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氏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這一天一夜，孫府裏的洶湧澎湃絲毫不比外頭的大雨遜色。外頭的雨嘩嘩的下著，屋子裏頭也跟狂風暴雨似的。
明明迎春不過是足月生產而已，提前幾天算什麽，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提前錯後的。她為了避嫌，老實的在屋裏呆著，哪也沒敢去，就連兩頓飯也是拿屋裏的點心墊補的。如果說有什麽特別，那就是袁明麗之前折騰的那一通了。可也讓仆婦們捆起來帶回她自己的屋裏關起來了。那門口的兩個粗壯仆婦，到現在都還穩穩的站在那兒，想她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
明明就隻是生孩子而已啊，怎麽孫紹祖突然大半夜的開始提人？布氏可不傻，她是從煙花巷裏出來的女人，老鴇子提人審問的事她見得多了。更何況孫紹祖根本就沒避諱什麽，那個陣仗，就差喊打喊殺了。
也是，有什麽可避諱的？這是孫家，全府上下都是孫家的舊仆和迎春的陪房。府裏估計早就被把的嚴嚴實實的了，就算是個蒼蠅也飛不出去。
來提人的是平安，仍舊是往常那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他笑著對布氏道：“夫人生產，偏有人不長眼，趁著這個忙亂的時候手腳不幹淨。姨奶奶就安生在屋子裏歇著，奴婢們就帶柳兒去問幾句話。”
布氏聽得清楚，平安的重點不是她，是柳兒。她詫異的看了看柳兒，她的嘴角還沾著糕餅的碎屑。布氏走過去拿帕子給她抹了抹嘴，道：“去吧，說清楚便是了，大人和夫人都是好人，你沒做的，不會冤枉你。”柳兒的眼神有些慌亂，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平安已經使了眼色，有兩個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鉗了柳兒，不等她說話就拉出去了。
布氏拿帕子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她快步走到窗邊，也不過看見了幾個人的衣角。
一直到天亮了，袁明麗屋裏的秋茗都回來了，柳兒還沒回來。布氏從窗子裏盯著秋茗瞧了瞧，見她也不過是神色憔悴了些，並沒有什麽不妥。可是柳兒還沒回來，布氏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可猜著怎麽也不能是好事。她一直沒敢出屋，就老實的呆著。雖然屋門口沒人守著，可袁明麗那屋外頭有人啊，一並盯著她還不是小事。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繡橘領著倚翠過來了，倚翠手裏還拎了個食盒。繡橘笑著道：“昨兒太忙亂，姨奶奶也沒吃上口熱乎飯吧。”說著示意倚翠把食盒裏的東西都擺出來，“柳兒手腳不幹淨，以後就讓倚翠伺候姨奶奶吧。”
倚翠笑著跟布氏請安，布氏心思轉了轉，忙拉了倚翠的手道：“我往日看那小蹄子還好，怎知是個眼裏沒東西的。如今也好，我往常就喜歡你機靈，如今跟了我，倒也好了。”說著便褪了手上的一隻赤金絞絲鐲子套在了倚翠的手上。倚翠也不推辭，笑著福了福謝過。
