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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人魚這樣仇恨異族,想必在以前,他們被人覬覦過不少次。”列達茲感歎地說出了這一句總結,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艾米莉問道:“那個老頭現在怎樣了?”


    列達茲的心神還在回味這個關於貪心和欺騙的故事,他眼神譏誚:“還能怎樣?一輩子都離不了海,下不了船,這樣的詛咒會好受到哪兒去?”


    他說的是故事的最後結局,哈爾利用和人魚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感情把它騙到陸地的邊緣,用強力的迷藥將她迷昏後,裝在一隻放滿了海水的貨櫃裏,準備偷渡回家。


    可是,離開了大海的人魚怎麽是那樣好生存的?小人魚不久後就病死,或者說被悶死在了那個黑暗狹小的鐵箱子裏,臨死之前,她用自己的生命作了一個詛咒:隻要老哈爾的雙腳沾到陸地,身體就會遭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直到死亡。


    艾米莉清了清嗓子,解釋道:“不是,我是問他現在清醒了嗎?”


    “沒有,”列達茲鬱氣地灌了一整杯水,他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可不會做出在朋友背後捅刀子的事,想到自己前些天還覺得這人不錯,深為自己的差眼光而鬱悶:“那老家夥睡癱了,我得先來找你把這事說了。就把他的酒給他灌了些下去。”


    “嗯?你又把他灌醉了?”艾米莉好笑地問道。人家本來就暈著,這得多少口酒才能把人給灌醉?還不如再往他頸上砍個手刀來得痛快,或者問她要點魔藥也不錯啊。


    “不是,”列達茲不太自在地抿了下嘴唇:“他的那種酒和普通人的不一樣。那是人魚送他的。”


    艾米莉坐直了身體,聽他緩緩說道:“小人魚對他可真夠慷慨的,不止送了他酒。連裝酒的容器都選的是空間戒指,所以,他喝了這麽多年都喝不完。”


    艾米莉聽到這兒,忍不住插了下嘴:“你們昨天喝的,該不會就是這種酒吧?”


    “嗯,”列達茲像牙疼似的擠出這個字:“那老東西沒安好心,我懷疑他之前就有發瘋的跡象。不過,換了是誰,在船上呆了一輩子,可能也得瘋狂。”他沒頭沒腦地說完這番話後,接著道:“他在吐真劑下跟我說了實話。他說,人魚給他的詛咒是可以轉移的,隻要給別人喝了她釀的酒,那人就會代替他背負惡咒。”


    他的表情沒有什麽懼意,倒是憤恨和厭惡居多,想來他並不怎麽恐懼老頭的話,隻是惱怒自己怎麽就這麽輕易被騙著喝了下去。


    艾米莉也明白,既然老頭這麽想,那必定之前也有人中過招。但假如他成功了,老頭也不至於在船上呆了這麽老都沒能下船,這或許就是精神病人的一個臆想罷了。


    但想歸想,她還是鄭重地聯合骨頭為列達茲做了一次身體檢查,沒有發現任何被動過手腳的地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笑道:“沒事的。那老頭瞎說的,你健康的很。”


    列達茲沒有露出明顯的喜意,但眉眼間略鬆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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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陰鬱的故事令兩人的心情都不怎麽好,恰在此時,聽完了說書的達達和費費及爾回來了。同往常一樣,達達一路蹦跳著跑進門,費費及爾踱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走到列達茲的身邊,費費及爾鼻翼翕動了一下,右眼一眨,對列達茲笑得很曖昧:“你這幾天一定做了不少好夢。”


    列達茲對這個曾害過艾米莉的,來路不明的女人一向沒有好臉色。相處了這一年多,兩人也算是熟悉了,就算沒有最初時的劍拔駑張,也隻能勉強做到和平相處。


    但費費及爾的這句話讓他的耳尖紅了一下,盡管他很快就把頭冷漠地偏了過去。


    這個小發現讓艾米莉有點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會這樣說?”列達茲的這個小反應從側麵證實了,費費及爾不是無的放矢。


    原以為費費及爾會像以前一樣,故弄懸虛地不作聲,或者神秘地笑笑,沒想到她破天荒地笑著說道:“喝過美夢的人不做美夢才奇怪呢。”


    什麽跟什麽嘛?就不該對她的答案報有太大的希望,艾米莉撇了撇嘴,但忽然心中一動,列達茲剛剛講過的話還沒忘記:“你說他喝的那種酒叫美夢?這是什麽怪名字?”


