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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響起腳步聲,將離手中的動作便頓了一頓。她直覺孟君澤會受到傷害,所以選擇逃避直接的對麵,可是她不確定孟君澤會接受到什麽程度。


    也許是大姐兒回來了。也許她辦的並不順利……


    將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想要第一時間從大姐兒臉上的神態中讀出些什麽,也好迅速想好如何應對之法。腳步卻停在門外,沉默了那麽一瞬間之後,一直沒人進來。


    將離心一跳,往外走了兩步,問:“誰?”她已經確定,來的人不是陳家大姐兒。看這種猶豫的模樣,應該是孟君澤了。


    如果真是孟君澤……他都已經明了自己的心思了,為什麽還要再來?


    最佳選擇是他這會退出去,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門簾一挑,大步進來的,果然是孟君澤。多日不見,他似乎哪裏不一樣了。將離凝眸注目,才發現孟君澤從上到下都換了嶄新的一套。


    臉上亦是榮光煥發,精神滿麵,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眼睛和兩頰帶了些不同尋常的潮紅。


    背脊一反常態的挺的筆直,眼睛裏閃爍著灼亮的光,沒有一點受到挫折的沮喪,反倒是一種亢奮。


    他朝著將離徑直走了過來。不似平常那樣溫文,竟帶了些逼迫的氣勢。一直到離的將離很近很近了,他才後知後覺的停住,步子踉蹌了下,往後退了半步,道:“將離。我要娶你。”


    將離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直覺就是他瘋了。這種話,也是當麵這麽說的嗎?如果不是一向知道他是個正統古板的人。她會以為這是他故意對自己的折辱。


    將離深知,和一個醉酒的人說話,道理是講不通的。將離息事寧人的道:“孟大哥。你醉了,需要休息。我去幫你熬一碗醒酒湯,等你醒了我們再說好,好不好?”


    孟君澤見將離並沒有生氣不不高興的樣子,越發得到了鼓勵,索性再往前走,幾乎要與將離麵對麵了,熱切的道:“將離。我會對你好,你放心,我雖然現在不能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我會保證以後……也許以後什麽都會有的。”


    將離淺笑道:“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清,我很感謝孟大哥對將離的這份厚愛。隻是……我很抱歉,孟大哥,我不想給你一種默許的希望,所以,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你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將離說著就往外走。


    她不明白,為什麽孟君澤對她會有這樣一份執著。他的條件的確不算太好,可自己本身條件幾乎就是最差。他到底看中了她哪一方麵呢?


    是什麽讓他有這樣一份狂執的熱情,非要娶她不可?


    孟君澤一震。道:“我沒醉,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清醒的讓我自己痛恨這份清醒。我清楚的看透了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和別的女人有什麽區別?嫌貧愛富,不過是看我沒前途,沒希望,沒潛質罷了。你怎麽就斷定我這一輩子就隻會這樣,不會有飛煌騰達的時候?”


    將離反倒逗笑了。不是她輕視孟君澤,也不是她嫌貧愛富,她是個人,不是個東西,不再是從前鍾家那個沒有自主權的丫頭,主子想把她給誰就給誰,根本不必要問過她自己的意願。


    她現在,以後,或者將來,很有可能都不會嫁。不管那個是誰,就是天王老子,皇帝太子,她不願意,誰也別想娶得成。憑什麽孟君澤以為他娶她是對她的無上恩澤,他一說出口,她就該誠惶誠恐的謝恩以示感激?


    她一旦拒絕就是不識好歹,就是人品有問題,就是嫌貧愛富瞧不起他?


    不知道後來他的結局如何,起碼她認識他的時候,他沒什麽好的希望好的未來。[]而且以將離的眼光看,他將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


    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該有的成功品質,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謹小慎微,瞻前顧後,為人猶豫懦弱,又不好交際,更不會拍馬逢迎,更不會拉幫結夥,本身才華又有限,既不能得上司特別的賞識,也不能得同僚的支持和幫助,他憑什麽飛煌騰達?


    他這會所仰仗的不過是年輕,不過是對未來有著無限的憧憬和夢想。他還沒起步呢,人生的困境還沒開始呢,等到他在生活中奔波流連,經受無數次的挫折之後,他的憧憬和夢想悉數破滅,他還能剩下什麽?


    還有現在這份肆無忌憚的張揚和大言不慚嗎?