繡橘見布氏省事，便露出些許的為難道：“隻是柳兒是姨奶奶帶進來的，咱們也不好處置。”布氏忙道：“不過是個丫頭，值什麽。”說著轉身去開了箱籠，取了一張紙出來給繡橘：“這是她的身契，如今就交由姑娘處置吧。”頓了頓又歎道，“隻是她到底跟了我一場，雖手腳不幹淨，我也想求上一求。姑娘隻管發落她，隻是莫送去受苦罷了。”
繡橘晃了一眼手裏的紙，的確是柳兒的身契。又聽布氏這樣說，少不得多看了她兩眼笑道：“姨奶奶放心，咱們家可從不磋磨人的。”說完福了一福就要走。布氏忙喊住，笑問道：“昨兒太亂，我也沒敢出去添亂，不知道夫人那邊怎樣了？”其實見得繡橘這幅輕鬆的模樣，布氏就猜到迎春那邊沒事了，但還是要問問以表關心。繡橘笑道：“姨奶奶有心了，夫人母子平安。”
“啊喲，那可真是大喜事了。”布氏一臉的喜意，雙手合十念了聲佛，這才送了繡橘出去。回來的時候，她瞥了眼袁明麗的屋子，正有一個小丫頭拎了食盒出來，想來也是給她送飯的，卻是不見秋茗。布氏垂下了眼，秋茗一早就回來了，這會兒估計是在屋裏守著袁明麗呢。看來昨天那事，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柳兒十有八九是坐實了罪名的，孫紹祖可不會隨便拉一個替死鬼做墊背。
倚翠早就擺好了碗著，正招呼布氏吃飯：“姨奶奶昨天沒吃好吧，趕緊快來喝碗熱粥。這是一早上童嫂子新做的，綠豆百合，正下火。。。”
布氏提提精神，也笑著走過去坐下，一邊拉了倚翠道：“可吃過了？昨兒想必你們也忙了一晚上吧，坐下一起吃一口。。。”
“她沒問什麽？”迎春看著手裏的身契，有些驚訝的問繡橘。繡橘搖了搖頭，道：“倒是說了幾句求情，說柳兒做錯了事，本該罰的。但還是求大人和夫人，不要把她賣到不幹淨的地方去。”
不管真假，倒算是有情義了。迎春點了點頭，看向坐在床邊的孫紹祖，柳兒涉及到忠順王世子妃，到底怎麽處置，還得看孫紹祖。孫紹祖讓迎春收好身契，交代道：“我已經安排人送她去莊子上，等過幾天，在對外說她得了病，怕過給小少爺，送去莊子上養病了。”頓了頓道，“那個秋茗，一並送走，隻說是屬相不對，衝撞了小少爺。”不省事的丫頭，居然在迎春快臨盆的時候和袁明麗打起來，孫紹祖要不是看著迎春這會兒已經沒事了，皮不得拔下她一層的。
“也好。”迎春也煩了袁明麗一天天的折騰，很是應該找個能幹的看住她。秋茗雖然還算不錯，到底不應該和她打鬧起來。
“要不就讓你那個做針線的丫頭過去伺候吧。”雖然這些後院的事不歸孫紹祖管，可迎春剛生孩子，不好讓她在這個時候操心，孫紹祖把家裏的人琢磨了一遍，想起了晴雯。
晴雯啊，也難得孫紹祖能想起她來。讓她去看著袁明麗，倒也不是不行。那丫頭以前厲害的什麽一樣，受了罪得了乖，倒也收斂了不少，很有些大丫鬟的模樣了。“行。”迎春點頭，交代繡橘道，“你去告訴她吧，讓她收拾收拾過去伺候，月例什麽的還從我屋裏走，按照之前的一樣。”
繡橘點頭出去了。迎春這才覺得有些累，還是強撐著問了一句：“可有去侯府裏報喜？”
“去了，說是太夫人和夫人都高興的不得了，賞了報喜的婆子十兩銀子！”孫紹祖笑著扶迎春躺下，輕聲道，“也去將軍府說過了，今天他們就往福建送信。你再睡會兒吧，我去看看兒子。”
迎春迷迷糊糊的聽見都安排好了，便放心的睡了過去。孫紹祖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去了一邊的屋子裏看兒子。
