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腫的厲害,天又陰沉悶熱,難受啊。唉……求收藏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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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輒遠心下一沉。


    將離手上的力度透過匕首傳到了他的心髒,那份絕決、無畏也一並傳了過來。他此刻無比的堅信,將離很有可能把這匕首更深的推進去。


    他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恨他。


    就算是他對她有過不軌的舉動,畢竟沒能成功。罪不至死,如今紮上這一刀,也足夠抵消得她對他的恨了。


    她究竟還有什麽不足?非要致他於死地?


    風輒遠抑製住心下的惶恐,抿緊唇問將離:“如何?”既是擔憂,又無形中帶了全身心的信賴。


    將離隻死死盯著手上已經看不見柄的匕首。她在想,隻要再往前一推,狠力的一推,風輒遠就算不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就此成了廢人,那麽,就算以後遇見了……看他還有多少本事再禍害人。


    不不不,斬草要除根,隻有讓他死,才會永遠的不會再見,從前的噩夢才不會再發生。


    可是,真的要他死麽?


    兩世為人,將離從來沒有害過誰。如果說合歡是,她已經歉疚懊悔死了,到底是風輒遠親自下的手,不是她直接殺死的。可是現在,是拿著明晃晃的刀子,真真的紮進他的身體裏去。


    剛才刺中,多少存著僥幸。現在將離看著這些血,看著風輒遠的眼神,也不確定如果這會兒她下手,能有幾分勝算。


    將離的手開始哆嗦。


    她不是怕,隻是覺得如此絕望。


    風輒遠擰眉問:“到底怎麽樣了?”很嚴重麽?既然嚴重,就快點給他上藥啊。這女人們一個個在關鍵時刻隻會誤事。


    鍾玉靈顫抖著聲音問:“將離,你倒是說話啊。”


    將離長長的吸了口氣,心道:這一世,他對她的罪孽也不過到此為止,如果,如果再有下一次,她絕對不會手軟。


    將離輕輕的道:“傷口不深,表少爺不會有事的,隻是,如果失血過多,或者這傷再深上一分,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鍾玉靈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將離,現下該怎麽辦?請大夫,隻怕這會兒……”天太晚了,難免要驚動人。明天鍾夫人問起來,鍾玉靈沒法回答。


    風輒遠卻聽出了別的意思,他盯著將離道:“你把魏楠叫進來。”


    死性不改。他過了河便要拆橋啊。一旦等魏楠進來,死的就該是她了。


    將離的手腕一動,那匕首就在風輒遠的傷口裏攪動了一下。風輒遠疼的一吸氣,喝道:“將離,你要做什麽?”


    “唉呀,我弄疼表少爺了嗎?我打算替表少爺把匕首拔出來的……都怪將離笨手笨腳,不過……表少爺,你剛才說的話,可都作數麽?”


    這會兒將離已經不是在講條件,而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了。如果他不答應她提出的求和條件,她便真的要痛下殺手了。


    風輒遠道:“當然,你去叫魏楠,等他安頓好了,我便叫他送你走。”


    由魏楠送?他是風輒遠最忠實的狗,等魏楠送,那便是等死了。將離微笑著看著那柄匕首,道:“不勞表少爺費心,您這會還是好好的養養精神才是。不若將離抽出個要求如何?”


    “你說。”風輒遠如此近距離的和將離接近,看著那薄薄的錦被遮不住的美麗春光,隻恨剛才沒有早下手。


    如果得到了她,就算是受了這一刀,也是值得的,不像現在,憑白咬了一嘴毛,還是一身的血。


    女人都是一樣,把那層薄薄的貞節當成命一樣的守著,一旦撞破,她也就認了命。那時還不是由得他予取予求?


    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無彈窗廣告)


    風輒遠貪婪的從將離赤裸的肩上一寸寸逡巡,用肆意的目光意奸著將離那漂亮的鎖骨,邪惡的用舌舔了舔唇。


    將離惱恨起來,手下就是一用勁。風輒遠吃痛吸氣,卻仍是不在乎的笑道:“將離,你當真要置我於死地麽?”


    鍾玉靈立時急切的喊道:“將離,不要,不要,你別這樣,我求你了,你放過表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麽要這樣對表哥?說到底,也不過是男歡女愛最平常不過的事,你也不必如此的惱羞成怒。”


    將離恨恨的打斷她道:“姑娘,你說錯了,他是你心心念念的表哥,卻不是我的,我從沒想過要和你分享你的丈夫……”


    彼之蜜糖,己之砒霜,她就以為風輒遠真的是一朵花,值得一眾女子趨之若鶩的往上搶嗎?


