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知道怎麽往下寫了,大家是要看虐呢看虐呢看虐呢,還是看金手指,就此將離就開創新生活了呢?歡迎大家踴躍評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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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離很快就醒了,她睡的極不安穩,不過是勉強的迷糊了一小會兒。見屋裏沒人,便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立在窗前,不經意的與院子裏的孟君澤不期而遇。


    微涼的陽光打在荒禿禿的院子裏,他那一襲灰色的袍服便如同鍍上了一層淡金。孟君澤又瘦又高,臉色偏於蒼白,眼睛裏就因為卑微而帶了些瑟縮。


    可客觀些說,孟君澤還是一個生的很好的年輕男子。假若他日有了功名在身,想必那微彎的肩便會挺直,那份卑微瑟縮也會被自信和氣勢所取代。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命運轉機在哪。他們總是比女人有更多轉運的機會。


    將離現在就是一隻孤獨無依的小鳥,繞枝三匝,無枝可依,孟君澤是離她最近,也最為安全的那個。因此將離朝著孟君澤微微一笑。


    孟君澤隔著窗,看見將離新睡才醒,臉上略微帶了些因為溫暖而泛出的紅暈。就像一枝嬌豔的海棠,淺淡的顏色中透著清爽的嫵媚,她這一笑,直讓他的心酸軟酥麻,一時情難自禁。


    訕訕的挪了視線,才覺得極為失禮,又忙抬起頭,朝著將離一禮道:“你,嗯,你醒了?”


    將離點點頭,走到窗邊,看看外麵的天色:陽光升起來老高了。


    孟君澤道:“那個,你餓了吧?”


    是啊,很餓很餓。可是他這樣直接的問,真是太讓人難堪了。將離隻得死鴨子嘴硬,搖搖頭道:“還好。”


    孟君澤也很為自己的笨拙而苦惱,道:“我叫房東大嫂熬了碗粥,做了兩張餅……待會就送過來。”


    將離這會才真切的意識到,她現在麵臨的問題,不隻是生死大計,還有最現實的溫飽問題。能不能吃上飯,這是最切實的。


    孟君澤養活自己就已經是極限了,如今再多一個她,隻怕更加難以為繼。將離不願意做誰的累贅,不願意成為誰的負擔,更不願意因為自己牽連到誰。


    她當然不能坐等,總要尋些活計,用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可是連落腳之地都沒有呢,想這些太遙遠了。


    將離竟怔了一怔,她深為自己這種想法而羞愧,還沒怎麽呢,她竟然想著指望誰了。她是瘋了還是傻了,這世上連最親的爹娘都不能指望,難道她還能指望一個隻見過幾麵的陌生男人?


    孟君澤眼見將離臉上的神彩黯淡,那種憂傷又鋪天蓋地而來,不禁心下一悸。想要安慰,卻無從說起,半晌隻說了三個字:“你放心。”


    將離低頭沉吟了一刻,道:“謝了。”


    她不放心,她現在必須靠自己謀一條生路。把希望和未來都指望在別人身上,太不牢靠了。況且,這孟君澤壓根就不是一個能指望得住的人。


    若是沒有上一世的交集,這會子見了,又有這樣離奇的際遇,也許她就相信他了。


    將離顧自想著心事,孟君澤的心頭則掠過一抹模糊的欣喜。她沒拒絕,那便是同意了。他並沒有明說,可是卻總覺得自己的心思和心事,將離應該是明白的,懂得的,所以她答應了也就順理成章。一時欣喜非常,轉身就去替她取飯。


    將離看著孟君澤那殷勤而熱切的神情,很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你別這麽客氣,一起吃吧。”


    他看著她時,讓她覺得如芒刺在背。盡管他的眼神裏並沒有風輒遠的那種明切的欲望,可是被他如此注目,讓將離狐疑到底她身上是不是哪裏不妥當了。


    孟君澤搖頭:“你吃吧,若是不夠,我再去取。”


    將離很餓,可是看著稀水裏幾乎撈不起來的玉米麵,還是覺得十分惆悵。她對自己說,一切從新開始,她不再是那個借著鍾家庇護的丫頭了。


    這世間慣來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得習慣吃這些粗茶淡飯。


    將離垂頭吃飯,孟君澤就站在不遠處裝著看窗外的風景。他很冷,肚子也很餓,可是看著將離不緊不慢,極其優雅的動作,甚至最普通的喝粥也不發出一點聲響,就覺得是一種最高的享受。


    他竭力控製著不去關注將離,可是視線縱然不在,耳力卻極其敏銳,靈敏的捕捉著來自於將離的聲響,大腦中飛快的轉著,判斷著她在做什麽。


    這種無端想像倒要比正大光明的看還要具誘惑力,孟君澤渾身躁熱,額頭微汗,竟比他看一天書都累。


    將離吃完飯,站起來端著空碗對孟君澤道:“我去謝過房東大嫂,順便把碗還回去。”