那小子正醒著，躺在小床裏咿咿呀呀的吐口水。孫紹祖看著白胖的兒子，心裏的高興便忍不住的帶到了臉上。奶娘剛經曆了昨天晚上的事，對孫紹祖怕的像閻王似的，這時候再看他對著兒子樂，那模樣又傻的像是自家鄉下鄰居家的傻小子。奶娘忍不住在心裏道，倒是親生的兒子，閻王見了也高興。
錢媽媽早就被打發著去休息了，這會兒是紫陶跟著奶娘一起看孩子。她見奶娘在一邊發呆，心裏有氣，直道這馬氏平日看著還機靈，這會兒怎麽又傻起來，忍不住拿手拉了她一把，低聲道：“還不快跟大人說說小少爺吃的如何，睡得如何。”
奶娘這才醒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上前福了福道：“小少爺喝了三次奶，拉了兩次，尿了三次。喝奶的時候有力氣，拉尿的也好，睡得也香，大人放心吧。”
孫紹祖聽了點點頭，笑道：“你們上心些，照顧好了自然有你們的好處。”兩個人都福下去應了，孫紹祖又道：“別總小少爺小少爺的叫了，以後就叫皓哥兒吧。”自家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況且小孩子還是直接叫名字的好。這名字早就跟迎春商定好了，是男孩就叫孫庭皓，不如就讓下人們叫起來罷了。
晴雯自從去了袁明麗屋裏，袁明麗就再沒翻出什麽花樣來。晴雯也是個有手段的，以前不過是脾氣霸道些，不懂得處理人情世故罷了。如今早就看明白了，自然也就收斂了脾氣。迎春讓她去伺候袁明麗，為的是什麽，不說她也明白。這個所謂的汝南王府的表親，處置起來輕不得重不得，但也不能由著她繼續鬧下去。
晴雯每日就守著袁明麗做針線，袁明麗要出門，晴雯就勸回去。袁明麗罵她，晴雯兩句話就能噎得袁明麗心肝兒疼。袁明麗氣不過要打，晴雯早她一步拿了茶壺茶碗就摔，摔完了拿起碎瓷片就往胳膊上劃，劃出血來就抱著胳膊坐到門口地上小聲的抽泣。惹得來往的丫鬟婆子都來看，一邊照顧晴雯一邊對著袁明麗各種不屑。
沒幾天，袁明麗就已經被晴雯折騰的沒了脾氣，隻坐在屋裏頭長籲短歎。紅樓喜迎春
這一天一夜，孫府裏的洶湧澎湃絲毫不比外頭的大雨遜色。外頭的雨嘩嘩的下著，屋子裏頭也跟狂風暴雨似的。
明明迎春不過是足月生產而已，提前幾天算什麽，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提前錯後的。她為了避嫌，老實的在屋裏呆著，哪也沒敢去，就連兩頓飯也是拿屋裏的點心墊補的。如果說有什麽特別，那就是袁明麗之前折騰的那一通了。可也讓仆婦們捆起來帶回她自己的屋裏關起來了。那門口的兩個粗壯仆婦，到現在都還穩穩的站在那兒，想她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
明明就隻是生孩子而已啊，怎麽孫紹祖突然大半夜的開始提人？布氏可不傻，她是從煙花巷裏出來的女人，老鴇子提人審問的事她見得多了。更何況孫紹祖根本就沒避諱什麽，那個陣仗，就差喊打喊殺了。
也是，有什麽可避諱的？這是孫家，全府上下都是孫家的舊仆和迎春的陪房。府裏估計早就被把的嚴嚴實實的了，就算是個蒼蠅也飛不出去。
來提人的是平安，仍舊是往常那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他笑著對布氏道：“夫人生產，偏有人不長眼，趁著這個忙亂的時候手腳不幹淨。姨奶奶就安生在屋子裏歇著，奴婢們就帶柳兒去問幾句話。”
布氏聽得清楚，平安的重點不是她，是柳兒。她詫異的看了看柳兒，她的嘴角還沾著糕餅的碎屑。布氏走過去拿帕子給她抹了抹嘴，道：“去吧，說清楚便是了，大人和夫人都是好人，你沒做的，不會冤枉你。”柳兒的眼神有些慌亂，眼看著就要掉下淚來。平安已經使了眼色，有兩個粗使婆子一左一右的鉗了柳兒，不等她說話就拉出去了。
