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毅鬆就覺得吧,至少相比於您二位的疫氣瘋發橫踢豎卷,他活得像個湊數的其實挺好,雖然偶爾可持續性腰疼,經常偶爾,但老婆老婆孩子孩子孩子熱炕頭的小島主一隻鹹魚一條豈不美哉?


    美是美滴很,生活瑣碎也是真讓人憔悴,吳毅鬆有時候也琢磨著自己自打生了娃之後,就好像整個人的生理和心理突然在以超過麵前這二位爺之和的速度成倍成倍的成熟,心態都和他們不在一個等標線上,那種感覺說起來就是似乎他們還活在五年前,而自己卻已經常駐十年後了!


    “這蛙確實不錯,還有嗎,一會兒給我打包一鍋,嬌嬌和薔薔還沒吃到呢”


    “謔,你行啊老吳!”


    “托你們洪福,言傳身教近墨者黑,打土豪分田地,我啊,勤撿持家!”


    老王順手往李滄的可樂杯裏傾了一點金朗姆:“如此幸甚,滿飲此杯!”


    “神經?”


    “我這是有感而發,你懂個錘子,據曆史研究表明,酒,是靈感源泉,可以有效增加人類的文學素養!”


    吳毅鬆不安的側了側身子,放低聲音:“李滄,老王,你們說,這次蟲態化侵染,還有蟲災,到底會折騰到什麽程度,真的會像論壇上猜測的那樣‘篩選’掉一大部分普羅大眾?”


    老王嘖一聲,敲敲矮桌:“這要看你怎麽想了,對自然界動物來說,新生幼崽能有個五五開的存活率那簡直就是邀天之幸,是不得了的頭彩,擱人身上,死亡率超過一個百分點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寫報告寫到心肺急停,超過五個百分點就足以被稱之為人道主義災難,空島時代,大災之年,環境可是不會去適應人的,李滄不是一直提醒你們來著,嘴皮子都磨出繭子來了,這一刀早晚要挨,看從哪裏砍下來而已,萬幸,大家誰也沒例外,也沒委屈了誰,都他媽活該的!”


    老王這個人對於自家人,人道主義精神裏或多或少還含有少量人的成分,躍遷風暴和小幣崽子的激情互動催你上路沒等來未見得真的就是幸運,蟲態化侵染顯然是人力所不能企及的那種,老子拿什麽拯救你們,父愛嗎,菜就多練,混日子,日子就不會敷衍你?


    吳毅鬆歎著氣:“就像你說的,問題就出在‘幼崽’上,不管是基地的普通人還是哪裏的普通人,至少活下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拆東牆補西牆多少還能湊合一陣子,但孩子是沒有本命能力的,那玩意說是繼承也好,說是世襲也罷,總之,雖然孩子們的體質普遍較災難發生前有一定提升,沒有瓤子撐著,抗性永遠是零!”


    “李滄弄那吊墜手鏈什麽的你們不是都收到了嗎,就先給姐姐他們戴著唄!”


    吳毅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麽來,他自己也知道那隻是一個平凡人樸實無華但不切實際的願景而已:“希望最後各大基地會有辦法吧!”


    “打鐵還需自身硬,沒有本命祈願也未見得熬不過去,喏,你麵前這不就有位連小幣崽子見了都直呲牙的選手麽?”


    李滄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可樂壞了,一股怪味!”


    “.”


    不過他們的悠閑時光也就隻有這麽一點了,等吳毅鬆也走了之後,就不斷有小區住戶過來刷臉碰杯,有男有女,有粉絲,有生意人,有體製內的,也有一眼就能看出來想吃肉的眼神。


    那邊的大雷子索梔繪笑得眼睛眯眯著,美其名曰鍛煉社恐的社交能力,實際上就是純看樂子,最後,居然是厲清怡如同一輛全險半掛神兵天降,一頭創碎了某些人的機緣。


    “姐夫!!”


    “誒小姑姑.”


    厲清怡說:“我都聽兮兮她們幾個說了,前幾天別人都到你島上去玩了,好好好,你又不帶我們是吧,姐夫,你大逆不道!”


    李滄張了張嘴:“我什麽??”


    厲清怡掰著手指頭:“姐夫,你不能這樣對我,曉不曉得等蕾蕾姐過門那天我就是她最後且唯一的物理魔法雙重防線,什麽堵門啦,藏鞋啦,捧盆啦,背包啦,都是我!”


    老王:“嗤!6!”


