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淩裕提到郝琉璃,朱祁鈺的麵上閃過一絲鬱悶,明明她跟眼前的郝黛就是同一個人,他卻沒辦法跟朱淩裕解釋,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父王,琉璃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但人死不能複生,現在再來說也無濟於事了,還有若您心疼孫子,黛兒可也給您生了一個大胖孫子呢,都三個多月呢,不知道多招人疼呢。[]”


    朱淩裕聽朱祁鈺提到孩子,眉宇間似乎鬆動了些許,但嘴上依舊是十分氣憤地說道:“別以為用孩子當擋箭牌就有用,你知道你們倆這叫什麽嗎,這叫無媒苟合,我燕王府的臉都被你小子給丟盡了!”


    “老爺,您別罵鈺兒了,他向來都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定是那賤丫頭勾引他,他才會……”紀氏聽不得朱淩裕一直罵自己的寶貝兒子,便忍不住開口幫他辯解道。


    “你也給我少說兩句,都是因為你一直慣著他,他才會變成現在這般無法無天的模樣,知道什麽叫一個巴掌拍不響嗎,我現在罵他,就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這個做爹的沒有教好他。我氣啊!”這般說著,又是抬手重重捶了桌子一拳,那模樣當真是氣得不輕,就全拿桌子撒氣了。


    紀氏被朱淩裕這模樣嚇著了,不敢再說話了,隻能狠狠地剜了坐在對麵的郝黛一眼,那模樣恨不得過來撓她幾下,不過就這麽個不痛不癢的小眼神,自然完全被郝黛給無視了。


    “父王,您就先別氣了。兒子知道都是我的不對,可現在事情都已經成這樣了,您再生氣隻會氣壞了您的身子啊,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商量解決的辦法啊……”朱祁鈺看著朱淩裕的臉色。繼續小心翼翼地說道。


    朱淩裕拿起桌上的茶杯,將裏頭的茶水一飲而盡,喘了幾口大氣之後。才又甕聲開口道:“你們兩個想走,也不是不行……”


    “王爺,不行啊!我就鈺兒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走了我可怎麽活啊!”朱淩裕的話還沒說完,那紀氏先嚎開了,拿帕子捂著臉,一幅寧死不依的模樣。


    “先別吵。聽我把話說完。”朱淩裕不滿地瞪了紀氏一眼,才又看向朱祁鈺二人繼續說道:“把孩子留下來,不是說生了個兒子嗎,那孩子我們來養,把寶寶留下。我就放你們走。”


    朱祁鈺一聽這話,立馬跳起來反對道:“這怎麽可以,寶寶現在還小,怎麽能離開母親呢,父王,您忍心您的孫子沒爹沒娘地這麽長大嗎?”


    “那你就忍心讓你爹我沒兒子啊!”朱淩裕也是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喝道,“要麽你留下,要麽孩子留下。你們自己選一個吧!”朱淩裕是打定了主意,說完這句話,就老僧入定一般地坐回椅子上,再不看朱祁鈺與郝黛一眼。


    紀氏也不嚎嚎了,看著朱祁鈺為難的模樣,放心了許多。心想著這世上哪裏有狠心舍得了孩子的父母,就算為了寶寶,自家兒子也不會走了吧,看來還是她夫君厲害,三兩句話就把兒子給逼地沒法子了。


    朱祁鈺的眉頭糾結在一起,轉而看向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話的郝黛,眼神裏滿滿都是求助。


    郝黛垂著眼簾,好像是在思索的樣子,片刻之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朱淩裕說道:“可以,寶寶可以給你們。”


    “黛兒!”朱祁鈺顯然不敢相信郝黛會讓出寶寶,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地拔高了聲音喊道。


    郝黛卻是轉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輕聲說道;“聽我的,我自有分寸。”


    許是郝黛的眼神太有信服力,朱祁鈺真的不說話了,他總覺得這不像是郝黛的個性,她不可能會這麽輕易地就把寶寶讓出去。


    朱淩裕與紀氏顯然也很驚訝,他們沒想到郝黛這個做娘的會舍得孩子,朱淩裕本隻是想用這個法子讓朱祁鈺知難而退的,沒想過郝黛會這麽容易地就應承了,搞得他現在頗有些騎虎難下,他心中始終不信郝黛真的舍得下寶寶,隻當這是他們的權益之計,便咬了咬牙說道:“口說無憑,我現在就要去把寶寶領過來,不然今日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鈺兒離開的。”


    “可以。”郝黛依舊淡定地回道,“不過恐怕要請王爺您稍稍易容一番,我方才也說了,您這燕王府的周圍可都是皇上的暗衛呢,若是您用現在的模樣出去,那些暗衛們定是會跟蹤您的,我可不想讓我和寶寶的行蹤被皇上發現了。”


