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幾天不洗澡,看到熱水就想往裏跳的有木有?反正她是絕對的有!


    說起來,紫鳶並不算是有潔癖的人,準確的說她還有幾分邋遢,但在船上待了幾天都沒洗澡時,縱是她這個邋遢的人,也開始有受不了的時候了。(.無彈窗廣告)


    瞧著眼前冒起熱氣的一大盆水,水麵上還飄浮著深紅色的花瓣,她哪裏還管那麽多,脫了衣服就直接跳了進去。落入水的霎那,她差點唱起了“我愛洗澡”的歌來。


    這澡盆的設計,好像浴缸般,深度剛好夠她坐著將頭仰靠在邊沿。她任熱水浸著身體,紫鳶覺得這就是一種享受。


    娘的,她今天怎麽也要泡個夠本,她在心裏暗想,耳中突然聽到輕輕的推門聲。


    那輕手輕腳的推門聲,給人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紫鳶的頭皮有點發炸。


    這間浴房不能從內閂門,不過門上正中倒是掛有一塊木牌,木牌上有一麵是“空閑”有一麵是“使用”。紫鳶記得她在進來的時候,有將木牌換到“使用”那一麵。


    “喂,你沒看到門口掛著有人的牌麽?”


    紫鳶先聲奪人,喊得頗有氣勢,心裏卻還是有幾分慌張的。


    當然會慌,她現在是裸在這水裏的,是個人都會慌的好不好!


    “哦?這熱水不是為我準備的?”說話的男人,聲音有些啞得難受,有點像是刻意壓著聲音在說話,但也有可能是什麽原因壞了嗓子。


    他的話一說完,就聽到屏風後麵傳來“嘩啦”幾聲水響,似乎是起身的響動。他的唇角不由勾出一絲淺笑,眼底也滑過愉悅。


    陌生的聲音傳到紫鳶耳裏,讓她心裏一咯噔,隻暗道了句,臥槽。是包下這船的正主來了!便手腳並用的從澡盆裏爬了出來。


    她還沒站定,心想不對,她就這麽裸著起來了,要是那人裝個傻竄了進來,姑娘她豈不是要吃啞巴虧?於是她嘴上立馬嚷道:“你你你別急著進來,等我先穿衣!”話音落下便見屏風外伸來一隻手,手裏拿著件寬大的黑色披風,與此同時,外麵的男人說道:“姑娘先將身子裹好,我進來拿了遺落的東西就走。”


    拿東西?紫鳶愣了愣。接過披風的同時掃了內室一圈,視線落在角落的小幾上,透過霧氣並看不清楚小幾上放的東西是什麽。


    呃。她剛剛太興奮了,都沒注意到那裏還有一隻木幾。


    紫鳶快速用披風裹了身體,一股濃濃的麝香味夾雜著別的什麽香味傳入了鼻中。她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氣,心說,這裏大多數的男人都喜歡搞得自己香香的。不過還是美人的甜香味最好聞。


    “好了麽?”那啞得難受的聲音,好像有幾分溫柔,除此之外還有些紫鳶分辨不出來的情緒在其中。


    “好……好了,你進來吧。”紫鳶答應著,心說,怎麽這麽別扭呢?


    麝香裹著不協調的異香撲鼻而來,讓走神的紫鳶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氣,跟著她訝了下抬眼看向走進來的男子。當瞧到他第一眼時,紫鳶就把腦子裏浮出的疑惑給拋到了一旁。


    臥槽。又一個麵具男!


    若不是他之前說話的聲音。以及身高與馮鷙有別,她還真以為是馮鷙在和她開玩笑。


    其實眼前這男人的麵具與馮鷙的並不相同。馮鷙的麵具隻是遮擋了臉的上半部分,而這男人的麵具卻是一張整的。


    這麵具上畫有黑色的花紋。有點像是挪威人節慶時戴的最樸素的那種,眼部露出來的倒還是雙黑瞳。他徑直的朝著小幾走去,拿了上麵的東西再退了回來,基本上沒有多瞧紫鳶一眼便離開了內室。


    他一來一去的動作沒點停留,而且腳下的速度也很快,在紫鳶還有些愣怔之時他已退到了屏風之外。


    以為他就這麽要走,紫鳶出聲喊道:“那個……這披風還你。”


    那人頓了一下,答道:“姑娘將披風留這裏吧,晚些時候我會來取。”他說話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門邊,說完沒給紫鳶回答的機會便開了門離開。


    紫鳶愣愣的站了片刻,才嘀咕著,“真是個奇怪的人!”邊說邊脫了披風重新下水。


    帶著沾染上的麝香入水,受了熱水的加溫,整間浴房都有股濃濃的的麝香味。紫鳶倒不討厭這味道,隻是覺得這麝香味裏好像還有種淺得分辨不出的別的香味。


    以麝香為主的味道吸入鼻中,帶出陣陣燥熱。


    嘖,這水怎麽越泡越熱了?


