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和葉夫人將太子與女兒之事相瞞於所有人,甚至連葉府也沒幾個人知道,女兒珠胎暗結是在牡丹園便發生了,他們當然不知,而現下為時已晚,隻能想辦法保全。(.無彈窗廣告)


    正當太子一臉藏不住的歡喜興奮得意時,宮中參太子失德的奏章,如雪片般飛向皇帝的桌案。


    太子是國之儲君,太子的品行自然是臣民的榜樣,眾臣各黨係紛紛要求徹查,以昭日月。


    皇上自然是知道這些參奏多半與爭儲有關,不過還是惹得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很快便傳到皇後的耳中,太子品行不端有傷風化,人證物證俱全,皇後驚愕不已,後宮之中已對他十分嚴格,生怕惹出一點事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情,便命人密查此事。


    很快便查到了葉家,皇後急匆匆的去了太子那裏痛斥,任太子如何乞求也是無用,一抹狠戾閃過,太子頓覺不妙,發密信送到葉府。


    葉老爺見信便知道大禍將至,一家人連夜收拾行裝,急急遷出京城。


    到了遠離京城的通城後,過了五年的安生日子,還是被皇後的人眼線找到了,皇後素來辦事果絕,在太子沒有繼位之前不得有半點閃失,盡管這時太子已大婚,按說接葉佩柔進宮也無大礙,但皇後仍不想為太子的對手留下一點點把柄,於是便有了葉家的滅門慘案。


    自葉家全家殞命後,皇後赫然將這消息告訴了太子,太子錯愕不已,但更知母後心狠手辣,心疼著心愛的女人同時再不付出真情,遵循著宮中的守則生存在那深牆之中。做個沒有心的軀殼。


    直至自己登基繼位,仍有皇太後於背後,鬱鬱不得誌。每每醉酒之時,眼前都會看到他的柔兒輕歌曼舞的姿態,懷戀心中最初的愛。卻又總在垂淚之時自責自己擁有若大的權利卻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


    國爺追憶著年少輕狂時的種種過往,想到自己初初心動的女人。感歎不已,心裏若有所思,已然知道葉雨是何人。


    南園,白石子鋪就的石路小徑,進門不遠是一個魚池,魚池後麵有塊碩大的靈壁石,四周竹影粉牆。小橋流水,繞過那靈壁石便能看到一個二層的樓閣繡幕珠簾,飛甍畫棟,極其華麗。


    一群丫鬟見國爺回來,卷簾相迎,楚老夫人與楚錦軒也已經等候多時了。


    國爺一臉憂色的回來,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楚老夫人用目光尋問著國爺身後的墨玉,墨玉尋了個機會。偷偷的將在披香苑的事情,私下告訴了老夫人身邊的珊瑚,珊瑚俯耳又傳給老夫人,隻見楚老夫人臉色一凝。僵住了。


    楚老夫人沉著的坐在那裏,凝目注視國爺未動聲色,待飯畢,眾人退去,國爺留住了楚老夫人,此時,老夫人便知再也瞞不住了。


    國爺一臉默然,和聲對楚老夫人說道:“那女子可是?”


    楚老夫人鎮定的站起身,走到國爺麵前,顫微微的跪下身去,國爺一驚,忙說:“老夫人這是為何?”


    “老婦罪該萬死。”楚老夫人垂首含淚而道。


    “楚老太何出此言?快快起來說話。”國爺伸手意指楚老夫人平身。


    楚老夫人並未起身,跪訴道:“老婦犯了欺君之罪,但隻是老婦一人所為,楚家他人並不知情,隻求皇上念在楚家這些年對大梁朝的貢奉首屈一指,放老婦家人一條生路,用老婦這條命來抵還。”說完便叩首下去。


    “哎……楚老太此言差矣。”國爺上前一步,扶起了楚老夫人,麵色凝重,複又說道:“朕,不知要如何謝你才是,又怎會治罪於你。”


    楚老夫人抬眸凝注國爺,老淚愴然而落,見國爺同是一臉的淒然,痛聲說道:“原我以為她母女二人已不在人世……今日一見,萬分的欣慰,這樣看來是老太救了那孩子?這許多年真是為難楚老太了,她和她娘一樣貌美絕色。(.好看的小說)”


    “皇上,這是不怪老婦?”楚老夫人探問。


    國爺悠然一笑,和聲說道:“當然不怪,把朕的女兒養的這樣好,朕要重謝才是。”


    “不,不,皇上萬萬不可,皇太後仍在,若是被她知道了,楚家難逸欺君之罪啊。”楚老夫人年紀雖大了,可心智不減,宮中的爭半多可怕自然知道,何況,皇太後一向心狠決然,若是知道了,定不會為自己和皇上留下罵名,無論事情過去多久了,即使是當年的太子已經成為現在的皇上,也不會讓她曾做過的事讓人得了話柄,因此這事恐怕還是要隱瞞下去了。


    國爺聽了,不禁輕歎,年少時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現在又不能保護愛女,誰說皇上便是無所不能,是臣民的典範,就這一點就足以限止所有的自由,心中苦悶得不知是何滋味。


