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還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遇到事兒,夫妻之間的不同表現便是考驗,真情與無情也顯而易見了。


    楚錦軒這一病,加上楚府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同是姨娘,表現的卻天差地別。


    “素棉,我對不起你。這些年,虧待你了。”楚錦軒因身體虛弱,聲音已不如往日那般渾厚有力。


    秦姨娘見楚錦軒這副模樣難免有些心酸,那麽強的一個人,突然便如此弱不經風了,雖青燈古佛了半生,卻仍沒有擺脫塵世的煩憂,輕輕一歎,含著兩溺淚水,輕聲說道:“素棉這些年,用度不多,省下這些銀錢,雖不是很多,可也能湊上一份,老爺先拿去度過難過吧。”


    說著,讓丫頭拿來一個桃木方盒,放在楚錦軒床頭,那方盒雖然不是很大,可沉甸甸的,除了些金條還有許多的銀票,若是平常人家拿去了,也可三代人快快活活度過一生的。


    楚錦軒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幾乎是有名無實的妾,竟然會如此待他,心中懊悔不已,又十分愧疚說道:“不,素棉,這,這讓我如何麵對你啊,過去我待你如此,而你……”喉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哎,人世間便就是個情字,老爺與素棉無情,可素棉已經是老爺的人了,便種情與老爺了。”秦姨娘輕輕淡淡的說著,紅塵滾滾,有情無情又如何說得清楚。


    素手在楚錦軒被邊又掖了掖,便起身要告辭。楚錦軒卻伸手拉住秦姨娘,“素棉,來生再還你此生的虧欠吧。”


    秦姨娘溫婉的眼神凝視楚錦軒片刻,來世?恐怕要為自己活一回了。飽讀詩書的女子,便是有自己的思想。(.無彈窗廣告)無奈生在這世道,才有了這般命運,而可笑的是盡管讀了萬卷書。卻始終不敢衝破那道德的枷鎖,斷送了一生。


    秦姨娘並沒有說話,淒然的淡淡一笑。眼底簿霧模糊了視線。轉身走了。


    翌日,楚府這邊似水深火熱的煎熬著,葉雨在仇府也不得安寧,日思夜念著楚天舒,不知道他的傷好些沒有?自己又不能輕易出去,心急如焚的在房裏轉來轉去。


    “該死的楚天舒,他就不能想辦法給我送個信兒麽?”葉雨終於忍不住了,罵了出來。小臉揪在一起,嬌怒不已,綠萼頻頻拿眼睇她。卻也不問一字半句。


    這是仇府調教出來的丫頭,若是茗香早跑上前問句:“小姐。你和大少爺怎麽了?”像個多事兒精似的。不過,葉雨倒覺得至少可以有個發牢騷的人兒,而這綠萼,真是可以做死士一般守規矩聽話,害得葉雨如孤掌難鳴,發脾氣都發不起來,無奈的往床頭一座,手指攪著床幔的流蘇。


    葉雨這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忍受相思之苦,她卻不明了,隻當自己是擔心著楚天舒的傷勢。


    實在是坐不住了,喚道:“綠萼,去把管家叫來吧,就說我有事。”葉雨還沒有正式見過付管家呢,這個奇怪詭異的仇府,好像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些需要的人來,實在是讓人不痛快。


    綠萼放下手中的活兒,應了一聲:“是,小姐,隻是綠萼也不知道能否馬上見到付管家。”


    “天啊?這是什麽地方?若是我死了,會不會有人馬上進來啊?”葉雨這回是真的怒了,喊了出來。


    “葉小姐,言重了,隻要葉小姐有事,付某一定會在。”葉雨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門口便傳來了付管家的聲音,嚇得葉雨一個轉身,差一點摔個跟頭。


    葉雨纖纖玉指輕點,結巴道:“你,你,你,你是從哪裏來的。”


    付管家不敢抬頭,隻是弓身抱拳,站在門前,又道:“付某是仇府的管家,一直呆在這府中。”


    葉雨頓覺頭腦一暈,怎麽會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不禁大大的眼睛頻轉,上下打量這屋子,似在懷疑不是哪裏裝了機關吧,這屋內的聲音他們全能聽得到?


