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刀抿了一小口酒,擦擦嘴道:“我正在寫一部名叫《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發在起點。偶然來過這個遊戲之後,覺得這裏風景不錯,氣候宜人,索性就天天到遊戲裏來寫,打怪升級什麽的,我可沒那個時間。偶爾得閑也是到處走走,在哪裏有靈感了坐下來就可以寫。也不知怎麽走的,就到了這個地方了。這裏叫古鎮呀?”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沒想到像這樣純旅遊寫作的玩家也有。


    銀槍蠻興奮的說:“我也泡起點的,一會兒下線了去頂頂你,《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是吧?”


    “對。有票嗎?點擊推薦都要,不要忘記收藏啊。”銀刀說道。


    “嗯,放心吧,這業務我熟著呢。上架了嗎?多少字了?”


    銀刀忽然麵向鏡頭(哪裏來的鏡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已經成書二百四十萬餘字,自發書之日起,每天六千字,從未斷更。史料詳實,數據精準,雖不敢說毫無錯漏,但是絕對可以保證,隻要涉及曆史人物,艦船資料,絕無一事一數是隨筆杜撰。現已簽約上架,請大家多多支持,點擊推薦收藏獻花打賞月票多多益善。甲午之役,使中國元氣大傷,凡有識之士讀史至此無不扼腕歎息。小子雖才疏學淺,卻忍不住要為大家勾勒出此戰若能得勝後的錦繡前程,推滿清,興海防,中國人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任你東豺北熊西方列強,又如何能撼動覺醒了的東方雄獅。請看一隻小小的蝴蝶,在扇動了自己的翅膀之後,究竟能使曆史的車輪駛向何方……”


    “打住吧你。”我敲敲桌子說道:“這書的作者自己還沒上架呢,怎麽會好心給你插廣告?有空多和大神們套套近乎多好,你認識張小花嗎?”


    “嗯。(.)”銀刀轉回頭來,點點頭道:“我和小花頗有私交,他也幫我做過章推呢。”忽然又望向鏡頭道:“書號1124156哦~~”


    我和銀槍:“……”


    “那你在遊戲裏寫完又怎麽往網上發呀?”銀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他這句話問完我心裏也是一動,這麽說來我與外界是不是也可以有聯絡的手段?


    銀刀拍拍凳子旁邊的一個扁扁的黑木箱:“我帶著一個筆記本式的打字機,打完了發到自己的郵箱裏,下線再給調出來。”


    原來這麽麻煩,而且隻能通過郵箱。我很快就對這種聯係方式失去了興趣。李煜一直在聽我們聊天,露著淺淺的微笑,朱棣心事重重的一直喝酒,對我們的話題一點都不感興趣——如果這是個清朝的皇帝應該和銀刀有得聊了。我們三個又扯了些遊戲裏的事,主要是他們兩個給我講精靈村的景色是如何如何的好,要我有機會一定要去看一看。之後朱棣又拉著我陪他喝了兩杯,直到我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等我惺忪著睡眼醒來的時候,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使勁伸了個懶腰,趴在桌上想了一會兒,掏出電話打給李煜。


    得知他和朱棣銀槍一起去了悲哀廢墟,銀刀又了之後,我囑咐他們注意安全,晚飯回古鎮來吃就掛了電話。我百無聊賴的把臉貼在桌麵上用力伸展著胳膊,覺得這樣倒也不錯。隻要他們還肯練級,我偷不偷懶也無所謂,隻不過這樣無所事事的生活狀態肯定不會討如雲喜歡。但是同樣是這個遊戲世界,對於他們來說是遊戲的場所,而對我來說卻是工作和生活的全部,所以我不能像他們一樣保持始終如一的熱情也並不奇怪,雖然我也才來了沒幾天。[]升級的遙遙無期使喜歡衝刺短期利益的我一點也打不起精神,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個人的惰性所致吧?


    我打著哈欠出了狀元樓,信步在古鎮的街道上閑逛著。雖說這裏是仿古建築,但是仿的是哪一朝的古我就不知道了。依我想,自秦漢三國到唐宋元明清,城市的建築風格應該不是完全一樣的吧?不過對於現代人來說,秦磚漢瓦的區別恐怕都沒有真假人民幣之間的細微手感差別來的明顯,這大概也就是有一條仿古一條街就足以拍攝上下五千年的原因了。


