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啥也不說了。(.)好桑心啊,收藏這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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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離落腳之處是孟君澤尋的,是簡單的一家兩口,他交待說是他的結拜義兄,是當地的保長陳必得,有名的俠義心腸。


    將離一時還有些怔忡。她對孟君澤實在說不上了解,可沒想到他結交的不是文人,竟是類似於地頭暈之類的人物。


    不過這會她也隻能信他。


    好在迎出來的是個女人,孟君澤低聲道:“這就是陳大嫂。”


    陳必得不在,隻有陳大嫂在。陳大嫂三十五六歲,衣著半新,難得頭上還戴著一枝銀釵――想來日子過的不錯,不過和柳嫂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柳嫂長的俏麗,陳大嫂就太過普通了。柳嫂家境貧窘,身上的衣服都辯不出顏色來了,而且還撂著幾層補丁。沒有女人不愛美的,可她頭上還有一枝木簪。


    陳大嫂為人爽快熱情,招呼著孟君澤進門:“孟先生快請進,你怎麽有空來?咦,這小娘子好俊的模樣,這是……”帶著探詢的目光看向孟君澤。


    孟君澤忙道:“這是,將離。這是陳大嫂。”


    將離便行禮,舉手投足間自有風範,陳大嫂便多少猜得出她的身份。看模樣不像是哪家的小姐,那就定然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婢女了。再多看一眼孟君澤,便笑道:“原來是弟妹……”


    將離聽了就是一怔。弟?妹?這是從哪論的?還是說這城裏人都改了風俗,見麵不叫妹妹,叫弟妹?可轉瞬就明白她錯把她當成了孟君澤的……


    她還沒怎麽樣,孟君澤已經是滿麵通紅,手腳局促,連站都沒地站了。


    陳大嫂便嗬嗬笑起來,道:“羞什麽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家,我瞧著你倆挺般配,什麽時候成親?”


    孟君澤更是臉紅的要滴血,道:“陳大嫂,別說笑話,我,我什麽都沒有,提什麽娶親?”


    陳大嫂道:“誰說什麽都沒有就不能結婚成家了?難不成你要讓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空等不成?再者我瞧著……嗯,將離妹子也不是那等嫌貧愛富的人,是不是,弟妹?我說的沒錯吧?”


    將離見問到自己了,忙解釋道:“陳大嫂誤會了,我和孟大哥……一向是以兄妹相稱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像陳大嫂這樣說話口無遮攔的人。


    “行了,我知道你們……一個讀書人,一個還是年少青春,麵嫩的很,說不得,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叫兄妹倒也好,誰家夫妻不是哥哥長妹妹短的?”陳大嫂說著說著自己就先笑起來。


    將離無耐。她先入為主,竟是怎麽解釋也不肯聽的了,認準了自己和孟君澤是小兩口。


    看打趣的夠了,孟君澤才和一個大姑娘似的,含羞帶怯說明了來意,陳大嫂爽快的道:“隻管讓弟妹在我家住著,就和我家的大姐兒一個房間吧,等到什麽時候你們要成親了,就從我家直接抬過去。”


    孟君澤在陳大嫂清脆的笑聲中落荒而逃,陳大嫂這邊拉著將離往後邊走,一邊介紹家裏的情況:“得哥你想必也聽孟先生介紹過了,那人一輩子熱心腸,平時又愛喝個酒,朋友又多,一個月倒有多半都不著家。這後院就住著我家大姐兒,前麵是我帶著狗娃子住……你隻管放心住,雖是小門小戶,輕易卻也沒人往這後院來的。”


    將離道謝不已,待進了屋,陳家大姐正在窗下繡花。七八歲的年紀,雖是樣貌平凡,但顯見也是養尊處優,指甲光滑,手心細膩,沒做過什麽粗活。


    屋子雖小,卻也幹淨,床、桌、幾上一塵不染,還擺著一束假花,盛放到極致,憑空給這屋子添了幾分春色。


    到處都充斥著少女的氣息。


    陳家大姐兒見有客到,早就站起身行了禮,一舉手一投足,雖然粗俗,但也算禮貌周到。陳大嫂介紹過了,對將離道:“回頭我叫得哥在這房裏再搭張床,你和大姐兒頂頭睡,閑時還能說說話,也教教我家大姐做做女紅……今兒個就叫大姐兒睡地鋪吧。”


    說時便果然又拿來一床被褥,親自換下來,將舊的替大姐兒鋪好。


    將離十分過意不去,道:“陳大嫂,大姐兒還小呢,這冷的天,別凍出什麽病來,我比她年長,還是叫我睡地上吧。”


    好說歹說,陳大嫂一拍手道:“爭個什麽呢,我這就去尋得哥來,讓他搭張床便罷了。”


    說時果然抬腳出去尋陳必得。將離耳根稍得清淨,四下打量,拉過來一張圓凳坐下,對著陳家大姐兒。


    大姐兒半垂著頭,知道將離在看她,一時又緊張又羞澀,半晌也抬不起頭來。卻聽將離撲哧一笑,道:“總垂著頭累不累?”


    大姐兒猛的抬臉,一時也笑出來道:“累……也不累。”


    將離這才道:“給你添麻煩了,別嫌我就好。”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她有鳩占鵲巢之嫌。


    大姐這會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將離,見她談吐舉止不俗,身上的衣服雖舊,卻是上好的料子,眼裏便多了幾分顏色,有些羨慕又有些渴望,低聲道:“我是什麽人家,哪敢嫌姐姐……”


    兩人一遞一送,說話間就熟了起來。將離拿出自己的包袱,道:“我想托你幫個忙……這有幾身衣服,都是新的……勞煩你和陳大嫂說一聲,替我當了或是賣了,換幾身粗布衣裳就好。”


    大姐瞧著包袱裏上好的料子,鮮活的刺繡,精致的針腳,不由的看的癡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撫摸了半晌才道:“這麽好的衣裳,姐姐為什麽不留著自己穿?當了多可惜,再說也值不了幾個錢……”她雖年紀小,說話倒是一本一眼。果然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說的很有道理。


    將離不免惆悵。這衣服料子上乘,她雖不知道市價,卻也知道價值不菲,不過虎落平陽,自然當不了幾文錢。


    將離歎一聲道:“衣服不過是留著穿的,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再說我現在這個樣……身邊一文錢都沒有,填飽肚子是正經。”她總要自己活著謀生,不能指望著白吃白喝。


    一次兩次,這是麵子情,天長日久,她總不能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


    見她果然要當,大姐兒便道:“我去跟娘說,必給姐姐多換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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