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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玉靈最近煩心的很。身邊的人被母親大懲小戒,都老老實實的跟貓差不多了,勉強苟延殘喘,對她的監視卻越來越嚴。


    她已經很久沒見表哥了。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鍾夫人不許她過去晨昏定省,隻是每天都過來看她。


    就更別提像從前那樣耳鬢廝磨的親熱。


    可這情就像是蠱,在少女的身體和心靈上都種下了不可解的毒藥,一旦沾上,就怎麽也放不下。每每夜深,鍾玉靈回想著從前和風輒遠的點點滴滴,就覺得身上從內到外都燃著一把火,從頭燒到腳,再從腳燒到頭,煎熬的她難以入睡。


    她咬著被子,眼裏湧著晶瑩的淚珠,隻把將離恨的牙根癢癢。不是她,自己和表哥還在天堂中騰雲駕霧呢。


    鍾玉靈知道母親給了風輒遠兩個侍女紫藤和薄荷。初聽這個消息,她無比的震驚。這兩個丫頭美麗靈秀,一直是母親精心調教的丫頭,可是母親竟然毫不吝嗇的給了表哥,什麽意思,還用去想嗎?


    風輒遠是什麽性子,鍾玉靈再清楚不過。連風輒遠自己都說不可一日無婦人。


    母親這是怕他去外邊尋花問柳,再惹桃花債上身,索性讓兩個美豔的丫頭拴住他的人,他的心。


    可是,表哥的人、心和愛被兩個丫頭占去了,自己該怎麽辦啊?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母親這招真是俗濫到極致了。


    鍾玉靈隻好盼著表哥能說動舅舅派媒人上門提親,到時皆大歡喜。她就可以和表哥雙效雙飛。隻是,這一向如石沉大海,連點消息都沒有。她還在要空寂的等待中煎熬多久?


    她盼著表哥能來看看她,像從前一樣,陪著小心道歉。或者解釋,或者保證……可是保證什麽?他能眼看著兩塊鮮肉在身邊晃不下口?


    鍾玉靈氣苦的想。就算是保證他不管睡在身邊的是誰,心裏始終想著的是自己,她也就認了。


    可是表哥竟然一次都沒來,他連個消息都不往這送,一天又一天,鍾玉靈甚至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什麽,又是不是在府裏。什麽時候出去的什麽時候回來,又都做了什麽。


    鍾玉靈懨懨的坐著,瞧見門口進來一群人,簇擁著母親鍾夫人進了芙蓉院,也隻得撐起身子迎接母親。


    鍾夫人看一眼麵色蒼白的鍾玉靈,心下是又疼又恨。心疼女兒茶飯不思,做什麽事都沒精神,就為了那麽一個男人,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麽?恨她不懂事,小小年紀。不辯是非,也不辯是誰,竟跟這府裏唯一的外姓男子做下那等事。


    傳出去可怎麽得了?族裏定然要哄嚷把她浸豬籠,到時候就算是老爺也未必能保得下她。就算是瞞著。以後這婚事可怎麽辦?她已非完璧,將來又嫁給誰去?


    哥哥和嫂子是注定要拿捏的了,書信早就寄出去了,這會他們也該得到了消息,可他們就坐的穩,愣是一個音訊也不回傳。鍾夫人吃了風輒遠的心事都有,卻又沒法,除了旁敲側擊問他是否有家信,隻能忍著。


    鍾夫人一向硬性,從來不知道服軟是什麽,更不知道低頭二字怎麽寫,如今為了女兒的親事,她不得不向勢利刻薄的嫂子低頭。


    饒是她低聲下氣了,嫂子還要拿捏她,真讓鍾夫人痛徹心扉。


    如今看著女兒這樣楚楚可憐,慈母心起,隻是一歎。


    鍾玉靈撲進母親懷裏,哽咽著叫“娘”。鍾夫人撫著鍾玉靈的頭發,也滴下淚來,道:“傻孩子,人生就是一步錯,步步錯,你現在可明白了?”


    鍾玉靈道:“我不,我不,娘,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我愛表哥,表哥也愛我,我們有錯嗎?”


    鍾夫人氣的圓瞪雙眼道:“聘則為妻,奔則為妾,你倆無媒苟合,你說到底是錯不是錯?難不成你想被族裏浸了豬籠,枉死冤生?你究竟置父母於何地你?”


    每每母女見麵,就難免反目,是以鍾夫人一進屋,媽媽菖莆就早帶人出去了。


    鍾玉靈紅著眼圈看著母親,道:“我願意,不管是做妻做妾,我願意,你們就當沒生過我吧。”


    “你!”鍾夫人氣的柳眉倒豎,指著鍾玉靈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呢?爹娘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呢?大道理說了不知多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偏認定了風輒遠。


    打也打了,她就是油鹽不浸,鍾夫人相當的無力,手高高的舉起,恨恨的要打下去。


    可是鍾玉靈不躲不避,將如花骨朵一樣的臉頰呈到她近前,倔強的眼神裏滿是執拗:“你打吧,打死了拉倒,左右現在這麽活著,和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還不如死了痛快。”


    鍾夫人的手落不下去,也落下淚來,道:“好,去死吧,你去死吧,我不管了。等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鍾玉靈倒怔住,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向剛強的母親竟然也會流淚,也有如此軟弱的一麵,一時心如刀絞,就挨著鍾夫人坐下,攀著她的肩,輕聲道:“娘,你,你別哭呀。”


    鍾夫人扭了身子不理她,立刻就拿帕子拭了淚。在她看來,流眼淚是一件極其恥辱的事,尤其是當著自己的女兒。


    鍾玉靈冷靜下來,問:“是不是,舅舅舅母那邊……有些波折?”


