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慈掌門氣惱的聽柳道牌說完黃如玉和白九的所作所為,啪的拍桌子站起,不顧形象的怒道:“幾個小雜種,也敢在金慈門叫囂!躲在破白索裏,我就沒辦法了嗎?”


    他說著還真邁步下來,欲要出去,被一旁的黃衣女子緊緊拽住。女子笑吟吟的按著他坐下,遞過一杯茶水,這才柔聲開口:“師兄,你莫要這般生氣,和幾個小輩,計較什麽?既然玉師兄推薦來的,我瞧著總是有什麽特別的能耐……”


    “你懂什麽!”金慈掌門懊惱的打斷她的話,擺手放下茶碗,哼了一聲,到底也沒再站起來往外衝。底下幾個長老見此情景,才偷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隻聽那黃衣女子柔聲說道:“師兄莫急,我倒是真心想瞧瞧這兩個孩子有什麽本事。總得讓他們出來做事情才行,如此一直躲著,到時候紫金玄石害的金慈門人不得安生,他們兩到完好無事,說出去也是個笑話。”


    她話說完,底下長老頻頻點頭,站在下首的柳道牌拍手叫道:“師娘說的是,我就不信那個小子有什麽辦法,倒不如讓他去送死,反正是玉橡掌門……”


    “胡說什麽!”金慈掌門怒喝一聲,打斷柳道牌的話,他連忙垂首認錯,心中卻是極其不忿。金慈掌門眼珠轉了兩轉,皺起眉頭,卻聽黃衣女子又笑道:“就讓道牌去認個錯,哄他們出來才是。這般僵持著。有什麽意思。到時候那姓黃的小子沒辦法,玉橡門自然也重視起來。這事情就不用咱們金慈門獨自來麵對了。”


    眾人都出聲道是,柳道牌臉色難看。卻也不敢說話。金慈掌門才要吩咐,卻聽外頭說黃如玉和白九來求見,他楞了一下,連忙讓兩人進來。


    黃如玉和白九上前行禮,已經瞧見眾人臉上的疑惑神情,他這回倒也不多繞彎。直接開口說明來意:“聽聞十五日之間,紫金玄石又兩次發生異象,金慈門內損傷數人,更折了兩位師叔。所以我想請求掌門,允許我和白師妹進入黑沼澤,好一探究竟。”


    這可不是正中下懷?金慈掌門恩了一聲,卻久久不說話,隻覺得這段時間倒黴透頂,怎麽可能一下子如此心想事成,一時之間反倒不敢相信兩個人的本意。還是旁邊的黃衣女子開口說道:“兩位師侄能來幫忙,那是最好不過。想來若是十五日之前你們就行動的話,金慈門也未必會遭此厄運了……”


    她明眸皓齒,看著不過十八九歲。實則已經近兩百歲,鼎鼎有名的金慈掌門夫人。黃如玉和白九事前也聽玉橡門長輩說起過此人,金慈門內有名的伶俐女子黃依依。金慈掌門性格暴躁,雖然法術高超,卻十足十的頭腦簡單,若非依靠黃依依背後指點,哪裏能有今日的地位。


    白九聽她清脆言語之間已經有了些許埋怨的意思,心中不大樂意,開口便回:“我們也想早一日查看。可是黑沼澤的防護陣法,既然是金慈門布下的,我們怎麽敢輕易打破!所以才等了這麽些日子。”


    她不說自己無法破陣,反倒說是不好意思讓金慈門難堪,一句話引得在場的金慈門人都十分氣憤,柳道牌顧不得師父師娘在場,大聲問道:“白師妹什麽意思,難道你若敢的話,就能破陣不成?我倒不信你有這個本事!”


    白九嘻嘻一笑,倒也不惱,立刻答道:“柳師兄說對了,我們還真破不了。我們連這陣法都破不了,更拿紫金玄石沒有辦法!不如現在就回玉橡門去!”


    她此話一出,瞬間場上寂靜無聲,一群人惱也不是,哄也不是,都十分尷尬的瞧向黃依依。黃依依哈哈一笑,瞅著白九說道:“白姑娘是惱了,師叔這裏給你陪個不是吧!到底玉師兄說你們兩個與眾不同,這才推薦來的。這紫金玄石的異象再不破解的話,隻怕妖族其他手段也逐漸得逞,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恐怕白姑娘也不願意瞧見那場麵吧?這可不是金慈門一個仙門的事情喲。”


    白九歎了口氣,搖頭說道:“黃師叔,不是我說氣話。隻是事實如此,玉掌門讓我們來這裏,也說明白了,事成不成,他也沒有把握。鬧不好,我和黃師兄都要賠上性命的。這還不是為了金慈門少傷幾個人?”


    誰都沒想到她就坡下驢,一下子把身段放的這麽低。這和之前兩次打退金慈門弟子的張狂一點都不一樣,本來在場的金慈門人都準備了打壓黃如玉和白九的氣焰,卻沒想到根本不需要,反倒還要鼓勵才是,一時弄得大家束手無策。


    白九繼續歎道:“聽說紫金玄石傷人,就是妖王的血液傷人。黃師叔,你說我們兩個,會不會還沒靠近紫金玄石,就突然被異象所傷啊?到時候變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黃師叔你見了我們,是殺了好還是不殺好呢?”