    鍾玉靈根本聽不進去,她不信將離這會的狡辯。可是看將離明顯的不悅,便住了嘴道:“好,好,將離,我求你,我求你放過表哥……”


    風水輪流轉,現在是她這個高高在上的主子求著一個低賤的丫頭了。將離並不覺得多殊榮,眼裏隻是淚,轉頭看著鍾玉靈道:“姑娘,是將離對不起你。”


    鍾玉靈尖叫著:“不,別這樣,將離,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對你又有什麽好處?你還年輕呢,你的路還很長呢,別這樣,不值得的,真的。”


    她不要將離假惺惺的對不起,她隻要表哥好好的活著。


    將離喟歎。是啊,她還年輕呢,她的未來,不管怎麽樣,終究還有未來呢。


    想到這將離道:“姑娘,將離求你放我自由。”


    鍾玉靈道:“好,等明天,不,一等天亮,我就去求母親發還你的死契。”


    似乎隻有這樣,畢竟這大半夜的,不可能鍾玉靈就去求鍾夫人要死契。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呢,等到天亮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


    風輒遠便溫柔的看著鍾玉靈。


    鍾玉靈又是害怕又是難過,隻得勉強的朝他笑笑:“表哥,你不會有事的,靈兒在,靈兒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將離卻不肯再信鍾玉靈了。


    她不知道怎麽就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明明鍾玉靈是她重新醒過要奮鬥的目標之一。她想改變她的命運,她想讓她得遇良人,嫁個好人家的。


    她曾經發誓願意用性命保護她的。可是她出賣了自己,她親手把自己塞到風輒遠那畜生的身邊,她讓自己再沒有了最後的信念,也沒有了最後的相信,


    將離隻是看似無意又沒用什麽力道的擺弄著那把匕首的柄。


    她知道,其實這會風輒遠隻要一動,仍然可以把她打的頭破血流,再一次從床上滾落下去。


    可是風輒遠不敢冒這個險。


    鍾玉靈更不敢。


    將離玩味的道:“表少爺,你可以大聲的喊一下魏楠。”匹夫之勇,三步之遙,亦能血濺三尺。將離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肯,風輒遠不肯,鍾玉靈也不肯。


    風輒遠便柔柔的看著鍾玉靈,有氣無力的道:“靈兒,別怕,別哭,我,沒事。此生有你,是我此世最豐盈的愛,我無憾……”


    鍾玉靈渥著嘴,低低的哽咽著,肩膀顫動,堪比號啕大哭時所用的力氣還要多。一是這話裏帶了不祥,像是決別,讓她害怕,二來是因為不敢聲張,哭的時候也要考慮到不被人聽了去,要強自把那種失控降低到最低限度。


    她看看風輒遠。血流不止,臉色慘白,已經可以看得出他沒有了力氣。再不拿出個決斷來,這一麵,真的就是他二人的最後一麵了。


    鍾玉靈猛的看向將離:“你等我,你別亂動,不然我會……讓你陪葬。”


    她頭一次放出了狠話。


    將離隻是默默的回望著她。鍾玉靈眼裏的狠厲,頗有鍾夫人的威風。時日尚淺,將來,或者以後,說不定鍾玉靈會和鍾夫人一樣禦下甚嚴。


    可是將離並不怕她的威脅。


    這一刻,將離從前的柔弱、善軟都從她的骨子裏剔除了出去。鍾玉靈前所未見,同樣,這樣的鍾玉靈,也是將離前所未見。


    兩個人注目互視,心裏邊湧起的是同樣的奇怪的感覺。明明從前是界限分明的主仆,感情深厚如同一對姐妹花,可是現在……將離不再自稱奴婢。


    她是鐵了心要從鍾府出去,鐵了心要離開鍾玉靈的了。


    鍾玉靈沒再說下去,自顧自的取了衣服穿上。將離垂了眉睫,一動不動。她把自己武裝成隱身人,就和從前一樣,冷眼看著鍾玉靈頗為笨拙的穿著衣服係著帶子,沒有一點要幫忙的跡象。


    鍾玉靈冷嘲的笑了一聲,揚聲道:“來人――”什麽情分,都是假的,翻了臉便是陌生人,和仇人差不多。


    說什麽不會爭不會搶,從不覬覦,那要看是什麽了。到現在,還不是一樣……她竟然開始威脅起自己來。


    這還是從前的將離麽?


    鍾玉靈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了將離和風輒遠。


    這一去,時間不短,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但有一點,兩人都存了必死之心。倒不是說兩個人對鍾玉靈不夠相信,而是對於鍾夫人,實在不敢有什麽幻想。


    鍾玉靈深夜求見,她能用什麽讓人信服的理由來說服鍾夫人?


    若是拿不來死契,將離必然不肯饒過風輒遠,可是鍾家也不會饒了將離。一個奴才,敢以下犯下,用凶器弑主,這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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