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相大白後,等待身為皇上嬪妃卻不守婦道更是鼓動自己的兒子謀朝篡位的李明馨的,自然是滿門抄斬的結局。(.)而與她分分合合藕斷絲連卻又暗地裏相鬥不迭的刑部尚書李懷寶,同樣逃不了同樣的命運。隻可憐他的妻兒完全被蒙在鼓裏,卻也難逃厄運,流放的流放,被貶為奴的被貶為奴。當然,一並受罰被斬的還有些跟在他後麵想在他肉碗裏淘點湯喝的貪婪之人,秦之嶺便是其中之一,雖罪不至死,原本做下的幾件政務卻硬是被人挑出了助紂為虐的痕跡,竟是在稀裏糊塗之下被貶為了平民。


    倒是軒轅燁,因著他身體內流著的終歸是皇室的血液,到頭來皇上還是下不了手弑殺自己的兒子,隻在宮裏點了一處府邸,將他終生軟禁其中,令其反醒。最為無辜的其實要數軒轅詡,他無心皇位一意避開,卻終究因著李明馨母子的極力挑撥,令皇上對其難以全信,即便是將其置於了風口浪尖上,卻仍然沒有完全對其放下戒心,甚至借著宮變一事故意將最多的兵權交與他調度,為的也不過是探一探他的野心。


    好在他“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但完全通過了皇上的考驗,更因著對軒轅昊的幾番舍命相護讓皇上從他身上看到了最想看到的淩駕於頂端權力之上的兄弟情誼,而他毅然決然地拒絕皇上想將他立為太子的想法的舉動,更是讓皇上訝異之餘老懷甚慰,最終下令臘月十二的太子冊封儀式如期舉行,真正的對象卻是甚有擔當性情驟然沉穩的軒轅昊。


    與軒轅詡一般一波三折的自然是受了重傷正賴在恪王府中休養的袁軼涵。恪王好一番口舌才將他的功勞一一羅列出來,讓他功過相抵免受欺君之罪。誰知皇上好心為了補償他全家無辜被害想要給他個世代相襲的候爵之位,卻被他當眾拒絕了,還不怕死地請求皇上若是當真憐惜他有朝一日便為他賜婚。


    看著這個放著眾人羨慕的爵位不要一臉認真地等著自己一句承諾的家夥,皇上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他大智若愚,還是說他搭錯了一根筋。他難道就不能先應下他的封賞。爾後再以候爵的身份請求他賜婚?皇上唇角微抽後最終在一搖頭後答應了他的請求,心裏卻不得不思量著,若是再次將他放到戰場之上,他會不會對著敵軍犯這種以雞腿換雞肋的錯誤。


    而在皇上玩笑般地憂心的時候。這家夥卻是懶懶地靠在窗前的矮榻上,吃著美食,欣賞著窗外的雪景,雖然三日的臥床休養後胸口仍是灼熱疼痛,稍一牽動便令他呲牙咧嘴,想到每隔兩個時辰便會出現在屋裏的嬌俏身影,他的唇角便忍不住輕輕揚起。


    “嗯?今兒怎麽是你端著藥來?”袁軼涵聽到動靜眸光閃亮著回頭之際見到竟是飄雪端了藥碗進來。臉上笑意微斂,往屋外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地問道,“你家主子呢?”


    若非知道袁軼涵那一箭乃是替恪王所挨,飄雪的臉色定然不會保持一如既往的平靜,她將藥碗擱在矮榻旁的幾上,低身回道:“回袁將軍,康王來看恪王了。我家主子正在前廳陪王爺說話,所以先讓奴婢將藥端來,免得延誤了將軍用藥的時間。”她就沒見過被供在這裏像菩薩一樣接受照顧還非得要她的主子親自來服侍竟然還問得這麽理直氣壯的人。


    “哦。康王爺來了?”袁軼涵眉頭幾不可見地挑了挑,臉上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當即張嘴就著飄雪端過來的藥碗,擰著眉頭吸著鼻子將一碗苦澀味濃的藥汁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喝了下去,待到飄雪收了碗走出屋去,他卻是輕移身子往下躺了躺,讓人將阿離喚進了屋子。(.好看的小說)


    “主子?”親眼見著飄雪進來不過片刻便端著空碗離開的阿離,亦有些驚訝一直以重傷難以咽食為借口喝藥要喝小半個時辰的袁軼涵今日的速度,對上他微蹙的眉頭,有些擔憂地喚道。


    “別再喚我主子了。你都是文遠候府的二爺了,現下又被封了五品的虎威將軍,身份比誰也不差。再叫下去,不說你娘,隻那個趙老夫人便頭一個不樂意。”袁軼涵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將他喚至身前。低聲道,“你幫我個忙,幫我去聽聽康王爺都同王小姐說了些什麽?”


    阿離嘴角微微一抽,挑眉看了袁軼涵一眼。又不是敵對勢力,這樣偷聽人說話有些不好吧?


