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白九沒和樊茄仔說,自然第二天她也不會有什麽東西給玉屏峰送過去。過了午時,幾個人就都跑到山下入口處藏了起來,果然見張華聰和利安達又來了,隻不過張華聰的臉腫的更加厲害了,豬頭一樣。邊走還邊小聲和利安達說:“師兄,你這樣子,讓大師兄看見,又惹他生氣。”利安達哼了一聲說:“有你扛著就夠了,難不成讓大師兄打了還不能自己療傷,必須和你一樣頂著張豬頭過來,讓那個白九看笑話!”這話一說張華聰的臉色也猙獰起來,恨恨說道:“臭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有她好看的!”


    白九聽的清楚,氣憤異常,昨日自己白白被利安達的火沸騰術給打了一下,自己還不覺得冤枉呢,他們到怪上來了。她毫不猶豫的十指捏訣,就見早就布好的火球術符籙全部發動,憑空出現漫天漫地的火球都朝著張華聰兩個人過去。沐誌銘不由搖頭說:“你也太浪費了,這麽多……”昨日把當時在三爺爺那裏寫好的符籙都安排在了山口,此時一起燃燒起來,下頭的兩個人又沒有準備,雖然每個火球都不大,可是數量足夠,突然出現,直接打過去,張華聰和利安達到底沒躲開,全身都著了火。


    利安達本是火係修士,說起來對付火球術應該不在話下,可是全身熱氣灼人竟然連他自己都不能控製,跳著腳大罵起來。白九昨日把符籙製作法子教給了公孫淼,公孫淼可是好悟性比她學的快多了,然後把白九之前的符籙拿了過來,全部又加上一層爍金術,使得火球術具有了雙層性質。哪裏是利安達能夠承受的住的。比利安達還要脆弱的張華聰已經承受不了,成了一個火球,滿地打滾。


    白九跳出來大聲喝道:“什麽人,不通報就亂闖十三峰!”


    利安達聽了真是氣的肺都快要炸掉了,敢情到這時候還是白九有道理了,他跳腳罵道:“你個歹毒的小人,看我稟告上頭,把你逐出仙門!”


    白九自然不畏懼,反倒大笑:“好啊,你倒是去告狀。看看你不尊師叔的罪名該罰個什麽,看看你不經通報就擅闖十三峰到底有沒有道理!”


    利安達整個人燃成個大火球,自不願意再來求白九,又痛的顧不上和她辯論,隻飛一般的衝下山去,回玉屏峰求救去了。張玉聰卻沒這能力,已經扛不住了,滾到白九麵前有氣無力的哀求:“白師妹。大家都是同門,你莫非真的要殺了我不成?”白九哼了一聲,懶洋洋說道:“我哪裏想要殺你了,不過想著十三峰人少,每日裏總有人擅自闖上來,所以才在這裏布點機關。這不還沒弄好呢麽,你們兩就闖上來了。上回我是不是就給你說過,擅自上來是不對的,是不是?”張玉聰哪裏還有精力和她說這些。隻一個勁兒的點頭:“白師妹,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快救我。”白九這才慢悠悠的用自己的水箭術射向張玉聰。直把他淋成個落湯燒雞,黑不溜球還濕漉漉的淌水,張玉聰到底還是受傷不輕,一拐一拐的下山走了。


    白九知道這事情沒這麽簡單,絲毫都不敢鬆懈,回來就拽住公孫淼猛寫符籙,又讓沐誌銘布置在山上各處。她倒有心求卜平安幫個忙,可是那人自到來十三峰占了間屋子以後就再沒瞅見,也不知道忙什麽去了。讓她沒想到的是樊茄仔居然沒來找自己,白白還準備綠了一番說辭。


    接連兩日,竟然一片太平,玉屏峰沒有人來報複,樊茄仔也沒再見白九,就是往日各峰上來找樊茄仔要東西的那些弟子,竟然也是再不見了。白九心想不至於吧,就這麽一下子就全都給嚇回去了?她決定下山好好看一番,摸清楚情況,也好安心在山上練功。誰知和公孫淼才到玉屏山,就撞見了樊茄仔,他點頭哈腰的倒退著往下走,上麵張華聰卻雙手晃著往下趕人:“讓你今日送過來,你現在還沒捉到,寬限什麽寬限,若是以前也就算了,你那女弟子陰險歹毒,誘我們上山卻布陣傷人,利安達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你那日怎麽求的我們大師兄,說的好聽,什麽以後都按時送到玉屏峰來,我們就不用去你十三峰尋晦氣是不是?現在可好,又說話不算數!”


    樊茄仔苦著一張臉直哀求:“實在是事情太多了,也沒想到這麽不好捉,我這就去尋……”


    張華聰一抬頭正看見白九,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一縮,哼了兩聲,到不敢再說什麽狠話,隻是說道:“我管不著,你來尋我大師兄說。”說完見了鬼一樣的跑了。樊茄仔唉聲歎氣的站著沒動,便這時候那邊一個粗獷大漢拐了過來,見著他就叫:“樊茄仔,你不是說今天送一瓶子紅蟻來嗎,就差這一味料了,你可是說話越來越不算數了,還裝神弄鬼讓我們以後不用自己去尋,說是你親自送來,這可等到什麽時候?”


