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也是書香世家曾經也是望族,不過到了齊玉衡父親這一代就已經沒落了,再也沒有上好的聘禮去說一門世家小姐,是以便娶了江南商戶家的女兒——便是齊玉衡的母親。[]


    沒人鄙視商戶之家,且大戶人家的小姐也多是知書達理的,隻不過齊玉衡的父親點子不正,娶進家門的媳婦不僅胸無點墨還霸道跋扈。齊父因怕女兒也被教養成那般模樣,素來知道花如瑾知書達理且才學兼備,待她一入門齊家便將教養小姑這件重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花如瑾當時也算盡心盡力,因是對齊玉衡一心一意自然也一心一意待她的妹妹。齊玉珍一直被花如瑾教的很好,直到她遇害身亡齊玉衡又娶了文惜玉後齊玉珍便養在齊玉衡身邊,他自然也是找了專門的女先生教著。所以,這齊玉珍其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眾人鋪陳開來各就各位,或是執筆或是研磨。因都是些世家小姐,身邊少不了有人侍候著。有胸有成竹覺得自己定是能勝的,自然是露出一副驕傲神色,不時挑著眉眼挑剔侍候不周的婢女。有的知道自己不過是湊個趣,嬌氣巴拉的讓婢女挽著袖子自己拿拿樣子。隻有齊玉珍不慌不忙,身邊既不要別人侍候,也不張望去瞧旁的,自己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專心致誌的作畫,就好像她此刻並非是同人比試,而是在自己的閨房有感而發臨窗作畫。


    不若是執筆,運勢亦或是著色都做的有模有樣並端莊大方。


    花如瑾端著茶細細看去,她的沉著穩重到是和齊玉衡如出一轍。反觀徐二姑娘,瞥見對手如此強大顯然已經失了分寸,一副紅梅映雪隻見圖形不見神韻。她很沮喪,悻悻然的放了筆去看一樣緩緩將筆放下的齊玉珍。


    她善於做人像,那畫中女子一身大紅媳婦,鳳冠霞帔加身,美若天仙,笑容燦爛。[.超多好看小說]隻看看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眾人皆在讚歎之中,唯有花如瑾倒抽一口涼氣,隻覺得身邊似乎有冷風襲過,透骨的寒意侵襲而來。


    那畫中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花如瑾前世的樣子。


    “好標致的姑娘,不知齊姑娘所畫之人是誰?”姚氏忍不住讚歎出聲,上前細細去看那畫中之人。


    文惜玉此時也探頭來看,煞是變了臉色。一雙眼睛冷颼颼的盯著齊玉珍,似乎要將她千刀萬剮一樣。


    齊玉珍卻仿若不曾看見一般,隻對著姚氏微微行了一禮,柔聲道,“這位是我父親至交好友羅世伯家的姐姐,名字叫羅詩詩。我所畫的便是她出嫁那日的情景。不滿眾位伯母、嬸嬸、嫂嫂、姐妹們說。我這一手丹青的本事便是這位姐姐親手教授的。她不僅生的貌美才高,更是知書達理最溫和不過的,隻可惜天妒英才,不過成親三年便去了。”本是柔柔的聲音一沉,又道,“走時腹中正懷著七個月的身孕。”


    本來深閨寂寞,眾人都愛聽八卦,於是便有好奇者拉高了聲音詢問。“可怎麽過世的?”


    “舉家喬遷時在路上糟了水賊,她的夫婿和婆婆狠心扔下她不管,任由水賊在她懷有身孕的時候被糟蹋,並投了江。”她的聲音沉著鎮定,聲音不大,卻猶如一道響雷,眾人皆是瞠目結舌。


    多少夜裏花如瑾都夢到過那慘烈而無助的畫麵,她記不得那些水賊可怕的嘴臉,但卻記得他們粗糙的手在自己身上遊移時那種痛苦難堪的感覺。更記得自己掙紮跳入江水中,被冰冷和絕望緊緊包裹著的感覺。


    她記得自己聲嘶力竭的呼救聲,記得火光中齊玉衡匆匆瞥過來的目光,和最後決然離開的背影。(.無彈窗廣告)她被世界上最信任和愛慕的人拋棄了,那種無比巨大的打擊讓她整個人木然的再沒有了隻覺,她不停的追問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他為什麽悄無聲息的就變了?


    直到重生後,聽說他娶了文惜玉又自稱自己從未娶過妻子後方才恍然大悟。


    她出身畏寒,不能給他一個光明的未來。他是那麽才華橫溢。有那麽遠大的報複。他沉著睿智,若是給他機會,便是這天下握在手中又有何難的?


    “是什麽樣的人家,竟是這麽狠心,遭天殺的!”人群中不知是誰,憤恨出聲。


    大家都將目光落在了齊玉珍的身上,緊緊的盯著她等著下文。文惜玉已經是臉色慘白,她從沒見過花如瑾的前世,今日一看這畫像,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麽齊玉衡堅持要納香梨為妾,原來她們眉宇之間竟是那般相似。抬頭去看那個心裏從不把自己當嫂嫂,受了自己照拂卻試圖想要在眾人麵前給自己難看的齊玉珍,便氣不打一處來。


    扯了她的衣袖,怒道,“好端端的,怎麽嚼起舌根子了?這可是大家小姐該有的作為?”