    順著青石板路溜達著,我看到雜貨店門外聚了一堆人。擠過去一瞧,好家夥,又是精忠報國在招人。這回是成非親自出馬,看來這裏應該叫做“精忠報國血盟駐古鎮臨時辦事處”了。最近幾回遇到他他總是在忙,閑得滿街溜達的我有點不好意思去和他打招呼,我又拐到另一條街上。剛才往這邊張望的時候看到好像有幾個玩家在賣裝備,這使我想起我們升級換代後也淘汰了幾件衣服下來,應該找時間早點出手,不然等大家級別都上來了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低頭走過了幾個玩家的小攤,他們賣的東西比我們換下來的還垃圾,我想這裏要是沒什麽看頭還不如去找朱棣他們玩去。偶然一抬頭,看到旁邊的攤子前站著兩個玩家,當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的時候,就像突然被雷擊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了。


    我姐。


    我的親姐姐,何冰花。


    雖然這是在遊戲裏,而且她還選擇了精靈族,使她在外貌上有了一點微小的變化,可是姐姐的模樣即使我閉著眼睛也能在腦海中清晰的勾勒出的她的五官輪廓,我死也不會弄錯。


    巨大的喜悅在我的胸膛裏爆炸,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在笑,可是我隻往前邁出了半步,身子就自動僵住了。趁著還沒被姐姐發現,我痛苦地收回了腳步,假裝打量著小攤上一個叫做“夕陽之劍”的武器。


    如果陳胖子沒騙我的話,姐姐應該也不記得我了。就在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特別不值得。富二代又如何?天堂又如何?爹媽不記得我了,姐姐不記得我了,成非也不記得我了。從陳胖子跟我提完條件之後,我一直都在惦記我得到了什麽,從來都沒想過我失去的。就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我無論能在下輩子得到多少錢,我都虧了。就算還能再出現在姐姐麵前,拉上關係,可是,還能再像以前的樣子嗎?我和成非都沒了小時候的默契。我也意識到了我的自私,我使我的父母失去了他們的兒子,使姐姐失去了她的弟弟,使朋友們失去了一個朋友……


    姐姐朝這邊走過來了,我鼓起勇氣,和她打了個照麵,還衝她笑了一笑。姐姐掃了我一眼,徑直走過,嘴角還動了一動。我知道她一定在罵人,我自己的姐姐我太了解了,我四歲時罵的第一句髒話就是和我姐姐學的。姐姐後麵跟著我的姐夫,憨頭憨腦的帶我抽第一支煙和第一次看三級片的男人,馬大寶,馬燕妮的爸爸,被我爸爸罵成“全世界最怕老婆的窩囊廢”的男人,那老頭子倒也不看看自己的女兒多霸道。據我所知,我爸曾不止一次的大義滅親的鼓勵我姐夫打老婆,可是事實上我姐夫連句大聲話都沒敢和我姐姐說過。依我看,我爸的這種行為純屬廠方產品質量不過關強迫用戶手動做後期維護。


    眼看著我姐夫,這個曾經在我身上下的功夫比在我姐身上下的功夫都多的男人和我形同路人的擦肩而過,我突然想起了成非。陳胖子能切斷我和姐姐姐夫的聯係,能切斷我和成非的聯係,但是,成非也認識我姐姐姐夫,他們之間的聯係也會被切斷嗎?


    想到這裏我不再遲疑,風一樣的轉身朝“精忠報國駐古鎮臨時辦事處”跑去。再次經過姐姐身邊的時候,我的嘴角不禁一勾,有關和姐姐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自動的浮上了心頭。


    姐姐大我三歲。據我媽說,在我出生之前,我爸把對兒子的期盼和蓄謀已久的男子漢養成計劃全都實施在我姐姐身上,等到我降生時他反而用光了所有的熱情,任我摸爬滾打自生自滅。媽媽體弱多病,是個到了現在體重也沒過八十斤的下崗工人。我爸脾氣火爆,自從十九歲進工廠直到去年內退一直在做翻砂工,和我的交流局限於皮帶和觸手可及的日常生活用品,比如板凳和雞毛撣子或掃帚什麽的。在這種情況下,我的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都很依賴我姐姐。因為媽媽的囑托,姐姐也很認真的,當作責任一樣的帶我玩,甚至忽略了去建立自己的生活圈。我之所以能對飛雪那麽快的產生認同感,也是因為她讓我想起了我姐姐。但是兩個人雖然都有相似的經曆,但是大雜院的孩子和她們那樣的知識分子不完全相同,我們的生活環境更接近叢林規則,尤其是在孩子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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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積分怎麽算的,一會兒沒有一會兒好多,昨天猛然看到我有8000積分了。沒說的,有需要的發帖,打幾個數字就成,一律連精華加15積分。如果我能搶上網線的話,我還打算開個置頂帖,隻要跟帖就加積分,不過這樣不熱鬧,能發帖還是發貼吧。每天隻能加一次啊~~一直加完算。


    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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