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的話,直接把黑山與另一位山水正神問愣住了。


    就沒見過這樣聊天的。


    我們要殺你,結果你問我們兜裏有沒有錢?


    怎麽這封疆城,好像就沒有幾個正常人啊。


    黑山等人心中想著,但對於李鐵牛依舊心聲警惕,絲毫沒有敢放鬆意思。


    之前趙太季展露的鋒芒太過讓人震撼,誰能想到一個小捕快,居然是兵家的天策神將。


    所以此刻大家看向李鐵牛,就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萬一這也是個神將,那可就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李鐵牛看起來還是很憨傻,木訥的眼神,悶悶的聲音,說完之後,就這樣看著黑山,等待回應。


    黑山皺了皺眉頭,心中思量一陣,而後開口說道:“豐穀,你覺得如何?”


    一旁名為豐穀之人,眼神深邃,乃是南靖王朝的豐穀山山神,豐穀冊封大殿之時,受香火千萬,一句突破的十樓境界。


    這還在南靖王朝流傳了一時的佳話,令人羨慕不已。


    不過成為南靖的山水正神,要求有多苛刻顯而易見,所以更多的還是其自身的修行天賦。


    豐穀沉聲開口:“黑山,此人觀其外圍,倒不像是個多厲害的修士,多半是個純粹武夫。”


    黑山點點頭:“我隻是怕其中有詐,這封疆城詭異的很,沒一個正常人。”


    “嗯,小心使得萬年船,不如讓劍修隊伍布陣,先試探一下再說。”


    “可以。”黑山點頭,而後朝著後麵的修士軍隊指揮:“布劍修大陣,殺過去!”


    隨著一聲令下,南靖劍修在天空集結,而後手中飛劍凝聚,結成了一把巨大的罡劍,體積上看,比封疆的城門還要大上幾倍不止。


    沒有過多的停頓,直接朝著李鐵牛殺了過去!


    巨劍帶動起狂風,絲毫不留情麵,下方的人甚至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威力。


    畢竟是有成千上萬把飛劍凝結,自然是恐怖無比。


    然而由始至終,李鐵牛都未動過,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死死的頂著黑山。


    轟!


    巨劍砸下,恐怖的餘威,讓周圍的地麵和樹木,都跟著受損崩裂以及折斷。


    然而,等待煙塵散去之後。


    所有人定眼一看,卻是再次傻了眼。


    隻見那身穿布衣的漢子,依舊站在那裏,身上沒有絲毫受損,就連其周圍的地麵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破壞。


    而那巨大的罡劍,則是被他一隻手接住。


    宛如一塊強悍的頑石,任由巨劍的鋒刃發動攻擊,卻根本傷害不到分毫,並且根本逃脫不了他那寬厚的手掌。


    此刻,黑山與豐穀二人對視了一眼。


    心中也是驚訝,之前的這道劍陣威力他們是知道的,可以說相當強悍了,若境界不在飛升之上,根本難以抵擋。


    然而眼前這漢子,竟然徒手接下。


    可見其肉身強度到底有多麽的可怕。


    而且不知為何,他們總能從李鐵牛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蠻橫之力。


    這很奇怪。


    因為以他們十樓的境界,都未曾看出李鐵牛的真正底細。


    這也是他們心中擔憂的地方。


    若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出自哪裏,至少他們還有一個應對的對策。


    哪怕他也是兵家的神將,至少心中有底。


    可李鐵牛這股毫無違和的平凡氣息,看不出任何的功法大道痕跡,也沒有任何的宗門淵源。


    就像是從未修煉,自然而然的就擁有的這種渾然天成的修為和力量。


    讓人很是奇怪。


    嘭!


    又是一聲巨響,李鐵牛的手中加大了力度,直接將那巨大的劍刃攥碎。


    “!!!”


    “!!!”


    所有人心中一驚,力量竟是如此誇張。


    李鐵牛攥碎了巨劍之後,開口繼續道:“所以,你們不準備賠錢是吧。”


    “……”


    “???”


    黑山手握南靖玉璽,此刻玉璽之上的氣運,已經開始瘋狂的傳輸而出,似乎是準備出手了。


    他臉色陰冷,看著李鐵牛:“與你說話,既然驢唇不對馬嘴,那便不說了,殺了你,我們便可進入封疆城!受死!”