布氏拿帕子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她快步走到窗邊，也不過看見了幾個人的衣角。
一直到天亮了，袁明麗屋裏的秋茗都回來了，柳兒還沒回來。布氏從窗子裏盯著秋茗瞧了瞧，見她也不過是神色憔悴了些，並沒有什麽不妥。可是柳兒還沒回來，布氏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可猜著怎麽也不能是好事。她一直沒敢出屋，就老實的呆著。雖然屋門口沒人守著，可袁明麗那屋外頭有人啊，一並盯著她還不是小事。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繡橘領著倚翠過來了，倚翠手裏還拎了個食盒。繡橘笑著道：“昨兒太忙亂，姨奶奶也沒吃上口熱乎飯吧。”說著示意倚翠把食盒裏的東西都擺出來，“柳兒手腳不幹淨，以後就讓倚翠伺候姨奶奶吧。”
倚翠笑著跟布氏請安，布氏心思轉了轉，忙拉了倚翠的手道：“我往日看那小蹄子還好，怎知是個眼裏沒東西的。如今也好，我往常就喜歡你機靈，如今跟了我，倒也好了。”說著便褪了手上的一隻赤金絞絲鐲子套在了倚翠的手上。倚翠也不推辭，笑著福了福謝過。
繡橘見布氏省事，便露出些許的為難道：“隻是柳兒是姨奶奶帶進來的，咱們也不好處置。”布氏忙道：“不過是個丫頭，值什麽。”說著轉身去開了箱籠，取了一張紙出來給繡橘：“這是她的身契，如今就交由姑娘處置吧。”頓了頓又歎道，“隻是她到底跟了我一場，雖手腳不幹淨，我也想求上一求。姑娘隻管發落她，隻是莫送去受苦罷了。”
繡橘晃了一眼手裏的紙，的確是柳兒的身契。又聽布氏這樣說，少不得多看了她兩眼笑道：“姨奶奶放心，咱們家可從不磋磨人的。”說完福了一福就要走。布氏忙喊住，笑問道：“昨兒太亂，我也沒敢出去添亂，不知道夫人那邊怎樣了？”其實見得繡橘這幅輕鬆的模樣，布氏就猜到迎春那邊沒事了，但還是要問問以表關心。繡橘笑道：“姨奶奶有心了，夫人母子平安。”
“啊喲，那可真是大喜事了。”布氏一臉的喜意，雙手合十念了聲佛，這才送了繡橘出去。回來的時候，她瞥了眼袁明麗的屋子，正有一個小丫頭拎了食盒出來，想來也是給她送飯的，卻是不見秋茗。布氏垂下了眼，秋茗一早就回來了，這會兒估計是在屋裏守著袁明麗呢。看來昨天那事，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柳兒十有八九是坐實了罪名的，孫紹祖可不會隨便拉一個替死鬼做墊背。
倚翠早就擺好了碗著，正招呼布氏吃飯：“姨奶奶昨天沒吃好吧，趕緊快來喝碗熱粥。這是一早上童嫂子新做的，綠豆百合，正下火。。。”
布氏提提精神，也笑著走過去坐下，一邊拉了倚翠道：“可吃過了？昨兒想必你們也忙了一晚上吧，坐下一起吃一口。。。”
“她沒問什麽？”迎春看著手裏的身契，有些驚訝的問繡橘。繡橘搖了搖頭，道：“倒是說了幾句求情，說柳兒做錯了事，本該罰的。但還是求大人和夫人，不要把她賣到不幹淨的地方去。”
不管真假，倒算是有情義了。迎春點了點頭，看向坐在床邊的孫紹祖，柳兒涉及到忠順王世子妃，到底怎麽處置，還得看孫紹祖。孫紹祖讓迎春收好身契，交代道：“我已經安排人送她去莊子上，等過幾天，在對外說她得了病，怕過給小少爺，送去莊子上養病了。”頓了頓道，“那個秋茗，一並送走，隻說是屬相不對，衝撞了小少爺。”不省事的丫頭，居然在迎春快臨盆的時候和袁明麗打起來，孫紹祖要不是看著迎春這會兒已經沒事了，皮不得拔下她一層的。
