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爺走了,楚錦軒亦越發忙碌起來,最近商會眾商家老爺連連抱怨。[]


    這說到商會中的抱怨,自然離不開瓷都新來的異戶“仇府”,楚錦軒前陣子隻忙著接待國爺,會上積累了不少對仇府惡意竟爭行為的投訴,楚錦軒覺得若再不與仇府上的人有正麵的接觸,說不定會出更大的亂子。


    “老爺,今兒那仇家見著開門了。”榮家的唐管家向榮老爺報告著。


    榮慕臣若有所思的看了管家一眼,沉聲道:“看到人了?”


    “嗯,看到了,不過好像沒看到主人,都是些下人進進出出的。”唐管家回道。


    榮慕臣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守著。”


    “是,老爺。”唐管家退出書房。


    而楚府內,也有同樣的匯報,原來這仇家早已被瓷都的幾個大戶人家派人守望著,略有點動靜,幾大家族很快便得了消息。


    楚錦軒馬上讓劉管家又送了拜訪函過去,很快劉管家就回來了,楚錦軒一直在書房等著他,見劉管家回來了,便問道:“送到了?”


    劉管家神情有些緊張,或者說是迷惑不解,疑聲道:“這仇家真是奇怪,我說要見主人,可是他家的下人說老爺不在,隻有一個管家在,還說這管家可以做主所有的事情。”


    “哦?”楚錦軒擰緊雙眉,捋著胡須,等劉管家說下去。


    劉管家繼續說道:“那個管家說他家老爺長年在外,很少回來,有事和他說就可以了。”


    “一個管家什麽事都能做主?難道你沒說是商會的事?”楚錦軒納悶的問道。


    劉管家一臉的急色,道:“說了,還說了楚府,可是人家就是一是句:不在。管家全全做主啊。這個,老爺您看?”說罷拿眼看著楚錦軒。


    楚錦軒沉思了片刻,決定會一會仇府的這個付管家。起身道:“我親自去走一趟,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啊。”語氣中盡是無奈。


    到了城西,楚錦軒自馬車上下來。但見那仇府嶄新的黑漆木門上,兩個巨大的銅門環。門扁上“仇府”兩個字筆力深厚,勁道十足,燙金的大字,閃閃發光,楚錦軒看了一眼卻覺得極不舒服。


    劉管家上前叩動了那個巨大的門環,就聽“咣”那巨大的木門開了,裏麵走出一個青衣打扮的門房。劉管家一拱手說道:“我們是瓷都楚家,我家老爺前來拜會貴府老爺。”


    仇府的門房見是來過的劉管家引著位老爺,弓身禮貌的打著招呼,便引著他們去找管家了。


    楚錦軒踏進仇府,一路上暗暗驚歎這仇府內的雕欄花棟,亭台水榭,靈石假山,曲徑花園,精致的無可挑剔,處處是景兒。稀有之物層出不窮,不知道這仇府是怎麽樣的人家,居然這般神秘而富貴,不僅僅是財力。品味也十分不俗,絕非常人。


    左彎右繞,欣賞了大半個仇府的天工之作,才算到了這個管家住處,門房朗聲道:“付管家,楚府上的老爺有事找。”


    劉管家心裏極是不痛快,這就一個管家,居然這樣大的派頭,連楚府的老爺來了還要通報,真是不知道這家主人是何等尊貴之人了。又上下打量這位付管家的房間,真大的可以和主人相比了。


    楚錦軒到是一路沉默著,一邊觀察一邊沉思。


    “喲,是楚老爺,失禮失禮,還要您親自跑一趟。”尋著聲看到一個穿著灰緞裯衫的不到三十歲的男子走了出來。


    楚錦軒有些驚訝,沒想仇家的管家居然這樣年輕,心道:這麽年輕個管家能為這樣大的家宅做主?有些懷疑起來。


    見付管家拱手施禮,一臉笑意,楚錦軒也坦然笑了兩聲道:“付管家嚴重了,今兒楚某來也是因為看到貴府剛剛搬來瓷都,又開了那麽多商行,為瓷都的商務事業貢獻不小啊。”楚錦軒寒暄著,實則暗示這位付管家。


    付管家一臉笑容,絲毫未變,答道:“哦,這生意上的事兒,付某不敢管,都是我家老爺操辦的。”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楚錦軒和劉管家聞言,不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了。


    “楚老爺快請屋裏說話。”付管家將楚錦軒主仆兩人讓進屋裏,又對丫鬟說:“快去備茶。”


    再轉過頭時,又是一臉的笑容,道:“楚老爺不知,我家老爺太過繁忙,這麽大個宅子就扔給我一個人管,還要照顧下城裏的商行生意,不過付某也隻是按著老爺的意思行事,不知楚老家此次前來是有何事?。”


    劉管家聞言,憋不住了,說道:“那你家老爺在瓷都開商行可有和瓷都的商會打過招呼?”