    樊茄仔還沒開口呢,白九就上前一步說道:“你自己去尋,我們十三峰以後不管這閑事!是哪個長老說的,十三峰要幫你去捉這紅蟻?”


    粗獷漢子愣了一下,臉上惱怒起來,大叫:“樊茄仔你耍我是不是?”


    樊茄仔見了白九氣的臉色都變了,剛剛和旁人說話都沒這麽硬氣:“你管這些個閑事做什麽,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白九真是恨鐵不成鋼啊,跺腳叫道:“師父,你已經築基的人了,別的師叔師伯都在加緊時間練功修行,你看看你,每天被一群小輩呼來喝去,讓我出去怎麽見人!”樊茄仔袖子一甩,黑著臉說:“你嫌丟人去換師父,我又沒想要做你師父!”說完轉身又低聲和那粗獷漢子求道:“我是真的盡力了,你再容一兩天。”這漢子大概也覺得白九說的有道理,哼了一聲,倒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白九和樊茄仔不歡而散,氣哼哼的上了山,心想我這邊給你打發,你倒好,私下裏又換著花樣求人,再不管你了。可是哪裏容得她來決定,不多一會兒,山腳下就傳來喊罵聲:“白九,你給我出來,我大師兄要好好教訓你!”


    白九一聽正是張華聰的聲音。氣就不打一處來,爬起來就往山下躥。山口張華聰和利安達擁著個白衣男子,仙氣飄飄的站在那冷冷盯著白九這裏,白九才藏好自己準備看熱鬧,那大師兄就指著她身前的大樹笑道:“白師妹,藏起來做什麽。”


    白九一呆,後麵緊隨而來的沐誌銘捂嘴低笑:“這人可厲害,馬上就要築基了。而且大概練就了火眼術。你藏是沒有用的。”大師兄應該能夠聽得見沐誌銘的話,很是讚許的點了點頭。白九隻得站起來,大聲問道:“請問你們又有什麽事情?”


    “白師妹,幾日前樊師叔說可以幫我捉兩隻藍領雞,誰知現在還沒有拿來。要說起來,我自己也是可以去捉的。隻是難得樊師叔主動幫忙,不好違了他一番心意,才應下的。可是如今我的妃狐馬上就要衝到二品,卻唯獨差了藍領雞的血不能突破。樊師叔如何能夠耍戲於我?這耽誤了我的事情,是不是該找他問個清楚?”大師兄侃侃而談。卻說的滴水不漏,倒好像他受了委屈一般。白九聽的努從心起,二話不說就捏起手訣,漫天火雨衝著大師兄過去,卻見他輕輕的一揮手,一陣風過,火雨四散而去。


    竟然是風係法術。白九皺眉,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沐誌銘的臉色也嚴肅起來,盯著那大師兄仔細打量。大師兄哈哈大笑:“白九,這可怪不了我了,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規規矩矩來十三峰請教師叔,你二話不說就發起攻擊,我如何能夠不反抗?”他話說完,手訣已經捏起,“嘩”的一聲,地下一股大力擊打,使得地上沙土突然之間凝聚成一股股的細線,都朝著白九過去。


    竟然是風係和土係都占優勢,白九心中震驚,妙芊九化手一動,卻立刻發現根本無法躲開。土箭分明是鎖定了目標,自己一動,全部方向跟著變,看樣子不管自己跑到哪裏,都會追過來的。她來不及多想,便楞在那裏不知該如何了,土箭一簇簇的都射了過來,雖然白九仗著身上有琥珀衣並不害怕,卻還是被打的生疼。那大師兄瞧見白九後退和抱頭往開躲,最後停了的時候卻完好如初一點傷都沒受,也愣住了。這風炫土術是他最引以為豪的法術,竟然對付不了一個練氣初期的丫頭!


    白九轉身問沐誌銘:“你對付他如何?”


    沐誌銘難得老實的答道:“不好說,恐怕不相上下……”


    既然如此,白九覺得就沒有必要多費功夫,一不做二不休,拿了碎雲索出來直接衝著幾個人就跑過去了,張華聰傻了一下,哈哈笑道:“難道還要近身搏鬥,你不是已經是修士了嗎,還要用普通人的招數……”利安達也說:“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兩個人話才說完,白九的碎雲索打開成網,直接把輕敵的三個人都收了進去。白九才覺得解恨,沐誌銘懶洋洋的靠了過來,卻問她:“你準備幹什麽,讓這三個人變成嬰兒再放出來?再一個不小心,怕連嬰兒都沒了。”


    白九這才想起來,如今的碎雲索已經不一樣了,對於這種可惡卻又不能殺的人來說,關進去還真的是十分為難。


    兩個人還沒想出法子來呢,就見一個紫衣女子蹦蹦跳跳的從山口過來:“樊茄仔在不在,昨天答應下的紅蓮必死草,怎麽還沒送過來?”


    白九正苦惱著,聞言沒好氣的說道:“不送不送,以後這些東西自己去找,不許再來十三峰要!”


    她話說完,紫衣女子愣住,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轉了轉,眨巴著看了白九幾眼,就溢滿了淚水,嘟著嘴張了幾次口,都沒說出話來,終究“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轉頭就跑。沐誌銘看著那女子的背影,搖頭說道:“你也太凶惡了,這丫頭多可愛,你就這麽給凶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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