    “不,不用了,還是我去吧。”孟君澤幾步搶過來。


    將離微微後退,道:“還是我去吧,我正好有事要問房東大嫂。”


    孟君澤也就退後一步,讓開了路,道:“出了門往前走右邊那家就是。這院子分前後兩片,前麵除了房東大嫂一家,還住著兩家租戶,你仔細別走錯了。”


    將離往前走,細細留心,這座小院年久失修,頂上的枯草都一尺多長了。若不是知道這裏住著人,還隻當這裏荒廢了多年。


    按照孟君澤指的路,果然找到了房東大嫂。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一對窄窄金蓮,一身青布衣褲,頭上用包頭巾把頭發整整齊齊的攏在腦後,懷裏還抱著一個正在吃奶的娃兒。


    在看她的容貌,雖不是國色天香,卻也是豔麗無雙,衣著樸素,神情恬淡,卻自有一種杏花的野味。


    見將離過來,便朝著她笑了笑,道:“你就是將離姑娘吧。”


    將離忙點頭,道:“我來還碗。”


    那大嫂騰不開手,用下巴一點:“就放在石凳上吧,回頭我涮。”


    “不了,不了,還是我涮。”將離麵紅耳赤,不好意思的解釋:“後頭什麽都沒有,我也沒找著水。”


    那大嫂有心要奪,可是懷裏的孩子不依的哼哼了兩聲,她就沒動。看將離輕手輕腳的涮淨了碗,整齊的放在石凳上,便道:“坐下待會兒。”


    將離咬咬唇,也就坐下。


    那大嫂道:“我聽孟先生說了,你也是個苦命人……大家在一起不容易,聽說你一夜沒吃東西,我就趕緊熬了些粥……可惜家裏沒什麽好的,不然也不會這麽怠慢你了。他叫我柳嫂,你也就跟著他一起叫吧。”


    柳嫂對孟君澤大加誇讚,說他人生的儒雅,識文斷字,脾氣又好,又兼人懂禮貌,還勤快……


    不時的拿眼睃將離,似是意在言外。將離卻隻是含笑的聽著,並不接話。說實在的,她對孟君澤的了解,未必比的上這位柳嫂。


    柳嫂也是個玲瓏剔透的,見將離並不熱心,便笑著轉了話頭,道:“你有什麽需要的隻管和我說,或者叫孟先生跑一趟也成,這裏地小人多又雜……”


    將離道:“我過來是想問問柳嫂,可有需要我幫忙做的活計?”說時慚慚的,低下頭:“也不好總是白吃白喝,大家都不容易。”


    柳嫂笑道:“瞧你這話說的,孟先生對我們多有照顧,別說吃一頓兩頓,就是吃上個一年半載,也是應該的。”


    將離還真沒打算在此長住,見柳嫂堅辭,也不強求,隻閑話問她家中都做些什麽營生。原來這位柳嫂的相公是個鐵匠,平時修修補補,勉強糊口,柳嫂先時還替富人家做些針線,因為孩子多,又添了個小的,倒也沒那麽多精力了。


    好在有幾間泥瓦房,且收拾了,租憑出去,倒也是一份收入。


    將離心下歎息。謀生不易,何況她這樣嬌怯怯的女子?又恐在這住下去,被風輒遠荼毒,沒的倒連累了這柳嫂。


    況且她雖三十,已經育了二女二子,可是明豔風姿不遜於正當韶華的少女,若是被風輒遠瞧見,不免要被禍害。


    當下存了必走之心,也就不再問柳嫂可有空房租賃,又該如何謀生,尋了個空,和柳嫂告辭。


    孟君澤就坐在屋簷下看書,見將離回來,滿麵喜色,站起身迎過來道:“你回來了……柳嫂是個最溫和的好人,同她說的還愉快吧?”


    他倒有心問問將離同柳嫂說的是什麽,可又怕唐突,不敢冒冒然的問。


    將離點頭附和道:“柳嫂是個好人,容我以後再報。大哥,小妹這就告辭……”


    孟君澤驚訝不已,問:“你,你隻身一人,要去哪?能去哪?”


    將離很誠實的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可是我不能待在這,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就連累了你。”


    孟君澤道:“你在我這,還能得一些庇護,你若走了,隻怕他們下手就更沒了顧忌……你還是先住下來,再看看事態如何發展……”


    將離去意已決,道:“不必了,我早走一刻,你們就多一分安全保證。”當下朝著孟君澤深施一禮,轉身毅然決然的往外走。


    孟君澤乍著雙手,緊跟著將離的腳步道:“將離,將離,你別急著走啊,凡事要三思而後行,你且容我想個萬全之策……你明知道外麵有人盯稍,還這麽冒險,你……你不是白白的跑出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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