    鍾夫人不答,轉過身來對鍾玉靈道:“靈兒,你就聽娘一句勸,和行遙斷了好不好?強扭的瓜不甜,雖說是親舅舅親舅母,可是你真要嫁過去,也難免受到搓磨,娘怎麽忍心?”


    鍾玉靈張嘴剛要反駁,終是閉上嘴,一聲不吭。


    鍾夫人不再逼問,隻慢慢的道些陳年往事。


    舅爺風義揚其實倒還好,隻是經商慣了,難免有些精刮的過分,鍾夫人自幼失怙,隻得仰仗著哥哥嫂子過活。


    哥哥精於算計,嫂子也慳吝無比,一個銅子也要算計著掰成兩半花,是以鍾夫人未出閣時,雖是小姐之名,卻是半奴半仆,家裏的繡活都是她姑嫂二人包了。


    因為與鍾家是早年訂親,當初鍾老爺也不過是寒門子弟,誰想一招中舉,外放為官,竟然就魚躍龍門翻了身。風家自知身份微薄,隻怕鍾家毀婚,因此早早的就想打發鍾夫人出門。


    鍾夫人想著早出門也好。她性子剛強,嫂子刻薄,在外人麵前是姑嫂和睦,關起門來也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早些成親,她也少受些閑氣。


    可是涉及到嫁妝,又起了爭端。風家兩夫妻隻日日念叨家中捉襟見肘,窮的快要揭不開鍋,就是不提陪嫁的事。


    鍾夫人一怒之下,與哥嫂斷決關係,成親之日,隻帶了個貼身小包袱,沒帶娘家一分一毫。風舅爺雖然覺得歉疚,但想著沒有一分陪嫁倒也省心,左右妹妹嫁出去了,能得多少照拂,竟是不聞不問。


    後來鍾老爺又連邊提升,風舅爺借著這位妹夫的名聲,很是做了幾筆大生意。年紀漸長,又起了與妹妹通複之心。


    可是又出了一件事,因為生意上得罪了當地的土紳,風舅爺想讓妹夫幫忙。鍾老爺有心卻無力,風舅爺最後隻得賠了一大筆錢。因為這,兩夫妻隻恨妹妹記著前仇不肯鼎力,因此兩家就又淡了下來。


    鍾玉靈挨著母親,一時也覺得心有淒淒。她從母親近麻木平靜的敘述裏,也能知道母親所受的苦楚,若是自己真的嫁過去,隻怕真的要受舅母的搓磨吧。


    鍾玉靈芳心亂跳,六神無主,還是強笑著安慰母親道:“還好母親嫁了父親。”


    鍾夫人手一僵,半晌才緩緩的順滑著鍾玉靈的頭發,眼睛更紅,在心底重重的歎了口氣。什麽叫還好?當初未嫁之時,見他騰達亦不忘糟糠之妻,隻以為他是個衷情的。他們夫妻年輕時也的確如膠似漆過一段時間。


    可是男人的心,何嚐有個長久的?這才幾年,老爺一得了去任上的空,身邊已經不知道納了幾房美妾,隻打量著她離的遠又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沒辦法,故此維持著一副假象罷了。不然他怎麽連過年都舍不得回來?也不肯叫自己的妻兒隨同上任。


    鍾玉靈聽著母親歎息,便坐直身子,緩緩的跪下去,道:“娘,女兒知道錯了。從今以後,女兒一定聽娘的話。娘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鍾夫人欣慰的笑道:“好,有你這話,娘就放心了。快起來,別跪在地上,涼。”


    鍾玉靈卻不起,往前膝行一步,伏在母親膝上,道:“娘,女兒有個請求,能不能,您別再管我和表哥的事了?”


    “什麽,你?”鍾夫人氣的睚眥欲裂。


    鍾玉靈忙順著她的心口道:“娘你別生氣,你聽我說。我可表哥,都是真心的,可是女兒也知道你和舅母不睦,是以從一開始,女兒就沒想著嫁給表哥。”


    “那你怎麽還……”鍾夫人氣的說不出話。


    鍾玉靈柔柔的一笑道:“娘,青春年少,好時光就那麽幾年……我不求和他一輩子雙宿雙棲,畢竟恩愛到白頭的夫妻能有幾雙?我隻想著,在人生中最美麗的華年,他把他的給我,我把我的給他,才不辜負這美麗的生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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