    “據說阿文看上了飄雪?據說孫姨太太打算求了趙夫人為自己聘一位大家千金為兒媳?”袁軼涵一邊雙目“盈盈含情”地望著阿離,一邊狀似自言自語地嘀咕。阿離瞬間身上打了個寒顫,眉頭一抖間再也無法去顧及偷聽別人說話是多麽不道德的行為,當即拔腿飛奔了出去。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袁軼涵眸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微嘟嘴吹了個響哨後身子再次往下一縮躲進厚厚的暖被中,微眯眼睛打起盹兒來。


    好久沒有享受這種不用再為報仇奔波設計的悠閑日子了,若是再有她心無旁騖地陪伴在身旁,那生活就更美好了。唉,為了將來能一直過著這種悠閑自在的日子,他少不得還要再拿出些手段爭取一番了。


    ******


    仿佛是老天要將那場宮變的痕跡抹淨,臘月初九晚上的大雪竟是連著下了一天兩夜,直至今日,足足過去了四日,恪王府中還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白色的屋頂,銀色的樹,偶爾一陣細微的寒風吹來,便聽得壓在枝頭的積雪“撲簌簌”地往下掉落,讓平鋪如雪毯的潔白地麵上出現幾個小雪團,亦驚擾了一群群在雪地中覓食的鳥兒。


    走在廳旁的長廊中,看著走在前麵的軒轅詡腳步漸緩,王卉凝亦跟著將隨在其後的腳步放緩了幾分,卻見其突然揮退了跟在身旁的紫衣和其他侍衛,溫和的聲音響在耳側:“我沒想到這半年的時間裏,你會遇到那麽多事,竟幾度置身於危險之中。否則,我怎麽樣也要說服你隨我一同去吳城。”一貫儒雅的話語,卻多了幾分後怕後的強勢,直聽得王卉凝微微一愕。


    自回京後,先是忙於應付軒轅燁,爾後又被皇上留下忙於冊立軒轅昊為太子的事,竟是直到今日才有充足的時間來到恪王府中與她相見。距離拉近了卻隻能想不能見,竟是比原來處在吳城更讓人覺得煎熬,滿腔心思藏於心中,他再也無法再沉默下去了。


    “王爺特意留下阿文幫我,我已經非常感激了,怎還可事事依賴王爺。何況,這世上小人算計誰也無法預料,便是王爺遠在吳城,不也同樣難抵他們的心計嗎?便連從不問政事的恪王,他們竟也用盡了手段。”王卉凝微微一笑,客氣而不疏離地輕言。


    淡淡的一席話,瞬間將軒轅詡滿腹的懊惱消於無形。軒轅詡微蹙的眉頭緩緩鬆開,含笑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隨即想到自己一番費力的奔波安排,卻是抵不過李明馨的一場大火,原本打算幹脆拿著王醫諾的身份做文章,給她一個全新的身份用心說服皇上和皇後同意他的婚事,卻不想到頭來竟是白白忙活了,他還未進京,王醫諾便是王卉凝的消息便已家喻戶曉。


    他本一切都安排好了,隻等著進京來告訴眾人,王醫諾醫館中的丈夫與兒子,其實隻是她的義兄和侄子,是她為報養父養母的養育之恩,而在嫂子離世後甘願將他們奉為親人,因怕一個羸弱女子在外受欺才假稱已婚。卻不想,這個計劃不等他親口告知便中途流產。


    軒轅詡眸光黯了黯,抬眸看到王卉凝欣賞著長廊外雪景的寧靜側臉和她墨黑清冷的眸光,心頭微微一動,嘴唇嚅了幾嚅,方才輕聲喚道:“凝兒!”


    那仿佛飽含著深情的一喚直聽得王卉凝眉頭一蹙,卻仍是回過身笑看著他:“王爺有事?”她的身份擺在那兒,她很清楚自己與軒轅詡之間的距離,雖說自己對他很有好感,他王爺的身份,卻不是她這樣一個身份不高還與人為過妾的女人能夠匹配的。而在她的內心,對於“妾”之一字,已存了深深的抵觸心理。這輩子,她哪怕孤獨老死,也絕不可能再與人為妾的。


    既是如此,彼此說清道明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麵前的男子溫潤如玉性情溫和,著實不是她能傷得起的。


    “做我的妻,與我一道回吳城吧?”仿佛是受到了王卉凝輕柔話語的鼓舞,軒轅詡上前一步抓過她的右手握於胸前,眼神期盼地望向她。


    縱然明白他的心意,王卉凝卻沒有想到他竟是如此輕易就許給自己妻位,訝異之際卻是輕輕將手抽回,莞爾一笑:“能得王爺看重,實乃我王卉凝數輩修來的福分。”隨即神情認真地望著他,“隻可惜那福分終過於淺薄,如此殘破之身,當不起王爺的看重。王爺金枝玉體,大好姻緣唾手可得,還望王爺不要被濃霧蒙了雙眼,錯過了身旁的佳麗淑媛。不論是皇上、皇後還是朝中大臣亦或是天下百姓,若知道王爺竟將心思放在我這敗柳之上,難免心中失望,還請王爺仍能做回百姓稱頌的賢明王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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