    此話說完。


    黑山周身黑色氣息突然升騰,直接將整個白虎門外,所有人全部籠罩在了裏麵。


    陰森的氣勢,讓人心生恐懼,強大無比。


    而一旁的豐穀,同樣凝聚著周身元氣。


    兩人同時釋放,威壓絲毫不輸之前的藍河藍山二人,甚至猶有過之。


    身後的諸多修士,有些人已經抵擋不住這樣強大的威壓。


    紛紛退後。


    畢竟是十樓之間的戰鬥,可能就連飛升境的大修,都已經不夠看了。


    豐穀一臉譏笑:“哼,狂妄之輩,幾人便讓你死無全屍!”


    說完,豐穀率先一步,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便已經來到了李鐵牛的身前!


    手中一把暗灰色的長劍忽然浮現,直接刺向了李鐵牛的胸膛。


    這一劍的威力不小,若是被刺中,基本再無生還可能。


    李鐵牛微微皺眉,雙腳踏地麵,然後便是樸實無華的一拳。


    沒有任何的花裏胡哨,也沒有其他的功法前綴。


    就是朝著出劍的豐穀,遞出了一拳。


    但這一拳的速遞,卻快過了他的劍。


    砰!


    沒等豐穀的長劍揮至李鐵牛的胸膛,豐穀便察覺不妙,祭出護體功法抵擋,但依舊被一拳擊飛,向後倒飛出去。


    被鑿中的豐穀控製身形落地,眼神異樣:“嗯?”


    黑山雙眼微眯:“怎麽了?”


    “此人的拳不太對。”


    “不對?哪裏不對?不是十境的純粹武夫?”


    豐穀搖頭:“不是,力量的確有十境武夫的水準,可這拳卻沒有拳意,但卻能打破我的道法虛障。”


    黑山聞言一愣:“能以肉體擊潰道法?不可能,除非是大道本源的力量,人境天下哪有這樣的人物?”


    豐穀與黑山臉色沉寂。


    他們知道,眼前的漢子不容易對付,甚至還有一點詭異。


    黑山盯著李鐵牛,不經意間,越過他的身子看到了其身後正慵懶躺著的老黃牛。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猛然一驚,頭皮發麻!


    “豐穀,可曾看過道家典籍?”


    豐穀被問的有點莫名:“當然看過,說這些作何?”


    “我記得道家典籍有講述千百萬年前,開天以來的聖人事跡,那副道祖圖,有印象嗎?”


    豐穀一愣,聽黑山如此說,結合眼前的漢子,似乎也想到了端倪!


    “這,這不可能吧!”


    “沒什麽不可能,如果真是大道本源的力量,也說不定。”


    豐穀有些不敢相信,直愣愣看去,而腦海中,則是回憶著一副道家始祖的畫像。


    但凡修習道法之人,無論宗門派係,實則都殊途同歸。


    道家一脈乃是本源,甚至很多宗門供奉道祖神像。


    而被人熟知最多的,便是一副道祖騎牛的畫卷。


    此刻,倒也不是李鐵牛讓人多震驚。


    而是黑山和豐穀發現,後麵的那頭老黃牛,竟是跟道祖坐下神牛,有幾分相像!


    《仙木奇緣》


    不對,準確而言,是越看越像,一模一樣!


    而就在此時,慵懶的老黃牛似乎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


    忽然轉頭!


    幽暗深邃的牛眼,竟是死死的盯著二人!


    下一瞬間,仿佛時間靜止!


    黑山豐穀二人臉色煞白,冷汗直流,如墜冰窟!


    黑山製造的黑氣小界,瞬間土崩瓦解,周身道法潰散,再難凝聚!


    老黃牛懶散起身,彎曲的牛角磨蹭了一下,反轉牛脊,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打盹。


    可就是這短短的動作,黑山豐穀再難提起心中的殺氣了。


    氣勢崩潰如山倒,甚至生出了想要逃走的想法!


    或許此刻根本沒人相信,兩位十境的山水正神,竟然因為一頭牛的目光而感到恐懼。


    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頭牛的恐怖程度,在李鐵牛的拳頭之上,也在趙太季兵家神將之上,可怕的令人不敢直視。


    但誰能想到,封疆城裏真正可怕的,是一頭老黃牛呢?


    詭異的難以理解。


    而就在這失神的功夫。


    李鐵牛粗壯的胳膊已經掄圓了,又沒任何的前兆,直接砸向了二人!


    “不好!躲不掉了!”


    “這封疆城裏住的都是什麽人!”


    “……啊!!”


    一聲慘叫傳遍封疆內外。


    …


    …


    …


    少女走出了玄武門。


    此刻的門外,同樣的兩位南靖山水正神,指揮著攻擊。


    符籙陣法,飛劍大陣,由始至終就沒有停下來過。


    而此刻,少女的身影,也引起了對麵的注意。


    為首的二人停下了手中道法,朝著下麵看去。


    隻是見到是一個柔弱的嬌嫩少女後,表情都有些不屑,甚至還伸出了幾分狂熱肆虐。


    “魏鬆山神,你看如何?不如讓給我好了。”


    名叫魏鬆的山神笑容玩味:“哼,都說你順寧河水神,最喜歡童男童女,今日一看,那些傳言也不是子虛烏有,看不出,你還有這樣的嗜好?”