    齊玉珍不說話,掃過文惜玉的目光中狠戾和憎惡轉瞬即逝,她低垂了頭,小聲道,“嫂嫂莫惱,我知道錯了。”


    她不反抗,卻是這麽乖覺的認了錯,更讓文惜玉氣不打一處來。她若是頂撞自己,那便大有理由收拾她,可她這麽軟軟諾諾的就認錯了,一腔怒火根本無從宣泄。


    眾人也覺得忒沒趣兒了些,花如瑾看著文惜玉漲的紅紫的臉心中暗爽不已。對齊玉珍道,“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齊家妹妹節哀吧。那位姐姐若是好人老天定不會讓她就這麽冤死,而那害死了她的人定也會得到報應。”


    齊玉珍聽了花如瑾的話,突然抬頭去看她,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炯炯有神。“其實,真正害她的人並非是她的夫婿和婆婆,總之她的夫婿是萬萬不想害她的。他們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最是要好的。嫂嫂……不……羅姐姐過世後,羅姐夫魂不守舍了好久,生不如死的樣子看著人心疼的緊。若像夫人說的,真的有因果報應,那真正的罪魁禍首必是逃不過的吧?”


    齊玉珍一麵說著,一麵有意無意的去掃了一眼文惜玉。那一句不知是真的說溜嘴了,還是有意說的嫂嫂讓眾人敏感的神經繼續緊繃起來。那有意無意瞥向文惜玉的目光,也著實惹人深思。


    文惜玉是罪魁禍首嗎?若是齊玉衡當初毫不猶豫的回來救自己呢?結果又怎麽能是她變成孤魂野鬼,居住在別人的體內。他猶豫說明在他心裏自己並沒有前程和功名重要,是啊,女人在男人心裏永遠比不得父母兄長和仕途前程,這點子自知之明花如瑾還是知道的。可她還是不能輕易原諒齊玉衡那樣的背叛,不想他現在和文惜玉過的那麽幸福。


    花如瑾點了點頭,回齊玉珍的話,“自然是逃不過的,豈不知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說著又看向文惜玉,笑著問道,“齊夫人,您說是這樣的嗎?”


    這個襄陽侯府人知道什麽?文惜玉渾身一顫,臉色十分尷尬。她不說話,花如瑾便又笑著去問齊玉珍。“我倒是好奇的很,那羅家平白的丟了女兒他父母兄長就不去找麽?”


    她是獨女,父親母親不可能不去找她。可待她重生時,羅家就好似從未存在過一樣,一點痕跡也沒有了。


    齊玉珍其實是知道其中內幕的,道,“夫人難道不知,做傷天害理事情的人多少都是有些手段的,我那姐夫家和羅姐姐家是世交,那羅家怎不去尋?隻是羅姐夫又娶了名門貴女,這些棘手的事情自然是要嶽丈家處理了。我並不知羅伯父伯母的下落,可多半,也是隨著羅姐姐去了吧。”


    花如瑾覺得自己此刻似乎要炸開了,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往頭上湧。文惜玉和齊玉衡這對狼狽為奸的混蛋,竟是這樣滅了她羅氏滿門麽!若說隻是愛情的背叛,她成為他踏上高位的犧牲品或許她可以忍耐,用緩慢而有力度的手段給他懲罰,可今日知道了這麽慘烈的真相,她很想一巴掌就拍死這對狗男女,甚至連根拔起襄陽侯府。讓他們再不能為非作歹!


    花如瑾的臉色慘白,眾人都覺得訝異。她忙收回了情緒,道,“或許,你那個羅姐姐並沒有去世也說不準。”可她的父母,卻是真真的在這個世界消失不見了。


    齊玉珍悲憫的垂了頭,“怎麽會呢,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投江的。那時候,若是我同她在一條船上,就是拚了死也會救她的。”


    她覺得母親討厭極了,分明就是算準了要害死大嫂,所以才早早的將她安置在了別的船上。


    花如瑾很感動齊玉珍對自己的真情,眼眶紅了紅,拍了拍她的手。“人各有命,這公道若老天不討回來,你羅姐姐自己也必是死不瞑目的。”花如瑾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狠戾,然後又看向旁人,“瞧咱們話扯了太遠了,齊家妹妹的畫兒做的最好,這頭籌該給她的。可不知大夥瞧著,這茶藝上,是哪個姑娘更厲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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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篇文文下麵要進入一個大高潮,基本上也快要到收尾的時候了。其實我一直覺得寫的不過癮,因為前一陣的事故讓我有些波動,直接影響了寫作。好多應該詳細寫的東西都寫不出感覺了。我其實很不滿意這篇文,而且覺得寫的很吃力。囧啊囧。


    不牢騷了,大家記得去戳新文《雙嫡》本土重生女徒手pk外來空間穿越女的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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