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帶倆人在空島周圍巡視兩圈又看過幾輪反躍遷彈的禮花才又回到蟲巢,太筱漪戴著個護眼眼鏡蜷在錦屏湖旁的躺椅裏看一本關於裁縫的書籍,見他們回來,笑著說:“後麵有剛煮好的果茶,雯雯餓不餓?”


    霍雯兩隻手合起來比劃了個球形,表情複雜。


    太筱漪頓時有點氣:“李滄!在家裏你就招待雯雯吃辟穀丸啊?過分!”


    李滄訕訕的笑,不敢吱聲。


    厲蕾絲突然起身抻個懶腰:“練功練功!昨天給饒其芳那娘們一通好罵,天天光知道罵老娘,真的是,老娘生疏一點了嗎老娘?”


    “你都多久沒練功了.”


    “嗯?”麵對厲蕾絲不懷好意的冷哼,李滄隻能作舉手投降狀,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厲蕾絲卻說:“要不你給我當幾天靶子?”


    “我??”


    不是哥們,你確定?!


    “昂~”厲蕾絲掰著手指頭:“你那個簡單粗暴毫無技術含量的反傷還是有那麽一捏可取之處的,饒其芳說可以幫助我控製內氣流轉,反正大概就這麽個事兒吧,嗯,跟負重訓練差不多一個意思!”


    “你就這麽想毆打你的手足兄弟摯愛親朋?”


    “20!”


    “我能還手不?”


    “廢話,不還手老娘找你幹啥?”


    “得嘞!”


    厲蕾絲換上一身白色的練功服,本來還試圖模擬一番帶師風範的,結果經過層層束胸依然溢滿的下作乳量讓寬鬆的練功服呈現出一種古怪的臃腫,罵罵咧咧的作罷,一伸手:“小滄子,來~”


    一拳。


    清晰的環狀衝擊波憑空乍現。


    沒任何增益的李滄屬於普人形態,紙麵數據尤其力量這一塊比厲蕾絲高不了太多,至於敏捷值,那基本就是個草履蟲大戰霸王龍,沒有任何可比性。


    土石綻裂,形成一圈蛛網狀的塌陷,卸力導致深坑向後拖曳綿延出半條草率的“彗尾”,生吃李滄一拳的大雷子嘴角溢血含血噴人:“行不行啊細狗,嗬,要不你還是把buff開了吧!”


    “合著給你當靶子還包括承擔人身攻擊那部分?”


    “加20!”


    “嘿,您吉祥~”


    三災八難做功,李滄自持240%的反傷增率,此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反傷大於輸出某種程度上已經幾率實現電表倒轉,正常人誰樂意跟這種邪性玩意擱一個坑裏攪屎啊,但誰叫饒其芳給大雷子的醫囑就是這個,臭味相投勾搭成奸了屬於是。


    這邊打得火樹銀花,霍雯雙手捧著杯子吸溜熱茶,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太筱漪翻一頁書,笑著說:“別理他們,整天莫名其妙的,不過,這島上似乎也從來沒個正常人?”


    霍雯想了想:“他們的感情好好,這樣都不會生氣的嗎?”


    “可能偶爾也會打出真火吧,等腎上腺素和多巴胺水平消退之後也就沒事了。”太筱漪看到了霍雯的眼神,想到她的性格和李滄隱約提過幾次的家庭成分和童年經曆,想到她擁有這樣幹淨的眼睛卻每天都要以酒入眠,一醒來跟這雙眼睛打交道的就隻有各種死相慘烈的屍體,不由得一陣心疼,話到嘴邊就卻變成了:“別羨慕他們,這兩個人早多少年就把愛情活成親情了,咱不提倡的喔~”


    “嗯?”


    霍雯陷入思考。


    整個家暴過程持續了兩個半小時,強度之高居委會大媽見了都得呲牙,一身傷的是李滄,厲蕾絲渾身上下連練功服都沒勾絲,但是,可但是,叫苦連天的卻是大雷子自己。


    “個狗東西!人渣!疼死老娘了!語文學這麽好都不知道啥叫憐香惜玉的嗎?”


    “oi,如果老子的腦子沒被打出問題的話,明明是你個敗家娘們可持續性的毆打了老子整整一坤時吧?”


    “力的作用本來就是相互的,更何況你還有反傷,你工資沒了!”


    “???”


    晚上,老王照例有家不回,索梔繪和秦蓁蓁倒是一身戎裝的出現了,顯然是剛下班。


    大老李一招手:“來的正好,扶一下這個!”


    “什麽?撈蛤蟆嘛?”一身班味的秦蓁蓁頓時就一嘴水了:“想吃醬燜哈什螞!還想吃鱔絲撈麵!還有還有——”


    “喀喇!”


    腳下的冰麵被李滄拆下來一大塊,巨厚的冰井下麵並沒有水湧上來,空空的一大截,再往下則是黑漆漆一片。


    “撈!”


    “哦哦!”秦蓁蓁抄著兩根長杆掛起的網子往冰窟窿裏一杵,一陣黏膩的聲音伴隨著濃烈的淤泥味直接把可憐的瓶妃眼淚都給激出來了:“我,我沒哭,嗚嗚嗚,我就是心疼那些蛤蟆居然要活在這樣的地方嗚嗚嗚.除了哈什螞.這裏麵會有牛蛙嘛?”


    蛤蟆上網,最多蹦三下就會在嚴寒中變成冰雕,霍雯和秦蓁蓁手忙腳亂的抓了好一陣子才在它們出師未捷之前把這些家夥丟進水桶裏。


    厲蕾絲和索梔繪站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姨母笑,過了一會,大雷子咂咂嘴,突然笑不出來了:“索子啊,你覺得這個畫麵,它眼熟不?”


    索梔繪點頭:“他也這麽騙過你?”


    “何止,三天兩頭帶老娘上山摘刀棱紙下和摸小龍蝦的,趕潮,潛水,什麽沒幹過,嘖,你就說哪個懷春的少女能玩過他這種東西吧,狗賊!”


    “嗯!”


    倒反天罡不外如是,反正倆人自己是信了。


    晚上吃完飯的工夫,外麵又刮起了白毛風,沒多會兒呼嘯的風就開始裹挾起鵝毛大雪和米粒大小的冰渣,一群人窩在吊腳樓的窗前,烤著火,隔著窗,捧著熱茶或熱酒或煮啤酒慵懶的看著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厲蕾絲挺屍在花花身上,左擁右抱,憋出來一句:“嘖,幹阿美莉卡這一票果然是行善積德啊,老娘心裏現在前所未有的安寧,尤其老王那個貨還不在,舒坦!”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小小姐覺得呢?”


    “我嗎?”太筱漪對著幾個人,笑眯眯的說:“提他幹什麽,我覺得咱們與其大眼瞪小眼不如來點帶輸贏的!”


    一群蔫壞的家夥顯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麻將不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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