“也好。”迎春也煩了袁明麗一天天的折騰，很是應該找個能幹的看住她。秋茗雖然還算不錯，到底不應該和她打鬧起來。
“要不就讓你那個做針線的丫頭過去伺候吧。”雖然這些後院的事不歸孫紹祖管，可迎春剛生孩子，不好讓她在這個時候操心，孫紹祖把家裏的人琢磨了一遍，想起了晴雯。
晴雯啊，也難得孫紹祖能想起她來。讓她去看著袁明麗，倒也不是不行。那丫頭以前厲害的什麽一樣，受了罪得了乖，倒也收斂了不少，很有些大丫鬟的模樣了。“行。”迎春點頭，交代繡橘道，“你去告訴她吧，讓她收拾收拾過去伺候，月例什麽的還從我屋裏走，按照之前的一樣。”
繡橘點頭出去了。迎春這才覺得有些累，還是強撐著問了一句：“可有去侯府裏報喜？”
“去了，說是太夫人和夫人都高興的不得了，賞了報喜的婆子十兩銀子！”孫紹祖笑著扶迎春躺下，輕聲道，“也去將軍府說過了，今天他們就往福建送信。你再睡會兒吧，我去看看兒子。”
迎春迷迷糊糊的聽見都安排好了，便放心的睡了過去。孫紹祖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去了一邊的屋子裏看兒子。
那小子正醒著，躺在小床裏咿咿呀呀的吐口水。孫紹祖看著白胖的兒子，心裏的高興便忍不住的帶到了臉上。奶娘剛經曆了昨天晚上的事，對孫紹祖怕的像閻王似的，這時候再看他對著兒子樂，那模樣又傻的像是自家鄉下鄰居家的傻小子。奶娘忍不住在心裏道，倒是親生的兒子，閻王見了也高興。
錢媽媽早就被打發著去休息了，這會兒是紫陶跟著奶娘一起看孩子。她見奶娘在一邊發呆，心裏有氣，直道這馬氏平日看著還機靈，這會兒怎麽又傻起來，忍不住拿手拉了她一把，低聲道：“還不快跟大人說說小少爺吃的如何，睡得如何。”
奶娘這才醒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上前福了福道：“小少爺喝了三次奶，拉了兩次，尿了三次。喝奶的時候有力氣，拉尿的也好，睡得也香，大人放心吧。”
孫紹祖聽了點點頭，笑道：“你們上心些，照顧好了自然有你們的好處。”兩個人都福下去應了，孫紹祖又道：“別總小少爺小少爺的叫了，以後就叫皓哥兒吧。”自家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況且小孩子還是直接叫名字的好。這名字早就跟迎春商定好了，是男孩就叫孫庭皓，不如就讓下人們叫起來罷了。
晴雯自從去了袁明麗屋裏，袁明麗就再沒翻出什麽花樣來。晴雯也是個有手段的，以前不過是脾氣霸道些，不懂得處理人情世故罷了。如今早就看明白了，自然也就收斂了脾氣。迎春讓她去伺候袁明麗，為的是什麽，不說她也明白。這個所謂的汝南王府的表親，處置起來輕不得重不得，但也不能由著她繼續鬧下去。
晴雯每日就守著袁明麗做針線，袁明麗要出門，晴雯就勸回去。袁明麗罵她，晴雯兩句話就能噎得袁明麗心肝兒疼。袁明麗氣不過要打，晴雯早她一步拿了茶壺茶碗就摔，摔完了拿起碎瓷片就往胳膊上劃，劃出血來就抱著胳膊坐到門口地上小聲的抽泣。惹得來往的丫鬟婆子都來看，一邊照顧晴雯一邊對著袁明麗各種不屑。
沒幾天，袁明麗就已經被晴雯折騰的沒了脾氣，隻坐在屋裏頭長籲短歎。紅樓喜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