾那種地方都能生龍活虎歡蹦亂跳,它有前科的,區區跨線運營自是不在話下。


    屠戮還在繼續,但沒有大魔杖這個橫征暴斂的抽血泵在,滿坑滿穀湧動的無主三相之力、腥風被吮吸的速率大大下降,三相之力除了李滄那逐漸從清澈透亮走向惡焰吞吐的眼珠子,似乎對三色殄文手環格外青睞有加。


    某一瞬間,某一閾值,兀自流轉不休的殄文字符輝光大熾,驟然膨脹千百萬倍,似星環綻放,猩紅、慘白與漆黑被其裹挾著奔湧咆哮,如哀歌、如念誦、如禱告,更像是在為某種邪惡存在的降臨儀式而歡呼。


    此時,地效飛行島。


    一輪三色交織的恐怖風暴在島中人視線盡頭的山脈之中愈演愈烈,神聖壯麗光芒萬丈的詭異符文束縛著它,但卻不能給予任何人哪怕一丁點安全感,它們就像是用彼此共同勾勒出的一隻攫取生機與活力的大手,使得視域之內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鮮豔的色彩,隻餘灰敗。


    當那玩意膨脹到了極致時,哪怕遠在西林城中心受到重重庇佑的活物都能感覺到一種猶如風中之燭般的脆弱,以及源自生命、源自靈魂的本能厭惡與恐懼。


    “他他他”


    “他到底是誰?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東西!”


    “真他娘的邪性.”


    “要要炸了.”


    “臥倒!規避!”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揪起來絕望恐懼無限放大的時候,已經膨脹到通天徹地吞天食地般龐然巨物的風暴在三色符文的拱衛與約束下突兀的停滯,急劇衰退,即使遠隔千山萬水,他們依然可以通過某種似是而非的感知“看”到某種慘白的骨質化結構一節節自漩渦中心生長出來,被某種陰翳深邃仿佛可以吞噬光線般的漆黑陰影巨物托舉在懷抱中。


    如潮水般匯聚而來的屍怪血肉急劇消弭,隨著狂奔的動作變成枯朽的骨架崩散在地,地效飛行島的觀察視野中,觸目所及隻有骸骨遍地,鬱鬱蔥蔥的山脈甚至連一棵樹一根草刺都沒能剩下,真正的白骨生煙曝屍荒野。


    山坳。


    在李滄的手接觸大魔杖的瞬間,一輪絳紫色的不死光環隨即炸裂開來,三色風暴中的慘白被獨立割裂,與之交相輝映,將骨妹從虛影狀態勾勒為真正意義上的實體。


    “嘔!”李滄口中噴出一抹已經不具備實體的猩紅,像是從畫筆上甩出來的顏料在空氣中不斷暈染,“骨妹,洗地,這味道真的太惡心了!”


    骨妹之前也不知道是在幹嘛,總之這會兒就顯得有點小迷糊的樣子,目光狐疑,大抵是羨豔老父親橫征暴斂的陽壽那橫踢豎卷的用法吧。


    黑白二色的瘟疫之雲果斷拉起數以千萬計的骸骨與殘屍,此起彼伏的屍爆裹挾著些微邪能之火不斷創造出更多瘟疫仆從,讓瘟疫之雲的侵染範圍指數級蔓延。


    做完這一切,骨妹好奇的環顧四周,並試圖與地麵匍匐的陰影,也就是歿倀進行第五類雙邊接觸。


    “喔?”骨妹眼窩中的靈魂之火跳躍著,一萬個不理解為什麽這玩意看上去和她的兄弟姊妹們都不同,一副不大聰明的樣子,接觸無效,人情事故經驗值upup的骨妹隻得回過頭,對老父親發起質問:“喔?!”


    護駕姍姍來遲你還有理了,更何況強開大血爆召喚大魔杖的李滄本就已經不大靈光腦子頓時被骨妹傳達過來的混沌籠統的小情緒攪了個天翻地覆。


    duang。


    骨妹結結實實的挨了大魔杖一家夥,白皙如玉質地皎潔的身軀為老父親逸散出一坨鮮美可口的上等能量儲備,於是,她就委屈巴巴的抄起偽·大魔杖跟遠處的屍潮表達意見去了,揮舞著鏈鐮鏈錘試圖讓這些醜陋的小東西從物理上感受工人階級的力量。


    “你,有點眼力見兒!”


    李滄像個無底洞一樣與大魔杖互通有無橫征暴斂著整個山脈範圍內的三相之力,被役使的小骷骨魔笨笨哢哢的跑向地效飛行島去拿他為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成噸小零食。


    一邊是饑腸轆轆,一邊是嗷嗷待哺,雙重意義上的窮凶極餓無疑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折磨,相比之下,李滄還是寧可自己少條胳膊腿兒啥的。


    甭看小骷骨魔腿兒短,但掉幀身法的速度那可是一點不慢,一個動作卡成無數幀間歇性抽風的瞬間移動似的很快扛著包裹出現在李滄麵前,帶魔法師閣下隨手拿大魔杖敲了敲小骷骨魔的腦殼,三相之力從四麵八方長鯨吸水般的匯聚過來,小骷骨魔身上頓時綻放出壽元增加的璀璨光芒,喜得它歡蹦亂跳哢哢噠噠。


    李滄揮手敕退三相之力,從包裹掏出一隻烤得外焦裏嫩的不知名異獸腿子,哢嚓兩口幹斷胳膊粗的青金色骨骼,毫無體麵,有種粉碎機進食的美。


    黑白二色的瘟疫之雲一鋪開,歿倀更加如魚得水,猶如海中之鯨般在虛空中暢遊著,成片吞噬天上地下的各種屍態生命。


    李滄注意到這玩意並不是影之所至吞噬一切,而是存在某種有趣的隨機篩選機製,且僥幸苟到一條命的幸運兒在短時間內不會再次被納入到菜單上。


    “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timi隨機”


    李滄惡狠狠的吃完整條腿子,又接連不斷的把包裹裏麵的東西掏出來,巨大的包裹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幹飯速率比虹吸三相之力治愈血條的速率更驚天動地。


    堪稱黑洞一樣的血條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恢複過來,李滄擰著個眉頭,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越劇烈,他就越是恨的牙癢,對無視機製恢複身體機能的百分比道具裝備技能就越是渴望。


    舊傷未愈,強開大血爆的二次創傷讓李滄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漏掉了的水桶,無論填進去多少東西,那種觸及靈魂的饑餓感永遠都在,而且進食一旦開始就不再能夠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剛開始隻是空虛,隨後是無名的暴怒,到最後徹底變成癲狂,此時此刻,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和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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