    “這個嘛,付某不大清楚,付楚隻聽自家老爺的吩咐,讓做什麽便做什麽,旁的事兒,我這做下人的也不敢問,不是麽?”付管家仍舊是一臉的輕鬆,並不像是在說謊,楚錦軒在一旁看著這位付管家默然不語。


    劉管家又道:“既然如此,可否冒昧的問一下貴府仇老爺何日回來呢?”


    “哎呀,這個我可是說不準了,我家老爺向來是業務繁忙,很可能回來的途中又有事向別的地方去了。”付管家略做愁容,不過,劉管家和楚錦軒都看出他一番話是在搪塞他們二人。


    見交涉未果,劉管家也隻好說:“那等貴府仇老爺回來,麻煩付管家給帶個話兒,就說楚家楚老爺來過,請仇老爺得空到會上去一趟。”


    “好的,付某一定傳達。”付管家爽快的答應下來,仍是一張笑麵。


    劉管家便和楚錦軒告別了仇府,在自家馬車上,楚錦軒沉聲道:“子晨,你說那個付管家會不會就是仇老爺?”


    楚錦軒此言一出,劉管家瞪大了眼睛,說道:“不會吧?這,這,老爺何出此言?”


    “你可見那付管家身上穿的緞袍,絕非普通的衣料,並且,他的身上掛著和田玉佩,哪家的管家這般闊綽?”楚錦軒不緊不慢的說道,劉管家拚命的回憶著,恍然點點頭,“還真是的。”心裏十分佩服老爺果然心細縝密。


    “老爺,那您看?”劉管家沒了主意。


    楚錦軒明白了這仇家是並不想入瓷都的商會的,也就是說未來的日子裏仇府還會做更多的事情擾亂瓷都的商界平衡,不由的心下隱隱擔心起來,愁眉不展,回到商會,和榮慕臣說了去仇府的經過,榮慕臣也覺得事情好像並不簡單。


    仇府,付管家在一間屋子裏隔著竹簾對裏麵的人說:“老爺,不出你所料楚老爺果然來了。”


    “如何?”竹簾內傳出果斷冷洌的聲音。


    “我按著老爺的交待做了。”付管家自始垂手低頭。


    “好。”竹簾內的人簡潔的一個字,便沒再說話。


    付管家退出屋外,便自竹簾內響起了幽幽琴聲,而那琴聲越來越快,越快越流暢,終在一陣華麗的弦音中驀然停止,似在暗示狂風暴雨欲來之。


    楚錦軒拜訪了仇府之後,各商行都加派了人手,叮囑著多多注意有無奇怪的事情發生,整日裏神經都繃的緊緊的,短短十幾日卻蒼老了許多。


    有對手並不可怕,往往可怕便是這些暗中的敵手,出奇不易的出些不合常理的招數,任再怎樣經驗豐富也無法預判那些非常理之人所做所為。


    偏偏半個月下來並無半點異樣,一切似乎又恢複平靜,楚錦軒以為那仇家的管家送信給仇老爺,方才這般平靜吧,不禁覺得是自己多慮了,才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段日子以來,楚天蕭和葉語,恩愛甜蜜,葉雨仍然杳無音訊,而楚天舒呢閉不出聽竹軒,聽說近期迷上了杯中之物,整日裏喝酒吟詩,眾人都道越來越像其父楚錦文了。


    楚天蕭不禁有些擔心起大哥了,這日與語兒商量著想去聽竹軒看看,葉語略有所猶豫,她知楚天舒與葉雨的那段情,如今葉雨走了,她要如何去麵對楚天舒,這讓她有些為難了,她是怕楚天舒仍當她是葉雨。


    不過拗不過楚天蕭,隻好陪著他一同去了聽竹軒。


    蘇源過來開門見是他二人,便讓了進來,讓他們稍作等候便去通報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說道:“少爺在竹林小斟,二位隨蘇源去竹林吧。”蘇源弓身道。


    楚天蕭溫潤淡笑,和聲道:“好好,麻煩蘇源了。”蘇源救過楚天蕭的命,楚天蕭自然對他也是十分客氣的。


    葉語一直沒有吭聲,默然安靜的隨著楚天蕭向竹林走,這竹林葉雨來過多次了,葉語十分熟悉,不過她當時沒有這般真實的感覺罷了,難免四處打量。


    楚天舒遠遠的便看到了他二人走來,看著葉語心頭如針刺般一陣疼痛,不過他馬上掩去臉上那抹痛楚的表情。


    “什麽風把你們二人吹到我這聽竹軒來了?”楚天舒未抬頭,垂著眼簾,邊倒酒邊說道。


    楚天蕭淡然一笑,道:“大哥,有些日子沒看到你了,天蕭和語兒今兒特意來看看大哥。”楚天蕭覺得現在楚家之中,若是能解開大哥心中的那個結,便真的皆大歡喜了,因此他也是刻意的來接近楚天舒,企圖解除他對父親的心結。


    楚天舒一聽他口中說到“語兒”兩個字,手中的酒杯差一點被他捏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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