    付管家又道:“葉雨家找付某何要事,付某定當竭力去辦。”


    “哦,你去給楚天舒送個信兒,就說,就說……”葉雨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難不成說自己想他了?不行,不行,僅是這樣想著便已然在腦際間浮出他那副壞笑來,甩了甩頭,複又說道:“就說我問他的傷好了沒有。”


    “是,付某,這就去安排。”付管家說完轉身就走,等他走了之後,屋裏又隻剩下葉雨和綠萼了,剛才付管家在的一幕,真就像做個夢似的不真實。


    葉雨轉動的黑眸,心下暗忖道:“不行,我要想辦法出這個豫園才行,每天在這園中好像囚犯一樣,不過是有好吃好穿而已。”


    楚天舒收到了付管家讓人送來的消息,不禁輕拉嘴角,溫柔的一笑,他似乎可以想到葉雨的一顰一蹙,一言一語的模樣似的。


    隻是他現在還不能去見她,他還差最後一步,就要成功了,便回了信說:療傷中,勿掛念,多保重,待君歸。


    葉雨拿著那信,反反複複的拿了好多遍,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瞬間,亮眸閃動,一看便知心裏又有什麽新鮮的事情被她想到了。


    楚天舒在聽竹軒的臥房裏養傷,心頭莫名的一顫,隱隱有些不安,卻又不知由何而來,隻是一個閃念後,他又想著複仇最後時刻千萬不能出任何差池才好。


    蘇源進來,關好門窗,楚天舒看著他,蘇源走到床邊說道:“少爺,都按計劃辦好了。”


    “嗯。”楚天舒沉聲點頭。


    蘇源抬眼看了楚天舒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突然目光悲傷,歉然說道:“少爺,蘇源沒安排好,害少爺傷的這樣重。”


    楚天舒看著蘇源,低聲說道:“不要這樣說,若不是為了更可信,也不用這般表演了,自然是那些匪人不知情的話更賣力些。”


    “我隻是關照了那些匪人不要動馬車裏的人,並沒有想到葉小姐會……”蘇源後悔莫及的垂首歎氣。


    楚天舒淡然一笑,勸慰道:“這不是也沒事兒麽,無須掛懷。”


    “可是差一點,就出了大事兒。”蘇源仍十分後怕。


    楚天舒卻垂眼一笑,他心裏在想,有葉雨這個古怪的丫頭,將來的日子裏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驚奇和未知等著呢,不過,他非但不煩惱,反而臉上流出一抹笑痕。


    “沒事就好,這事便不去想它了,接下來我們便看戲好了。”楚天舒說這句話時,有個又浮上那抹冷厲的假笑,有情與無睛間的轉變於無形之間。


    正說著,蘇泉來報:“少爺,思玉公主來了。”


    楚天舒與蘇源齊齊轉頭看去,哎,還有這個難纏的公主,楚天舒冷聲道:“嗯,知道了。”


    思玉公主便出現在門前了,終於算是好好看看楚天舒了,快步衝到床邊,一臉的關切之情,說道:“不如我去把禦醫請來。”


    楚天舒雙眉一挑,這皇上和公主到真是父女倆啊。動不動就請禦醫,不過還是極禮節性的笑了笑,說道:“謝公主厚愛了,不過天舒這點小傷,胡大夫便可治好,不必勞師動眾了。”


    思玉公主見楚天舒待自己仍是這般冷淡,心中便真有些小小的失落了。


    眼眸一轉,說道:“天舒哥哥的複仇大計進行的可順利?”似在提醒楚天舒,他曾經對她做出的許諾。


    楚天舒自然聽得出她的意思,哼哼一笑,肅聲道:“有公主相助,自然順利。”


    “哦,那就好,那就好。”思玉公主臉浮清傲,眼底流出得意之色。


    “那我們還要等多久才能回京呢?”思玉公主見楚天舒冷漠的對待自己,也不想等下去,隻想快點結束瓷都的事,與他回京,回到京城那便是她的天下了,得到楚天舒易出反掌,何況又有他的把柄在手,她不信楚天舒會有多大的膽子違抗皇命。


    楚天舒也明白思玉公主的意思,心底恨極了她的威脅,不過,也無奈這威脅,若不是他複仇心切,又怎麽會受控於她,狠狠的咬著牙齒,卻張口平和說道:“無需幾日了,思玉公主是否要先行回京,待天舒處理好瓷都的一切,便回京請婚。”


    思玉公主聽他這番話心底一陣甜蜜,羞澀的掩嘴笑道:“不要,不要,玉兒便在這裏等著,同天舒哥哥一同回京,讓父皇見我們恩愛無比,才會應允不是麽?”


    楚天舒淡笑,不禁同情起思玉公主來了,若是她真的一心愛自己,又何來錯呢?他自己不也是卑劣的利用了這位公主麽。


    楚天舒驀然間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另一個困境當中,而思玉公主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楚天舒無所適從了。


    “天舒哥哥,既然你這樣恨楚家,那麽我們搬去城西的仇府吧,在那裏冷眼旁觀楚家的沒落破敗,如何?”思玉公主似天真的笑臉看在楚天舒的眼中有如惡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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