    一改初衷,草草的洗了個澡,帶著濕漉漉的頭發回到房間。心情算不得很好的紫鳶,動作就有幾分粗魯。她抬腳踢開門,卻沒想李墨染居然沒亂走的坐在桌邊在瞧窗外。他的視線落在海麵上顯得有些恍惚,分明是心不在焉。


    “在看什麽?”紫鳶心情不是很好,故意重重的拍了李墨染的肩頭,他好像被嚇到般的震了下,轉身過來的臉龐卻沒有特別的異樣。他衝她咧嘴一笑,道:“沒什麽,隻覺得這船行得太慢了,日子有些無聊。”


    “那你去找事來打發時間唄。”紫鳶邊說邊用手扇著,好像真的很熱一樣。其實她倒不覺得有什麽無聊的,反而是有種偷得清閑的感覺。她骨子裏還是有惰性的,隻不過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逼不得已的四處奔波。


    她順手接過李墨染遞來的毛巾擦著頭發,窗外的海風吹來,帶著鹹味與濕熱的氣息,卷到二人身上帶出各自的體香。


    一絲淡淡的麝香味入鼻,紫鳶愕了下再用力的嗅了嗅,順著味道尋去,她無意識的伏在李墨染的肩頭,好像小狗般的動著鼻子。在薰衣草的香氣裏,確實有淡得不易分辨的麝香。她頓時一沉臉問道:“小李子,你身上哪裏來的麝香味?”


    他身上倒是挺涼爽的……紫鳶不自覺的往他身上貼了過去。


    那幾乎壓在他的身上,女子微高的體溫發出的獨特體香,引得李墨染心猿意馬的,若不是她適時的發了問,他差一點就伸手圈了她的纖腰。


    “啊?麝香?”李墨染詫異的拉了衣衫聞了聞,末了偏頭想了想,說道:“剛剛我出去的時候,與一個戴麵具的男的撞到了,應該是沾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吧。”


    “真的?”紫鳶狐疑的問了一句,換來一個分明很真誠,卻讓她心裏不踏實的笑容。


    紫鳶離開李墨染身邊,順便再剜了他一眼,心裏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卻又找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就這麽在懷疑與煩躁裏迎來了在船上的第五個夜晚。


    躺在身邊的男人,如昨夜一樣,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也沒有語言上的撩撥,隻是安靜的躺著,呼吸均勻的側躺在床的外側。李墨染沒有動手動腳,這本來是件好事,紫鳶卻有幾分煩躁的睡不著。


    一個字,熱。若非要加個程度的話,可謂是,真tm的熱。


    翻了個身,紫鳶的手,或小心,或不小心的拾到了李墨染的肩頭,縱是接觸的地方隔著衣衫,也傳來一片清涼的感覺。


    嘖,小李子身上倒是很涼快的嘛。紫鳶也沒多想的挪了挪,整個人都貼到了李墨染的後背上。


    黑暗裏,李墨染霍地睜眼,唇角勾勒出邪魅笑容。


    計劃又成功了一步。


    李墨染暗喜的同時卻糾結了。這計劃成功是成功了,隻不過……背後貼個軟軟的身體,陣陣體香傳入鼻中,搞得他是心裏發癢。他還不敢隨便的翻身,也不敢猴急的出手,這下子倒是讓他倍受煎熬的。


    看來他得加快步子,讓還未察覺異樣的女子主動獻身。


    李墨染盡量的壓下衝動的情緒,完全沒了睡意。當然,那本是煩躁的紫鳶,在抱住李墨染之後,頓時覺得身體燥熱的身體涼快下來,沒過多久便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真美,紫鳶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映入眼的卻是個有點胡渣的下巴。她愣了半秒再抬眼瞄去,這與她離得過近的人正是李墨染。


    他的手很隨意的搭在她的腰間,而她卻是將他的腰給緊緊的摟著。


    呃?昨夜出了什麽事?她迷糊了一拍,跟著翻身而起,一腳踹到沒防備的李墨染的肚子上,將他踹醒的同時,也將他踹到了地上。


    “唔……咳咳……”掉地上的李墨染,直接跳過初醒的迷茫,捂著絞疼的肚子糾著張俊臉,咳了半晌才順過氣來。他坐在地上,支起將上半身掛在床沿邊,問道:“你……你打算殺人麽?”


    紫鳶理直氣壯地揚了揚下巴,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夜有沒有對姑娘我做非禮之事?”


    她這問出口,李墨染就開始喊冤,邊喊邊說著昨夜分明是她自己靠上來的,他推都推不開她,還說著要不是他抵死不從,他的清白在昨夜就毀在她的手裏之類的話。


    紫鳶聽得眉角直跳,記憶裏倒是對昨夜的事有了點點印象。在她的記憶裏,並沒有李墨染說得誇張,卻還真就是她自己貼人家背上的。


    她隻是把小李子當降溫的東西使了……真的,真的她沒有非份之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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