    李滄猛然瞪大眼睛:“蛤?”


    厲清怡眼睛古靈精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沒結過婚沒經驗了吧?你現如今的所有罪行都將作為呈堂證供等待將來將要發生的一切的審判,聽沒聽說過一句話,以後流的淚都是以前腦子裏進的水!”


    “蛤?!”


    “哎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但你要知道,我,身兼數職的小姑姑、小姨子,已經偷偷進修學習了不下兩百五十六種反人類婚禮小遊戲、精通一百零八個藏鞋地點、擁有鬼火姊妹團看熱鬧不嫌亂子大的家夥們所有人的友誼、悉知古往今來數千年的所有鬧洞房技巧,姐夫,你能懂這是什麽概念嗎?”


    “懂,你死我活!”


    “姐夫~”


    李滄笑笑,把一尊骨雕的小招財貓塞到她手裏:“喏,先上點過戶稅,等以後再給你包大紅包,連嫁妝都包出來的那種!”


    “賄賂我啊,雖然它很可愛,但是,白.白.白色招財貓?”厲清怡迷茫的抬起頭,見李滄拿起筷子蘸了點牛蛙鍋的紅油躍躍欲試,嚇得她把貓往懷裏一藏,警惕道:“姐夫你想幹嘛?”


    “上色啊!”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李滄甚至可以在這玩意額頭上畫個王字,總之很勇猛的那種搶.咳.招財貓。


    “那小娘們唱歌不錯!”老王指著舞台上哥特風的黑蘿莉說:“雖然老子也聽不懂她唱的是哪門子外語,但是,藝術,妹有國籍!”


    “是國界!”


    “國界!”老王強調且重複:“區區不才,現在有一顆愛才之心了,等著,我去打個招呼,五毛,猜我幾句話能套出她聯係方式身份證號家庭住址?”


    “分身小姐姐珠玉在前啊,不過,你怎麽確定這位也是主兒的?”


    “晦氣,別說喪氣話,有味兒,知道吧,老遠我就聞見味兒了!”


    李滄是稍晚一點才回的溫泉山那邊,大雷子又是踩門檻子又是扒門框子的,說啥也不跟著,耽擱不少時間。


    “兒咂!”


    饒其芳砰的一聲就把門甩上了,看得出來,甭管厲蕾絲在不在後頭跟著,她壓根都沒打算給她留門兒。


    “媽,今天下班這麽早?”


    “昂!”


    “回來了小滄,小鍾和筱漪呢?”孔菁巧照例是在廚房刷新,穿著大褂頂著白帽:“做了你們愛吃的菜,咦,蕾蕾怎麽也沒回來?”


    李滄看饒其芳已經開始變得不妙的表情,勉力遮掩:“啊這,小小姐和大雷子今天住銘溪小鎮那邊,您知道的,小姐妹一起玩玩牌打打麻將聊聊夜話什麽的,老王他一會兒就回來,回頭我回島上看著,讓小小姐在家裏多住幾天!”


    孔菁巧笑嗬嗬的進去了。


    饒其芳撇撇嘴:“好大兒,你就護著她吧,那瘋丫頭都被你慣得沒個人樣了知道嗎,她就是命好,攤上老娘這種靠譜的媽又攤上你這麽個好人!”


    李滄都差點沒繃住:“嗯嗯.”


    “媽,媽你在廚房嗎?”老王回來的時候手裏拎了兜石蛙肚頭兒,一進門就開始嚷嚷:“瞧瞧我帶什麽回來了,打那邊拎來的,一群半吊子都不知道啥才是真正的好東西,媽您辛苦辛苦,再添個菜,咱爆個牛蛙肚咋樣,我陪您整兩杯熱乎的!”


    姓王的別的可能不大行,但在這一塊絕對屬於人中龍鳳,一兜下腳料牛蛙肚,硬控把丈母娘半小時,連洗帶焯,全程孔菁巧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記得去喊一下金魚精過來吃飯,這幾天那女人都已經瘋了,披頭散發不眠不休,臉也不知道洗飯也不知道吃,虧她做那麽多年生意,不知道錢是賺不完的嗎?”


    “啊,我忙著呢媽,李滄你去!”