    將離看定孟君澤道:“你有沒有飛煌騰達的時刻,說到底和我沒什麽關係。我是否嫌貧愛富,和你也沒多大關係。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交淺言深。你不必非得對著一個嫌貧愛富的女人,揮霍你的感情。況且,我十分疑惑你堅持要娶我的信念來自於哪裏,不過我再次感到抱歉:我不想嫁。不是針對哪個人,而是我現在沒有資格,沒有這份心情。如你所說,我救過你,你也救過我,咱們兩訖了。”


    言盡於此,將離不想再跟孟君澤說什麽。


    她有不嫁的自由,不是麽?她現在厭惡痛恨每一個男人,就是孟君澤也不例外。如果可以,她會逃到一個整日見不到人,尤其是見不到男人的世界中去。


    孟君澤倒怔住了。他怎麽也不相信,那個溫婉美麗的女子,會說得出這樣尖刻、直白的拒絕言辭來。一時,那份因為酒意而稍微有點增強的自信,如同飛的太高的肥皂泡,啪一聲就爆開了。


    亢奮過後是極強烈的反彈,他的整個心思都被強烈的自卑和失望所充斥,呆怔怔的看著將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將離不再看他,往外就走。


    陳大嫂尷尬的道:“怎麽,小倆口吵架了?沒什麽大不了的,男人家都不太會說甜言蜜語,你別往心裏去。孟先生人還是不錯的……”


    將離淡淡的笑了笑,眼睛裏卻隻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冷冷的道:“陳大嫂,我再說一遍,我和孟先生毫無關係,不是你所認為和想像的什麽未婚關係,人言可畏,我雖不是什麽閨秀千金,可我亦有自己的名聲,而且絕對重要,因此還請陳大嫂在開玩笑的時候收斂些,別毀了我的名聲的同時也損壞了孟先生的名聲……”


    陳大嫂再也笑不出來了。將離的話說的太尖刺,刺的她滿嘴裏都是苦澀。那份不經意間帶出來的不屑和輕蔑,陳大嫂能清晰的感受得到,也因此才更覺得刺痛和難堪。


    將離不過是來尋求她庇護的小女子,她有什麽資格和立場蔑視和輕視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家給她提供一個安身之地,她這會就露宿街頭了。看那會她還有沒有這份豪氣?


    陳大嫂在人前傲氣慣了,誰見了她都是滿麵笑容,低聲下氣的,她也一向自詡是本地較有頭臉的人之一。可是將離幾句話,雖沒直接的罵人,卻把她罵的狗血淋頭,什麽都不是。平素那種優越在將離麵前,此刻蕩然無存,她還是那個生活在最底層的,村婦。


    陳大嫂努力了三回,才勉強扯出一個難看之極的笑容,聲音卻再大洪亮不起來,低沉的帶了些扭曲的嘶啞:“嗬,我知道姑娘們都注重名聲……”心裏卻在啐將離:呸,什麽東西,你要真是大家小姐,幹嗎一個人跑出來?你要是注重名聲,幹嗎要跟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在一起?明明是你自己行事不端,才讓人引起誤會,這會又裝什麽貞節烈女,說什麽名節,真是可笑。


    “是大嫂玩笑的開的沒有節製,姑娘可別往心裏去……我也是一番好心,你看孟先生這一大早就來了……”


    還是要替孟君澤當說客。


    將離惡趣味的想,她到底受了孟君澤什麽好處?要這樣為他說好話?她既這麽欣賞孟君澤,就把自家女兒嫁給他豈不是更好?。


    將離不知,陳大嫂倒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可一來自己女兒年紀尚小,再者孟君澤初來乍到,雖然人品不錯,可是滇沛流離,居無定所,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值得把女兒托付終身之處。故此內心裏隱隱有這種萌動,也不過才是個萌芽而已。


    至於陳大嫂為什麽熱衷於替她和孟君澤搓和,乃是女人做媒的天性,其中就是還有好事在裏邊,嘴上說著痛快,至於究竟能不能成,她並不關心。


    將離道:“陳大嫂,我有事找你,今天接了一樁生意,主顧要求我住進家裏去做活,隻怕一去要十天半月……這些日子沒少在您這打擾,得您厚待,將離很是感激。故此特來跟大嫂說一聲,待會我就要走了。”


    “喲,喝,唉呀……”陳大嫂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心。心下暗想,果然是個養不住的,不定哪天就攀上了高枝,飛走了。一時百味雜陳,覺得自己有被利用之嫌,可是一想將離在這雖然白吃白喝,可是她白送給大姐兒的那些衣服,足夠抵這些日子的花用了,倒也不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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