    “楚老太果然想得周全,朕自愧不如啊。”國爺此言說罷,淚花自眼角滾落。


    楚老夫人不禁感歎:“皇上果然也是重情重義之人,柔兒也算沒有白白……”話到此,忍不住黯然流淚,“皇上若為語兒好,便不要認她為尚。”


    國爺聞言心中不免難過,最初心愛的女人所生的女兒流落在外十六載,最終不得相認,他一個堂堂的國君,有何顏麵麵對天下,不過楚老夫人的話不得不聽,他深知母後為人,恐怕還會涉進楚家幾十條人命,雖已坐穩了皇位,可母後定然不會給人口食,看來,認女之事怕是要等到皇太後歸天之日了。


    “哎……”又是一聲長歎,悠悠說道:“楚老太可否讓朕在瓷都的日子與語兒多些相處的機會?”


    “這……”楚老夫人略有為難,生怕有人走露了風聲,招惹禍事,又很難拒絕國爺的請求,一時間沉吟著答不上來。


    國爺似看出了楚老夫人的隱憂,複又說道:“朕,這次出行本是私訪,各地官員知之甚少,所以才會下踏於楚府,隻帶了幾個貼身可信的隨從,不會有事。”


    “好吧,老婦盡量安排便是。”楚老夫人心疼國爺這般重情義,又心疼著葉雨孤苦伶丁,便應允了下來。


    國爺聞言大喜,竟拱手相拜,嚇得老夫人連連回禮,忽又想到葉雨此次去通城,本送信不讓楚天蕭這麽早帶葉雨回來,怎麽突然葉雨會出現在披香苑了,他們是何時回府的?看來,她得回榮華齋去。


    想到此,楚老夫人滿臉歉意的對國爺說道:“皇上,老婦不瞞您說,語兒這時正是從通城葉府回來……”於是便把葉語這些年來的經曆為國爺講述了一遍,聽得國爺幾次熱淚盈眶,心疼不已。


    “那麽,她會知道真相麽?”國爺聽完楚老夫人的話,問著。


    楚老夫人凝思片刻,說道:“老婦孫子陪著語兒同去的葉府,待老婦問一問詳細的情況再來回皇上吧。”


    “也好,不過,老夫人,記得不要在外麵叫朕皇上,還是叫國爺吧。”國爺叮囑道。


    楚老夫人正色答道:“老婦遵命!那老婦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語兒之事勞煩楚老太了。”


    “皇上,哦,國爺言重了。”言罷,楚老夫人便退了出去,一臉肅色的帶著珊瑚回榮華齋去了。


    榮華齋,聽瓔珞說楚天蕭已來過,楚老夫人便差珊瑚再去找楚天蕭過來。


    楚天蕭從披香苑回到自己的品楓軒後,正凝眉沉思著眼前的境況,便聽到珊瑚和沉香說話兒的聲音,心想定是奶奶來叫自己,便走了出去,朗聲笑道:“珊瑚姐知道天蕭回來了特意來看我麽?”


    珊瑚在楚府中的地位極高,已不僅僅是丫鬟那樣簡單了,聽到楚天蕭說話,笑臉一揚,轉眸看去,正要說些誇讚的話兒,卻一眼瞧見了楚天蕭臉上的傷,不禁失色,半張朱唇,旋即說道:“我的二少爺啊,您,您,您這臉是怎麽了呀?老天,這麽英俊的一張臉,怎麽會受這傷的,怎麽怎麽……”珊瑚一臉的緊張。


    楚天蕭憨笑了兩聲,揚了揚手,說道:“不礙事不礙事,回來的路上遇到些賊人。珊瑚姐此來是有重要事情麽?”轉移了話題。


    “啊,是,是老夫人請二少爺過去。”珊瑚這邊還心疼著楚天蕭臉上的傷,忘記了轉達,輕楚天蕭一問才想了起來,忙傳了話。


    楚天蕭早已猜到如此,淡然一笑,和聲道:“哦,那我這就去吧,不然奶奶要等急了。”


    “可是,二少爺臉上這傷,恐怕又要惹老夫人傷心了。”珊瑚憂聲道。


    楚天蕭也有些擔心奶奶看到這傷會難過,不過有更緊急的事情,便也不由得他猶豫了,笑道:“走吧,恐怕也瞞不過的。”


    二人便向榮華齋去了,楚天蕭踏進楚老夫人的房門時,老夫人早已迫不急待的迎上去,原是老人家眼力差,自遠處沒看出什麽,可走近了,楚老夫人當地定住不動了,蒼目唰的流下清淚。


    “蕭兒,你,你這是?”楚老夫人頓覺說不出話來。


    楚天蕭忙上前扶住老夫人的手臂,笑道:“蕭兒不聽話,回來時候爬山摔著了,奶奶看蕭兒變醜了是麽?”這便是楚天蕭和葉雨剛剛在披香苑裏對好的說詞,不想讓奶奶為自己憂心。


    “哎呀,我俊俏的孫兒,怎麽竟然如此破了相了啊?”楚老夫人邊說邊哭,傷心不已,哭得楚天蕭不知如何勸慰是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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