    老王那是屁股都不帶抬一下的,就差把樂子人屬性寫臉上了。


    李滄嘴角抽搐,甩給這貨一個你等著舊賬被翻爛的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拖著上墳一樣沉重的身體向虎口狼窩慷慨就義。


    一進門轉過客廳穿過廊間就能看到金玉婧別墅那火焰熊熊的巨大壁爐和燈光昏黃霧氣嫋娜的泳池,室內卻並不潮濕,燃著一種溫潤馥鬱的暖香。


    小黛小薇和米瑞亞正聊著天,見到李滄,期期艾艾的打著招呼,害羞的不行:“金姐在裏麵”


    “嗯”


    打過招呼,三個人就急匆匆的跑掉了。


    金玉婧正蓬頭垢麵的裹著毛茸茸的毯子蹲坐著窩在一個靠背得有兩米的寬大沙發裏,麵前虛空懸浮著足足幾十塊投影屏,圖文兼備,刷新頻率極其驚悚,她手旁全是空了的酒瓶子和翻倒的酒杯,連李滄進來都沒注意到。


    李滄揮揮手,讓守著金玉婧的三狗子把房間燈全部打開,金玉婧豁然驚醒,眯著眼睛茫然適應著光線:“你,等等,你怎麽來了??”


    差不多就是驚呼。


    金玉婧兵荒馬亂的一邊試圖把散亂滿桌滿地的酒瓶子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藏起來,一邊遮住臉想逃,最後哪個也沒辦成,生無可戀的窩回沙發裏,當場開擺:“滄滄公主,把剛才看到的全忘掉可以嗎?”


    “那大概是不太行了,你.”李滄隨手把幾隻酒瓶放進垃圾桶,在拿起一件外套想把它掛起來的時候,一件紫紅色的奧特曼護目鏡應聲落地,帶魔法師閣下瞬間又重新相信光了,觸電似的把手裏的衣服重新按回桌子上,動作過於猛烈以至於全石材打造的巨厚桌麵發出咯吱一聲刺耳的爆響:“那個!其實也不是不行!”


    “噗嗤~”


    “咳,收拾洗漱一下吧,孔姨那邊叫你吃飯了,我去外麵等你。”


    金玉婧抻著秀氣的頸子對李滄倉惶跑路的方向聲音不大不小的嘟噥:“明明親都親過了嘛!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害羞嘛?”


    約莫半個鍾頭,金玉婧煥然一新,不過黑眼圈大概是遮不住了,至少得要一次昂貴的深層次保養才行。


    “很忙?”


    “趁他病要他命,阿美莉卡人現在隻能眼睜睜看著老娘吃香喝辣無能狂怒,滄滄公主,想不想知道我這幾天談下來多少以前壓根不想談的單子和地盤?”


    “完全不想!費錢!”


    “不不不,滄滄公主,你現在投資時的心痛都會千百倍的兌換成以後數錢時的狂歡!”


    “所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那要不要摸摸?”


    真就血債肉償唄?


    恩將仇報唄?


    金玉婧她實在太貴了,真的真的真的太貴了,金魚的行為準則和基礎構建導致它在急劇膨脹擴張時表現得像個怎麽也填不滿的資源黑洞,跟金魚一比,花錢如流水的門羅紅頭發小妞那都得用上現代葛朗台這種文明禮貌的形容詞!


    前一秒還媚眼如絲,後一秒金玉婧資本家的嘴臉就暴露無遺:“姆神陸!我不要你手裏的錢!姆神陸怎麽樣?我給你1.2倍算股份!那塊浮空陸上的命運硬幣多的都要長草了!”


    果然


    她果然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總有眼饞的和惦記著的。


    不過雖然不知道金玉婧是哪裏來的消息,但她的話屬實是沒錯的,姆神部族的命運硬幣確實多到長草,是物理意義上的長草,老王寶貝的緊的那根釣竿不就這麽來的麽。


    李滄一個頭三個大:“姆神陸的情況特殊,不是我——”


    “滄滄公主,承認吧,那地方就是你的勢力範圍,那地方就是屬於你的!”金玉婧說:“我不理解為什麽你就是放著那裏不用,那種驚人的資源浪費和你的利益是不一致的,像那樣的地方,哪怕放任自流一天,都是對老天爺上趕子喂飯的忤逆,對,那可是要折壽要損氣運的!”


    “那裏的錢拿著燒手!”


    “什麽意思?”


    李滄想了想,勉強組織出一種相對擬人的語言邏輯:“那地方產出的每一枚硬幣,都至少有三分之一不屬於任何人,無法分割,不可剝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算了,不明白也沒關係,總之,那裏的命運硬幣隻能自產自銷,一枚都不能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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