    “這個沒有問題,那是我的孫子,我自也是要顧著他的安全的。”朱淩裕點頭應允道。


    郝黛這才從身上拿出一瓶易容丸來,遞給朱淩裕說道:“把這個化氺抹在臉上,您的容貌就會有些微的改變,不是十分熟悉您的人一般都認不出來。”


    朱淩裕接過那瓶子,有些狐疑地端詳了一會兒,又拿出來仔細嗅了嗅,卻是沒下定決心用,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那郝黛已經又拿出一瓶易容丸來,快速地塗抹在自己臉上,片刻之後她便從那容貌嬌美的少女變成了一個相貌平平,皮膚黝黑的少年模樣了。


    朱淩裕看得驚訝不已,沒想到自己手上的小小藥丸竟然真的如此神奇,便也忍不住學著郝黛的模樣將易容丸化水抹在了臉上,等到全部塗抹好,他立馬拿來鏡子一照,看著銅鏡中那個麵色蠟黃的中年男子,更是嘖嘖稱奇,還真是如郝黛所說的那樣,若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乍一看真就認不出他來了。


    “這個樣子,再換一身下人的衣服,就差不多了。”郝黛看著朱淩裕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朱淩裕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沒有理睬郝黛,轉頭對著同意驚訝的紀氏說道:“你去給我弄件幹淨的衣裳來,等會兒你就在這裏看著鈺兒,我和她一起去接寶寶。”


    紀氏臉上的神色很是不情願,她可是一點都不想朱祁鈺離開的,可看著現在這架勢,自家王爺好像是真的要放他離開了,紀氏心中萬般不願,聽到了朱淩裕的吩咐,卻也沒有動作。


    朱淩裕自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眼睛一瞪,就低聲喝道:“還不快去,在這裏磨磨唧唧地做什麽!”紀氏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出了房門。


    朱淩裕又是一肚子氣地坐回椅子上,賭氣不理睬郝黛和朱祁鈺,坐在那裏又是連連灌了好幾杯茶水,等到那一壺茶水都進了他的肚子,紀氏才拿著一套下人的布衣回來了,臉上還是那般不情不願地表情。


    紀氏幫朱淩裕換衣服的時候,便一臉委屈地小聲與他說道:“王爺,您真的要讓鈺兒走啊,您怎麽久舍得呢,他這要是一走,可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了……”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兒子現在是打定了主意要走,你就算這一次強行留下了他,總不可能一輩子把他關在房裏吧,他想走,還是會想盡辦法走的,他不是要走嗎,那我就讓他走,什麽都不讓他帶走,看他身無分文地能跟那女人在外麵能撐多久,他自小錦衣玉食慣了,若是受不了就一定會回來了,再說了,我把他們兩人的孩子留在咱們身邊,他們心中能不記掛著孩子嗎,恐怕離開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你就放心吧。”朱淩裕皺著眉頭與紀氏解釋道。


    紀氏聽著朱淩裕的話,細細想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隻是想著有好一段時間不能見著兒子的麵,心中還是十分傷感。


    朱淩裕換好了衣服出來,便與郝黛一起走出了房間,往燕王府後門走去,這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府上的下人,竟真是沒有一個認出他來的。


    等兩人到了後門,因著朱祁鈺進府的時候與那門房打過招呼,所以門房多問什麽,就放郝黛和朱淩裕出去了。


    兩人光明正地出了府,走了一段路之後,確定已經完全脫離了那些暗衛的監視範圍,郝黛才找了輛馬車,往她們住的尼姑庵去了。


    郝黛與朱淩裕到了尼姑庵,朱淩裕看著那破敗不堪的庵堂,皺了眉頭,不豫地開口問道:“你們就住在這種地方,這種地方能住人嗎,你們也太不講究了,也不怕孩子委屈了孩子,孩子還那麽小,這要是有個什麽病啊痛啊的可怎麽是好!”


    “寶寶在這裏住了三個多月了,健健康康的,什麽事情都沒有,而且若是我們找那些好地方,恐怕早就被皇上的人發現了,這裏很好,又隱蔽又安全,若不是認得的人帶路,一般人恐怕很難找到這裏吧。”郝黛瞥了朱淩裕一眼,淡淡地說道。


    這下朱淩裕不說話了,郝黛所說的確實是事實,若不是郝黛領著他到這裏來,他是怎麽也不會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還會有一座尼姑庵的。郝黛也不再與他解釋什麽,轉身徑自走進了廟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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