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綰說完,瞥了那臉色比方才蒼白一點的容嫣一眼,便走向後殿的一處隔間,她的衣袖破了,需要更換,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亦需要整理儀容。“這是堂主給你的法衣。”進入隔間後,白真君遞給她一套盈著些許奇異的光芒的白緞法衣,韶綰接過,略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便換下了原先的衣衫,穿上法衣,法衣閃爍著異光化為一件白底繡蓮寬擺曲裾袍。


    韶綰對著銅鏡上下打量了一番,法衣化成的衣服穿在身上極為舒適合身,韶綰滿意的點頭;然後對著自己使了一個滌塵術,檢查了一下周身,便出了隔間。


    後殿眾人在韶綰走出隔間之後,頗是想上前與之交談,不提韶綰背後的勢力,隻是她那絕世容顏,也足以讓人趨之如騖。可惜韶綰不願與旁人攀談,一出來便尋了後殿人少的一角,盤膝坐在蒲團上,兀自閉目恢複法力,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白真君和青真君分侍左右,眾人既知她們是化神期的修士,又怎麽敢上前打擾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韶綰從打坐中睜開眼睛,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後殿之內空無一人;再待得半盞茶,便聽見廣場之上響起一陣鍾鳴,內門排名小比已然結束了。


    韶綰緩緩起身,心內有些猶豫是否要去殿外,便聽白真君向她道:“綰小姐,堂主吩咐,待你打坐醒來,便去厚霜殿尋他。”厚霜殿便是韶綰爹爹作息之所。


    韶綰點頭,便隨著白真君和青真君離開後殿,前往厚霜殿。


    厚霜殿居於主殿右側千米外,毗鄰苦禪湖,很是清幽寂靜。韶綰一路走著,靈花靈草,姹紫嫣紅;飛簷直壁,鱗次櫛比,各抱地勢,勾心鬥角。她的目光偶爾掃過上空懸浮的巨大島嶼,心內微微有些疑惑。


    “綰丫頭,還不進來?”走近厚霜殿,楚竹深深,蘭草吐芳,韶綰不覺站住,她的心裏著實有些害怕,不知那個狐狸爹爹會不會處罰她,卻聽見殿內傳出一道輕喝,韶綰咬了咬牙,邁步走進了殿內,白真君和青真君則留在殿外。


    “爹爹。”一踏進大殿,韶綰便低了眉,輕輕喚道。


    “今天不是很威風嗎?怎麽現在反而這麽小心了?”虞世南頗有些好笑的注視著麵前低眉順眼的少女,下一刻卻又有些惱怒,他走上前,在韶綰腦門上拍了一下,“知道打不過一開始怎麽不認輸,受傷了你爹我不會心疼的?”


    韶綰愕然的抬頭,心裏有些暖暖的,隻是小臉上仍做出憤憤的樣子:“我不是贏了嗎?爹爹,你又嚇我!”她嘟起了小嘴,右手伸向爹爹麵前,“我的入門禮呢?我今天被嚇到了,你要補償。”


    望著自家小女兒皺著的包子臉,虞世南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女兒對著外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冷清清的樣子,唯有在自己信任的人麵前才會撒嬌戲耍。[]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青碧色的儲物鐲,然後把它套在韶綰的右胳膊上:“這隻儲物鐲裏有一件上品飛行靈器,和兩件攻擊靈器,再加上你身上的這件上品防禦法衣,夠了不?”


    看著自家爹爹一臉驕矜,韶綰有些氣悶的道:“一點都不夠,連個玉墜子,戒指都沒有,爹爹,你小氣,連保命的法寶也不給我一個。”


    這時從殿外走進一人,聞言便是一笑,麵容溫潤:“小妹,爹爹是騙你的,在你到的前一天,爹爹早去找那些元嬰期的長老討要你的見麵禮了,那鐲子裏,玉墜子什麽的是一個不缺的。”


    韶綰見到那人後,臉上立時露出了笑容:“三哥,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大哥和二哥怎麽沒來找我呢?”


    這人便是韶綰的三哥,虞征,比韶綰大九歲;韶綰四兄妹內,獨他最與母親肖似,長眉細目,目光溫潤,隻見他莞爾一笑,似微風拂過水麵,道:“大哥在閉關衝擊金丹,二哥接了門派任務去門外探險了。”


    “大哥正在結丹?”知道兩個哥哥的去向後,韶綰又把目光轉向她爹爹:“爹爹,鐲子裏真的我要的都有?”


    虞世南大笑,連連點頭,然後又拋給韶綰一樣東西:“這個白玉牌你可收好了。”


    白玉牌?韶綰聞言一驚,手裏握住了一物,一股淡淡的暖意從手心緩緩彌漫,玉牌呈白蓮吐芳狀,雕工精致絕倫,在韶綰手心裏散發著微微的熒光。


    她有些不解的望著虞世南:“內門未結金丹的弟子不是最多隻能拿青銅牌嗎?”


    落雲宗沒有統一的宗門衣飾,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憑證,是由宗門發下刻有其名字的令牌。普通外門弟子一律持黑鐵令牌,內門弟子一律持白鐵牌,落雲宗內門弟子近兩萬,持有青銅牌的內門嫡係弟子不超過一千,待弟子晉身金丹,無論外門內門弟子一律青銅牌;白銀牌則是代表著元嬰期修士,黃金牌是化神期修士,至於化神期之上,有沒有令牌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宗門內偶爾還會發給弟子一些特殊的令牌,譬如韶綰父親手裏的青玉牌,乃堂主身份的證明;至於韶綰手裏的白玉牌,整個宗門內,唯有韶綰與其大哥各有一枚。


    “這是洞主院的決定。”虞世南笑眯眯的道,“你今晚要將那件飛行靈器祭煉好,明天好上洞主島。”


    韶綰望著頭上的懸空島嶼,有些不滿的道:“洞主島?為什麽?不是未結金丹的核心弟子都隻是去後山嗎?”這也太詭異了,縱然她不太在意被別人忌恨,不過終究是一件麻煩事。


    “是你太爺爺吩咐的,綰兒,別怕,”虞世南察覺到了韶綰的緊張,他撫了撫韶綰的頭發“這是你應該得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你沒必要在意。”


    韶綰沉默了一瞬,再抬頭望向虞世南時,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我知道了,爹爹,我去祭煉靈器了。”


    少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厚霜殿左殿,青衫男子的臉色漸冷:“居然想和綰兒比肩?看來這些小輩還沒弄清楚情況!”


    他身邊的白衫男子依然笑得溫潤如玉,他淡聲道:“爹爹,那個虞容嫣要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把事情告訴五長老,他會知道的。”男子冷漠的笑了笑。


    白衫的虞征低頭想了想,他到底性子柔和,不願做絕,遂道:“雖然沒有什麽血脈關係了,畢竟都姓虞,還是留她一命吧。”


    第二日,當太陽的第一束光芒從地平線上冒出,厚霜殿外,一名白衫女孩馭著一片藍白色雲彩緩緩升空,然後朝著那上空的懸浮島嶼疾馳而去。


    “這上品靈器彩雲障的速度還真不錯。”立於雲彩之上的韶綰神色頗為滿意的打量著腳下的雲彩,她的脖子上係著一塊有著寧心功能的青玉佩,右手上帶著儲物鐲,左手上戴著一枚內含可敵化神期修士一擊的防護罩的青玉戒,腰上還係著一塊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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