    順寧水神拂袖輕笑:“那又如何?我順寧河在南靖養了多少郡城,不過是相要些幼年的精純之氣煉化而已,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哼,隨你,不過最好不要大意。”魏鬆說道,心中也是冷笑連連。


    整個南靖,誰不知道順寧河吃人?


    幾乎每年周圍郡縣上供,都要送去幼年男女。


    倒也不是南靖不管這順寧走了邪道。


    隻是,就連薛靖康都知道順寧水神的實力,所以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本來還有一些江湖俠士看不慣。


    但畢竟這是一位十樓的山水神祇,後又被收編,冊封南靖的正神供奉,實力強悍。


    所以,根本沒人敢說什麽,去了也是死。


    此時,隨著少女走進了一些,眾人才看到她的容顏。


    精致的臉龐,白嫩的膚色,雙眸如星辰,三千青絲隨風揚起,越過纖細的腰肢。


    順寧的眼神逐漸變的邪魅,甚至有幾分狂熱。


    “哈哈哈,小姑娘,你很不錯,叫什麽名字?若是肯跟我回去,我可以不殺你,如何?”


    少女抬頭,有些新奇的看向順寧以及魏鬆。


    粉嫩的雙唇依舊閉合,眨了眨眼,沒說一句話。


    魏鬆眼神怪異:“此女不太對。”


    “無妨。”


    舒寧很是自信,丟下魏鬆,拂袖而下,瞬間來到少女麵前。


    “小姑娘,我這個人耐心不多,隻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我的話便讓你活著,你叫什麽?”


    一邊說完,順寧水神的周身,開始揚起邪魅之氣。


    雖說山水神祇乃是王朝供奉的正神。


    但說到底,也是得道的精怪靈物,走邪道的不少見。


    隻是還沒等順寧如何施展自身的威力呢。


    四周的氣息,就好像被淨化了一般,所有邪祟之氣消失不見。


    尤其是他自己釋放的陰河之氣。


    順寧疑惑的再看向少女之時,四周金光普照,竟有梵音繞耳!


    “大悲咒!”


    順寧臉色大變,顧不得太多,收起自身的陰河之氣,便向後退去。


    直至退到了魏鬆的身前,這才停了下來,心有餘悸的抬頭,滿臉震驚。


    魏鬆:“看清了嗎?真的是佛門大悲咒?”


    順寧點頭:“不會錯,我的陰河之氣險些被洗禮,如此年輕便能施展大悲咒,有點奇怪。”


    “的確詭異,可觀其樣貌,倒也不像是佛門中人。”


    二人警惕萬分,開始分析了一番。


    不過依舊很難相信,如此精致粉嫩的恬靜少女,竟是佛門的大修。


    “可敢報上名諱!”


    “我與青雲洲的靈台大佛相熟,不知可否讓出去路?”


    魏鬆順寧二人詢問,試圖免去衝突。


    而少女仍舊不說話,似乎是因為方才順寧的陰河之氣,弄得有點不開心了。


    眼神逐漸變得嚴肅,白皙修長的雙手,緩緩抬起。


    下一刻,金光大神!


    自女子身後浮現蓮花座壇,一具謹慎琉璃的憤怒法相,豁然升起!


    “這是…不動明王法相!”


    “不好!”


    魏鬆大感不妙,提前釋放山嶽之力。


    而一旁的順寧,周身也是浮現了一條巨大陰河,旋轉而上,鋪天蓋地。


    下一刻。


    隻見法相手持降魔,單手法印砸下!直衝山河!


    嗡!


    佛門梵音普度。


    “!!!”


    “!!!”


    …


    …


    …


    官道亭。


    此刻的八方山水大陣,仍舊將大離軍隊圈在其中。


    上方有二人手持陣眼穩固大陣。


    忽然,其中一人抬頭,看向封疆城方向。


    “有點不對…佛門聖光?”


    “哼,兵家神將都有,這也不稀奇,這封疆詭異的很,什麽牛鬼蛇神都有,不過應該問題不大,我們八位山水去了六個,黑山他們的實力你知道的。”


    話語很是自信。


    可就在此時,一陣邪笑打斷了二人。


    “什麽人!”


    不遠處,曹正香雙手隆袖,笑眯眯的看了過來。


    “八方山水大陣,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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