    費費及爾似乎沒注意她話裏小心翼翼的試探,大喇喇地揚起眉毛說道:“人魚釀的酒可不叫美夢嗎?這些華而不實的強盜們最擅於給人編織這種夢境了。”她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滔滔不絕起來:“這種怪物唱的歌也好,喝的酒也好,全都是這樣。但論起實際的本事,他們連最普通的海獸都打不過。”


    “你怎麽知道這是人魚釀的酒?”艾米莉和列達茲驚奇地問道。


    還有達達懊惱地大叫:“好哇,列達茲,你喝了人魚釀的酒,都沒給我留一點,我要喝!”


    費費及爾可惡的地方就在這裏,每每撩撥起人的好奇心後,她又不往下說了,她似乎特別欣賞別人想要而不可得的鬱悶表情。這次也不例外,但幾個人吃過她這麽多次虧,早就學乖了,就算心裏有些不忿,也不會臉上露出形跡。見沒可能從她這兒得到更多的信息,列達茲便同三人告了辭,逃開了達達不依不饒的追問。


    等洗完澡出來,艾米莉就聽費費及爾對達達說道:“你以為那是什麽好酒,人的美夢做多了,但現實又和夢境相差太大的話,還會願意醒來嗎?”


    艾米莉聽到這裏,張了張嘴。但費費及爾見她出來,立刻就可惡地閉上了嘴巴,還特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達達這小家夥還是很有良心的,她沒注意到兩個大人之間無形的交鋒,擔心地問道:“啊?那酒是不好的嗎?列達茲喝了會不會對身體有害?”


    艾米莉拍著枕頭的手略微輕了一點,隻聽費費及爾說道:“放心好了,偶然的一次兩次當然不會有問題了,以那個男人的承受能力,隻要他不主動去喝,這點酒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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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夜好眠,但醒的時候,艾米莉依然不太開心,她又夢到了那隻早該遺忘的,長著黑痣的手,但她堅決不肯承認,自己還在懷念這個女人。


    她是個有情感潔癖的人,既然當年那個女人丟下了她,缺席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長過程,別說她到了異世,往後都不可能有機會回去。便是她還在二十一世紀,那個女人再回來找她,她也不會再去接受一個拋棄了她的女人。她很清楚,以前她夢到她,隻是自己不甘心是作為被拋下的那一個,一點執念作祟罷了。


    而她現在的親情缺失的部分早就被海格爾給填滿了,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連續做這樣的夢,也沒有一點征兆。


    咦?征兆?艾米莉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麽,她拿起那天隨手放在床上的灰色回音螺,難道是這個原因?


    可是,她這幾天無聊時又開啟了它,依然沒聽到傳說中的人魚的歌,這是怎麽回事?


    但是,的的確確是從她帶回了這個小玩意的那天起,就開始做了這個怪夢。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麽聯係,艾米莉都不會信。


    不過,東西既然已經在她手裏,有的是機會來研究,可不能再放在床頭來影響自己了,誰知道再過幾天還會不會再生出別的什麽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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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域的天亮得很晚,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還在應和著太陽的作息時間,處於沉睡當中,除了值夜班的船員,和被生物鍾給叫醒的艾米莉。她趁著這難得的沒人打擾的時間到甲板上冥想了兩個魔法時,直到聽見有人起床,上下樓梯的聲音。


    從大廚房裏打來千篇一律的黑麵包加魚子醬,房間裏的另兩個人剛剛起床,正好趕上吃飯。三個人平靜地吃完早飯,準備向平常一樣找點娛樂活動,這時,列達茲匆匆地敲門進來,帶來了一個消息。


    “那個老頭真的瘋了。”


    艾米莉覺得她現在的表情肯定傻透了:“你說什麽?”


    列達茲看來也被這件事弄得有點失了方寸,他還篷亂著頭發就衝了過來:“我為了看住他,花了一筆錢,讓我的另兩個室友搬去別的艙室,和其他人擠著住。你知道的,我喂了他喝那種酒,那點量起碼能讓他安睡一個晚上,可今天早上我醒過來後,發現他癡癡呆呆的流著口水笑,一邊還叫我米爾達。”


    “他不是裝的吧?”艾米莉懷著萬一的希望問道。


    列達茲斬釘截鐵地搖著頭答道:“不像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也去。”達達顯然也感到了一些不對勁。


    幾個人丟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朝列達茲住的地方趕過去,大家都明白:假如這老頭在這個時候瘋的話,在旁人看來,更像是殺人滅口,他們就真的說不清了。現在離海市還有小半年才能到,假如船上傳起艾米莉和人魚有關的流言的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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