    兩句話說的黃依依都變了臉色,這話還真無法回答。金慈掌門倒是不需考慮,心想當然一刀下去免得後患,可是這話卻是說不得的。沉默了一陣,黃依依嫣然一笑,不再搭理白九,卻轉向黃如玉問道:“你怎麽說?玉掌門推薦的,其實主要是你才對。我聽聞,你是廣寒一脈的傳人。這實在讓人難以想象……,不過若真是廣寒體,應該不懼紫金玄石吧?”


    黃如玉剛才一言不發,由的白九胡鬧,這時候也不管黃依依問他什麽,隻淡淡的笑了一笑,規規矩矩的行禮答道:“我和白師妹準備進入黑沼澤,請金慈門借兩件寶物。一個是千金盔甲,一個是納血無光。”


    這回連黃依依都愣住了,黃如玉真是不說則已,一說嚇死人。他說的這兩件寶物,是金慈門的鎮門之物,若非仙門存亡危急的緊急關頭,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用的。便是掌門,也不得隨意拿出來。最近的一次使用,也要追溯到萬年前孔雀王時代的萬妖穀大戰了。其中千金盔甲被稱為天下第一甲,抵抗力可見一斑,據說不管是靈力攻擊還是精神力攻擊,幾乎都無法穿透千金盔甲。而納血無光,就是攻擊神器了。它的寶貴之處在於,是一代代的金慈門前人用自己的血液浸泡出來的。據說每一個達到大乘期的金慈門人都會在納血無光上留一滴血液,然後用固定的方法加以煉化,又加上初始時期,本就是荒古時代傳下來的寶物,所以其攻擊威力不可小窺。


    如今黃如玉開口就要借兩件寶物,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眾人心中的震撼卻實在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震撼之後,立刻就是氣憤了,金慈掌門再忍不住,又一次拍響了桌子,指著黃如玉就喊道:“滾!”這回連黃依依都不敢勸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黃如玉和白九退了出去。


    兩個人走的遠了,白九才忍不住問黃如玉:“你早就想好了要借這東西了是不是?這是玉掌門吩咐的嗎?到底是咱們必須要用到這兩件東西,還是你們,你們有什麽私心?”白九問話的時候,其實心中也是很震驚的,若是前者,那就說明此番進入黑沼澤十分危險,生死難測,這實在不是白九情願的。她若是去迷霧森林送死,也心甘情願,可是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裏,絕對不可以。而若是後者,就說明玉掌門,原來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麽好,他根本不是為了人族的利益如此大公無私,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太偽善了!


    黃如玉慢悠悠的往外走,扭頭好笑的瞥了一眼白九,開口說道:“隻是我想瞧瞧罷了。這麽好的機會,放過就再不會有了。金慈門的這兩件寶物,實在是讓很多人垂涎。”


    一句話讓白九差點跳起來,怎麽就忘記了呢?怎麽就忘記了呢!這個黃如玉才是無孔不鑽的小人啊!對自己的碎雲索,對李果的赤藤心,對樊茄仔給自己的那五粒種子,哪次不是紅果果的表達他迫切的想要寶物的心思啊!這次玩大了,竟然把算盤打到金慈門頭上來了。


    白九拍著自己胸口無奈的搖頭,自言自語:“怎麽可能讓你得逞……”


    她話音才落,後頭柳道牌就追了上來,躍到前頭攔住兩人,黑著麵孔伸手說道:“兩位請留步,師父有請。”


    金慈門竟然答應了!


    一個時辰之後,白九看著眼前那套十分沉重黑漆漆的盔甲,和旁邊一個血紅色的臉盆,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金慈門怎麽就答應了呢。雖然他們用日月無邊大陣封鎖了整個黑沼澤區域,以免自己和黃如玉攜寶逃跑,可是,可是還是不可思議,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借了來。


    黃如玉施施然的過去,拎起那套千金盔甲瞧了瞧,遞給白九:“諾,穿上吧,裏頭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白九真的是大出意外,她以為這般自私的人,肯定是會自己去穿的!看著白九這一臉表達的清清楚楚的意思,黃如玉不由失笑,輕聲說道:“隻是怕你受傷了,不好和玉掌門交代。若我一個人,倒省事多了。再者,當年把紫金玄石放在這裏,就是因為魔王的衣冠塚可以壓製它的妖氣。想來這萬年來,這塊兒紫金玄石已經對魔王積攢了不少的怨氣。而這套千金盔甲,據說是當年魔王貼身盔甲的高階仿品。”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紫金玄石可能會被穿著盔甲的人吸引。”黃如玉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薄薄的嘴唇輕飄飄的吐出這麽一句話來,白九毫不猶豫,碎雲索直接朝著他那張花容月貌的麵孔揮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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